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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什麼?”白琪琪當下就忍不住追問起來。

  唐棠抓起他的腦袋,用另一隻手扶開自己的前額劉海,白皙的額頭上赫然露出了好幾條猙獰的傷痕,相互交錯,格外恐怖,似是被某種東西撕咬所留下的。

  白琪琪霎時間就被震得說不出話了。

  只見唐棠的眼神冷如冰山,森然地對兩人道:“告人之前,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惹得起。孫淑萍,沒事嘮嗑的時候,也將我以前那些事情講一講,別讓她不知道輕重。”

  說完她就狠狠地一撒手,將白琪琪的頭甩到一邊,自己推開門一個人走了出去。

  白琪琪一腔怒火險些氣炸肺,頓時覺得自己頭皮火辣辣的生疼。她頓時就怒氣勃勃地衝著孫淑萍責怪道:“她以前還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你怎麼不說?”

  想到記憶里的那些事情,陳淑萍的臉驀然就白了下來,她嘴唇猶豫地蠕動一下,“她…”

  “說啊!!!”

  唐棠關著宿舍的門將白琪琪給狠狠教訓了一通,但她的心情猶然覺得特別差,走出宿舍門的時候一時間竟然茫然四顧,不知道向哪裡去。

  夏日的熱風吹進人的心口,和無數的煩惱雜亂交錯在一起,不由讓人更加心煩意亂。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壓下激盪的心情,朝著學校食堂後門的那條小巷子走去,那裡也像是毛毛的最新盤踞地。

  果不其然一走過去之後,數隻貓都盤踞在地面上,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毛毛更是其中的翹楚,獨占陽光最好的一塊地方,愜意地伸展著四肢,將柔軟的肚皮趴伏到了地上。

  它的尾巴還有一搭沒一搭的輕輕甩動,逗著旁邊一隻小貓跳來跳起。

  “喵喵,毛大人,你的尾巴好軟哦,讓我抱一下吧!”小貓嗲聲嗲氣地討好道。

  “哦,給我捶捶腿。”毛毛一動也不動,懶洋洋地說道。

  小貓頓時就聽話地伸出自己的小爪子,跑到毛毛跟上一通亂捶。它剛出生不久,力氣還小,捶到毛毛的身上反而正舒服,讓它忍不住放鬆地長舒了一口氣。

  唐棠看到這一幕,不由輕笑出了聲。怎麼也沒想到,原來那一團小小軟軟的小奶貓竟然也會成長為現在的貓大人,果真時間是把殺豬刀。

  “毛毛!”

  “唐棠,快上課了嗎?我們快走!”它蹦蹦跳跳地跑過來,揪著她的衣角極力把自己圓滾滾的身子擠進衣服口袋裡,還是免不了毛茸茸地露出了一大截。

  唐棠:“……”

  其餘的貓集體艷羨地看著它。“哇,老大,你好膩害,又要去上學了!”

  “聽課什麼的,聽起來好帥啊!”

  “毛大人,什麼時候能帶我去?”小貓可憐巴巴地盯著它,喵喵道。

  毛毛驕傲道:“你們乖乖的,回來我給你們講課。”

  唐棠:“==!”

  沒想到,它已經收穫了一堆迷妹。

  一人一貓走到半路,毛毛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怒道:“唐棠,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煩?”

  唐棠笑著回答道:“我自己能處理好。”

  毛毛頓時就有些憂鬱,它怎麼沒了用武之地呢?好不甘心這個現實!

  它的腦袋一轉,忽然來了一個主意,喵嗚地笑了一聲。

  等第二天——

  第64章 605323¥

  第二天——

  唐棠盯著自己面前的貓,一臉地無奈,“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毛毛大大的眼眸淚汪汪,可憐兮兮地望著她,“唐棠,你不喜歡嗎~(&gt_&lt)~?”

  唐棠:“……”

  這個小可憐的表情放在一隻圓滾滾的大貓身上,好違和啊!

  她險些差點笑場,忍不住微咳一聲,板起臉來說道:“毛毛,你是大孩子了,不能再做這麼幼稚的事情了。”

  毛毛歪歪腦袋,模模糊糊地感覺這句話好耳熟啊,好像在什麼時候聽過。

  它迷糊了一會兒,使勁甩了甩腦袋,扒著她的衣角說道:“唐棠,你還沒說你開不開心呢?”

  唐棠情不自禁地揚了揚嘴角,輕聲道:“開心。”

  “啊,我就知道!”毛毛興奮地直蹦彈,基本上把腳下的這片土都給踩嚴實了,可見圓滾滾的體重都不是虛肉。

  唐棠眸光含笑,卻又頗覺無奈,只好拉住它的兩隻前爪囑咐道:“以後千萬不能這麼做了。”

  毛毛:“唔?”——聽不見聽不見……

  看到這娃搖頭晃腦、眼神閃爍的樣子,唐棠瞬間就知道它心中所想,當下就緊緊地用雙手把它的腦袋按住,沉聲說道:“記得了,以後不能再在我的課桌上送一大束花了。”

  毛毛聽了這句話,不由有些垂頭喪氣,用爪子扒拉著腳底下的花束,不開心地說道:“這花可是我一朵一朵采的啊……”

  唐棠安慰地摸摸它的小腦袋,笑道:“我知道,謝謝你。可是這樣,容易讓人誤會啊。”

  毛毛一聽就怒了,不服氣道:“誰這麼傻,我明明就有留下爪印的!”

  想起桌子上濕噠噠帶著泥土的爪印,唐棠不由嘴角揚了起來。她道:“我們以後悄悄送。”

  毛毛這才歡天喜地地高興了起來。它的心思單純簡單,然而有許多其他人卻心懷揣測,一時之間校園裡各種說法都有。她與盧向陽之事,更是成了一件桃色緋聞。

  這一日,她一進教室就聽到了那些掩飾不住嘲諷之意的嘻笑聲。

  “大家都看到了沒?一大束花呀,這可真是資本家的派頭!”白琪琪昂著口氣說道。

  教室里頓時就嘻嘻哈哈地鬧成了一團。中文系的女生格外多,教室里更是一大半都是女同學,湊在一起青春浪漫,熱情洋溢,少不了對愛情的嚮往。

  更何況,她們這些學生被耽誤了好幾年高考的時間,所以不少人誤了結婚的年齡。有的如唐棠一般年紀不小還未結婚,有的是在鄉下離了婚,才重新進的城。所以對感情之事,也不算是全然的懵懂。

  當下,就有人調笑道:“要是有人給我送花,我也樂意!”

  姑娘們笑成了一團兒,白琪琪氣得臉都白了,當下怒道:“你們忘了陳老師是怎麼說的?我們到學校是來讀書的,成天嘻嘻哈哈、採花送花算是個什麼風氣?唐棠這樣的人,簡直就是不知廉恥!”

  她說得斬金截鐵,氣勢洶洶,但沒想到砰一聲,教室門突然被人打開,立刻就讓她噤聲,嘴巴閉得緊緊的,眼睛卻像是看到了妖怪一樣,臉色難看得十分厲害。

  唐棠拿著課本,站在教室門口,湛然說道:“你說誰不急廉恥呢?”

  白琪琪有心想反駁幾句,但在課桌下的衣角被身邊的孫淑萍悄悄拉了一下,頓時就想起了她額頭上的那塊傷疤,及背後的來歷。

  霎時間,她的臉色就是一白,狠狠地抖動了幾下嘴唇,卻一語不發地撇過頭去。

  這副色厲內荏的樣子,被旁人看了,不由引起了幾分嗤笑,對她頗為看不起。

  唐棠也懶得同她多費口舌,稍微教訓一番之後,便回到自己課桌上坐了下來。

  然後,一上課之後,她才發現白琪琪的報復原來等在這裡。

  “唐棠,你的作業呢?”授課的董教授狠狠地拍了一下講台,率先質問道。

  唐棠微微一愣,立刻反應道:“我交上去了。”

  聽她這麼說,董教授的眉頭卻是緊緊地蹙了起來,沉聲問道:“哦,我怎麼沒看見?”

  顯然,他是把她的回答當成了一種狡辯。

  唐棠亦是覺得十分不可思議,她記得清楚,明明是把作業放在講台上了,等班委收齊之後送到董教授的辦公室,怎麼會偏偏沒有自己的?

  幾乎是心思一轉之間,她就意識到這是某人故意在針對自己。

  她的餘光看了白琪琪一眼,轉頭鄭重地對董教授說道:“董老師,我的作業的確是交上去了,但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到你手裡,但是我可以現在背一遍。”

  這句話一說出口,教室里馬上就響起了一片嘰嘰喳喳的譁然聲。

  “一千字的散文呢,她說背就背?”

  “呀,看起來真的是胸有成竹,肯定她的作業是做了!”

  “這可說不好,說不定就是她的推脫之詞,準備借著這個機會現編現造呢!”

  “得了都別吵了,聽聽看不就知道了?”

  就連董教授的眼睛裡也是驚訝之情一閃而過,心下稍微有了判斷,點了點頭同意道:“好,這作業口頭說出來,也算你過關。”

  唐棠坦然一口答應了下來,她回憶一下散文的內容,從頭到尾捋順了一遍,組織好措辭,便信心十足地朗聲背了起來:“我的散文題目是《杏兒熟了》。”

  “芒種到了,麥穗黃了,山上的野杏林也碩果纍纍,壓滿了枝頭。”

  “一隻淺灰色的小奶貓撒歡地衝進杏林,興沖沖地在地上掉落的一大堆熟杏上打了個滾兒,頓時就將皮毛染成了淺黃色,全身都帶上了果香四溢的熟杏氣息。”

  她的話語不緊不慢,娓娓而來,似乎一瞬間,就把課堂所有人都帶進了野杏林,而她口中描述的那個場景,讓人心醉神迷,心生嚮往,忍不住深深地感嘆了起來。

  董教授聽得亦是十分沉靜,等到她將這篇散文全部複述完之後,還有些意猶未盡,總想聽她繼續說下去。

  他忍不住開口問道:“這就沒了?”

  “對。”唐棠的臉上笑容淺淺,“請老師多多指正。”

  董教授感慨地長舒了一口氣,盯著她目光灼灼說道:“非常好,非常好!這篇散文主題突出,言之有物,關鍵是語言樸實,讓人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可見是真的在基層有真情實感,這是你的優勢。”

  他表揚起來不吝詞彙,聽得眾人頻頻點頭同意,只有白棋棋臉上的表情格外不以為然,似是頗為不服氣。

  董教授注意到了這點之後,便不動聲色地由這篇散文引述開來,繼續評價其他人的作業,評論到白琪琪頭上的時候,更是不假辭色地直接問道:“這篇是你寫的嗎?”

  白琪琪不禁有些心虛,對上他的目光微微垂下了頭,口中卻硬是撐道:“是我寫的,董老師。”

  她這麼一說,董老師當即就把這幾頁紙給扔到桌子上,顏色陰沉地難看,一臉風雨欲來的表情。

  他最厭惡學生學習態度不端正,寫得好不好是一回事兒,是不是自己寫的、有沒有寫卻是更重要的一回事。

  先前,唐棠用自己的行為,洗刷了她身上的清白,而眼前的白棋棋卻是性質更為惡劣。在一個人民教師眼中,尤其還是一個中文系的老師眼中,文抄公是最下三濫的行為,讓人不齒。

  董教授沉著臉,對白琪琪說道:“那你也來複述一下這篇散文的寫作思路,讓大家一起探討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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