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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旅館,各奔前程去了。   面對這般情況,黃昏時,焦急不安的墨索里尼對他的德國黨衛隊保鏢比策爾中尉說,停在這裡危險,他要立刻出發去瓦泰利內,不再等帕沃利尼了,他們也許會到那裡去找他。拂曉時,墨索里尼和留在他身邊的人,又與行駛在湖邊公路的一支人數不多的法西斯流寇會合在一起。裝甲車裡坐著法西斯黨的書記帕沃利尼和幾名部長,還有兩個皮箱,內中裝有大量的文件和金錢。走在車隊後邊的是一輛掛著西班牙牌照的小轎車,裡面坐著墨索里尼的情婦貝塔西的哥哥馬切洛的一家。   在這支喪魂落魄的車隊裡,墨索里尼的轎車行駛在前面。到達梅納焦市郊時,他叫住一個行人,問附近是否有游擊隊。回答是:“到處都有!”墨索里尼停住了車子,徑直鑽進了裝甲車。當車隊穿過離東戈一公里半的地方時,突然一棵巨大的繞有鐵絲網的樹幹出現在他們面前,那正是游擊隊設置的路障。游擊隊員打了一梭子機槍鳴警,命令車隊停住。隨即一支由八人組成的游擊隊巡邏隊走下山來。   為首的一位名叫貝利尼,是游擊隊的隊長,一個留著魔鬼靡非斯特式鬍鬚的22歲英俊青年。他畢業於佛羅倫斯大學法律系。他父親是位騎兵上校,1944年被德國人抓去,受盡虐待,在監獄中死去。他的主要目標是打擊德國人和法西斯分子,為光復義大利而戰,為慘死的父親報仇。   貝利尼命令車隊停止前進,立即投降。這時為首的一個德軍指揮官用非常流利的義大利語自我介紹說,他是奧托?基斯納特上尉。“我奉命率領我的人去梅拉諾,從那裡回德國,在本上繼續和盟軍戰鬥。我們無意與義大利人作戰。”   “首先,我們應該知道和你在一起的是些什麼人,並且在他們中間是否有義大利人?”貝利尼說。   基斯納特上尉承認在裝甲車裡有些義大利人,其他的車裡也有。“他們不屬於我負責。我只負責我的人。你決定怎麼辦吧?”   貝利尼和他的同伴商量後,在敵我力量極為懸殊的情況下,當即決定:德國人可以放行,但必須接受下一站的檢查,義大利人必須留下歸游擊隊處理。   這時躲在一輛卡車的駕駛室里、用毛毯裹著肩膀的墨索里尼,一聽說要歸游擊隊處理,渾身像篩糠似地打起顫來。他急忙豎起軍大衣的領子並壓低頭上的鋼盔,故意使人看不見他的臉。這時,一個名叫拉扎羅的游擊隊員,看見此人形跡可疑,很像墨索里尼;他走上卡車,敲敲蜷縮人的肩膀說:“同志!”那人沒有理睬這種法西斯式的招呼。拉扎羅

  第二次拍拍他的肩膀諷刺地說:“閣下!”還是沒有反應。於是,拉扎羅惱火了,他大聲叫道:“本尼托?墨索里尼騎士!”那人身子不安地動了一下。拉扎羅確信他就是墨索里尼了。當拉扎羅跳進車時,人們圍攏了過來。他湊到那個錯縮著的身子旁邊,摘掉他的頭盔,一個禿頂露了出來。拉扎羅取下這人的墨鏡,翻下他的衣領。此人正是把義大利人民推向災難深淵的法西斯魔首。   墨索里尼手裡拿著一支衝鋒鎗在兩膝之間,槍管對著胸膛。拉扎羅抓住了墨索里尼的武器,使勁將他提起。“你沒有其他武器了嗎?”墨索里尼一言不發,解開大衣鈕扣,遞給他一支口徑九毫米的“格利森蒂”長管自動槍。兩人互相打量著。拉扎羅像一隻雄鷹,死死地盯著這個他曾經崇拜過但同時也詛咒過的人。墨索里尼面色蠟黃,呆若木雞。拉扎羅說:“我以義大利人民的名義逮捕你!”這時人群開始憤怒地責罵起來。兩天前,法西斯分子還殺害了當地的四名游擊隊員。他們為非作歹,禍害百姓。如今,他們的頭子終於落入人民之手了。   這時,一位游擊隊員前來報告:“有一位西班牙領事要馬上動身,他要立即去瑞士,因為他有一個約會。能放他走嗎?”   對敵人一向懷有警惕的拉扎羅有點不放心,他說:“等一等,我親自去看看。”這個機警的年輕人,一直走到掛有西班牙牌照的阿爾法?羅米歐車前。開車的是一個魁梧粗壯、滿頭金髮的男人,胖胖的下巴長著一顆胎痣。在他身旁,坐著一個漂亮的少婦,她神經質地盯視著拉扎羅。后座上坐著另外一個婦女,一半臉藏在皮衣領里,身邊帶著兩個孩子。   拉扎羅登上踏腳板,問:“您是西班牙領事嗎?”   “對,”馬切洛?貝塔西答道,樣子顯得有些煩惱:“我還有急事呢。”   操著流暢的義大利語的這個“西班牙領事”引起了拉扎羅的懷疑。“勞駕,我能看一下您的證件嗎?”   馬切洛?貝塔西先是抗議,隨後還是拿出三本外交護照,上面註明“西班牙駐米蘭領事館”。拉扎羅不喜歡這個“西班牙官員”,他發現其中一張相片上的圖章是印上去的,而不是用鋼印壓上去的。他心中暗暗的高興。“護照是假的,”拉扎羅說道,“我逮捕你們了!”   “這是什麼意思?”馬切洛?貝塔西吼叫起來,“這樣做你會付出很大代價的。晚上7點鐘,我要和一位英國高級人士在瑞士會晤。我從沒有見過這樣無恥地對待外交人員的行為。我要對你們坑議!”   拉扎羅將護照放進口袋,命令這個“西班牙領事”把車子開到市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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