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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達功兩天沒上班,看護精神病人一樣看護著湯萍,直等她父親接到電話匆匆趕來,吳達功才得以脫身。但是他的心,卻再也沒法回到那個所謂的家中。

  吳達功現在是背水一戰,而且只能成功不許失敗,否則,就算馬其鳴他們能放過他,湯萍那兒,他也沒一點便宜可討。

  吳達功再一次打電話給向副檢察長,問他安排得怎麼樣。向副檢察長神神秘秘說:“老吳,你聽到風聲了沒?”

  “啥風聲?”吳達功心一緊,害怕向副檢察長說出什麼可怕的事來。

  “鄭源。”

  “啥?”

  馬其鳴和袁波同時收到一封信,信是電腦打的,信中檢舉吳水縣委書記鄭源在去年十一月二十日晚酒後開車撞死一對農民夫婦,為保住自己的位子,鄭源讓司機陶實頂罪,隨後,鄭源假借照顧陶實一家,將陶實妻子強行占為己有,將她調入政府部門。陶實得知消息,痛不欲生,在看守所自殺。為掩人耳目,鄭源又鼓動陶實妻子到處上訪,想把罪名嫁禍到獄警身上。事情敗露後,鄭源多次雇兇殺人,企圖滅口,致使蘇紫精神崩潰。更為嚴重的是,身為公安局副局長的李春江得知真情後非但不追查事件真相,依法嚴懲兇手,還動用手中權力,強行封鎖消息,企圖縱容和包庇車禍真兇。

  信的末尾寫道:這是共產黨的天下還是個別人的天下?世上到底有沒有公理?法律在保護誰的利益?

  信看到一半,袁波書記便氣得一把撕了它。去年十一月二十日,不正是他找鄭源談話的日子嗎?他排開重重阻力,力主將鄭源提拔到三河市委班子中,這一天,省委佟副書記終於表態,說省委原則上同意他這建議,鄭源這些年的確幹得不錯,是個可塑之才。佟副書記誇獎完後,話鋒一轉,說此事還沒最終確定,要鄭源做好準備,迎接省委組織部門的考察。他馬上將鄭源叫來,向他委婉地轉達了佟副書記的意思,同時要求鄭源在工作中再加把勁,力爭順利通過考核關。沒想第二天鄭源打電話說,這事他考慮再三,還是先放一放吧。當時弄得他很被動,現在一想……

  不!不能這麼想!袁波書記果斷地抓起電話,跟馬其鳴說:“你馬上到我這來一趟。”

  馬其鳴趕到後,袁波書記還處在激憤中。無論怎樣,袁波書記還是不相信有這種事。

  “開車撞人,怎麼會呢?一定是造謠,誣陷,無中生有,捏造事實!”他一氣說了好幾個詞。馬其鳴一看,心裡便有了譜,笑著說:“不就一封匿名信嘛,犯不著動怒。”

  “這是一般的信嗎?”袁波書記益發惱火,“為什麼偏要這時候寫,這是製造混亂,混淆視聽,是……算了,我跟你發什麼火。”袁波書記掉轉話頭,問馬其鳴,“這事你怎麼看?”

  馬其鳴沒有馬上回答,很顯然,這事他有自己的看法,只是袁波書記如此激動,他不好講出來。袁波書記毫不介意他的態度,心事重重地說:“其鳴,他們這是攪渾水,再這樣下去,三河非讓他們攪成一鍋亂粥不可。”

  這也正是馬其鳴所擔憂的,正是因了這個,他才一直遲疑著,不敢接近事件真相。他怕一旦把鄭源的事兒扯出來,對方就會毫不猶豫地轉移鬥爭矛頭。

  “不行,你得加大力度,必要的時候,可以採取一些非常手段。”袁波書記像是突然下了決心。

  馬其鳴說:“眼下最關鍵的,是警力不足,工作起來很被動。”

  袁波書記沉吟一會:“這樣吧,你們先按自己的路子往下查,警力的問題,容我再想想。”

  回到辦公室,馬其鳴再次拿出匿名信,從頭到尾又看了一遍,目光凝在紙上久久不動,心裡似乎有許多聲音在發問,過了好長一會兒,他才起身,將那封信輕輕撕碎,丟進了廢紙簍。

  季小菲回到家,猛見童小牛坐在她家沙發上。

  “你……你怎麼進來的?”季小菲剛想轉身往外跑,童小牛已經撲過來,一把拽住了她。

  “想進你家還不容易?”童小牛猛地將季小菲用力一提,推倒在沙發上。

  “放開我!”季小菲尖叫。

  “聽著!”童小牛的聲音比季小菲還高,“今天我不想傷你,你也最好別逼我,識相的話就給我乖乖坐著。”說完,恨恨地瞪住季小菲。

  季小菲驚魂難定,使勁喘粗氣,童小牛看著她這樣,嘲笑道:“就你這膽,也敢跟我作對。”

  好一陣子,季小菲才鎮定下來,大約也是童小牛沒帶打手的緣故,她心裡不那麼怕了。

  “我問你,你到底調查到我什麼?”童小牛一隻腳踩茶几上,手裡拿把刀子,一邊把玩一邊陰森森地逼視住季小菲。

  季小菲被那寒光逼得不住地往後縮。

  “說呀,調查到我什麼?”

  “你出去,不然我要報警!”

  “報警?現在報還是等會報,要不要我給你撥110?”童小牛的聲音充滿了譏笑,看到季小菲哆嗦的樣,他很滿意地笑了笑,刀尖挑起季小菲散落在額上的頭髮,一隻手順勢摸了下她的臉蛋。

  “這麼漂亮的一張臉,要是劃上兩刀,可就不那麼好看了。”

  “你敢!”季小菲雖是這樣說,可聲音分明在抖。童小牛收起刀,“我要你做一件事,如果你聽我的,你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啥……啥事?”季小菲下意識地問。

  “你坐好,別那麼怕我,今天本少爺沒那份心思,你也別老裝得跟貞女似的。”童小牛拉過一把凳子,坐在了季小菲對面。

  季小菲將暢開的衣領往緊里拽了拽,坐直了身子。

  “你跟姓馬的什麼關係?”童小牛突然問。

  季小菲一震,沒想童小牛會問這個。

  “是不是想給他做小?”

  “你放屁!”

  “別那麼激動,敢做就敢當,瞧你那點兒出息。”說著他掏出煙,悠然地點上。

  “其實這事也不難,只要你把跟姓馬的之間那種事兒全都寫出來,交給我,你做了什麼,我全都不追究。”

  “你卑鄙!”季小菲氣得身子格格抖,真沒想到童小牛會說出這樣無肚的話。

  “捨不得?動真感情了是不?”童小牛的聲音突然變惡,目光凶凶地瞪住季小菲,手裡的刀發出森森寒光。

  “寫不寫?”

  “不寫!”

  啪!童小牛重重一個巴掌,季小菲慘白的臉上立刻生出幾道血印。

  “臭婊子,給臉不要,以為你是誰啊!”童小牛又是一腳,季小菲捂住肚子,痛得淚花直冒。

  “信不信我一刀宰了你,敢跟老子玩,你多大能耐?啊?”

  4

  葉子荷的身體迅速垮了下去,好幾天她都沒吃一口東西了。

  李春江心如刀絞,望著妻子慘白的臉,心裡真是既悔又恨,悔的是這段日子他沒好好陪過妻子一天,把她孤獨地丟在這,獨自承受這巨大的痛苦和煎熬。恨的是那個女人,那個叫楚丹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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