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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太監推開不要:“行了,這也得是你伺候得好。該你的,你自己拿著就是。”

  小徒弟道:“以後還得跟在你跟前學呢。”

  趙太監飛快地切著菜:“今兒這事兒就算是個教訓,就算咱送晚了耽誤了主子吃,最多不過賞一頓板子,挨上幾腳。要是吃出了什麼毛病,咱小命也甭想要了。”

  小徒弟:“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能出什麼事兒嗎?”

  趙太監冷笑道:“就怕人家惦記的就是這麼會兒子功夫!”

  錢昱從工部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張鄂和李福氣跟著一塊兒出來,錢昱心情好,臉上和顏悅色的,帶了幾分和氣:“事兒辦得不錯。”

  兩人一大早就開始忙手裡的差事,都來不及給三爺道喜,正好趁著現在奉承兩句。

  錢昱聽了果然開心,臉上都帶了笑,騎著馬一路慢行回去,不像昨天捂著一身臭汗,在宮裡頭裝了一天地孫子,只想趕緊回到府里把身上衣服都摘下來,好好痛快痛快。

  昨天皇上讓他不忙著辦公,先歇息歇息,沒事兒就進宮來陪他下下棋,他臉色瞬間就變了。倒不如讓他忙起來。

  皇帝哈哈笑:“老三啊老三!”

  皇上就暫時把他打發到工部來了,六部裡面吏部最烏煙瘴氣,戶部是太子在管,工部油水算是不少的。

  錢昱挺感動地接了這個差事,雖然不過就是修修房子之類的事兒,要換做從前他心裡肯定要起個疙瘩了,覺得皇上這是故意冷落他。可是這回他剛剛回京,人一走就是三年,朝堂上六部里不知道換了多少水,倒不如先去工部撈撈油水,把自己荷包先給餵肥了。

  父皇一片苦心,錢昱自然感激涕零笑納,所以他今天一大早就來戶部開工了。

  他以為差事會比較清閒,可是真等坐下來了,光是會見各個崗位的管事就用了他一個上午的功夫,接下來就是看目前正在著手的工程,以及接下來馬上就是開工的工程,一直忙到現在也才看了一半兒。

  錢昱還帶了一部分圖紙打算回去接著看。

  皇上的意思是,他剛剛晉了爵位成了郡王,正好也要擴府,他自己在工部,那就順便一塊兒把自己家裡的事兒給解決了。

  這又是一大筆油水能撈。

  錢昱倒是不缺錢,掙錢最快的法子就是打仗,光是地方官的賄賂就能把口袋給裝得鼓鼓囊囊的,何況每到一個地方總有當地鄉紳把家裡的錢財米糧送上來充當軍餉的,自然還會孝敬他一份。

  這是個不成文的規矩,他不收,反倒讓人家多心。

  想到回家和襄襄琢磨府邸該怎麼擴建,她的屋子她自己來設計,錢昱就忍不住笑,旁邊劉川也是跟著一塊兒笑,一顆心鬆快了不少。

  他最後悔的就是沒能跟著三爺一塊兒去金陵城,也是因為他表兄弟張鄂不答應,跟他說:“你跟著去了,我還怎麼在爺跟前露臉?”

  那時候到處傳三爺沒了,他跪在棺木前狠狠痛哭了一場,差一點就觸棺接著下去伺候三爺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夫妻一場

  劉川也算是打小伺候三爺,三爺七歲的時候他九歲,兩人小時候還一塊兒爬樹掏過鳥窩,在地里翻石頭抓過蛇。不過他可不敢拿大在爺面前拿這個說事兒,主子能跟他玩到一塊兒那是主子賞臉給他。

  不好聽的,說一句他沒大沒下罔顧規矩,腦袋咔嚓一下就斷了。

  只恨他沒能跟著一塊去金陵,不然能錯過姜主子這一條大腿?如今夾在姜主子和夫人中間兩面不是人。

  昨兒個夜裡歇了,徐嬤嬤還專門拍了個小丫鬟過來敲他的門給他送了個沉甸甸地銀子,他不要,人愣是給他扔在門口就走了。

  他是缺錢的人?他一句話的事兒,多少人上趕著來給他送銀子。他現在這位置,圖的可早就不是銀子了,他圖前程,圖伺候得三爺舒坦,讓三爺用他用著放心。現在三爺一門心思都在那位身上,但凡誰要是敢扭著來,那就是找死。

  他掂量著徐嬤嬤的意思不是夫人的意思,不然以後見著夫人可都得先躲著了。

  三爺騎馬走在前頭,他就在後面追著馬兒跑,快到府門口了,他一路小跑先過去叫門,整個府邸從大門口一路傳話進去“三爺回府——”

  劉川這麼做也是第二層意思,就是不相干的七七八八的人別長在門口當道兒了,免得惹了咱爺一個不高興,趙姨娘就是你的下場!

  劉川打著燈籠迎出來,錢昱直接騎著馬進去院子,過了二道門才下馬,拍拍馬屁股把韁繩遞給旁邊的小太監,讓他夜裡也給馬洗個澡,天其他熱,畜生也容易生病。

  小太監趕緊磕頭稱是,錢昱手裡握著馬鞭也不收起來,就這麼拿在手上甩著玩,走了一半就快到西楓院了,還是站住腳。

  喬氏的面子不能不給,他轉身又往正院去了。

  翠屏在院子門口翹首以望,終於盼到了三爺的人馬,老遠看著燈火一路通明著過來,正要轉身回去報信,誰知道那邊燈火在原地一停,又轉身回去了。

  翠屏看著那方向就是往正院去了,心裡一陣窩火,長在原地想了想,跺腳就往屋子裡去。

  走到一半兒,黃丫端著兩盆弔蘭出來,主子說這個白天放在室內可以,晚上就得端出來,看見她一股腦門兒往裡頭沖,把她叫住:“冒冒失失的做什麼?”

  翠屏福了下身子,氣呼呼道:“我是替主子不值當!”

  黃丫偏頭看看屋子裡面,拽著翠屏到一邊兒:“嘴巴不把門兒了?什麼話都敢說。”她看翠屏急得眼圈都紅了,眼瞅著就要往下掉,趕緊道:“小祖宗,這是誰有著你了?是小春子惹你不高興了?回頭我讓嬤嬤打他板子!”

  翠屏道:“這不關小春子的事兒!”

  黃丫挑了個地方把吊蘭擺好,整了整衣服站起來:“我聽大嬤嬤說你也算是府里的舊人了,怎麼一點分寸規矩都不懂?有什麼不滿意的咱們自己人關上門,那就是小事兒。你要是跑到主子窗戶底下去喊:“再小的事兒那也成了天大的事兒了。”

  翠屏張了張嘴要說話,黃丫擺擺手道:“算了,等你熬到了能進屋子的份兒上再說吧。這回就不打你了,下回可不能就這麼輕易算了。”說完扭身就出去了。

  翠屏不死心跟兩步追上去,道:“姐姐,我之前在家裡鄉下就總能見著這花兒,我知道有法子能把它養得壯實些。”

  黃丫扭頭過來,對她笑了下,隨手摘了一把吊籃上的葉子,道:“這花兒賤,打小我家門口自己就活了不少。主子養它也就圖個輕快,若真把它當成一本手藝了,反倒招了主子嫌棄,扔了都算好。要是主子以後見著它都嫌麻煩,恐怕整個院子都別想再見著第二盆了。”

  黃丫說完就往屋裡去了,一句重話沒說,翠屏一雙眼睛還是紅了,抬手想把吊蘭上的葉子給撕扯下來,忍了忍沒動手。

  黃丫到了屋子門口想了想沒進去,招呼來一個丫鬟在外間候著,主子有什麼吩咐就進去伺候:“主子要是找我,你就說我去跟大嬤嬤說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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