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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福生拉拉沈子忱的衣袖,尋了個藉口說要出去看看,出了船艙,一個人站在甲板上呆立著。

  作者有話要說:  老規矩,留評十章,無評不更。

  ☆、相王

  第三十九章:相王

  陸皖出自華亭陸氏,是今皇后近支族侄。陸皇后徽號孝昭,為今上潛邸時側妃,上即位,封貴妃,生皇長子李瑾及皇五子李琰。今上元妃石氏早薨,且無所出,遂封陸氏為後,封皇長子李瑾為皇太子。

  孝昭皇后是陸皖之父的堂姐,陸皖家世顯赫,本有祖蔭可襲,可陸皖自幼無意於名利,因此跟隨堂叔父青崖真人習武學道。青崖真人本名陸爵,是陸皇后的嫡親兄長。早年喜愛玄學,後皈依黃老,於太湖側修一道觀,隱居於此。

  青崖真人雖名為皈依出家,可所收三徒皆是近親:首徒陸皖是其堂侄;二徒弟李皓原名李琰,字容與。便是今上那第五位皇子;三徒弟是一個小姑娘,就是陸皖撿回來的妹妹,名喚陸皎的。

  這陸皖雖是江湖中人,卻是一門顯貴,連皇子都是其師弟。

  李皓原名李琰,當今皇上的嫡出幼子。因出生時尚未足月,自幼有不足之症。少時體弱多病,皇后做主將其送到吳州,跟隨青崖真人習武。為避人耳目,自改其名為李皓,表字容與。

  太子李瑾如今已過而立之年,李皓卻不過弱冠之年。朝堂自有父兄理事,李皓年幼,向來諸事不理,只管玩樂,養成了一副放蕩不羈的性子。

  李皓自幼心儀師妹陸皎,陸皎隨其兄來青州。李皓一個人在吳州陪著師傅十分無趣,過年時回了京,年後索性直接來了青州。吳州那邊隨便派了個侍衛傳個信,就說京中有事,晚些回去。

  趙諧成是都御史之子,早年考科舉又曾中過進士,授翰林院庶吉士,多與王公貴族相見,因此於李皓熟識。在京城時二人曾多次琴棋相交,詩酒相和,也算是舊識。此番故人相見,趙諧成正好要約幾位朋友游湖,聽說李皓來了青州,於是也遞了帖子過去。

  李皓本想約陸皎一起出來游湖,就回絕了趙諧成。誰知陸皎不肯,他便自己帶著侍衛出來了。幾個大男人在船上待得沒有意思,就截住一艘花船叫下來幾個姑娘,一起玩兒起了投壺的遊戲。還沒一會兒,外面就有侍從進來稟報:“殿下,屬下好像看到映月姑娘了,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李皓大喜,把手中的箭丟到一邊,也不理會那一群美人兒,興沖沖地就出了船艙。李皓那侍衛一起站在甲板上,問道:“映月師妹在哪裡?本王怎麼沒有看到?”

  侍衛遙遙一指:“那邊畫舫前站著的不就是麼?”

  李皓順著侍衛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遠方畫舫的甲板上立了一個碧衣女子,風吹襟動,裙裳飛舞,宛若仙子一般,身形果然與陸皎一般無二。

  確實很像,不過不是她。

  李皓笑道:“美人隔湘浦,一夕生秋風。遠遠瞧著,倒真是個佳人。不過本王一眼便能看出來,那佳人可不是我的映月師妹。吩咐舵手把船劃到那邊,我們仔細瞅瞅那佳人到底美不美?”

  侍衛又問道:“殿下怎知這位姑娘就一定不是映月姑娘呢?屬下瞧著就很相像啊!”

  李皓又道:“怎麼會相像?映月師妹英姿颯爽;此女一看便知是柔靡不堪之輩。哪裡會認不出來?”

  船還未到,李皓只管瞧那女子。兩船相近,那女子已經注意到李皓的目光,李皓仍不知收斂,放肆地盯著她看。那女子迎著他的目光,似有些窘迫,已羞紅了臉。那女子覺他唐突,蹙著眉,略有些慍色,扭頭便離開了。

  李皓看著她的背影,低聲笑道:“怎麼樣,到底美不美?”

  侍衛點點頭,目光仍粘在那女子背後,又道:“那姑娘還留著頭,想必還是未嫁女。”

  李皓想到那女子散在身後的頭髮,不禁笑道:“你去問問這是誰家的船。若是那姑娘沒有定親,本王就為你做一次媒人,擔保她不敢嫌你丑。”

  侍衛嘿嘿傻笑,羞的一張黑臉變的深紅,才起身去那畫舫上詢問。

  不一會兒,那侍衛便回來了,向李皓回道:“殿下,是平盧節度使家的世子沈子忱的船。陸公子和趙公子也都在船上。”

  沈子忱?

  李皓與沈子忱也相識,上次李皓受御旨來青州,就是住在平盧節度使的府邸。沈子忱是平盧節度使的世子,自是平盧一霸,他驕矜慣了,性格略有些自負。可李皓是京城裡來的小王爺,也是目中無人張狂慣了的人。李皓那時在沈府住了不到三個月,二人可是結下不少梁子。

  李皓用扇子敲了敲手掌,仔細思索了一下,道:“你去通報一下,就說是本王要過去。師兄在那船上,反正本王閒的無聊,去找師兄玩也可以。更何況本王與那沈子忱素有過節,前年本王在他家裡住,可沒少被他擠兌。不過區區一個節度使的兒子,何以猖狂成這樣,竟連本王都不放在眼裡?本王今天心情正好不怎麼好,去找他吵吵架也是好的。”

  侍衛再次過去通傳,過了一小會兒就有人過來請李皓過去。李皓剛進船艙,便聽到趙諧成笑道:“殿下來了啊?真是幸會。趙某原本請過殿下,殿下回絕的爽快,趙某還以為殿下不來了呢?”

  李皓萬分無奈地攤攤手:“沒辦法,佳人惡我,不肯與行,只得再來找你們了。”

  陸皖起身走了過去:“容與來了。”

  李皓“嗯”了一聲,叫了聲:“師兄。”

  陸福生朝李皓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見一個朱唇皓齒、面如朗月的年輕男子,至多不過二十歲年紀,一身吳綾蜀錦,腰懸和璧隋珠。貴氣逼人,卻不覺堆金砌玉;傲骨天成,卻不覺盛氣凌人。陸皖氣質出眾,處李皓之側卻覺有孤峭氣,不及李皓滿目堂皇。

  李皓的目光轉到沈子忱處,看到陸福生卻止住了。陸福生想起他剛剛在甲板上輕挑的目光又不由得想要避開,扯住沈子忱的衣袖便要往他的懷裡躲。

  沈子忱輕輕擁住陸福生,依舊安坐在椅子上不肯動,擺擺手吩咐下人:“原來是五皇子,再拿一副杯盤過來。”

  李皓看到沈子忱坐在主位上那一副囂張跋扈,旁若無人的模樣不禁有些氣惱。李皓氣極反倒冷笑起來,對身側的侍衛說道:“這回便宜你小子了,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給你碰上了。”

  李皓扭過頭對著沈子忱又笑道:“小王剛剛在甲板上看到這位姑娘,當真是舉世無雙、絕色殊麗。我這侍衛一眼便瞧上這美人了,口口聲聲說一是見鍾情,硬是叫我過來說媒。本王向來喜歡成人之美,只得親自過來走一趟。”

  沈子忱看著李皓的目光便知道他說得是誰。沈子忱的目光陰冷,一邊擁著陸福生,已然變了臉色。李皓瞧在眼裡,依舊置若罔聞,又道:“小王瞧這姑娘眼生,前年未在貴府見過。斯年兄對這姑娘這般寵愛,想必是新認的義妹吧!我這侍衛也是世家公子,其父也是朝中大臣,家世背景也還拿得上檯面,不見得就辱沒了這位姑娘。不知斯年兄能不能玉成此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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