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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憂輕咬了咬唇,“還想和鳳止一起聽。”就算得寸進尺,也得這麼做啊,真希望他順口地應一聲,“好。”

  等了一會兒,那聲希望的‘好’字,沒有出現,抬起頭,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微微抿緊的唇,讓溫文的面龐有些繃緊。

  無憂心裡一‘咯噔’,慘了,這關難過。

  鳳止的事,告訴了開心,就知道絕不可能瞞得過不凡他們,如果遮遮掩掩,反而落了下乘,所以才索性自己坦白,但她並不指望著,說出來,就能得到同意,畢竟這事,她理虧。

  將心比心,如果他們三妻四妾,她也不願意。

  如果不是走進了死胡同,她寧願誰也不要,一個人離開,遙望著他們所在的方向,一日復一日地活下去。

  但她現在沒得選擇,如果沒有一個萬全之策,鳳止絕不肯再續魂魄,而開心、寧墨和惜了了他們三人過了這一世,也會選擇灰飛煙滅。

  她無法忍受這樣的悲劇收場,既然不能接受這樣的結局,那麼就貪心些,無恥些,不要臉些,哪怕是死纏爛打,也要把他們全留在自己身邊。

  現在不凡的身體還不大好,她不敢在這事上讓他過於煩心,琢磨著等他大好了,再慢慢想辦法。

  正打算轉移話題,不凡偏臉一笑,有些無奈,又有些欣慰,“恐怕也只能如此。”

  做為男人,無憂和鳳止有了情,不管是什麼原因,他都難免會痛心,但如今的處境,以及除他以外另外三魂的心思,他再明白不過。

  開心三人已經是獨立的人,有了自己的思想,再不願回到那具仙體,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

  以前他們無知無覺,與他本是一體,共宿一體,自沒什麼不妥,但現在他們有自己的思想,如果再將他們束縛在自己背後,永不見天日,是何等殘忍,這絕非他所願。

  天地間,沒有人可以隨意助人飛升,即便是有仙魂,也是不行。

  如果有仙魂,遠古嫡血的火鳳體內的仙珠,倒是可以通過血脈相通,將凡體化為仙體。

  正道飛升之道,是天道。

  走天道的飛升者,要麼是九百九十九世的大善人,要麼就是歷了萬世劫,得了仙緣。

  雖然他們與天抗衡上萬年,所受的苦難遠勝於那萬世的劫,但並非命宿盤上人為安排的一世又一世的劫難,不被天上眾仙星認可,無法算數,所以走天道自是無門。

  除了天道,就只能是幽冥夾道,能送他們進入幽冥夾道的,只有冥王本人。

  過一回幽冥夾道,就算是仙胎之人也得脫上幾層皮,稍微弱些,就得在幽冥夾道中魂離魄散,比萬世的劫更為難過,而凡胎之體,根本無法承受。

  所以首先得借火鳳的仙珠化為仙體,再借用冥王的職權,本身又夠強大,才有機會從幽冥夾道飛升成功。

  能夠飛升的可能非常渺茫,但也終是一個機會。

  火鳳的仙珠,也並非生來就有。

  而是每一次生死大劫,方能在體內結一個劫後重生的仙珠。

  鳳止身為魔君里,為了救無憂,魂飛魄散,被無憂重新結魂,得了一珠。轉世小冥王,結果棄了仙身,脫胎換骨追隨無憂到凡間又得一珠,再後來又為了帶寧墨給無憂換血,頻頻強行從幽冥夾道通行,最終魂魄失離,生死一線,再得一珠。

  他體內也就只得三個仙珠。

  鳳止用命換來的三個珠子,就算開心他們知道那仙珠可以讓他們擁有仙體,也絕不會有這奢想,所以開心他們才會對無憂絕口不提。

  再說他們幾個大男人,能與鳳止有什麼血脈相通?

  除非通過無憂,夫妻之實自然落得實實的。

  他們欠鳳止太多,多得根本無法償還。

  而無憂對鳳止,又並非無情,如此這番,他能有什麼異議?

  無憂怔了半天,半天怔不回神來,他是答應了?

  不凡瞧她一味發怔,微微一笑,“你想方設法說服我們,可曾想過鳳止是什麼想法?”

  鳳止為人孤傲,又豈能是隨便容得下別人的人,何況,他們是四魂,也就是四人。

  無憂咬了咬唇,她哪知道鳳止是什麼想法,不過東西得一口一口吃,事情得一件一件的辦,他們四人同意了,她才能去向鳳止攤牌。

  至於結果如何,她心裡也沒有多少數。

  (最近更的很慢,可是還有很多親給我投票和打賞,真的非常感謝。新書的開篇,已經出爐,不過為了不象現在這樣斷斷續續的更文, 所以會存些稿,才和大家見面,新書和現在的風格有比較大的出入,但個人感覺,非常喜歡。)

  第一卷 493 真男人

  收費章節(8點)

  493 真男人

  無憂神色慢慢凝重,避開不凡的目光,“我也不知道。”

  她和鳳止之間不同於當年的子言,也不同如今的四魂。

  他們是她還是懵懵少女時的愛戀,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份愛越來越濃郁,濃到如同飛蛾撲過,明知會死,卻也心甘情願。

  對她而言,愛他們勝過自己的性命。

  但對鳳止,卻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之前的一萬年,從感激到感動,再到心動,漸漸地化成一種無法分辯的情。

  而失憶後與他的十八年相處,卻又一直當他是她唯一的親人,似父,似兄,又似友,對他的死纏爛打,見著煩,不見,又掛記惦念。

  說他象情人,象愛人,倒不如說,他更象她身體的一部分,無法分割的一部分。

  她並非博愛之人,但命運將她和他們五人緊緊扣在一起,缺一不可。

  不凡輕點了點頭,那一萬年,他們被天皇困在封印之中,卻與她心脈相通,並非全感覺,她對鳳止不同於他們的那種感覺,他也能夠感知。

  他與鳳止相鬥多年,鳳止的心思,他同樣明白,但那同樣是無憂和鳳止之間需要解決的事,他不想涉入。

  手指輕撫過無憂的眼瞼,一萬年,竟不知她能開天眼,他機關算盡,卻被她一眼看穿,自嘲一笑,不過,這樣也好。

  無憂握了他的手,有些尷尬,“我這天眼,極不靠譜。”

  不凡眼角終於舒展開來,恍如,眼前又是一萬年前,溜出梅子樹,偷偷把玩青花瓷,偷偷撫動琴弦的小小樹靈,看著她的眼神越加的溫柔。

  如果靠譜,他們又何需走這許多彎路,但虧得如此,他們能擁有的,將不再是凡塵一世,或許因該說是因禍得福。

  “現在可還惱我強娶?”

  無憂臉上一紅,那時惱他,怨他,是因為失憶不記得,現在想來,別是別樣的滋味,拉著他的手貼上自己的面龐,輕搖了搖頭,“院子裡的梅樹,不知長得如何了。”

  他和洪凌都下了凡間,而偷偷幫他打理梅院的千千,也被貶了下來,院子裡只得兩頭豹子,梅院無人打理,如果那一院的好桃花荒去,她會委實心痛。

  “那院子雖然空置,但那附近散仙卻是不少,我們久未回去,想必是會去澆上一桶水。”不凡攬了她的肩膀,將她依在胸前,誤會散去,能與她這般相偎相依,輕言漫語,便是他所願。

  無憂想著常徘徊在院子附近的散仙們,嘴角微微勾起。

  換成別處,稍有些臉面的仙人,便少不得端起架子,府邸附近哪容閒仙遊盪,看是氣派,卻哪能有他那裡的人情暖意。

  “等我們回去了, 不如讓那些願意久居的散仙們在附近搭建屋所。”

  不凡似笑非笑地睨來,“難道你想建自己的小王國不成?”

  無憂撇了嘴角,“哪能,不過圖個熱鬧,也省得他們總尋著我們家狗洞避風。”

  不凡笑了,那會兒她惱他,沒有一日不鬧些事出來,那些散仙們又顧忌她是他的妻子,不敢招惹,更不敢親近,所以才會見著她四處尋地方躲避,有樹洞鑽樹洞,有狗洞,自然也是鑽狗洞,又哪裡是尋著狗洞避風雨。

  如今他們去了誤會,那些散仙自然不會再有所懼怕,無需再鑽什麼狗洞。

  不過那樣一來,院中時時擠滿人群,也吵了清靜,也非他所願。

  如果劈出街道,修建屋所,讓他們象尋常仙人一樣安居下來,確實是個好主意,“就算你想建上一個小王國,又有何不可?”

  無憂抿嘴笑笑,“到時再叫人開些土地,種些瓜果菜蔬。等收成了,拿去集市上賣賣,我們也可以去賣賣梅子,你說可好?”

  不凡嘴角的笑紋又深了一些,她這是戀上了凡塵的風土人情,日後他劈出來的那片天地,怕是要生生被她搗鼓成凡塵的模樣,柔聲應道:“好。”

  無憂深吸了口氣,現在就開始想念回到天上的日子。

  過了良久,不凡才收起心神,問起南朝之事,因為南朝皇帝無力,朝中腐朽,全靠著皇姐支撐,如今皇姐沒了,南朝難免動盪。

  “長公主的事,沒有外傳,知道的只得衛將軍及他個別親信,所以南朝沒有陷入混亂。如今大勢已定,餘下的事,我父親和開心他們自會打點,你安心養傷。至於長寧……”

  開心和寧墨都是有智有謀之人,封鎖長寧死訊在不凡意料之中。

  然提起長寧,不凡神色微微黯了下來,這些天,他重傷之下,清醒的時候極少,長寧的事,雖然一直掛在心上,卻無力操辦。

  無憂知他與長姐自小關係極好,心裡不免難受,握了他的手,“開心和寧墨已經將長公主的屍身托與衛將軍,衛將軍會送她回去南朝安葬,等你傷好了,我陪你去南朝祭奠。”

  不凡點了點頭,暗嘆了口氣。

  無憂又道:“衛將軍說,他不恨你。還說,南朝無主,等你傷好了,南朝之事,還得你去操心,因為那是長公主的心愿。但衛將軍不會再在朝中為官,他說等你回了南朝,接管了朝中事務,就會離開。他說為了長公主在朝中困了半輩子,餘下的半輩子,他想四處走走,到處看看,把那些年,長公主想去看,卻沒能去看的,全代她看一遍,等死後與她同穴,能一件件地講給她聽。”

  不凡眼眶微紅,衛將軍不失一個真男人,皇姐與他相愛,也不枉此生。

  無憂心裡也有些發酸,“南朝的事,你怎麼打算?”

  不凡心裡再痛,但終究是個極為冷靜的人,所思所想,絕不會因為個人傷心之事,而有所擱誤,“峻熙雖然性情有些偏執孤傲,但不失為一個治國的人才,再加上靖王因王妃之事,必心灰意冷,以後一門心思只會擱在北齊,有靖王扶持,峻熙更是如魚得水,北齊已經無需多慮。而南朝是我這一世的先祖,也就是桫欏王所建,桫欏王當年建造南朝,就是指著有朝一日,桫欏王國倒了,能在南朝重站起來,我既然來凡塵走了這一趟,也就該完成桫欏王的心愿。而母當年帶開心和寧墨回南朝,也是希望他們認祖歸宗。所以等這裡事了,我想,我們也是該回南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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