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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隻漂亮到只配音樂家的手,也是昨日凌晨,拉著她免於被灑水車灑了一身水的手。

  帶著一種新奇的興奮還有怪味的滿足,夢中的魏語扭過頭來,眼睜睜得看著西裝翩翩的連繹心出現在視野里,強勢得握著她的手坐下來,坐在她身邊。印象中逆光剪影里的美公子,如今,是她身邊溫柔繾綣的孩子她爹。

  她,一動不動。

  被手機顫抖驚醒的魏語瞬間睜大了眼睛,抹了一下自己額頭上的汗,打開了床邊的燈。

  一個來自美國的電話打斷了她的清明夢。

  來自何青陽的聲音一如以往的清朗:“我記得你小時候喜歡史努比,文具盒,衣服,好像連包書紙上面都有史努比。剛路過一家漫畫店,裡面就有史努比的原版漫畫。要不要幫你帶一套?”

  魏語往四周掃了一眼。

  很好,她沒有女兒,也沒懷二胎。房間空空蕩蕩的,別說什麼學生家長了,一個男人也沒有,只有驚魂未定的她。

  重複著夢裡的動作,猛得朝自己扇了一個巴掌。

  魏語粗喘了一口氣,將手機放在左耳邊,理清思路道:“really?”

  “really。”何青陽將漫畫書交給了收銀員,一邊付錢一邊笑。

  魏語頗羞澀得撓了撓頭,低頭道:“那好吧,謝謝你,謝謝你還記得我喜歡史努比。”

  “這不難,”何青陽收好東西,走向店外:“你給我印象最深的東西就是史努比。再說,想要約你出來不容易,需要提前備好伴手禮。”

  魏語從來沒在享受過半分的女友待遇,更別說這個女友待遇來自何青陽,一張臉瞬間就紅了。

  夢雖然荒謬,好在現實精彩。魏語紅著臉,喃喃得又說了一聲“謝謝”。

  直到這個時候,何青陽才聽出來什麼,問她道:“你剛剛在睡覺?對不住,忘了有時差這件事了。”

  魏語“嘿嘿”了兩聲,連說了幾聲“沒關係”。

  倆個人又找話題聊了這麼幾分鐘,魏語雖然腦子昏昏沉沉的,但還提著精神聊了下去。只是在何青陽掛電話之前,她還是沒有保持住清醒,說了一聲“晚安”。

  清明夢雖然清明,但始終是夢。

  而且弗洛伊德說過:“夢,體現著深埋在潛意識裡的情感。”

  ☆、插pter 59

  “人有夢仙者,夢身升上清。

  坐乘一白鶴,前引雙紅旌。

  羽衣忽飄飄,玉鸞俄錚錚。

  半空直下視,人世塵冥冥……”

  魏語一大早起床刷牙的時候,唐詩宋詞app正在推送白居易老人家的《夢仙》。

  真別說,這詩的題目挺應景的,應昨個兒的夢景。

  安妮給刷牙的魏語綁上了塑腰的腰帶,頭繞過洗臉盆上的時候也聽到了這首詩,打趣道:“哎,你一大早還有這個惡趣味哪?”

  滿嘴牙膏泡沫的魏語抗議道:“什麼惡趣味,這是薰陶,詩歌的薰陶。”

  “我造,高曉松說的,‘生活除了眼前的苟且,還有詩與遠方’。”

  安妮束好要帶,又從口袋裡掏出了軟尺,一邊量著魏語的尺寸,一邊念叨道:“臀圍91,腰圍52.8,不錯哎小語,最近鍛鍊下來,你這兩處的尺寸比標準尺寸還要好呢。”

  魏語吐掉嘴裡的漱口水,自豪道:“那是你還沒量胸圍,量一下保准羨慕嫉妒死你。”

  “胸大了不起嗎?爽的又不是自己。”安妮沒好氣得拍了魏語屁股一巴掌,感嘆道:“你塑形成功,學會了化妝,挑衣服的眼光也比以前專業了不少。下面怕是沒我什麼事了,我想下周就打包回泰州。”

  魏語擦了擦嘴,不舍道:“別啊,我包你吃住,再多待幾天。”

  “別,揚州炒飯我都吃膩了。那啥,回頭你和何青陽辦喜酒的時候叫上我就行,我一準來見證你的幸福。”安妮說著說著,眼睛都不由自主得紅了起來。

  兩個人相處了不足足三個多月,革命的情感已經深深紮根在各自心裡。魏語的信念有安妮的默默支撐,安妮的方案有魏語毫無怨言的實行,兩人都在一條道上不遺餘力得幫助對方。

  可惜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魏語的眼睛也說紅就紅,一把抱住了安妮,動情得哭了起來。

  安妮也環抱住魏語,煽情得告起別來:“小魏啊,姐姐捨不得你。”

  魏語:“嗚嗚嗚,安妮,你也捨不得你。我從小到大身邊都沒有姐姐,比我大一兩歲的同性都喊我姑姑。嗚嗚嗚,安妮,你還是不要走吧,我好好賺錢來供養你。”

  安妮更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我有手有腳的幹嘛要你供養我。真是,還愁以後沒有相見的日子嗎?等到咱倆七老八十進養老院的時候,記得將你旁邊的床位留給我。”

  “嗯,我一定留給你。”

  從洗手間裡面出來的小芳拉好門,看了她倆一眼,無語道:“哎,聞不到臭嗎?”

  魏語吸了吸鼻子:“艾瑪,是挺臭。”

  安妮也吸了吸鼻子:“小芳你上洗手間總是不開排風,討厭。”

  小芳:“……”

  尚不知道三個女人一台戲的和鈴也起了一個大早,驅車來到了盧灣區巨鹿路上的一家主打本幫菜的公館。

  這家公館在上海小有名氣,是本地名媛或是富商千金常來聚會的地方。高價的租金,高薪聘來的廚子,亦或是酒店管理學校畢業的服務生,壕氣沖天得堆積了這個富貴環繞卻半分不屬於顧客的小小世界。

  和鈴以前在外企上班的時候來過一次。她的經理帶了老外來談合作,點了海鮮,糕點,還有紅酒,六個人硬生生得吃了八千多。

  經理那張只剩五千塊錢的工資卡里刷不出這麼多,一臉尷尬得在站在櫃檯邊上,等著和鈴來送卡。

  等到和鈴火急火燎趕了過來,經理的老臉已然掛不住,將錯就錯將責任全部推倒和鈴身上:“不是說了讓你跟我一起來嗎?招待客戶都不殷勤,你還能幹什麼?”

  其實壓根連提都沒提過……

  旁邊的老外,包括前台收銀的小姐,都在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和鈴。和鈴在那個時候還是一隻初進職場的菜鳥,成天想著的就是自力更生而後證明自己。儘管當時滿肚子委屈,但還是硬生生得將這口氣吞下去了。

  經理拿過和鈴手上的信用卡,看也不看轉身塞給了收銀員。也不說刷的錢由自己來補還是回頭找公司報銷,就像刷的卡是她自己的一樣。

  和鈴當時都愣住了,猜想這剩下的三千塊錢肯定要栽自己頭上了。誰知道收銀員拿過□□看了一眼,說了一句“稍等”,就低頭用櫃檯上的座機打了一個電話。

  半分鐘後,身為這家公館老闆的郭悅,從樓上下來了。

  郭悅披著一條真絲披肩,輕柔得從蜿蜒的樓道上走了下來,臉上帶笑:“哎,你怎麼來了?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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