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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是舉案齊眉相視不語?

  當愛情終於變成契約,誰能明白究竟哪種處之的態度會顯得更明智?

  其實教堂的鐘聲,相換的戒指並不是美好的祝福。

  那華麗的外表只是在告訴每一對想要共走一生的人們同一件事情。

  你們得到的,絕對不是無暇的結局,而僅僅是個前途未知的開始。

  補遺之一(中)

  陳路的婚禮無疑是很多人關注的事情,一方面因為他曾經偶像與今日財團公子的雙重身份,另一方面也因為那在西方仍舊算不得平常事的同性戀愛色彩,無論是婚宴地點還是客人名單,就連蛋糕的樣式都會被登上雜誌被人議論的津津樂道。

  總之,隨著被幸福沖昏頭腦後的漸漸清醒,林亦霖所面對的那些與其說是幸福,不如說是無奈。

  就比如婚禮前兩天的時候,他只不過待得無聊去書店買了些補充教材,出門就被一群外國記者和攝像機圍上,已經模糊了的英語問話和閃光燈弄得人頭都要疼死。

  林亦霖不喜歡被登上花邊新聞,沒辦法的低頭邊說抱歉邊往車那裡艱難行進。

  幸好女王派來的保鏢們無處不在,頃刻就衝出來搞幾個高大的男人擋開那些人,讓林亦霖衣冠不整的進了跑車。

  他慌張的踩下油門揚長而去,很感嘆原來全世界的娛記都一副模樣。

  正在這時,一天響八遍的電話又震了起來。

  林亦霖開過個街區才停車接起問:“餵?”

  陳路好聽的聲音傳來:“你在哪,怎麼出去了,什麼時候回來?”

  林亦霖看了看表,奇怪的笑了下而後說:“出來吃飯吧。”

  陳路隨後回答:“恩。”

  林亦霖又說:“我還在酒店訂了房間……”

  這就是不加掩飾的邀請了,王子殿下哪有拒絕的可能?

  奢華的房間因為拉上了厚厚的窗簾而顯得非常曖昧,搖曳的燭火照出床上那對纏綿的身影,顏色在昏黃中,帶了些別樣的絢爛。

  林亦霖被吻的有些喘息不均,迷糊中陳路的手已經伸進了他的衣服,眼看安全不保,小林子趕緊說道:“別急,我們喝點酒吧……”

  陳路有些不情願的抬頭,藍色的眼眸顯出了些疑惑。

  林亦霖的臉有些緋紅的顏色,繼續催促道:“我特意給你訂的,又浪費了……”

  聞言陳路起身走到桌邊,隨手拿起冰塊中的酒瓶往杯子裡倒了淺淺的一層,仰頭喝了進去,而後拿著高腳杯杯微笑著晃了晃,又走過來捧住林亦霖的臉說:“我就想要你,不要總躲我。”

  說著便掀起他的衣服,輕輕的咬住那雪色肌膚上淡粉的□,手已經順著小林子纖細的腰,慢慢滑進了早就解開的牛仔褲里。

  林亦霖被逗弄的忍不住的急促喘息,可惜沒過多一會兒,陳路的動作便突然停了。

  他皺著眉頭看向自己最信任的人,低聲問:“你給我喝的什麼?”

  林亦霖咬住嘴唇沒吭聲,片刻,王子殿下就閉上了迷人眼的眼睛暈了過去。

  很小心的爬起來系好彼此的衣服,小林子趴在床邊吻了吻睡美人的臉:“親愛的對不起,我們去結婚吧。”

  風拂在臉上帶了些花香,溫暖的令人慵懶至極。

  可是陳路躺在軟綿綿的床上,卻慢慢的醒了過來。

  他根本沒有搞清楚怎麼回事情,皺著眉頭爬起身往窗外一看,只見到成片的向日葵田,在燦爛的夕陽下隨風搖曳,壯觀到如同金色的海洋。

  雖然很美,可是重要的是王子殿下根本沒來過這裡。

  他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轉身喊道:“林亦霖!”

  回答他的是有蕩漾的回聲。

  陳路滿屋巡視了圈,才看到床頭有張字條。

  小林子簡單語:快來看我送給你的禮物。

  王子慢慢打開壓在下面的卡通地圖,慢慢的微笑出來。

  走出小木屋,在夕陽的餘輝中幾乎空氣里只剩下了花的香味。

  陳路看了看門口的箭頭路標,上面刻著一行字:“二零零四年九月一日,北京,我第一次遇見美好那麼的你。”

  他伸手在上面撫摸片刻,而後向前走去,很快便看到第二塊,第三塊。

  簡單的話語,確切的日期。

  一路的風景似乎都在那些木刻的文字中漸漸沉澱成永恆……

  花瓣落在泥土之上,帶著醉人的燦黃。

  猶如最深處的夢境。

  二零零四年十一月十九日,你給的初吻,讓我陷入了無藥可救的愛情。

  二零零五年四月三日,我們之間最難忘卻的傷痕,那是我以為我會恨你一輩子,可是我沒有,因為我愛你。

  二零零五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我們在一起了,那以後幾經分離,但是我心中的記憶從未褪色。

  二零零六年二月十一日,媽媽走了,謝謝你陪我度過最難熬的日子,從此以後,我的生命里就只有你的存在。

  二零零六年六月九十日,重慶,那是我離開你的第二天,在一個陌生的城市,感到無比孤獨。

  二零零八年五月十二日,成都,災難中我們再相見,我漸漸明白,此生此世,非你不可。

  二零零八年七月九日,北京,我想你許諾我們永遠不分開,陳路,我想我們永遠都不分開。

  二零零九年八月七日,上海,你向我求婚,那是我最幸福最幸福的一天。

  二零一零年六月二十三日,美國紐約,我終於來到曾經屬於你的世界,它那麼大那麼陌生,但是當我害怕了回頭了,卻總是能看到你的微笑,我想,我可以很勇敢。

  二零一零年八月二十九日,美國加州,那天,我們結婚,然後……牽著你的手,直到我生命的最後一天,直到我老的動也動不了的時候,我們在一起回憶當初的日子,記得這麼深,不是怕忘記,而是太珍惜。

  陳路慢慢的看過那一個一個美麗的木牌,等到順著向日葵田走到盡頭時,竟聽到一陣悠揚的音樂。

  抬眼林亦霖正站在燦爛的最深處,身穿著屬於他的白色禮物,如同王子似的拉著動聽的小提琴。

  溫柔的樂曲襯著他被風吹起的輕柔發梢,伴著金色的花瓣在空中留下了最美麗的痕跡。

  陳路停在那裡靜靜的聆聽,藍色的眼眸投去溫柔的注視,林亦霖不經意的抬眼,便相視著不再離開。

  筆直的琴弦,優美的指尖,演奏著屬於他們的愛情的聲音。

  雖然不夠完美,雖然不是毫無缺憾。

  但是激情足夠了,勇氣也足夠了,回憶也足夠了。

  直到一曲結束,林亦霖才放下小提琴,輕聲問:“你喜歡嗎,我特地為你學的。”

  陳路插著口袋站在原地,背影比他們出遇時更加筆直修長。

  但猶如天使一般的臉上卻再也不是疏離與傲慢。

  他淺笑著點點頭,忽然伸出雙臂。

  林亦霖拿著小提琴走過去便送上大大的擁抱。

  他輕聲說:“對不起,把你騙到這裡來,可是真的很想給你一個禮物,那晚我說的話太自私了,這不是我的婚禮,這是我們的婚禮。”

  陳路撫摸著他的後背,沒有再說什麼。

  林亦霖淺笑的把小提琴放在地上,從口袋裡拿出個天鵝絨的盒子:“這是我們的婚戒,一直都沒有給你看,雖然它們可能是婚禮上最不名貴的東西了,可這是我的全部,給我十年時間,十年以後,我會補償給你最好的。”

  說著便打開了盒子,裡面兩枚精緻秀氣的男式鑽戒靜靜地嵌著,雖然單獨一枚看不出是什麼,但兩枚組合在一起,就是個美麗的心型。

  陳路接了過去,好一會兒才說:“這就是最好的,這是你送給我的。”

  林亦霖微微笑著拿起一枚,輕聲問道:“陳路先生,你願意和林先生結下婚姻的契約嗎?在以後的日子裡相互擁有、相互扶持,無論是好是壞、富裕或貧窮、疾病還是健康都彼此相愛珍惜,就算是死亡也無法將我們分開。”

  陳路伸出修長的左手堅定地回答道:“我願意。”

  林亦霖摘下了他們十七歲就已經擁有的訂婚戒指,把新的仔仔細細的帶了上去,而後很溫柔的吻了下陳路的手。

  陳路也拿起另一枚戒指問道:“林亦霖先生……”

  結果沒等他說完,小林子就忽然摟住王子殿下的脖頸說:“我願意,我什麼都願意,雖然我從來不說,可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最好最好最好最好的人。”

  陳路微笑著給他換上戒指,而後摟住心愛的老婆說:“這就是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婚禮了,你看夕陽,小提琴和向日葵都在給我們見證,你絕對不可以反悔。”

  林亦霖無名指上的鑽石在太陽的餘暉中閃閃發亮,他慢慢撫摸過陳路的臉龐,彎著嘴角點點頭。

  西方相戀的人們總是要在槲寄生下親吻,祈禱彼此永遠幸福。

  雖然此時此刻沒有那可愛的植物,但卻絲毫無損氣氛的溫暖迷人。

  陳路伸手拉下一顆高高的美麗向日葵,而後忽然就低頭吻上了林亦霖。

  大概只有擁有愛情的人們才明白,能夠平安甚至平淡的相守一輩子,是多麼值得感恩的際遇。

  不過,其實能夠在茫茫人海里遇見你,這本身,就已經比許許多多的人幸運太多了。

  補遺之一(下)

  夜晚無聲無息的降臨在紐約郊外這小小的木屋裡面,林亦霖把做飯弄得垃圾扔進了後院的桶里,結果剛進屋就被嶄新嶄新的已婚人士摟住親個不停。

  他很鬱悶的皺眉喊道:“不要鬧了,髒兮兮的。”

  陳路幾乎是抱著他再往浴室走,俊臉笑嘻嘻的說:“那我們一起洗。”

  林亦霖好怕明天女王在場的正式婚禮搞砸,因而不肯配合的拒絕:“不要。”

  陳路裝委屈:“剛結婚你就嫌棄我……”

  林亦霖眨著美麗的眼睛那是真委屈:“剛結婚你就不聽我的話……”

  對視片刻,王子殿下又棄械投降。

  林亦霖笑笑就躲進浴室里了。

  等到王子殿下擦著濕頭髮走到床邊,夜色已經很深了。

  林亦霖正在小心整理明天兩個人的禮物,聞聲側頭說:“早點睡吧,今天我們不在他們肯定急壞了,明天可不能再遲到。”

  陳路無所謂的攤手:“不去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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