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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忽然按到他肩膀上的那隻手實在是把他嚇了一跳。

  許箏慌張轉身,見是張學睿才喘出口長氣,抱怨道:“你幹嗎神經兮兮的?”

  張學睿委屈的微笑:“我叫你好幾聲,你都沒聽見,想什麼呢?”

  許箏不願回答他,只是問:“有事?”

  張學睿說:“今天不是你生日麼,請你吃飯。”

  “你怎麼知道…”許箏喃喃道,片刻又回神堅定拒絕:“我不想去吃了,謝謝你。”

  張學睿有些習慣他的距離感,也沒有勉強,只道:“可惜我還用心準備…”

  許箏欲言又止。

  張學睿淺笑:“不想去就算了,生日快樂。”

  說著,便把一個東西放到他的手中。

  許箏疑惑的拿到眼前,發現是根微舊的紅繩,上面拴著只銀色的小狗。

  張學睿說:“手鍊是我去西藏的時候人家送給我的,保佑你平安吧,這個墜子,很像你。”

  許箏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像不像的,他還在想拒絕的話時,張學睿又後退半步說:“別還給我了,再見。”

  他擺了擺手,便痛快的扭頭離去。

  許箏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才又重新邁步。

  誰知道他快走到宿舍樓下時,卻發現不遠處有一群人圍著一片明亮的燭光,好奇的走進了才看到,是路邊擺滿了蠟燭,寫著生日快樂,還圍了心的形狀,只是沒有署名,沒有主人,只是在夜色中寂寞的搖曳,即將燃盡。

  是誰弄得,再明顯不過。

  許箏沒辦法的淺笑了下,扭頭路過。

  他懂得張學睿的可恨,也漸漸明白了他的可愛,但這些都不是許箏所關心的。

  當然,更不是他想要的。

  這個十九歲的生日,周銘的祝福一直沒來。

  次日中午,許箏的手機才開始有了動靜。

  他正拿著書趕路,看到來者不禁有些難受,破天荒的按下拒接。

  可是周銘很快又打來,而且沒完沒了。

  許箏終於忍不住接通道:“我在忙。”

  周銘聲音啞啞的:“對不起,昨天我…”

  許箏道:“沒關係,反正都過了,沒事我掛了。”

  周銘沉默片刻,又重複道:“對不起。”

  許箏輕聲道:“為什麼我覺得你一點都不關心我,我現在感覺不出你還喜歡我了。”

  話畢,他就咬著嘴唇關上手機,滿臉蒼白的扣出了手機的電池。

  還從未和他發過脾氣,還從未因為小事和他有過計較。

  許箏也不是很在乎自己的生日。

  只是,他害怕周銘的遙遠,害怕他的漠不關心。

  許箏不止一次擔心過,是不是周銘為了敷衍自己不再糾纏才答應在一起的,不然他們的“在一起”,為什麼這麼淡,這麼淺。

  很多的時候,都像毫無關係的兩個人似的。

  冷戰幾天,冷靜冷靜,然後道個歉就和好吧。

  吃晚飯的時候,許箏是這麼打算的。

  他很容易就想起周銘的許多好來,當然完全捨不得因為這些雞毛蒜皮就放手。

  左思右想,許箏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何苦這麼蠻不講理的任性?

  誰都有忘記事的時候,更何況周銘真的很忙,這麼跟他鬧脾氣,他一定感覺很煩。

  考慮到這兒,許箏甚至開始有點後悔。

  所以第二日的早晨,當他在宿舍窗口看到周銘在樓下徘徊的身影時的震驚,完全不是任何詞彙所能形容的。

  當時他正在刷牙,滿嘴泡沫,目瞪口呆之際發現周銘抬起頭,趕緊胡亂的漱了漱口便往外跑,吵的還在熟睡的同學們都迷迷糊糊的翻身以示不滿。

  許箏氣喘吁吁的衝出宿舍大門,開口就道:“你怎麼在這兒?“

  下一秒,他發現周銘額頭上貼著的紗布,又更驚慌:“你怎麼了?!”

  周銘被他難得誇張的表情逗樂了,蒼白的臉露出絲溫情:“沒事兒,我來看看你。”

  許箏張大了眼睛,傻兮兮的問:“你…你不會是坐了一晚上火車來北京的吧…”

  這時候校園裡還沒有什麼人。

  周銘抬手摸了下他的頭,輕聲道:“別生氣了,別再說我不喜歡你了。”

  許箏瞅著那紗布上滲出的血跡,滿心滿腦子都迷迷糊糊的,卻瞬間紅了眼眶。

  作者有話要說:十一過得開心麼~?

  43

  43、第四十三章...

  溫水漸漸浸透毛巾,許箏愣了會兒,才把它擰出來遞給周銘擦臉。

  旅館的房間裡安安靜靜地,能聽到鐘錶走動的聲音。

  “沒事兒,就是被箱子砸了一下,別愁眉苦臉的。”周銘邊抹臉邊笑。

  許箏此時已然深深地後悔,他明白就算受了傷他也會打電話的,傷一定是很嚴重,卻要面對自己的無聊挑剔。

  周銘感覺氣氛很奇怪,便又道:“真沒事兒。”

  許箏問:“fèng針了吧?”

  周銘彎起嘴角沒吭聲。

  許箏心疼的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臉,竟摸了滿手滾燙的溫度,他頓時結巴道:“你...你發燒了...”

  周銘從衛生間走回床邊落座,從隨身帶的包里找出盒藥來說:“吃了就好。”

  許箏訕訕的走過去,輕聲道:“對不起...”

  周銘說:“你到什麼歉啊,是我不對。”

  許箏難過的說:“我出去給你買點飯吧,你先睡一覺,好好休息...啊!”

  還未等他講完話,周銘竟然拉著許箏躺了下去,而後瞅著他驚慌失措的側臉樂:“別瞎忙了,我來看你的,就好好待會兒吧。”

  許箏從慌張中回神,掙脫開他的手半坐起來問:“你是不是很快又得回去啊?”

  周銘平靜的看了他幾秒,淡淡的說:“明天走。”

  許箏心裡爬出絲無奈,不禁又枕到他胳膊上,閉了眼睛不說話。

  太陽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完全散發出光明,將窗外的北京照的透亮。

  周銘覺得這裡很陌生,因為他從未在此停留,可北京這兩個字在他心裡又很熟悉,因為他每天都會想起。

  許箏輕聲道:“我想你了。”

  周銘把目光移回,看著身邊這個在陽光中變得透明的男孩子,再次露出溫柔的笑意。

  並不是不善言辭,只是有的感覺,除了笑真不的知道該如何表達。

  “你不能吃這個,等傷好了再吃。”許箏把放了辣椒的菜移開,抱怨道:“我都說了不讓你點。”

  周銘在這方面大大咧咧,竟然伸手夾過塊水煮肉片。

  許箏急了,拿著筷子跟他搶:“喂!”

  周銘說:“好好,我不吃。”

  許箏這才平下眉頭。

  兩天在旅館裡說了一天的話,到晚上才出來吃飯,在學校附近的大排檔外,看著學生人來人往感覺也好。

  周銘忽然道:“我要是也在北京就好了,能天天來找你。”

  許箏笑笑,沒吭聲。

  正在這時,忽有幾個男生女生走進來,打頭的見了他們就打招呼:“嘿,今天怎麼沒去上課啊,朋友來了?”

  許箏說:“恩,我請病假了。”

  同班的開朗女生拍了下他的肩膀:“帥哥啊,快給我介紹介紹。”

  許箏為難的微側身子,表情一貫的茫然。

  周銘倒是挺大方:“你們好,是許箏的同學嗎?”

  此後幾番客套,他們才到別的桌位坐好。

  許箏心裡有些滋味,片刻嘆了口氣:“有時候真想說實話。”

  光明正大的告訴這個世界,他是我的誰,我們在一起。

  時針,又過了一格。

  許箏在十二點的時候趴在床上說:“再過幾個小時,你就得走了...”

  周銘剛從浴室出來湊活著沖了個澡,聞言便摸了下他的頭說:“那你也得休息,別折騰了,都陪你一天了。”

  許箏翻了個身,等著他躺下就換成了床頭燈。

  周銘有幾分鐘沒說話,像是睡著了似的,誰知又忽然坐起來道:“我差點忘了。”

  許箏在旁邊莫名其妙。

  周銘拉過包胡亂的翻找了會兒,拿出個盒子塞到他手裡說:“生日快樂。”

  許箏怔怔的打開,竟是枚銀色的男式戒指。

  他恍然想起曾經謝紅枝在自己面前炫耀的心酸,一時間高興地不知如何是好,竟然流出眼淚。

  周銘哭笑不得,扶過他的臉擦了擦:“怎麼這就哭了啊。”

  許箏只要想到他喜歡自己,對自己好,內心就會有一種難以言語的溫熱和微痛。

  他摟著周銘的脖頸,輕輕地吻過他的唇,哽咽道:“謝謝你,我這麼不懂事,你還...”

  周銘擁抱住他,微笑著說:“沒事兒,現在都不容易,我明白你在想什麼,以後會好的,我們會有自己的家,會一直在一起過好日子的。”

  他講的話,始終樸實,但就有那麼種力量,能夠打動許箏從不快樂的心。

  他這樣擁抱著他,純潔的擁抱著他,便有種擁有一切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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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第四十四章...

  有太多的事,是我們太難學會的。

  比起心想即成,往往挫折,困惑,迷茫,失敗更常光顧我們的生活。

  如何得到愛,如何保持純粹——這些都很重要,所以就算最後做不到,也並不影響我們為之努力過的心情。

  夜深的極黑暗,讓人恍然醒來並不知道時間,只覺得萬籟俱寂。

  張學睿感覺自己剛才似乎夢到了一個人,導致他睜著眼睛看向陰影重重地臥室時,很久都沒有回神。

  直到身邊有了動靜,他才猛地喘了口氣。

  有些陌生的男人坐起來,笑了笑:“沒睡啊?”

  張學睿伸手開檯燈,點起煙,悶悶地答應。

  那在酒吧認識的男人依然彎著好看的眉眼,拿起自己的T恤套上說:“我得回去了,有機會再見。”

  張學睿問:“用我送麼?”

  男人說:“不用,朋友來接。”

  聞言張學睿便再次躺好,閉目養神。

  他還沒有二十歲,卻已經開始過如此冷漠的生活,實在令人快樂不起來。

  就算和別人不一樣,別人有的,他卻也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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