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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好吧,師父量,在這也畫一道線……

  舊時的記憶重新湧上心頭,雲采夜微微嘆了口氣,才想起原來自己小時候也是這樣愛撒嬌,就愛黏著自家師父,說不準燭淵還就真是跟著他學壞了……

  “你師祖當年也在這量過身高。”雲采夜直起腰,抬眸在牆上梭巡了一會,找到荒夜當年劃下的那道劍痕過去比了比,搖頭嘆了口氣,“還是差了三寸呢。”

  青年還是一臉懷念,而燭淵臉色已經黑得和那日暴怒的姜寧大長老有得一拼了,他冷哼一聲,也走到那面牆邊站好,開口道:“我也要師尊給我量身高。”

  雲采夜愣了下,看著高了自己一個頭還多的小徒弟笑著道:“燭淵太高了,師父夠不到。”

  燭淵挑眉:“怎麼會夠不到?”

  “是真的夠不……”雲采夜向前兩步伸出手去比了比,還沒把話說完就被小徒弟一把摟進懷裡。

  燭淵低著頭,用自己高挺的鼻尖輕輕蹭著青年的,兩人的唇也靠得極近,只要再往前一點點就能觸碰到。燭淵望著眼前那張出塵絕色的面容,唇角勾起,眼中滿是笑意:“我有辦法讓師尊夠到的。”

  雲采夜睜著眼睛,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淡妃色的雙唇也微微張開,囁嚅道:“你、你有什麼辦法?”

  “像這樣……”燭淵輕聲說著,忽然掐住他的腰,將雲采夜整個人從地上托起,抱得比自己還高,“這樣不就夠得到了嗎?”

  雲采夜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了,微微掙扎道:“快放我下來!”

  燭淵笑著抬起眼眸看著他道:“師尊你快畫啊,畫了我就放你下來。”

  “好好好,我給你畫我給你畫……”雲采夜連忙在指尖凝起一股靈氣,在灰黃色的石壁上畫下一道深深地橫線,摟著小徒弟的脖頸道,“畫完了,快放我下去。”

  燭淵應了一聲,卻將雲采夜猛地向上一扔,將他橫抱著轉過身觀賞著青年為自己劃下的那道橫線,滿意地開口道:“我比師祖還高。”

  “你和你師祖比什麼呢……”雲采夜這時還被他橫抱著摟在懷裡呢,聞言哭笑不得地哄他道,“是是是,燭淵最高了。現在可以把你師父放下來了嗎?”

  燭淵微微側頭,低下腦袋對雲采夜搖搖頭道:“弟子不想放。”

  雲采夜蹙眉:“你不放你要——唔!!”

  雲采夜剛剛開口還沒把話說完,燭淵便將他放下地,但很快又攬起他兩條腿將他抵到牆邊,啃咬著青年的白皙的脖頸道:“好了,我把師尊放下來過了。”

  “這算哪門子的放……”雲采夜輕輕喘息著,搭在小徒弟肩上的手難耐地收緊。

  燭淵抬起頭,用唇輕輕摩挲著雲采夜的,但就是不重重地吻下去,含糊著聲音道:“……那師尊真的想被我放下來嗎?”

  雲采夜聞言抿了抿唇便緩緩閉上了眼睛,但眼睫仍在不安地顫動,也沉默著沒有說話。

  燭淵笑了笑,低頭在他唇上重重壓了一下後便將他放了下來,沒有深入這個吻,開口道:“師尊要去枉死城,是想再去見那鴉白一面嗎?”

  雲采夜愣愣地睜開眼,眼底還有幾分茫然,下意識地回答道:“不,我是要去再見曉綠上仙一面。”他與燭淵剛出小樓見到鴉白時,曉綠也面露愕然,還喊出了另一個人的名字——相奚,當初相氏一族幫他改命重生的人。

  “鴉白說他曾經忘了一世,而鴉白仍活著那時曉綠上仙還並未出世,他們應當互不認識才對。”

  燭淵低著頭,一邊為雲采夜細細整理著凌亂的衣衫,一邊問他:“萬一是她認錯了人呢?”

  雲采夜張了張唇,又閉上,最後才垂下眼帘回答道:“可鴉白也沒有否認。”

  燭淵點點頭:“這倒也是。”

  “而且鴉白實在是太奇怪了,他明明已經死了……”雲采夜皺起眉,“而且他是怎麼拿到霜承的,總不可能真是那劍自己長腿跑到他身邊去的吧?”

  燭淵道:“或許就真的是那劍長腿跑走了。”

  雲采夜無語地看了他一眼:“那不過是青釋隨口說的,你也信了嗎?”

  “為何不信?”燭淵挑眉反問他,“既然花糙樹木可化妖行走於人世,那劍生靈後為何不可以?骨叔不也是這樣嗎?”

  “可你骨叔原來就是有腿的。自古以來有劍靈存在的仙劍不計其數,我卻從未聽過有劍靈能……”

  燭淵打斷他的話:“師尊,那是把雙靈之劍。”

  雲采夜登時一滯。

  是啊,那是一把雙靈之劍。除書中所載,自古無能真正見過雙靈之劍,因此鑄劍師們也一直對雙靈之劍的存在爭論不休,有些人認為那就是前人隨意瞎扯的,根本就沒有這種劍;但也有人一直堅持著自己的看法,覺得那劍是真實存在的,只是鑄造方法失傳了而已。

  他們以前都沒真正見過雙靈之劍,對其根本不甚了解,要是它真的能“長腿”離開呢?

  燭淵看著雲采夜若有所思的模樣笑了笑,抬頭望著天邊漸垂的艷色紅霞道:“師尊,太陽快下山了,我們回去吧。”

  “嗯……燭淵!”雲采夜點點頭,又喊住已經轉身的燭淵。

  燭淵駐足,回過頭來問道:“怎麼了,師尊?”

  雲采夜垂著眼睫,聲音壓得低低的:“你方才為何……”

  燭淵聞言便知道雲采夜想問什麼了,他笑了笑,走回來捏著青年的下巴,在他唇上輕輕舔了一口:“發乎於情,止乎於禮,弟子今天也很聽師尊的話。”

  雲采夜:“……”小徒弟段數太高了,他鬥不過他。

  .

  也許青釋和姜寧大長老真的八字不太順,雲采夜和燭淵回了人隱客棧後,剛拐過通往客房的轉角,就又看到青釋和姜寧吵到一塊去了——

  青釋皺著眉,用慈祥而又有些責備的眼神望著姜寧,雙手合十,嘴裡說出的話語卻毫不客氣:“姜寧大長老!我敬重你的為人,可你怎麼能幹出這種事呢?!

  姜寧也很抓狂,他瞪大了眼睛:“我做了什麼?!”

  青釋眉皺得更深了:“大長老你居然不承認?”他舉起手中的清心經,“我方才想來尋我小師弟一起討論佛法,結果剛出門就看到你在我師尊門前,賊眉鼠——不,一臉不正經地在我師尊門前徘徊!”

  “我、我——”姜寧結結巴巴的,眼神漂移,“我那是聽到你師父房裡有動靜……”

  青釋逼近他,身形越發高大:“大長老,你住在我隔壁的隔壁,我都沒聽到我師尊房裡有動靜,為何你會聽到?”青釋猛然回頭,指著那扇木門,“難不成我師尊房裡還會有其他人不成?”

  然而他話音剛落,那扇木門就應聲而開——曉綠騎在葉離箏脖頸上,骨墨叼著根雞腿,三人站在門口全都望著青釋。

  青釋:“……”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青釋立馬縮回手,閉著眼睛又到一旁念經去了。

  姜寧一臉無語地目送青釋離開後,才將目光匯聚到曉綠和葉離箏身上,來回梭巡片刻後眼眶一紅:“殿下……”

  曉綠笑嘻嘻地看了姜寧一眼,然後扯著葉離箏的兩根犄角道:“爹爹,這是誰啊?”

  姜寧:???

  這不是他家曉綠殿下年幼時的臉嗎?難道葉離箏失蹤那麼多年,其實不是被關到鎮魔塔去了,而是躲在一旁養他和曉綠殿下的孩子?

  姜寧一臉震驚,盯著葉離箏道:“魔君這、這……”

  骨墨撕了一口肉,在嘴裡吧唧吧唧地嚼著:“姜老兒,這是我和老葉生的女兒,長得像不像曉綠啊?”

  第85章 前塵往事5

  骨墨話音剛落,葉離箏就抬手在他後腦勺來了一下,嫌棄道:“誰和你有一腿?”

  骨墨手裡拿著的雞腿這一下差點沒插進鼻孔里:“好啊,把我利用完了你就踢到一邊翻臉不認人啊?”

  姜寧望著爭執不斷的兩人,唇瓣張張合合,欲言又止,最後也連不成一句完整的話。雲采夜見此便上前道:“曉綠上仙和離箏魔君為何忽然來了此地?”不是說還要在枉死城待在一段時間的嗎?怎麼回來的比他和燭淵還快?

  曉綠聞言臉色一正,對雲采夜道:“我和老葉來尋你便是為了此事。”

  骨墨把雞腿啃完,馬上給自己掐了個去塵訣,隨後側身一讓道:“進來說話吧,站門口累不累啊?”

  雲采夜和燭淵隨後便進了屋子,姜寧站在門口,正準備抬腿跟進去時骨墨往門口一擋:“姜老兒,你就別進去了。”

  姜寧皺眉道:“這是為何?”

  骨墨忽地一笑,吃了一根雞腿卻還紅得極艷的雙唇抿成彎彎的弧度,他抬手拍拍姜寧的肩膀,湊到他耳邊小聲道:“我們要相商一些重要的大事,你曉綠殿下信任你,你就留在門外替我們把風吧!”

  說罷他不等姜寧應聲便把房門猛然一關,同時,幾道紫色的暗芒在門板上緩盪開來,布下魔界的斂聲陣,確保屋內的談話外邊無人能夠聽到。

  姜寧:“……”他看起來就那麼好騙?

  青釋還因為剛才的莽撞縮在一邊念經,聽到師尊的房門處沒了動靜他便偷偷睜開眼睛,覷了眼冷著臉站在房門口的姜寧。姜寧察覺到他的視線,便也轉過頭來望他,冷如摻霜的目光往青釋身上一掃,立時就讓他打了個激靈。

  “大長老?”青釋小小地喚了他一聲,隨後舉了舉手中的清心經,“一起念經嗎?”

  姜寧無語,臉色如吞了幾斤黑炭一般陰沉發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拂袖而去。

  青釋聳聳肩,不甚在意道:“原來大長老心也不靜。”

  .

  曉綠待骨墨把房門封起來後便急急開口,詢問雲采夜道:“你可還記得枉死城中,那身負一把靈劍的白髮人?”

  枉死城遊魂滿街,除了他們幾個外便均是輕紗裹身,手無寸鐵的孤魂幽鬼。曉綠這一問,雲采夜馬上就知道他說的是誰:“曉綠上仙所說之人可是鴉白?”

  “鴉白?”曉綠皺著眉小聲喃喃,“原來他這一世的名字叫鴉白嗎?”

  雲采夜問她:“曉綠上仙此話何意?”

  曉綠抬起眼帘,雙手杵在桌上朝他靠近了些:“夜兒,你還記得我之前與你說的,相氏救了你的那位相奚嗎?”

  “記得。”雲采夜點點頭,“曉綠上仙是想說那鴉白是他的轉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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