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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寧不知應如何答對,史稱“語屈”。

  劉太后垂簾聽政

  大宋輔臣們請中宮指示:太后在哪裡辦公?意思就是要太后到另外一座大殿接受文武上朝。太后讓內侍雷允恭等人告訴諸臣說:“皇帝上朝,太后當朝夕在側,不須別御一殿。”於是,中書、樞密二府就為這種前所未有的辦公模式“詳定儀注”。王曾援引東漢故事,請太后、皇帝母子,五日一朝,在承明殿,皇帝居左,太后居右,垂簾聽政。

  太后同意這個意見。

  但是丁謂開始提出新的意見:皇帝年少,可以在每個月的月底、月中見兩次大臣,其餘日子,如有大事,則由太后與皇帝召群臣上朝決定,如不是大事,則可令雷允恭宮內宮外傳奏。太后在禁中看到奏章,畫敕審批即可。

  王曾一眼看穿丁謂小九九,雷允恭乃是丁謂好友,如此他則正好專權弄權。但王曾不提二人過從事,只說道:“皇上與太后在中宮兩個地方居住,但你這個意見卻讓一個宦官掌握居中之權。歷史上來看,這不正是禍端的先兆嗎?”

  但丁謂不聽。

  而皇太后卻接受了丁謂這個意見,處分之事,盡如丁謂所議。

  從此,丁謂有機密,不想讓同列預先知道,就更深厚地與雷允恭結交,讓他向太后稟報,最後達到他的意圖。而雷允恭也與丁謂有了默契,接到學士們草寫的詔令、文件,都先拿給丁謂看,然後再向太后處報告。

  丁謂的權力達到巔峰。他開始濫用權力。所有他不欣賞的人物,都被他貶抑、降職。

  真宗曾接受丁謂意見,意圖將寇準貶往“遠”一點的江淮之間。這類地方還算富庶之地,即使貶到此地也不會吃太大苦楚,但丁謂退下來後,卻以中書名義將寇準貶往道州做司馬。道州,在湖南最南端,緊鄰兩廣,宋時,那裡還是荒寒之地。同列懾於丁謂權勢,知道他在打擊報復,都不敢說話。

  時任吏部侍郎兼太子賓客的王曾,也參加了御前會議,本來也不想說話,但丁謂此事做得太過,就用真宗的意見質問丁謂:“本來聖上說可以考慮貶謫到江淮地區嘛,你怎麼將寇相發配到道州?”

  丁謂仍然堅持自己的意見不改。

  此際,寇準已經被貶往道州了,丁謂恃權,繼續往南發配,讓寇準到雷州去做司戶參軍。而另一個他不喜歡的宰輔李迪,此前已經因為一次“廷爭”被貶到鄆州去了,這一次,則趁著大權在握,再一次將他貶為衡州團練副使。

  倆宰相廷爭

  說到丁謂與李迪的“廷爭”,也可以看出丁謂的險詐。

  丁謂攬權用事之後,升遷罷黜官員,很多都是自作主張,知制誥文書都下達了,宰輔李迪居然都不知道。這不等於架空這個新任宰輔嗎?

  性情剛烈的李迪不禁越想越怒,對同列說:“我李迪起自布衣,做到宰相,受國恩深重,如果有報國之處,死且不恨,怎麼能黨附權幸,求自家平安呢?”

  從此以後就留心觀察丁謂,不讓他隨意妄為。

  如前所述,按照一種意見,真宗朝,王欽若與劉承珪、陳彭年、林特、丁謂等人交通往來,“蹤跡詭異”,時論謂之“五鬼”。當時這“五鬼”,王欽若在外,陳彭年已死,劉承珪失勢,只有林特還在朝中。

  林特曾以權三司使身份為“同玉清昭應宮副使”,是丁謂的副官。林特勤於吏職,善於承上接下。丁謂很欣賞他。後來,丁謂奏請,將林特的“同玉清昭應宮副使”的“同”字取消,為正式的“玉清昭應宮副使”、尚書左丞。

  史稱林特“性邪險,善附會”,所以丁謂始終善待林特,有機會就極力引用、提拔。現在,丁謂更想援引林特為樞密副使,原來推舉他兼任的太子賓客一職不變,而李迪也即將出任太子賓客。

  早晨上朝,百官在待漏院等待時,李迪才知道這個決定。這是要林特坐上國家武裝力量副總司令位置,李迪堅決不同意。

  待漏院中,倆人就爭吵起來。

  李迪說:“林特去年遷官為右丞,今年改尚書、入東宮,這些升遷,都不是‘公選’,物議沸騰還沒有止息,況且他已經為太子賓客,怎麼可以改官?”

  丁謂還在與他辯白,李迪已經怒火中燒,於是大罵丁謂,還舉起手中的笏板要敲擊“佞臣”丁謂。史稱“謂走得免”,丁謂趕緊跑開這才沒被他敲中。

  同列中有人認為大臣爭執如此,又打又罵,未免有失體統,為法禮不容,於是極力勸解,爭取息事寧人。但二人此時都已經心火燒起,斷無熄滅之機。

  這時,已經是天禧四年(1020)的冬天,售賣早餐的小販在待漏院外清冷的寒風中,一聲聲的吆喝都暫時停了下來,聽著從大院裡傳出倆宰相的詈罵、爭吵,一個個感到很納罕。早朝時間到,隨後,小販們看到丁謂和李迪在百官的勸解中,磕磕絆絆向宮中走去,而兩位宰相一臉不忿之色。

  進入長春殿,真宗坐在堂上,很痛苦的樣子。此時,他頭痛腦昏。

  內臣從禁中拿出一份文件,對李迪和林特等人說:“這是給你們兼任東宮的任命制書。”

  李迪帶著怒火未消的神色說道:“臣要求不接受這份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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