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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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未見過謝橋之前,看著玉傾闌書房中的畫像,心中有幾分輕視,她太不出彩,何況是在玉傾闌的身邊,完全活在他的光芒之下,不足以與他匹配。

  甚至甚至,她在想,或許那畫中之人,不過是玉傾闌一位故人。

  他這般出色之人,斷然不會傾慕如此平凡的女子。

  何況,就算是,她也不未放在心上。

  在她眼中,謝橋實在是算不上對手。她有信心,能夠讓玉傾闌傾慕她。

  直到今日,這一刻,玉傾闌病得嚴重,不顧寒涼,只怕她受涼,追著送來手捂。分明白翎也在屋子裡,往日事關她的事情,玉傾闌都是吩咐白翎來做。

  可是,謝橋的出現,令她看到不一樣的玉傾闌。

  疏淡冷漠的他,一雙眸子,無悲無喜,無嗔無怒,無欲無求。

  只有看向謝橋的時候,整個人都似鍍一層金光,溫暖柔和。

  連她的喜好與忌口都記得一清二楚,足以說明,他對謝橋是真的上心,放在心尖尖上寵著、疼著。

  顧雲箏自心底升出一股挫敗感,看到玉傾闌對謝橋如此無微不至,她連一丁點的希望都看不到!心中陡然明白,即便有一日,她感化玉傾闌,接納她。只怕玉傾闌依舊會對謝橋諸般好,而她能夠忍受麼?

  顧雲箏幾乎要咬破唇瓣,如今玉傾闌與她無半點瓜葛,她瞧著玉傾闌不求回報的對謝橋的好,心中都嫉妒得發狂,難以接受!更遑論,玉傾闌屬於她之後!

  「顧小姐,您回罷,公子歇下了。」白翎餘光瞥一眼謝橋,看她雲淡風輕的模樣。又不由對梨花帶淚的顧雲箏升起同情。

  公子方才露面,眼下要自己對顧雲箏說這一番話,不難覺察出他的用意。

  不想謝橋誤會,同時讓顧雲箏斷了心思!

  顧雲箏尖利的指甲扎刺進細嫩的手心,淚水成串落下來,濕了衣襟。倔強的看向謝橋,不肯開口,也不肯離開。

  她不想在謝橋面前輸了陣勢。

  雖然,從一開始,她就輸了。可她不想輸的太難看,想要維持表面的尊嚴。她要走自己走,而非掃地出門!

  「無妨,我等著他。」顧雲箏也不吵不鬧,揭穿玉傾闌根本沒有安歇,只是不願意見她的謊言。

  對她來說,是難堪。

  顧雲箏若無其事提起食盒,遞給白翎:「我聽說傾闌哥哥這幾日極少進食,他有肝火,裡面是我親手做的綠豆糕,可以清火。還有茯苓糕,補脾胃。」

  謝橋皺眉道:「綠豆糕不用給師兄吃。」

  顧雲箏捏緊手心,睜圓眼睛看向謝橋,嘴角緊緊抿著。

  謝橋仿若未見,囑咐白翎:「茯苓糕可以少量食用。」

  白翎提著食盒進去。

  謝橋朝顧雲箏微微頷首示意,往院門口走去。

  「你與傾闌哥哥是師兄妹?」顧雲箏並未喊停,踩著小碎步跟在謝橋的身後。

  「嗯。」

  「只是師兄妹的關係?」顧雲箏想要得到準確的答案,順便確認謝橋與玉傾闌發展到哪一步。若是並未男女關係,她不會放棄!

  就算有

  顧雲箏咬了咬唇,沒有到關鍵時刻,她不會放棄!

  謝橋腳步一頓,側身看向顧雲箏,還未開口,便聽她黑白分明的大眼,忽閃忽閃,好奇又無辜的問道:「綠豆糕是我親手做的,是藥三分毒,他有內火,吃綠豆糕最合適,為何不能吃?」

  顧雲箏意識到不對,抬頭看向謝橋,清冷的眸子,古井無波,深不可測。只見她嘴角微微上揚,勾勒著一抹凌厲的弧度,語氣十分平淡道:「顧小姐,你是真誠關心師兄的身體,我不與你計較。」

  顧雲箏麵皮一緊,怔怔盯著謝橋,看著她那洞察的雙目,面上漲紅。

  她的確是以為謝橋嫉妒,故意不許玉傾闌吃她做的糕點,方才有那一問。卻不知,她看透自己的小心思。

  「我」

  謝橋等良久,她都沒有再開口的打算,淡聲道:「告辭。」

  顧雲箏張了張嘴,道歉的話,說不出口。

  謝橋一走,站在門內觀望著的白翎,提著食盒出來,遞給顧雲箏,睨一眼謝橋漸行漸遠的背影,嘆道:「小姐的醫術登峰造極,公子身子抱恙,飲食上需要忌口,她絕非針對你。」

  顧雲箏滿腹委屈,她又不知道!

  「公子在服藥,不能吃綠豆糕,綠豆解藥性。」白翎見她嬌滴滴,水做的一般,淚水像永遠也流不完,心下也不禁升起一股子厭煩,提手放在她手裡:「公子說他今後用藥膳,你的好意他心領了,日後莫要再送。」

  食盒的重量,並未減輕,顧雲箏知曉東西他怕是動都未動,面色發白道:「他就真的這般討厭我?我哪裡比不得謝姑娘了?」

  白翎交代清楚,往屋子裡走,聽到顧雲箏的話,撇了撇嘴,她太聒噪,公子喜靜!

  可又覺得顧雲箏著實可憐,腳步一頓,告誡道:「小姐與公子是打小在一起長大,這份感情不是旁人能比的,你你莫要去些不中聽的話,那位你惹不得的。」

  顧雲箏心中百味雜陳,她不知是謝橋她惹不得,還是她惹了謝橋,玉傾闌會將她如何?

  想到此,顧雲箏心裡一陣難受,泛著酸。

  「你幫我通報一聲,我要見他。」顧雲箏固執的說道:「他不見,我就我就不走了!」

  白翎並不是幫顧雲箏,而是他希望有一位女子能夠代替謝橋,走進玉傾闌的心中。所以,猶豫片刻,終究進去稟告。

  可玉傾闌昏睡過去了。

  謝橋在藥裡頭添加一味安眠的藥,睡得很沉,白翎喚了幾聲,玉傾闌安安靜靜躺在床上,墨發鋪滿枕畔,昏暗的光線下,面容柔媚,玉色入骨,竟是比女子都要美上幾分。

  白翎晃了晃神,跟在玉傾闌身邊伺候多年,見了仍舊被美色所惑。打算告訴顧雲箏,公子睡了,一轉身,見到身後的人影,不禁嚇一跳。她不知何時悄無聲息跟著他進來,盯著玉傾闌的面容,痴痴出神。

  「顧小姐」

  顧雲箏著魔一般,緩緩靠近床邊,伸出手指,落在他的臉上。

  剎那間,白翎猛然拍開顧雲箏的手,冷聲道:「顧小姐,冒犯了!請你出去!」語帶憤怒。

  顧雲箏醒過神來,呆滯的看著拍紅的手背,雙目無神。突然蹲坐在床邊,抱著膝蓋,臉埋在腿間。

  白翎看著她肩頭顫動,便知在哭。可感情這事,不能勉強。

  不能因為她喜歡,公子便需要接受她。

  白翎覺得他做錯了,不能因為她的身份,而待她特別。

  出去喚來兩位婢女,將顧雲箏架出去。

  顧雲箏面色悽惶,猛然抓著玉傾闌的手,跪坐在床邊,放在她面頰上,悲傷無望地低喃道:「傾闌哥哥,你說,你要如何才會娶我?你告訴我,我會做到你心目中妻子的樣子。」

  「從見到你的那一眼,我便忘不你,只想要嫁給你。你若不娶我,我不知會如何。傾闌哥哥,別討厭我,好不好?」顧雲箏說到最後近乎哀求,淚水無聲的滑落,她卻渾然不覺,目光始終落在他的臉上。

  顧雲箏一手抹去臉上的淚水,微微笑道:「沒關係,你不娶我沒有關係,讓我留在你的身邊,好不好?就像就像你的師妹一樣,你不對我像對她那樣好,只見你,這樣就夠了夠了。」

  白翎帶著人進來,就看見這一幕,震驚的瞪大眼睛,她真是瘋了!

  玉傾闌皺了皺眉,即將要甦醒的模樣。

  白翎心口一跳,憤怒的拉扯她起身,顧不上身份尊卑,將她拖到門口,退出去,冷聲道:「顧小姐,請您自重!公子不喜輕浮不莊重的女子!」

  嘭

  白翎將門摔上,折回內室,便見玉傾闌舉著手,目光晦暗盯著手背上的淚水。

  白翎撲通跪在地上,請罪道:「公子請降罪,屬下未曾攔著顧小姐。她她」

  玉傾闌擺了擺手,拿起一旁的白絹布擦掉手背淚水。和衣起身,去淨室拿著香胰子來來回回,反反覆覆將手洗乾淨。

  「告訴顧大人,男女授受不親,由我照顧顧小姐不妥。她即將及笄,適宜請教養嬤嬤教導。」玉傾闌語氣淡漠,透著森冷。

  白翎心中凜然,立即去辦。

  而東苑裡,謝橋聽到這一句話,放下手裡的玉盞。師兄這是動怒了,不知顧雲箏對他做了什麼。

  玉傾闌對一個人好,好到掏心窩子的程度。而不喜歡一個人,便是冷到極致,不給人一絲誤會的機會。

  他這番話,便是告訴顧大人,顧雲箏行為出格。

  只怕,這一段時間,顧大人會不許顧雲箏來找玉傾闌。

  謝橋對秦驀說道:「待余海事情一了,你便給師兄自由,莫要在用這些事情約束他。他遊山玩水也好,指不定會找到合心意的性情中人。嬌嬌柔柔的大家閨秀,不合適。」

  而這顧雲箏,有點自私。

  秦驀點了一下頭,玉傾闌的確不喜歡教條下呆板的女子。

  「顧大人那邊定是沒有突破,停滯不前,而顧雲箏的所作所為,觸及底線,方才不留情面。」謝橋很憂心玉傾闌的病,她心裡想著,半夜三更他睡熟了再去扶脈。

  那時他不設防備,定不會亂了脈象。

  「他內力皆無?」

  「嗯,師兄的內力我懷疑他是用去壓毒。需要他用十成內勁去壓制,只怕此毒很霸道。」謝橋閉上眼睛,背對著秦驀:「希望師兄無礙,到時候你的毒解了,我的心事也算了了。」

  秦驀聽著出她對眼下生活的厭倦,心生愧疚,是他將她捲入爭鬥之中。

  抱著她嬌軟的身子,下頷抵在她肩頭蹭了蹭,許諾道:「待事情平息之後,我隨你去神農谷。」

  謝橋並未回應他。

  屋子裡靜悄悄,耳畔傳來她延綿平緩地呼吸聲。

  秦驀手指穿過她滑順的青絲,親吻她的頭頂,鬆開她,起身為她掖好被角,靜靜地望著她的睡顏,微抿的唇角緩緩上揚,轉身離開。

  他一走。

  被子睡著睡著便冷了。

  謝橋被冷醒。

  掀開被子爬起來,取來衣裳穿好。

  這時,明秀進來,提著燒好的熱水進來,對謝橋說道:「郡王妃,好生奇怪,一位自稱顧小姐的人找您。」說罷,從袖中摸出一張邀請帖。

  謝橋覺得莫名其妙,顧雲箏無端邀請她做什麼?

  「推了。」

  明秀臉色不大好,嘟囔道:「這顧小姐真夠有意思,她親自送來,並且說您不去,她便不走,等到您去為止。」真真是強人所難!

  謝橋目光一冷,她莫不是為了玉傾闌?

  她將這手段使在玉傾闌的身上了?

  莫怪惹人厭煩。

  明秀拿過邀請帖放在桌子上,跺了跺凍僵的腳:「余海比京城冷許多,這樣的天氣出去太冷,奴婢去回話,有什麼話讓她來府上說?」

  謝橋想的比明秀深一點,玉傾闌分明是不允許她進府,她轉眼將人請進府里不大好。再則,顧雲箏只怕也不想玉傾闌知道,這一次邀約之事。

  「罷了,去見一見。」謝橋翻開邀請帖,掃一眼時辰、地點,便讓明秀取來大氅,拿著手捂出府。

  水月樓。

  謝橋到了約定的雅間。

  顧雲箏早已到了,規規矩矩,跪坐在毛毯上。

  聽到動靜,顧雲箏轉頭望來,甜甜一笑:「謝姐姐,你來了。」話音一頓,又道:「你比我大,不介意我喊你姐姐?」

  謝橋微微一笑,表示並不介意。

  顧雲箏欣喜的說道:「真好,小時候我就想要有個姐姐,只可惜我是獨女,從小大到,只有身旁的丫鬟陪著我玩鬧。堂姐、堂哥與我極為生疏,都不願意與我玩鬧。那時候太愛哭鼻子,他們都煩膩我。」

  謝橋笑而不語。

  顧雲箏見謝橋不接話,臉上的笑容僵硬。好半晌,忍不住問道:「聽聞謝姐姐與傾闌哥哥是師兄妹,你們自小一同長大麼?」

  「嗯。」謝橋淡聲應道。

  「我住在府中好幾月,都不曾聽聞過你的消息,一時見你有些失態。」顧雲箏不好意思的說道,面頰微微泛紅,極為靦腆,帶著少女獨有的嬌態。

  「是麼?」謝橋紅唇微揚,淺抿一口清茶,抬眼道:「熟人都知曉我們的關係。」

  言外之意,玉傾闌不同你說,只是不將你當作熟人。

  心中冷笑一聲,她倒是高看顧雲箏一眼,以為她心性單純,卻也是會使 你現在所看的《國色醫妃》 第二百零三章敵意只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請百度搜:香滿路言情 進去後再搜:國色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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