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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音樂事業的發展方面,斯特拉文斯基比同時代的薩蒂碩果豐盈,事業順暢。薩蒂在音樂創作方面處處打井皆不見水,歿後二三十年才真正被人們理解,而斯特拉文斯基一生音樂風格三大變,還兩變國籍,每變都大相逕庭,唯一不變的是名聲。不僅如此,斯特拉文斯基生活中“一隻接一隻的抽菸,一直抽到香菸頭”,卻高壽八十九歲。他與好友畢卡索在藝術成就和高壽方面,都可以算是西方藝術界的奇蹟。

  斯特拉文斯基的故居坐落在巴黎著名的馬德萊娜大教堂附近,我第一次去那裡時,已是黃昏時分。作曲家的住所旁名店林立,商家雲集,左邊是夏奈爾、右面是勞力士,正對面是伊夫·聖羅朗、紀梵希和愛馬仕。房屋的右面是日本駐法大使館,稍過一點兒就是美國和英國駐法大使館,再往前行,是聞名於世的法國總統府愛麗舍宮。斯特拉文斯基在這裡居住了五年時間,創作了包括芭蕾舞劇《牌戲》和交響樂C大調的第一二樂章等很多重要作品,他的題為《我的生平大事記》自傳,也撰寫於此。

  如今看來,斯特拉文斯基的故居並不陳舊,反倒充滿現代氣息,當我站在斯特拉文斯基的故居前,晚風拂面,彩霞滿天,柔風似在低語,晚霞如在漫舞,肅穆雅靜地房屋像身披婚裝的

  新娘一樣,屹立於玫瑰色雲霞當中。斯特拉文斯基就是從這裡出發,轉道波爾多乘船去美國曼哈頓,展開了另一番的人生事業。斯特拉文斯基離開巴黎時為1939年,那時他57歲。

  巴黎可以說是斯特拉文斯基的福地,他的《火鳥》在巴黎上演,使他名揚歐洲,那時斯特拉文斯基年僅28歲。《春之祭》更使他聲名遠播,奠定了現代音樂大師的地位。斯特拉文斯基並不滿足於巴黎,他也許敏銳的意識到,一個新的藝術時代將要到來,而這個時代並不僅僅屬於巴黎。

  如同斯特拉文斯基當年從祖國走向歐洲一樣,斯特克拉文斯基花甲之年再一次決絕遠行,邁向了大洋彼岸。在新大陸的土地上辛勤耕耘,舉世芬芳。斯特拉文斯基肯定能意識到這一點,他的名字不僅僅屬於某一個國家或某一個地區,他的名字屬於全世界。

  逃債到花都(1)

  巴黎郊區美麗的視野小城鳥瞰巴黎的角度,華格納曾居住於此

  逃債到花都—漫談華格納

  題記:很多音樂家和音樂發生關係,有的是偶然邂逅,有的是一見鍾情,有的是指腹為婚,有的好比自由戀愛。華格納卻是只想戀愛,不想結婚。

  在去往舉世聞名的凡爾賽宮的路上,巴黎的西南部,有一座小城,名字叫“Belle Vue”,法文直譯為中文是“美麗的視野”。它風姿別致,景色怡人,小城在巴黎享有盛譽。最為特別的是站在位於小城中心的皇家園林里,能看到整個巴黎市區的景色。如果在巴黎城裡觀巴黎,一般有三個最佳的方位,一個是艾菲爾鐵塔,當旅者站立在鐵塔之上,環顧四周,整個巴黎都盡收眼底,那份曠達舒暢,似游天庭。第二個地方是在巴黎凱旋門的樓頂俯望花都,條條大道從凱旋門的腳下像星光一般散射而出,人們從凱旋門放眼望去,千家萬戶陽台窗口上的鮮花告訴人們,巴黎不是一天建成的,古老的巴黎倍經風霜,歷染雨露,才迎來鮮花爛漫,奼紫嫣紅。第三個位置就是站在巴黎蒙馬特高地的聖心教堂前,人們的身後是銀白似玉般的聖心教堂,放眼是高低錯落的民家住宅,仿佛使人怡然化作堂前燕,飛入了尋常百姓家。

  巴黎的郊區,俯望整個巴黎的景色,最絕美的位置莫過於在Belle Vue小城了。從這裡俯瞰巴黎,巴黎就象是一個初出浴室的美女,既不威嚴,也不浮華,薄霧清繞,朦朧意態,充滿青春浪漫的氣息和溫柔的詩意,猶如“朦朧玉衣落,脂肌點妝檯”一般別致優雅,這也正是Belle Vue小城名字由來猶來的緣故吧。在Belle Vue城的沙竇大街,路中左邊有一座三層的舊宅,灰色的牆壁,老式的門窗,房屋坐落在小城最高的位置,從後窗俯望可以把整個巴黎的綺麗美景盡收眼底。1841年,華格納曾在這裡居住,並且創作出了著名的歌劇作品《漂泊的荷蘭人》。

  對於歐洲音樂家而言,沒有任何一個人與華格納一樣同巴黎有著如此錯綜複雜的關係。華格納1839年來到巴黎,他不是為了演出,不是為了學習,他到巴黎是為了躲債,那時華格納只有26歲。華格納在巴黎先拜訪了法國音樂界權威人物梅耶貝爾,梅耶貝爾非常看重他的音樂才華,對他以誠相待,熱情有加。梅耶貝爾把華格納介紹給法國文藝界的朋友,並且寫介紹信給出版商舒萊·贊卡爾和著名指揮家阿波奈克和鋼琴家寶麗娜·維阿爾多等人,希望他們盡力提攜扶掖華格納,但是這並沒有改變華格納的窘困生活。華格納為了養家餬口,在巴黎為一些通俗的作品編曲。華格納那時還籍籍無名,甚至連最便宜的剃鬚刀都買不起。有一次他的鞋底破了個洞,無法出門,他飢腸轆轆,望著空無一物的餐桌發呆。華格納也曾記述過這樣一件事:“有一天,我走到貧困的極端,由於身無分文,我就很早奔出了屋子,一直步行到巴黎,因為我根本沒錢可以買票坐車。我一直盼望著,能既使弄到5法郎也是好的。於是我一整體天都在街頭遊蕩,直到黃昏,最後還是什麼也沒有得到,我不能不照原來那樣,再忍著飢餓步行回到巴黎郊外的住所”。華格納傳記《我的生平》中所描述的巴黎的郊外住所,我想就應該是Belle Vue小城了。小城雖然秀色,但並不可餐。即便是現在,乘方便快捷的郊區快線到Belle Vue小城,也要花上半個小時的時間,不難想像得當年華格納是怎樣的貧困潦倒,疲憊的匆匆而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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