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女婿支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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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劼一個眼刀飛了過去。

  勁風就縮了縮,就算好奇死,他也是不敢吱聲了。

  鄭劼就這樣在別人訝異的眼光里,進了陸世祥的大營。

  陸世祥剛剛沐浴出來,穿著松垮的中衣,正在讓松針給他絞頭髮。

  「師傅愛潔!」鄭劼隨意的坐了。

  若是在真正行軍打仗的時候,還能這樣子講究?

  陸世祥自從跟鄭劼討論了學問後,鄭劼張口喊上了師傅,他也就省下了那些虛禮。「主要是內子愛潔!」

  晚上不沐浴,不讓上榻,美其名曰受不得男人的臭味。

  他這洗著洗著也就習慣了。

  鄭劼哦了一聲,「長泰伯府什麼時候到邯親王府提親?」

  如今這京城,話題可謂都是圍著邯親王府轉了。

  先是邯親王府唯一的女兒榮婷郡主被剝奪了郡主的封號,關鍵還是邯親王親自跟皇上請的。

  緊接著便是銷聲匿跡了二十多年的榮婉郡主找著了,這無疑是驚天霹靂了,而更令人想不到的是,那榮婉郡主還不是別人,正是把京城鬧的沸反盈天的陸世祥的夫人伊氏。

  然後就是邯親王妃高調回歸了。

  邯親王妃多年不在京城露面,都以為人多半是不在了呢!結果,隨著親生女兒的找到,

  以上信息,就如同驚雷滾滾而來,震得人們那是暈頭轉向啊!

  還沒緩過來,然後就又傳出了邯親王府不承認榮婉郡主跟陸世祥的婚事的話。榮婉郡主要重新擇婿。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邯親王府給長泰伯府出的難題。

  畢竟,那榮婉郡主跟陸世祥可是連孩子都有了呢!怎麼說也是十幾年的夫妻了,關鍵的,陸世祥為了她還把好不容易拼來的侯爵給丟了。

  一眼千年!

  鄭劼想到這個字眼也是覺得很美好的!

  陸世祥重重的嘆氣,「都病了啊!這是破罐子破摔的想要磋磨我呢!」

  他也是難得找到能傾吐苦水的人,情緒也就不由自主的外泄了。

  松針為其梳好了頭髮,他才擺擺手,示意松針下去。

  鄭劼道:「長泰伯府的大少爺好像也來參加武考了,師傅可知道?」

  陸世祥冷哼了一聲,「能不知道嗎?那邊可是以此對我相脅呢!說如果我能讓陸波中了這武舉人,就立馬替我去邯親王府提親?」

  鄭劼挑眉,還真是長了見識了,這世上居然還有如此不要臉的人!

  都從侯府降成伯府了,他們的底氣來自哪裡?

  是覺得陸世祥上杆子求著他們嗎?

  不過,實話說,這長泰伯府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也真夠個人頭疼的。

  能想出這麼損的招數的人,腦子還是有幾分看似精明的愚蠢的。

  可不就是愚蠢!

  真要是會鑽營,就此攀上邯親王府,還能少了他們的富貴?

  若是他,看誰不順眼,就跟蒼蠅似的叮著,叮不死,也要把那人噁心死。

  當然,長泰伯府的蠢人加起來,也是達不到這種高度的。

  好在歹竹出好筍,破窯出好瓷,有了陸世祥這個異數。

  偏偏,還把人往外推。

  依他看來,長泰伯府那幫人,遲早會被自己蠢死。

  「這才第一天,陸波就已經被刷下來了。」

  武考採取的考試方式,五百多名考生,採用抽籤的方式,兩兩對決,勝者晉級。敗了的二百五十多面考生重新抽籤,依然是兩兩對決,勝了的稱為復活晉級。

  所以,一天下來,就淘汰了一百多名。陸波赫然在列。這種被淘汰,在這屆舉考里是再無復活的可能了。

  明日也是兩輪,規則跟今日相同。余者將不足二百人。

  待到第三天比完,余者不足一百五。

  武考到此告一段落。

  這一百多號人,並非全是舉人,還要結合兵法筆試的成績。

  所以最後能夠得上舉人資格的能有八十就不錯了。

  這般看來,其實武考比文考還要殘酷的多。

  越是簡單的考試規則,往往也是考驗一個人運氣的時候。

  不要小看了運氣!

  真正上了戰場,那也是決勝的一部分。

  至於解元如何決出,皇上那裡有保留。

  陸世祥哼了一聲,「就那副麵條似的體格,不刷他刷誰?」

  鄭劼嘆氣,「那師傅這親事怎麼辦?可有了應對之策?」

  一提這茬,陸世祥就泄氣,「聽聞你在北地打仗的時候,鬼心眼特多。你倒是說說,我該採取什麼戰術戰策?」

  鄭劼的唇角抽了抽,「第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生!」

  陸世祥倏然睜大了眼睛,「怎麼個死法?」

  鄭劼道:「長泰伯府現在想的,恐怕就是要拖死師傅。畢竟,這種事,他們不急,他們認定師傅很急。更認為,邯親王府這門親事,非你不可。所以,端看師傅狠不狠的下心來了。他們想拖死師傅,那就一塊死吧!」

  對付長泰伯府那幫人,只要比他們更狠,他們就沒招了。

  不過,陸世祥雖然帶兵打仗了多年,卻終歸還是一個讀書人。而讀書人好臉面,那種土匪似的行徑,他恐怕使不出來。

  「那第二種呢?」陸世祥問。

  鄭劼抿了抿唇,端起松針奉上的茶小啜了一口,「仗勢欺人!」

  陸世祥也端起茶杯,「哪家的勢?」

  利用邯親王府施壓這種事,他可做不出來。若是做了,只怕會讓邯親王府小瞧他。

  鄭劼道:「自然是皇上了!」

  陸世祥手中的杯子就落回了石桌上,示意他繼續說。

  鄭劼道:「如今這京中都在傳,皇上最寵愛的兩人,就是你我師徒了。既然是受寵,那為何不能恃寵而驕呢?」

  陸世祥自認不是笨人,這會兒卻一時間領略不了他話里的意思。「我該怎樣驕?」

  鄭劼道:「俗話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啊!」

  至於,真哭還是假哭,完全看自己的發揮了。

  「換做是我,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無義了。」鄭劼又補了一句。

  陸世祥嘆氣,「這不是還有孝道嘛!」

  鄭劼道:「咱們都是上過戰場的人,這人命有多脆弱再也沒有比咱們更清楚的了。人生短短几十年,真的只是彈指一揮間啊!所以,能守護住自己想要守護的人,能跟自己珍視的人儘可能多的在一起,何必在乎別人的眼光?就算被唾沫淹死,也總好過遺憾終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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