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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造橋的難度太大,速度還是慢了點。而高緯和馮小憐早已急不可耐了,恨不得當天竣工。結果監工的工頭——監作舍人還挨了重罰。

  這一罰,橋便造好了。可為了趕工期,避免再次受罰,大橋留下了粗製濫造的毛病,真正的一典型豆腐渣工程。高緯和馮小憐兩人興奮地前往觀賞,結果一上橋,橋竟然崩掉了。

  由此又引起大亂,兩人也極其狼狽,折騰一番,到半夜三更才回到營地。好端端的採風變成了一次坍塌事故,真是敗興。

  天子如此胡搞,齊軍也毫無鬥志了。兩次已走入絕境的平陽城終於撐了下來。

  而這時,宇文邕也已休整完畢,從長安返回前線。

  章節目錄 南北朝時的三國時代——後三國風雲 310                             已報周師入晉陽——東西合璧

  宇文邕這一來一回,剛好是一月之餘。周齊兩軍的實力、士氣,已悄悄起了變化。

  由於高緯和馮小憐的胡鬧,加上樑士彥的誓死抵抗,平陽城已堅守了一月之餘。這一個月,齊軍徒勞無功,早已疲憊不堪。部隊雖號稱十萬,可沒有戰鬥能力的傷病員和後勤人員已占三分之一。

  更讓人擔憂的是,齊軍一月之前那種長驅直入、視死如歸的銳氣已經消散了。對打仗而言,再沒有比士氣更為重要的因素。

  而周軍呢,在這一個月卻好好地休整了一番,暗中還偷偷地窺視了一下齊軍的賣力表演。他們的體力已得到復甦,士氣高漲,就盼著這場一決生死的大戰。

  一切都如宇文邕所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心中最想說的話是:梁士彥,你辛苦了,你給朕爭取了最寶貴的時間。不過,在我打贏這場大戰之前,你還得挺住。

  其實,還有一批很特殊的人,比宇文邕早了幾天返回了平陽前線。他們相當於北周的先遣隊、宣傳隊,把宇文邕即將親征的消息四處傳散,帶回北齊軍營中,欲造成北齊將士的恐慌局面——大戰即將來臨。

  他們的身份很特殊,是北齊的戰俘(上回平陽城陷被北周所俘虜的)。一般戰俘被俘後,經敵國的思想教育後,普遍厭戰,鬥志不高,最擅長的本事便是製造恐慌,會在適當時機大肆宣揚敵方的厲害——唯有如此誇耀,凸顯敵方的能幹,才能遮掩自己被俘這事上的無能:對手太厲害了,我實在沒辦法。

  而宇文邕將他們釋放,並非寬大仁慈,目的便是要瓦解北齊的軍心。

  宇文邕和宇文憲合兵後,共八萬人駐紮在平陽城南,營地東西長達二十里,聲勢極為浩大。而北齊兵在高緯的率領下,也在對面一字兒擺開,與宇文邕針鋒相對。而平陽城在齊軍的北邊,依然處在圍困之中。

  大戰一觸即發,即將拉開序幕。

  可這戰還是打不起來。因為兩軍之間隔了一條長塹,很深很長,難以跨越。這長塹是北齊預先挖好的——當時圍攻平陽城,怕北周主力從南部突襲,故挖此塹作為第一道防禦。

  如今,這塹還真派上了用場,周軍不敢輕易突破此塹發動進攻。那先僵持著吧。

  在大戰前,周軍營地里出現了這樣的一幕:一人騎著尋常馬匹,帶著三五親信隨從,深入各營地巡查。他長著滿臉絡腮鬍,氣定神閒,臉上掛著笑意,雖毫無架子,卻又頗具威嚴。凡所遇見的將士,他似乎都認識,皆能直呼其名, 很是親密。各營各寨,無不印上了他巡查的足跡;凡三軍將士,無不感受到這種溫暖。

  關懷、激勵、惦念的溫暖氣息流淌在整個周營周圍,周軍上下斗皆志昂揚。他們心中只有一種信念:天子如此記掛我們,我們唯有以死相報。

  是的,這個長滿鬍子的人正是周天子宇文邕。

  他對自己的部下了如指掌。每回戰鬥,雖貴為天子,他卻不顧危險,總處在最前線激勵士兵。那些難以跨越的山川河谷,他也是親自跋涉。平時生活中,他穿的是普通布料的衣服,蓋的也是一般的棉被,宮中的寢具用品與綾羅綢緞完全絕緣——那年頭,長安城的奸商要是打著皇家寢飾的牌子,估計要虧死。

  和高緯沉迷女色的難以自拔相比,宇文邕的後宮佳麗也僅有十餘人而已——完全只夠培養接班人的數目。用如今時髦的話評價,他是一個事業型的男人,他是個不解人間風情的工作狂。

  他不懂得享受生活,也不願享受生活。他害怕奢靡的生活吞噬了自己的鬥志,他追去的是征服,心繫的是整個天下的子民——不僅是周王國的,齊國、陳國的統統都是。

  對部下,他愛撫有加;對戰事,他清醒果斷。他用法嚴峻,即便親族也從不姑息,可只對人不對事。

  用史書上的一句話總括:將士畏威而樂為之死。手下害怕你,敬畏你,又爭先為你賣命。當領導當到了這份上,還有什麼可追求的? 這已經是當領導的最高境界了。

  而在大戰前,高緯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對戰事、戰況一無所知——他本來就不明白,再加上馮小憐在一旁賣弄風騷,就更暈頭轉向了。

  這戰如何打,到底是主動衝擊,還是積極防守,他心裡一點也沒底。他沒底倒也正常,可圍繞在他周圍出主意的也是一群糊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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