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濫用私刑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若非還有理智,邢氏都恨不能上前撕爛伊水湄的嘴了。

  陸玉昤收在袖子裡的手緊緊攥著,指甲嵌進了肉里,面上卻是一片平靜,對邢氏道:「母親,我記得你說過,這酒樓原先的掌柜的確是姓李,卻因為監守自盜,挪用了櫃檯上的五十兩銀子而被打發了出去。是這樣的嗎?」

  邢氏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對!對對!就是這樣子的!那李掌柜手腳不乾淨,八年前就被我打發了。我還冤枉呢!明明是刁奴,還有臉在這兒叫喊。」

  「母親!」陸玉昤喊一聲。

  邢氏清清嗓子,繼續上前,「我說呂掌柜,那偷盜的李掌柜真是你夫家嗎?這話,可要想清楚了再說啊!要知道,有一個偷盜罪名的夫君,別說對你不好,對你的孩子更是要影響一輩子的。你有孩子嗎?」

  鄭劼忽的起身,將邢氏嚇的一下子倒退了兩步,「這案子,世子夫人想親自審嗎?」

  邢氏就漲紅了一張臉,「自然是王爺你審!」

  鄭劼冷哼了一聲,「呂氏,那李掌柜現在何處?」

  呂掌柜兩眼泛紅,恨恨的看了邢氏一眼,這才道:「他八年前被誣陷了偷盜之名,被帶走後------」

  「不會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了吧?」五皇子唇邊掛著戲謔的笑。只覺得這呂掌柜就是在無中生有。

  既然七皇子是護著陸未晞的,他甚至懷疑這呂掌柜就是那二人合夥找來的。

  鄭劼繼續道:「怎樣了?說下去!」

  呂掌柜咬牙,「雙腿雙手都被廢,口亦不能言。」

  伊水湄再次驚叫。

  陸未晞冷然,「真夠狠毒的!」

  七皇子也是一臉的肅穆,「可是舌頭也被割了?」

  呂掌柜搖搖頭,「舌頭還在,卻是被灌了啞藥。」

  「那還好!」七皇子轉向陸未晞,「陸未晞,你不是身負神醫谷的醫術嗎?你可能治?」

  陸未晞卻並不答話,轉向鄭劼,「還望王爺嚴懲兇手!」

  「什麼兇手?」邢氏一臉的蔑視,「一個手腳不乾淨的人,就該斷手斷腳,免得再禍害別人。同時,也可以對別的偷兒起到警示作用。」

  說完,竟是無人搭理,除了陸玉昤在給她使眼色,也沒有人多看她一眼。

  鄭劼問:「可是官府嚴刑逼供?」

  呂掌柜再次恨恨的瞪向邢氏,「不!我家相公並沒有過堂,而是被人私下裡打的。」

  「濫用私刑啊!」伊水湄道,「在大慶朝是允許的嗎?」

  陸未晞搖搖頭,「自是不允許的,但只要不出人命,一般官府也是很少干涉的,尤其是牽扯到權貴的時候。但若是有人告狀,官府也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當時為何不報官?」鄭劼竟是順著陸未晞的話問了下去。

  呂掌柜道:「因為雞蛋不敢碰石頭。」

  陸玉昤道:「這不合常理------」

  她這剛一張嘴,陸未晞立馬截住她的話頭,「這非常合理!很顯然,她是在忌憚長泰侯府的權勢了。更何況,官官相護。報官,告狀,都會不了了之。陸二小姐的不合常理,是站在權貴角度說的。不適合下層民眾,還是閉嘴的好。」

  「你------」陸玉昤一張臉就漲的通紅,「我不跟你粗俗之人講道理。」

  陸未晞就笑了,「今天這道理,陸二小姐還就只能跟我講了。當然了,你若現在就承認是你母親竊取了我娘親的嫁妝,那麼,這道理不講也罷。」

  陸玉昤的胸脯一起一伏,雖然氣極,卻也不見慌亂,「哼!你以為找了這麼個女人來,就能證明這酒樓是你們的了嗎?她即便是李掌柜的妻子,卻也代表不了李掌柜本人。所以,她根本就證明不了這酒樓八年前的歸屬問題。除非有李掌柜的證言證詞,否則,一切都不足為信。」

  「哈!」七皇子誇張的笑一聲,「都已經斷手斷腳口不能言了,如何還有證言證詞?陸二小姐是明知如此,才會這樣說的吧?」

  陸玉昤強辯道:「我也只是就事論事!這呂掌柜後來既然能在七殿下手底下做事,難道就沒想到藉助七殿下的權勢嗎?還是說,她根本就是心虛?」

  七皇子也看向呂掌柜,「是啊!你為何不依靠本殿下?」此言一出,明顯的是轉了風向的。

  香霧都看不下去的摩拳擦掌了起來。

  就聽七皇子又道:「還是你認為打斷你相公腿的那些人的背後,有著比本殿下更大的權勢?」

  「老七,你這話什麼意思?」五皇子立刻跳了出來。

  七皇子摸摸鼻子,「京城誰人不知,五皇兄自打八年前開始,就是長泰侯府的後盾了。長泰侯府的某些人,敢如此的膽大妄為,能否認不是因為五皇兄在背後撐腰嗎?」

  五皇子黑面,雙手攥的嘎嘣嘎嘣響,「老七!你再這樣子胡說八道,小心我不客氣。好歹,我也是你的兄長。」

  「兄長也得講道理啊!」七皇子不服氣的嘟囔,「大不了去父皇面前見真章就是了。」

  「你以為父皇會偏向你?」五皇子一臉的譏嘲。

  「這個問題,你們可以回皇宮討論。」鄭劼道,「誰再多說一句話,翻雲就立刻將人扔出去。」

  這是連皇子的面子都不給了。

  七皇子還好說,面上並沒有什麼變化,畢竟是早已經習慣了的。

  五皇子就一口氣憋在了胸中,悶悶的發疼。

  「李掌柜何在?」鄭劼問。

  呂掌柜道:「這些年來,之所以不申冤,一個重要的原因,也是覺得我一個婦人之言,並不可信。所以,家夫一直都在多方求醫,以期能夠口能言,手能動。再者,舊主已經不在了,就是為其申冤,將酒樓要回來了又能怎樣?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陸三夫人還活著,作為她的舊仆就沒有不為主子盡忠的道理。所以,家夫就算沒有完全康復,也已經強撐著回來了。」

  最後一句話,如一聲炸雷,將酒樓外面炸的嗡嗡作響。

  而酒樓內諸人,卻也是表情各異。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