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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弦搖搖頭回答:“從前我失約過一次,以後你可以每次都失約,我不會變的。”

  謝小宇傻呆呆的看著他,而後小聲道:“我不會。”

  肖弦問:“不會什麼?”

  謝小宇猶豫了片刻,清晰地說:“不會拋下你一個人。”

  肖弦溫柔的伸出手來,把傻瓜身上的吉他摘下放在單槓旁邊,而後用力抱住他輕聲道:“十年前我想在這裡和你說,我喜歡你,這輩子都和我在一起好不好……可是我失去了這個機會,現在,我還是想問……這輩子,你都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們離開這裡,不再有記者,不再有娛樂圈,只過我們兩個人的生活好不好……”

  謝小宇完全呆在了原地動也動不了,並不只是因為肖弦對他講這番話,而且因為,那動聽的聲音中的哽咽,實在是太陌生太陌生。

  他很少見到肖弦笑,更沒想過他會哭。

  心軟的謝小宇連氣話都講不出,慌張的拍著肖弦的後背說:“好,好呀……我不會走了,你不要這樣。”

  肖弦沉默片刻,而後發出兩聲悶笑。

  鬱悶的傻瓜立即推開他:“你又騙我……”

  話音還沒落,謝小宇就看到肖弦臉頰上的淚痕。

  他第無數次的笨拙又無措,輕輕的擦掉那cháo濕的痕跡,眼神緊張了片刻,兩秒後便小心翼翼的抬腳吻上了肖弦的嘴唇。

  剎那間主動權就被奪走。

  肖弦抱著謝小宇深深地親吻著,如同永遠不打算停止那般的深情。

  夕陽下的操場上,他們的身影和那把靜靜靠在一邊的吉他,終於成了幅永恆的畫面。

  <完>

  後記

  這是我第一次寫小白文,大約也是最後一次。

  用輕鬆的筆調去描繪愛情的美好是個令人愉悅的過程,雖然生活絕對不會如此,但我們也可以在其間看到希望。

  祝願大家能夠守護住自己的幸福。

  再度感謝一直陪伴著我的讀者和我的編輯,再會。

  連城雪

  2009年9月28日

  補遺之一(上)

  婚姻的幸福並不完全建築在顯赫的身份和財產上,卻建築在互相尊敬上。這種幸福的本質是謙遜和樸實的。

  ——巴爾扎克

  盛夏八月份的陽光最明媚,即便是在北美,那如同濃的化不開的糖漿似的金色也沒有改變分毫。

  不經意間順著窗簾照進放進,就留下滿眼燦爛。

  我們的王子殿下剛帶著清晨的氣息走進他寬敞華麗的臥室,便看到隨意坐在地毯上的那個清瘦的背影。

  很親昵的走到旁邊,陳路俯身摟住林亦霖的肩膀問:“吃早餐了嗎?”

  小林子放下正在用來寫請柬的鋼筆,微笑道:“恩,你幹什麼去了?”

  陳路拍了拍利落的騎裝說:“練練馬,你怎麼不運動一下,整天都在屋子裡待著。”

  超級潔癖怕流汗的林小美立刻露出空茫的表情瞅向別處。

  陳路沒辦法的捏了下他的臉,而後湊過去壞笑道:“我有適合你的運動方法……”

  認識了這麼些年,林亦霖再不知道陳路在想什麼就奇怪了,他趕緊往後躲著皺眉說:“不要,你去洗澡吧。”

  陳路不理他的拒絕,大力壓住林亦霖的手腕便吻了上去。

  那似乎帶有書卷氣息的淡香已經成了王子殿下最熟悉的味道,但是哪一次聞到都會怦然心動。

  綿長的吻依舊溫柔細膩,等到陳路終於鬆手微微直起身子,林亦霖已經躺在地毯上沒有了力氣。

  淺金的柔光染在那長長地睫毛上面,如夢如幻。

  陳路彎起嘴角:“老婆,你真美。”

  這樣稱讚的話林亦霖可不會掛在嘴邊,他甚至從來沒有提過。

  所能做的,只是輕輕的撫摸過他淺褐色的短髮,而後露出笑容。

  正在情濃之際,從前一直照顧陳路的老管家忽然在門口報告:“少爺,你們婚禮的禮服已經做好送了過來,還有夫人叫您馬上過去。”

  王子殿下頓時有些不慡。

  倒是林亦霖坐起身來勸道:“快去吧。”

  陳路這才起身不情不願的找女王談話了。

  整理了下有些微亂的頭髮,林亦霖發現老管家掛好西服的袋子後,依舊站在原地用帶著審視的嚴厲目光瞅著自己,便趕快起身站好。

  這種待遇自從來到陳路家後就沒有停止過,林亦霖已經從最初的詫異和委屈,漸漸的走向了平靜。

  本來就差那麼多,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畢竟選擇了一個人以後,也就同樣選擇了他的家庭。

  老管家瞅了半晌才道:“下午為林先生請了禮儀老師,教授您如何穿戴禮服以及婚禮上的舉止,請您安排出時間準備接待。”

  林亦霖怔了下,而後才低頭答應。

  老管家很明顯有些反感他,輕聲道:“長的好能熬幾年呢,又不會生孩子。”

  話畢便挺胸抬頭的走出了房間。

  他太會看人了,林亦霖這種自尊極強的人,是不會把不滿對陳路講的。

  確切的說,他不會對任何人講。

  卻說陳路照舊有點勉強的走到顏清薇的不知第幾號會客室,很隨便的往她對面一坐,問道:“找我幹嗎?”

  女王殿下衣著白色的西裝裙,正垂著眼睫研究文件,聞聲抬頭微笑了下才說:“你這兩個月很開心嘛。”

  陳路回了美國後沒再像小時候那樣十天半個月不進家門,待人接物也不那麼叛逆幼稚,和去北京前簡直判若兩人,每天除了陪著林亦霖到紐約各處隨便玩玩,就是準備婚禮學習商務,心情卻也不錯。

  知母莫若子,他看著顏清薇說:“有話直接講,你這麼忙還有時間找我聊天?”

  女王殿下很慈愛的打量了片刻至少從外表無懈可擊的兒子,然後才抬手介紹自從陳路進門就被忽略的中年人:“這位是王律師,祖籍香港,這幾年一直在做我們集團的法律顧問。”

  這個年月談到法律就沒好事,陳路警惕道:“所以呢?”

  顏清薇笑:“他很熟悉我們家的財務情況,給你做婚前的財產公證最適合不過。”

  果然是這樣,陳路早就料到女王會搞這些東西,立即憤怒的起身道:“我的就是我老婆的,我不需要。”

  “那都是我賺的錢!”顏清薇立即拍了下桌子。

  陳路軟硬不吃,起身哼道:“那你就全拿走,我不在乎!”

  眼看他們又要吵起架來,顏清薇又換了張臉微笑道:“我已經和小霖談過了,他並不介意。”

  這回陳路詫異了:“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顏清薇道:“他不和你說是他的事情。”

  陳路想了想便態度不好的扔下句話:“總之我不需要公證,你別惹我。”

  而後便摔門走了。

  王律師有些尷尬的看了眼這個總是搞不定孩子的母親。

  顏清薇彎了彎嘴角,一如既往的自信:“我會讓他簽字的。”

  等到陳路再回到臥房,卻意外的發現林亦霖並沒有試穿他親手挑選的西服,而是坐在床邊捧著筆記本發呆,便走到旁邊問:“你怎麼了,衣服不合身嗎?”

  林亦霖微笑:“那個……我下午再穿吧,現在想歇歇。”

  陳路見他還是那副愉快的表情,才走到衣櫃前換下早晨的騎裝,準備去洗澡。

  他的眼神無意間瞟到了婚禮禮服的袋子,又想起顏清薇的話,不禁問道:“你……”

  林亦霖從幾米外的大床上疑惑抬頭:“恩?”

  說不清原因,陳路又改口道:“你想吃什麼,晚上杜威就到了,我們帶他去吃飯吧。”

  聽到這個林亦霖臉上露出片刻鬆了口氣似的表情:“那當然是……他想什麼就吃什麼了,他幾點到,我們去接他嗎?”

  因為那剎那的輕鬆,陳路有些走神。

  他隨手套上件T恤,然後輕聲道:“是不是在這裡,你一點都不舒服……”

  林亦霖眨了眨眼,想到自己身在著的偌大莊園,那成群的僕人,望不到頭的糙坪鮮花和藍天,每天無微不至的照顧與隨時奉上的極品美食,有些無奈的嘆息:“怎麼會呢,誰不喜歡住在城堡裡面……”

  陳路知道包括顏清薇在內的這群人本著上流社會的驕傲,多少都會顯得有些苛刻冷酷。

  他很認真的許諾道:“等我們結婚以後去上學NJ(注1),就住我自己的房子,和我媽沒有關係,只有我們兩個人。”

  林亦霖很怕陳路會擔心太多,他立刻笑道:“好啊。”

  陳路反倒希望小林子能夠學著挑剔一下,當他對所有安排都說好時,王子殿下反而不知道真正的好是什麼了。

  和朋友見面總是件愉快的事情。

  他們陪著杜威在酒店大吃大喝了一頓,聊了很多過去的事情。

  大約也是害怕顏清薇,杜威死活不肯去陳路家裡,待到把這個傢伙在外面安頓下來,天色已經很晚了。

  林亦霖走在陳路的後面,等侍者把轎車的門打開便坐了進去,臉上不再有剛才吃飯時的快樂,反而變得有些憂鬱。

  陳路靠在車座上便回簡訊邊問:“你又怎麼了,在擔心杜威和鄭洛萊?”

  林亦霖搖搖頭,想了又想才小聲說:“我們結婚……可以可以請程然……”

  聽到這個陳路頓時陷入沉默。

  林亦霖明白他依舊很介意,想解釋些什麼:“我只是想……”

  陳路哼了聲:“怎麼,才兩個月沒見就想了?”

  林亦霖被堵的沒了話,抱著手看向車窗外的美國夜景變得不言不語。

  陳路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有些不好聽,可是他根本沒辦法容忍程然,無論如何。

  “來參加婚禮的人……都是你的親戚,朋友……我連人都不認識幾個……這是我的婚禮,還是我給他們的表演,用來顯示你有多幸福多了不起嗎?”林亦霖心裡有些難受的說著,他很少對陳路這樣,話到後半截,聲音竟顯得有些哽咽。

  陳路依舊不表態。

  過了好半天,他終於忍不住握上了林亦霖的手。

  小林子顯得很不樂意,用力甩開他,但是無奈王子殿下就是有這個耐心,兩隻手不知掙扎了多少次,最終還是在黑暗中十指相扣,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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