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合作帶外甥（二更）
那晚上誰也不知道陸九霄和越虹談了些幹什麼，連越纖陌也不知道。
越纖陌的作法很簡單，回家以後，直接去書房對父親說：「這個家裡從此以後沒有尹明麗這個人，也不許她踏進我們家一步！越氏也不讓她呆，你幫我開除她。」
彼時越啟飛正在電腦上看文件，聞言被她弄的一愣一愣的，抬頭看著她良久才說：「那你是公司老總還是我是公司老總？」
越纖陌道：「你不是說早晚要把公司交給我的嗎？那我現在要開除個人怎麼了？而且她還只是個實習生，開除也沒有那麼重要吧！」
越啟飛從書桌後起身，走出來坐到一旁的沙發上，對閨女招了招手，示意她來自己身邊坐著：「好吧，你高興就好，但是你能不能告訴爸爸原因？是因為你姑姑的事嗎？」
「不是。」
越纖陌坐到他身邊，把尹明麗的所做所為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父親，包括她為了不讓自己考上江大，在她房間裡的空調上做手腳的事也一併告訴了。
越啟飛聽完，下顎咬的死緊，擱在沙發扶手上的一雙拳頭都快握碎。
過了好幾分鐘他才鐵青著臉色對女兒說：「是爸爸對不起你，爸爸忽略了你，如果爸爸那時候仔細一點，就不會讓你碰上這樣的事了。」
越纖陌把頭歪在父親的肩膀上，臉色黯淡下來，低聲說：「不怪爸爸你。」那個時候她媽媽正好犯病，她爸爸的全副心神都在她媽媽身上，難免忽略了正要高考的女兒。
越啟飛卻很內疚，如要那個時候他能幫女兒查一下床，不……女兒大了，他做父親的不能隨意進入女兒的房間，但是如果他和妻子能在半夜去女兒的房間裡看一看，興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對不起乖寶……」越啟飛嗓音沉痛。
越纖陌眨了眨眼睛：「沒事，都過去了，反正我也考上了別的大學……」
她沉默了一會兒才又開口：「我只想知道爸爸你當年是怎麼處理姑姑的事情的，按說姑姑並非什麼大家門戶的千金小姐，沒有什麼任性的條件，我們同學中也不乏這樣的例子，但我覺得人家女孩子通常都很懂事，真正做到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都只會替父母減輕父擔，沒有說上趕著給父母添亂的，姑姑這是怎麼了？」
越啟飛把腿翹了起來，低頭摸煙：「爸爸能抽支煙嗎？」
越纖陌點點頭。
越啟飛沉沉地吸了幾口煙，這才說：「此事說來話長，其實你姑姑小時候很聽話，也很乖，你也看到了，她除了在容炎這件事上很任性，任性的讓人恨不得掐死她！但她在別的事上還好。」
越虹平時就是個不顯山不露水的人，小家碧玉，給人的感覺是很溫柔，也沒有什麼主見的樣子。
「但是也是見鬼了！」越啟飛回憶起往事，亦是火冒三丈。
越虹十三歲還是十四歲的時候，和母親上街，母親被人撞了，偏偏肇事者還逃逸，越虹既找不到人來幫忙而身上又沒有錢，沒辦法把母親送到醫院去，於是無助的她就在大街上抱著受傷的母親哭，哭得很悽慘！
這個時候容炎出現了——彼時容炎很年輕，還有點熱心腸，一看見孤兒寡母的在那裡哭啊，又哭的那麼悽慘，聽說是沒錢去醫院，他便幫著越虹把她母親送到了醫院，並給了越虹一筆錢。
從父親的敘述中，越纖陌大致了解了容炎和越虹相識的經過，對容炎這個人到是肅然起敬——這麼樂於助人的富家公子也是少見。
然後越啟飛說道：「從此在你姑姑心裡，容炎就是那個騎著白馬救她於水火之中的白馬王子，再加上容炎年輕的時候長的非常帥，風流倜儻的如潘安在世，好多女孩都為他著迷，要不後來陸沁寧那樣的天之驕女都一眼就看上了他，再也沒有瞧上過別人。」
他隨後帶點冷幽默地補充：「少觀也有其父幾分風貌，所以你姑姑大概是把自己未能完成的心愿強加給了女兒，使得明麗迷少觀也迷的要死，為此還盡使些下作的手段，同樣讓人失望透頂。」
越纖陌此刻也有些理解越虹的心情，容炎有錢、有閒，關鍵是長的帥還心腸好，要叫女人不著迷也難。
而且容炎在越虹的生命里充當過英雄的角色，在她特別困難的時候，容炎宛若腳踏七彩祥雲的王子出現在她的面前，順手就解了她的困境，這樣的男子很容易讓女孩子生出好感，並情愫暗生。
再加上越虹那時家境不好，而容炎又是富家公子，越虹應該是把自己當成了灰姑娘，把容炎當成了那個喜歡灰姑娘的王子，從而對他生出了無限的憧憬和遐想。
只可惜結果不盡人意——王子不愛灰姑娘，王子最終娶了陸沁寧這位「茜茜公主」。
「容炎娶了陸沁寧之後，你姑姑少女夢破碎，一腔心事付流水，這換了別人也就死了那條心。」越啟飛繼續說：「但是你姑姑卻不！她不能明里喜歡容炎，她便暗地裡喜歡，就算後來她嫁了你姑父有了明麗，她依然還在迷戀容炎！」
「後來便出了事。」
越啟飛仰起頭回憶：「那一年容炎邀請陸氏兄弟來襄市遊玩，陸乘風和陸微瀾都來了，那時候陸微瀾的仕途才剛起步，遠不是現在這麼高的職位。為了更好的招待陸氏兄弟，容炎請我做陪，而你姑姑也在一旁幫忙。這就給了你姑姑一個機會，她不知怎麼的……」
他有些難以啟齒，停頓了幾秒才慢慢說道：「她不知怎的錯把陸微瀾當成了容炎，和他發生了關係……事情就是這個樣子，有人把這件事告訴了唐琳，唐琳整個人都快瘋了！而我們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便沒告訴你姑姑實情，只讓她一直誤以為那個人是容炎，這就造成了今天這樣的誤會。」
「她這個性格也不知像誰，你奶奶和我們都不是這樣的性格。」
越啟飛低頭抽菸，語氣沉沉：「出了這樣的事也不能說叫她去死，畢竟她那時候有了明麗，是一位母親，而唐家後來也沒有再追究此事……所以大家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只要他不說你不說，也就只是一樁醜事而已。誰料到她後來懷了孕，孩子還不是你姑父的……」
越啟飛也是咬牙切齒，他甚至摸了摸女兒的頭說：「你應該知道爸爸那時候多想掐死你姑姑了吧！若非看在她有兩個孩子的份上，我那時真想將她沉水，省得被她帶壞名聲！」
「姑姑那時候為什麼不將事情捅出來？反而留到現在？」越纖陌問道。
如果越虹當時將事情捅出來，事情也許就不會是現在這副樣子了。
「哧！」越啟飛冷笑：「她那時候做錯了事，唯恐捅出來後陸沁寧會弄死她，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和紹越的性命，她乖覺的一聲不吭，並小心地掩飾著紹越的身份，不讓人懷疑到她的頭上。」
「那現在怎麼辦？」越纖陌望著父親：「事情馬上會鬧開，我還可以和尹明麗、姑姑不來往，甚至見尹明麗一次打她一次，但您呢？您能站我這一邊，從此以後不理她們嗎？」
越啟飛沒有回答女兒這個問題，而是拉著她起身，走到自己的電腦跟前，說：「爸爸有一件事情要跟你商量，你來給爸爸出個主意。」
「什麼？」越纖陌一臉納悶。
「爸爸有個朋友，他開公司想請爸爸去入股，爸爸有點無法拒絕，所以正在考慮。」
「誰啊？這世上還有你不能拒絕的人嗎？」
越啟飛很無語，半晌才說：「你當爸爸是什麼？」
越纖陌咳了咳，說：「談正題吧，是你的哪個朋友？」
「東方宇，華裔大富商。」
越纖陌覺得這名字好熟，卻聽越啟飛接著道：「我欠他不少人情，所以他要我入股開公司，我還真沒法拒絕。」
因為這個特別的姓，越纖陌不費吹灰之力便想起了東方非墨，貌似此人是東方非墨的舅舅，娶的還是唐家之女。
「他是不是有個外甥？」
越啟飛有點愕然地看著她：「你怎麼知道？」
「他外甥還和他同姓，也姓東方，是嗎？而且他老婆姓唐，就是首長夫人唐琳的族姐妹。」
越啟飛點點頭。
「不能拒絕嗎？」越纖陌皺起好看的眉：「他跟唐家有關係，說不定會給我們帶來麻煩。而且我們自己有公司，不一定要跟別人合開公司。」
「傻孩子，這是投資，誰嫌公司多啊！」越啟飛勾了勾唇：「不是我不想拒絕，是我不喜歡欠人的人情，而且東方宇是個不輕易向人開口的人，他自尊心很強，如果你這次拒絕了他，那他下次有任何的困難都不會再找你，所以我必須慎重對待。」
「至於你說的唐家的問題，東方宇也不是傻瓜。」越啟飛沉吟：「他說唐家那邊沒有任何問題，而且現在的唐家也並非原來的唐家。」
越纖陌還想出些難題刁難她爸，以此打消他的計劃：「那他要是騙你呢？搞不好他不是要你入股，而是讓你血本無歸？那你要怎麼辦？」
越啟飛一臉黑線地看著她：「你當你爸跟你一樣笨？無非是大家開個公司在一起賺錢的問題，然後賺多賺少的問題，哪就有你想的那麼多坑在等著爸爸？而且就算有坑那也是爸爸挖，他跳。」
好吧，越纖陌微嘟起嘴，反正他爸賺錢也是她花一多半，他不賺錢她就要過苦日子了，總不能阻止他賺錢吧！
「行吧，那你自己的事情自己看著辦。」
越纖陌本以為事情就這個樣子了，沒想到過了兩天，她爸又說：「乖寶，晚上陪爸爸出去應酬一下，東方宇和他的夫人想見見你，順代我們商量一下合作事宜。」
這沒什麼問題，總不能光拿好處不幹活吧！而且他爸沒夫人，人家帶了夫人，總要有女眷去相陪啊，她便爽快的答應了。
沒想到去了之後，我嘞個去！東方非墨居然也在座！
這就有點尷尬了！不是只帶夫人嗎？怎麼還帶著外甥？！
她爸反應平常，一面和東方宇兩口子遊刃有餘地寒暄，一面把她介紹給那兩口子。
到東方非墨的時候，他優雅起身，淡淡點頭，俊面無瑕，丰神如玉，紳士的宛若西方貴族，輕輕握了一下她的手便放開：「很榮幸認識越大小姐。」
「……」越纖陌。
看來是要裝著不認識。
東方宇的夫人是位優雅的女士，極好相處，與越纖陌交談的時候，她滿臉的和氣，看著東方非墨的目光亦是滿滿的疼愛與慈愛，對越纖陌道：「我家非墨特靦腆又老實，越小姐不要在意啦，我自己沒有孩子，所以我一向視他為自己的孩子，越小姐對他有什麼不滿的都可以跟我說，我負責會替你教訓他。」
越纖陌險些淚奔，這還靦腆老實？都會給女孩子送144朵藍色妖姬和對鏈的人，不靦腆和不老實的時候是什麼樣子？而且原來東方夫人沒有孩子，怪不得他們要帶著東方非墨，估計就是拿外甥當兒子了吧。
心底釋然了幾分，便也坦然的和東方夫人交談，儘量忽視東方非墨帶給自己的影響。
席間，她陪東方夫人去補妝，兩人攜手回來，在離包廂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迎面走來一群人。
七八個西裝革履，一身社會精英人士打扮的男人簇擁著一個身材格外高挑，氣質卓爾不凡的男子緩緩走過來。
男子渾身充滿貴氣，面容是百年難見的英俊，他雙手插在西裝褲的褲袋裡，微揚修頸，不慌不忙地邁著一雙長腿，隨意而優雅的姿態，卻不經意地彰顯了成熟男人的強大氣場。
他宛若古代君臨天下的帝王，正在悠閒地巡視自己的領士。
越纖陌舉著包包想擋住自己的臉，對面的男人再怎麼裝逼她也認識，不就是她那個不要臉的男友嗎！
然而陸九霄沉靜的目光已看過來，雷達一樣的捕捉到了她的身影，他慢慢停下步伐，目光鷹隼一樣的緊盯著她，眸底頃刻間燃起一簇璀璨的煙火。
「九霄，是你呀！」東方夫人熱情的朝陸九霄揚了揚手，笑容滿面：「你也來這裡吃飯嗎？好巧啊，我和我家先生也在。」
陸九霄不動聲色的將目光從自家女友身上挪開，看著東方夫人，微微掀唇：「原來是唐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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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1—17］老太太1961 送了10朵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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