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忠僕之冤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伊水湄和馮馳兄妹,俱是滿臉的期待不加掩飾。

  五皇子黑著一張臉,看不出有多驚訝。

  七皇子還是一貫的看好戲的表情。

  邢氏則是明顯的掉了下巴。

  至於陸玉昤,在陸未晞的注視下,只是面色稍微白了白,她掩飾的很好,卻還是逃不過陸未晞的眼睛。

  陸未晞就非常慶幸自己是學了多年醫術的,對於察言觀色還是非常擅長的。

  陸玉昤的眼眸睜大,明顯是驚訝的。

  嘴微張,唇翕動著,顯示著她心中的慌亂和擔憂。

  她在害怕!

  李掌柜的身體恢復,顯然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從前,她或許會覺得那李掌柜傷成那樣,恢復是幾無可能的,但是,有陸未晞這個神醫谷的弟子在,已經打垮了她心中幾乎所有的信心。

  呂掌柜絕不是信口開河那樣子說的!

  樓外,突然安靜了下來。

  那種靜,就如同夏日雷雨來臨前的烏雲壓頂,連樹上的蟬都會悄無聲息。

  突然,一個粗啞的聲音乍起,「草民李夏至拜見王爺!」

  跪在呂掌柜身邊的中年男子,長著一張瘦長的臉,兩腮跟他的身上一樣,不見多少肉,致使臉上的褶子愈發的明顯。

  伊水湄小聲的問陸未晞,「這就是那個李掌柜?」

  陸未晞點點頭,「是的啊!」

  「你怎麼那麼篤定?」七皇子不知什麼時候湊了過來,「這京城,姓李的多了去了。」

  陸未晞笑,「因為他的斷骨是我接的!他喝下去的啞藥之毒也是我給解的。」

  「我就知道是這樣!」馮馳笑著,就連周圍的狼藉都跟著順眼了起來,「只有神醫谷的醫術才會如此的神奇。」

  鄭劼掃了他們一眼,很嚴肅的一眼。

  再不板著臉,這案子還怎麼審?

  關鍵是連個驚堂木都沒有,他想要個肅靜都只能用眼鋒,還不知對某些人管不管用。

  他就知道在外面設立公堂有損他的威嚴。

  但想到到了大理寺,某個小丫頭要跪在他的面前,他又有些於心不忍。

  陸未晞倒是很上道,立馬拉著伊水湄繞過那張臨時設立的堂桌,到了外面。

  都說一等人用眼教,二等人用話教,三等人只能用棍棒教了。

  她知道他那一眼的意思,堂堂大理寺卿審案,不管公堂設在哪裡,都必須有個公堂的樣子。

  當事人怎麼能躲在主審官的後面?

  剛才不站出來,是因為時機不成熟。

  現在,李夏至來了,也該速戰速決了。

  「要跪嗎?」伊水湄問。

  她實在是對於過堂沒有什麼好感,上次在京兆府的大堂上,多少還是留下了些陰影的。

  陸未晞癟癟嘴,「不跪!他沒有驚堂木,耍不了威風。」

  聲音雖小,還是落進了鄭劼的耳朵里。他本來對於陸未晞的知趣是滿心的讚賞的。沒想到她會來這麼一句賴皮的話,當真是讓人哭笑不得了。

  若非場合不對,他都想將她拖過來,屁股自然是不能打的,捏捏那白裡透紅的小腮總是可以的吧!

  想想那場景,他就忍不住的手癢。

  那李夏至看到伊水湄母女,登即就情緒激動了起來,「屬下見過主子!主子啊------您果然還活著!您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聲音如同破鑼。

  伊水湄深吸一口氣,鎮靜了一下心神,「看著你腿腳還是不利索,但能活著就是好啊!你放心吧!你所遭受的罪,相信郡王爺肯定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陸未晞就勾了勾唇角,她家娘親似乎從來不說過滿的話。

  就比方現在,若是換做別人,肯定會先畫個大餅出來收買人心,會讓那些害李夏至的人血債血償什麼的。她家娘親卻直接將包袱甩給了鄭劼,而且還說的如此坦蕩,並不讓人反感。

  端坐的鄭劼還真就嗯了一聲。

  那邊,陸玉昤見伊水湄母女到了外面,如何還能在裡面呆住?便也攜著邢氏裊裊娜娜的走了出來。

  外面,雖然有五城兵馬司和京兆府的衙役疏導,卻還是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的人。

  市井小販倒沒有什麼,關鍵是有許多的學子,且不說他們中的很多會走向朝堂擔任要職,單就他們的口誅筆伐就是很要命的。

  陸玉昤是個非常愛惜自己羽毛的人,過去的八年她用了全部的精力來經營,才有了如今的名聲在外,所以,她是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形象有任何的污點的。

  她只需要眼波一掃,就會有無數艷羨的目光投來。

  正如現在,嘖嘖的聲音撒了一地。

  她相信,只要她能嫁給五皇子,榮登高位,必然會更加的光彩奪目。

  及至聽到李夏至破鑼似的嗓音,才打了個激靈。

  眼前這個局,可是不好破啊!

  過去的八年,應對任何事,她都是遊刃有餘的。

  這樣的好運一直持續到陸未晞回來,便開始幹什麼都不順了。

  她和陸未晞絕對是八字不合。

  就聽鄭劼沉聲道:「翻雲,讓那些個開店八年以上的掌柜指認一下,這人是不是這家酒樓曾經的李掌柜?」

  翻雲領命而去。

  周圍全是竊竊私語的聲音。

  指認的結果,李夏至正是八年前的李掌柜。

  陸未晞道:「李掌柜,你現在可以申冤了。」

  李夏至對著上座磕了一個頭,「王爺,小民冤枉!這座酒樓乃是陸三夫人的陪嫁,這一點兒在我家夫人的嫁妝單子上有記錄,並且有地契為證。」

  「王爺明鑑!」邢氏道,「這個李掌柜,就是個混不吝的。為了推脫自己偷盜的罪名,在這裡信口雌黃。王爺千萬別被他蒙蔽了啊!」

  「就是她!就是這個歹毒的女人!」李夏至用手指著邢氏,滿臉得義憤,「是她為了謀取我家夫人的嫁妝,陷害的小民。她當時篡改地契,想要小民做假證。小民不肯背主,她就使出了那招陷害的毒計,將小民給害了------」

  「胡說八道!」邢氏渾身顫抖,臉黑如鍋底。

  陸玉昤急急地道:「王爺,他這是誣陷!因為偷盜被打斷了雙腿而生出的報復之心。王爺,這種壞了根子的人是決不能姑息的,否則,一旦助長了這種歪風邪氣,這京城豈不亂套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