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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婉急忙勸阻:“安神醫先別生氣。有話好好說嘛。”

  安子硯冷哼一聲,拂袖而去。趙婉看了眼趙諧成,急忙轉身去追安子硯。

  安子硯走出房間才扭頭去看身後的趙婉:“你還追過來幹什麼?”

  趙婉屈身跪下:“求安神醫救救我家公子,安神醫答應過我的,怎麼可以食言?”

  安子硯將趙婉扶起來:“不是我不幫你,你也看到了,是他自己不肯。”

  趙婉道:“那若是妾給公子下些迷藥,讓公子沉睡一日,神醫有沒有法子給公子治病?”

  安子硯摸了摸下頜:“下藥,也不是不可以……”

  ☆、擄走

  第八十九章:擄走

  陸福生並不知這長生蠱取出子蠱有何玄機,不痛不癢,安子硯只不過在她身上比劃了一下,便已將子蠱收入玉甌之中。

  那是個很小的蟲子,細長身子縮成一團,遍身雪白通透,一眼就可以看到它淡粉色的血管內臟。它的表皮很薄,皮膚又很乾癟,似乎一碰就會支離破碎。

  就是這個小東西,引得無數人為它疲於奔命,號稱得之者得長生。也如今看來,也不過是如此瘦小羸弱的一個玩意兒,離開這玉甌,片刻即亡。

  趙溫端著一碗血過來,一句話都沒有說,擱下碗扭頭就走了。安子硯也沒有見怪,兀自取來那碗血,倒進玉甌里。

  安子硯倒的很慢,鮮血流入玉甌滲入那白蟲子裡。那團成一團的蟲子觸電一般舒展攤開,身體迅速鼓漲,撐滿整個玉甌。安子硯端起那玉甌晃了晃,裡面血紅色的一團一下子就撐破了透明的表皮。玉甌裡面又是一汪濁血。

  陸福生有些疑惑:“剛才那是什麼?是藥還是血?”

  安子硯扶起趙諧成,將那一碗血一勺勺餵給趙諧成喝:“這是趙婉的心頭血,不過裡面確實摻了些藥。這子蠱跟你身上的蠱可不一樣。你身上的蠱是萬毒相噬養出來的,因為本身就是劇毒之物,所以得者百毒不侵。這子蠱就是一個容器,不餵它東西,就什麼用都沒有。

  要給趙襄和祛寒毒,無非是兩個法子:第一個,讓他也有長生蠱。這明顯不可能。要是正經養長生蠱,那蠱蟲必需餵遍各種□□,養成萬毒不侵之身。現在這麼急,我哪有時間給它餵萬毒?餵萬毒至少三個月,到時候趙襄和的頭七恐怕都過了;第二個,就是拿一個有長生蠱的人跟他換血。這個現實,因為有你。可是你是萬毒之血,冒冒然就渡到了他的身體裡面,別說以毒攻毒,我怕他即刻就死了。於是我將子蠱做了藥引子,這樣他才受得起你的血。”

  陸福生道:“那血是趙婉的心頭血,那趙婉呢?”

  安子硯語氣十分隨意:“死了。”

  “死了?”陸福生瞠目結舌。

  怪不得趙婉跟她說那些話,原來她本就抱著必死的決心。

  陸福生想了一會兒,還是覺得難以置信,又道:“不是說哪怕用命養蠱最多還可以活五年麼?妾的母親當年為了救妾的性命也是將心頭血餵了蠱,她是在第四年死的。還是為人所害,並不是蠱的作用。”

  安子硯扭頭看了陸福生一眼:“你也說是最多可以活五年。就是會有人即刻就死。你母親養的是長生蠱,她養的是子蠱,本就不一樣。”

  一碗血餵過,安子硯取出一根紫竹針扎到趙諧成手臂上的血管放血,一根透明的管子連著紫竹針是末段,流到一個大瓶子裡面。瓶子換的很快,鐵盆一直在下面接著,趙溫一刻鐘就會進來一次換一批新瓶子。陸福生的臂上也扎了一根紫竹針,血用管子連著直接流到趙諧成的身體裡去。

  陸福生身上有長生蠱身體復原極快,可失血太多,她也有些受不住。安子硯每隔一刻鐘會停一停,讓陸福生休息片刻。後來陸福生的精神不振,意識也開始迷離。安子硯急忙以金針刺她諸穴,又叫趙溫沖鹽糖水給她喝。忙活半日方才結束。

  換血結束後陸福生一直沒醒,趙諧成倒是恢復的很快,下午晌就醒了,臉色越發紅潤,精神頭好了許多。可畢竟折騰了這么半天,遍身的血液都換了,身體沒有完全恢復,仍是不能下榻。

  安子硯吩咐了,趙諧成醒後就要多少進些食,最好是清粥,這幾日葷腥要戒掉。趙溫按吩咐使廚子做了白粥,親自端過來餵趙諧成。趙溫一個大男人,之前近身伺候趙諧成的事情都是趙婉在做。趙諧成也有些疑惑,問到:“趙婉呢?”

  趙溫向來不會撒謊,支吾半晌沒有說出來。趙諧成猜出了大概,也就沒有再問下去。

  陸福生早上離府,到現在也有一天的時間了。陸皖一天沒見到妹妹,又在她的房間裡找出來一封交待身後事的遺書,不免激動。陸皎也知道是出大事了,也就沒有瞞陸皖,帶著陸皖一同到了豆腐坊。

  陸福生是陸府女眷,在豆腐店裡過夜總是不好。趙諧成本已安排好人送陸福生回府,正好在路上碰到了陸皖。

  陸皖來時本來是一副氣急的模樣,可是看到陸福生還活著,再大的火氣也都消了。也不顧的和趙諧成糾纏,匆忙帶著陸福生回了陸宅。

  陸福生足足睡了兩日才醒,林家易主的消息還是陸皖告訴她的。據說是林蔚山的義子瞿庭東與沈氏勾結,裡應外合奪了林家。瞿庭東繼武林盟主位,林蔚山受重傷幾乎身死。

  陸福生聽聞甚為驚詫,頗花了幾日才平靜下來。前一陣子沈子忱總是動不動就過來騷擾,不管陸福生理不理會他,總是要見她一眼才回去。前一陣子突然就消失了,她本還疑惑,原來卻是這樣。

  隔了好一陣子,趙諧成恢復的差不多了,突然下了帖子請陸福生過去吃飯。畢竟多年舊識,陸福生也不好拒絕,收拾收拾也就去了。

  沈子忱手眼通天,陸府周圍一直布著眼線。陸皖知道,卻也知他是為了自己的妹妹,並沒有加害的心思,也就沒有拆穿。陸福生倒是無所謂。那人是個醋罈子,就是要防著他不在的時候她跟旁的男人來往。可是這種事他怎麼防的了?她就是要明目張胆的赴別人的約,他現在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除了自己生悶氣,連攔她都沒有資格。

  陸福生剛出府林初夏便來接她。陸福生有些詫異,馬上又想通了。林家敗了,林初夏在青州除了跟著哥哥就無家可歸,幫趙諧成來接她很正常。林初夏跟陸皖有那樣一段過去,陸皖如今已經有了陸皎,林初夏估計也不想進她們陸家的門,所以就在門外等候。

  馬車稍有些高,陸福生身量矮,又穿了一身長裙,上馬車有些艱難。陸福生沒有帶丫鬟,車夫又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廝,也不敢扶她。林初夏等了一會兒仍不見陸福生上車有些不耐煩,掀了下帘子看了一眼,皺了皺眉:“怎麼不拿個上馬石?”

  車夫一臉委屈:“咱們府上誰用過那個?”

  林初夏半個身子探出車廂,將手伸給陸福生,陸福生看著她的手愣了一下。林初夏看著陸福生的表情反倒笑了,道:“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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