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那枚護身符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陸未晞看著看著,敬畏,油然而生。

  無論怎麼說,他都是北地的戰神,是大慶的英雄,為保一方平安,付出了良多。

  肩寬腰窄,如同一個倒三角。沒有絲毫的贅肉,以至於下針才會如此的費力。

  陸未晞認為自己額頭上的汗是出力的緣故,無關乎其他。

  雖然拼命地告訴自己,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病人,心跳卻還是不受控制的亂拍。

  莫非,自己這也是怕了他狼王的身份?被他周身散發的迫人的氣勢給嚇住了?

  不過,這人的忍耐力也確實驚人。

  針穿刺皮肉,不是一般的疼痛,她卻沒有聽到他絲毫的驚呼。

  抽氣聲倒是在最初的時候傳出來過,還有就是幾聲悶哼。

  掃了眼他背上的傷疤,應該是疼痛經歷的多了,就麻木了吧!

  縫合完了,重新包紮了,趕忙將他的中衣拉上,陸未晞才偷偷的舒了口氣。

  明明不是多重的體力活,她卻有種汗流浹背的疲累。

  「好了!七天後拆線!」陸未晞語氣平淡的說。

  「還要拆線?」鄭劼挑眉,聲音有些乾澀。

  「王爺剛才沒喊疼,我還以為王爺不怕呢!」陸未晞自以為是握住了話柄。

  鄭劼薄唇翹了翹,轉過身來,面朝她歪躺。「戰場上軍醫有時也會縫合傷口,似乎與你的方法不同。」

  「這是剛剛跟娘親學的!民間有高人,娘親流落在外,也是掌握了不少東西的。我仔細研究了一下,這樣的縫合術的確是更實用。」說到醫術,陸未晞就得心應手了,所有的不自在也就都摒棄了。

  當時在銘恩客棧,對於常勝幾人身上的傷口縫合,她是很欣賞的。後來證明,幾人的傷也都癒合的很好。她自然就忍不住跟伊水湄討教了一番。

  鄭劼看著她認真的小臉,笑意就從唇角暈染了開來。

  陸未晞就有些傻眼。

  她還以為他周身只會散發殺伐決斷的戾氣呢,卻原來也是可以綻放如此溫暖的笑容的。

  問題的關鍵是,他的中衣已經拉上了,可是前面卻是敞開著的。

  她甚至看到了他白皙的肌膚上鑲嵌的紅豆。

  色彩的對比,太過鮮明。

  沒來由的,她的臉上唰的被那紅豆給傳染了。

  「七日後,我會派人去接你。」聲音愉悅,像是剛剛被山泉水潤澤過。

  小臉紅透,這才是該有的正常反應嘛!

  心情緊跟著,瞬間大好了起來。

  「啊?」陸未晞回神,「那個------拆線這種事,用不著我親自去的,府里的府醫應該就能做到。」

  轉身,給他一個側影,不去承接他鷹隼一般凌厲的目光。

  鄭劼笑意更深,「你這縫合術,沒有見識過,如何懂的拆線?我府里也沒有府醫。」

  陸未晞就詞窮了。

  她娘親教的這縫合術太過奇特,以至於竟然成了她推脫不了的藉口了。

  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嗎?

  很想頂一句,沒有府醫,宮裡不是還有太醫嘛!

  但太醫畢竟是皇上的,她也不能隨便拉出來溜啊!

  「相信七日後,今日後山的刺客也該有結果了。」鄭劼又淡然的拋出了一句。

  陸未晞眼眸瞪大,這算是利誘嗎?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不得不沒出息的承認,他拋出的餌,她根本就禁不住誘惑。

  想著不能再待下去了,剛想說話,他適時的調整姿勢,身子動了動,就從衣服里滑出了一件物什。

  長方形的,拇指大小的,銀色的片片。

  先前看到紅繩,陸未晞還以為他肯定是戴了什麼玉件。

  卻原來根本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越看越眼熟,跟她之前為他在這大興國寺求來的護身符很像。

  鄭劼順著她的視線低頭,抬手又把那物什塞進了衣服里,「在沛河的時候,還是挺管用的。誰想,到了這大興國寺,卻是失靈了。」

  竟真的是那枚護身符!

  「王爺好好養傷吧!記得每日換藥啊!告辭了!」心裡莫名的有些慌亂,連福身行禮都忘了,不待他出聲,轉身就往外走。

  「等等!」

  陸未晞慌忙止步,心中嘆氣,不知這廝又要出什麼么蛾子。

  她用了八年的時間,好容易學好的穩重,每每在面對他的時候,就有些繃不住。

  上次在藏經閣是這樣,這次還是這樣。

  「王爺可還有吩咐?」扭頭,身子卻沒有轉回來。

  「還有一句話!」鄭劼離了炕,站了起來。

  「洗耳恭聽!」陸未晞努力維持著恭敬。

  「這話是機密!你離的那麼遠,想讓我用多大的聲音說?」眼瞼下垂,並沒有看向門口。

  陸未晞都能聽到自己的咬牙聲,很想就這麼甩袖走了,然後硬氣的拋一句:既然是機密,不聽也罷。

  可是,她能硬氣的起來嗎?

  可沒忘了,這可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兒啊!

  當初燒了他一家客棧,他就不依不饒的去告御狀。

  她要是敢給他臉子看,指不定他又會整出什麼事來呢!

  要知道,寧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啊!

  倒不是惡意的非要把他劃為小人的行列,反正覺得他不是君子。

  何況,他還是大理寺卿啊!發生了朱大春那樣的事情,她還是有求於他的。

  何況,他今天還救了她!

  想想,骨氣就沒了。

  腳尖和腳跟對掉,她就又步履沉重的走了回去。在距離兩米的地方站定,「王爺請說!」

  「我不吃人!」鄭劼的唇角下垂,目光卻看向門口。

  陸未晞回頭看了一眼,雁聲正站在那裡。他這是不放心自己的奴婢?

  很想爭辯一下,說雁聲是對她最忠心的人。轉念,又覺得,那肯定會浪費太多的口舌。自己又何必去觸他的霉頭?

  便認命的又上前挪了一米。

  鄭劼看著她彆扭的烏龜的行為,愈發的想要逗她。

  山不過來,他過去好了。

  身子前傾,探頭到她耳邊的高度,低聲道:「我不穿衣服的樣子,就這麼被你看了去,就沒有什麼說法?」

  陸未晞的腦袋嗡的一下,他這是什麼話?這話里又是什麼意思?

  她看了他不穿衣服的樣子,難不成這是要讓她負責?

  還能更荒謬嗎?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