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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很安靜,那樣危險的時候,也不見她有絲毫慌亂。”回憶起當年的事,李暉覺得恍若昨日,一幕幕還極為清晰地留在他記憶里。

  “我從來沒見過那樣的女子,泰山崩於前而不改面色,還能安慰身邊哭泣的女子。非心胸坦蕩,光風霽月之輩不能達。”李暉說,“聽說她奉旨修行了三年,她一定是個良善女子。”

  李清河後來雖然醒過來,但到底是傷了腦子,人有些呆呆傻傻的。這些年李暉在外領兵,也不能看著,就另置了宅院將妹妹安排在那裡。好在蕙如常去看顧著一二,妹妹過得也還算如意平安。

  李暉對這個異父妹妹十分關愛,怕她不能被人好好照顧。

  他這麼些年來沒有娶妻,其實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怕娶了不賢的妻子對妹妹不好。

  “你一直在外頭,可能不知道京中關於五姐的傳言。”蕙如細細的聲音對這位小叔說,“關於陸琅將軍的。”

  李暉微怔了怔,卻是點了點頭:“我打聽過五小姐的事,聽到過。”

  蕙如看了看李晟,輕輕嘆了一口氣:“所以我五姐姐一直尋不到好親事。”

  李暉面色冷了冷,握拳說:“都是陸家不良,拖累了五小姐的名聲。”

  “其實也並非陸家亂說,雖然傳言有不實之處,但我五姐姐當日落水為陸將軍所救卻是事實。”蕙如便將當日情形細細說與李暉聽。

  她不是想壞菀如的婚事,她是看著這五姐姐心境變化的,沒人比她更想讓這個姐姐能有好歸宿。

  發生過的事不能視若無睹,她不想將來二人為了這事而起齟齬。

  李暉是胸懷坦蕩的人,是她敬重的漢子,如果未來的日子有李暉這樣的男人呵護著,五姐姐一定會過得幸福。

  果然,李暉聽了蕙如的講述,臉上不但沒有半分嫌棄鄙薄,反而更添了幾分敬佩。

  “五小姐烈性剛強,不畏生死,實在是令人敬慕。”李暉站起身,對著兄嫂一拜,“成義此生非五小姐不娶,求兄嫂成全!”

  作者有話要說:李暉是萬將軍帶出來的,所以也是條真·漢子~~~~男配裡頭,我大概最喜歡的就是他。

  有人問起陸小將軍,我就簡單說一下。

  他沒有單身一輩子,後來娶了個十分厲害的媳婦,他娘被他媳婦整治得不輕。

  這是後話,有人想看就寫寫,若是大家不是很感興趣就不寫他了。

  ☆、第190章陌上有花開EP3

  武定侯要娶妻了,娶的是他嫂子的姐姐。

  這個這個……以後太子妃見到姐姐要叫什麼?叫姐姐還是叫弟妹?

  武定侯見著太子又要喊什麼?喊哥哥還是喊妹夫?

  稱呼什麼的其實也輪不到外人煩心,只不過讓人驚訝的是,武定侯這樣年輕俊美,身上又有爵位,家裡又無要敬的公婆,難伺候的小姑,這樣好條件的女婿人選,怎麼就會被沈家“又”給搶去了呢?

  沒錯,就是“又”!

  家裡有適齡女兒的勛貴們一個個捶胸頓足,一面暗罵沈浩然手腳太快,一面又暗罵李暉目瞽耳聾。

  沈五小姐有什麼好?

  一個年過雙十的老姑娘,又不是嫡女,被男人看過身子,摸過抱過,名節什麼的都沒了。

  就算有個妹妹是太子妃,同樣是太子弟弟的武定侯也犯不著娶這樣的女子為妻啊!

  還是正妻!

  真是讓人聞之嘔血三升。

  倒也有人會猜,指不定這婚事是懼內之聲聞於天下的太子迫於內子的yín威而強迫弟弟接收了這沒人要的老姑娘。

  這樣一想,又不免讓人對武定侯生出幾分同情。

  出生入死搏來功名爵位,最後討老婆還不能自己作主,真是悲催。

  要知道李暉帶兵回京的那天,也是有不少勛貴小姐千金躲在酒樓雅座或是馬車裡悄悄看過的。

  男人一身兵甲戎裝最是襯人英武,何況李暉年紀輕輕,氣勢又足,兼為除寇掃逆的國之英雄。他這樣面目凝肅地在長街上騎馬走過一圈,不知收穫了多少芳心。

  沈家五姑娘這樣的女子哪裡配得上武定侯這樣出色的男人?

  定是被太子妃逼迫,心不甘情不願地才要娶她。

  沈菀如的名聲在貴女圈中達到了惡名的頂峰,不知多少女子為武定侯掬了一把同情的眼淚。

  榮王世子李旭請李暉喝酒的時候,就摟著這個堂弟的肩頭感嘆:“你也太聽話了,你哥不地道啊,這樣怕一個後宅的女人。放心交給哥哥,定然幫你挑幾房美貌溫柔又家世清白的女人當侍妾。”

  李暉撥開堂兄的手,正色說:“五小姐是小弟誠意求娶來的,兄長您是從哪裡聽來的胡話?小弟家裡有一位當家主母便可,不勞兄長費心,我也沒有要納侍妾的想法。”

  李旭震驚了。

  “哪個爺們房裡沒幾個侍妾?你哥哥被沈氏治住了當了慫蛋,難道你也要步你太子哥哥的後塵?”

  “兄嫂彼此敬愛,琴瑟和鳴,小弟心嚮往之。能求得沈五小姐為妻,心愿已足,再收別的女子,也不過是讓大家心裡都不舒坦,添出無數事端來。”李暉對李旭的提議十分不以為然。

  他的母親是姨娘,為了搶個並不愛她的男人,害了多少人?他、妹妹,都不過是件工具,清河還因此變得痴傻。

  馮氏為一已的貪念,讓許多人都痛苦。

  不過如果當年父王只守著王妃一人,心志堅定不受誘惑,是不是就不會造成那麼多的悲劇?

  這也只是李暉偶爾想想。

  只看著兄嫂那樣恩愛,那樣默契的幸福,他就已經立定了決心。

  娶一個自己傾心的人,相知相愛相守,彼此忠貞,一生一世。

  只有對著心愛的女人,男女之事才有意義。

  只有心愛的女人為自己生下的孩子,才是自己血脈的延續。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若是對自己的妻子都無法忠貞,何談對國家的忠誠?”李暉拍了拍已經傻掉的堂兄,“我不是那種能被**輕易左右的人,將來也絕不會為了什麼狗屁的子嗣問題去討小老婆。小弟聽聞大哥你房裡幾個妾室吵鬧得厲害,有這空幫我挑妾室,還不如回去把你房裡整理清慡,也省得讓王叔和嬸嬸煩難,不是更好?”

  武定侯娶親那天,十里紅妝鋪滿京中長安街。

  無數百姓湧上街頭,親眼看著武定侯胸前佩著大朵紅綢花,滿身喜氣,一臉幸福地走在迎親隊伍前頭。

  容光煥發,精神滿滿,完全沒有被逼婚的無奈憤懣。

  沈家也豪氣,給這個庶女的嫁妝足有一百二十六抬。

  頭抬里擺著太后賞的玉如意,次抬放著太子妃贈的玉觀音像,第三抬是沈家老夫人從自己嫁妝里拿出的一套八寶琉璃真珠頭面。

  就算是沈家嫁嫡出小姐,也不過是這陣仗了。

  三朝回門的時候,老夫人看著氣色紅潤,臉上帶著幸福和羞澀的孫女,跟昌平郡主感慨了良久。

  這個五丫頭是最讓人操心的。

  年少時脾氣稟性不佳,大一些好不容易上了正道,卻又諸事不順。

  原本她還以為菀丫頭要沈家終老,卻不料最後能得這樣好的一個女婿。

  可見各人姻緣冥冥之中早有定數。

  敢情菀如之前嫁不出去,就是在等著武定侯這個有緣之人。

  老夫人合掌阿彌陀佛,跟家人說,定要去將京里京外的寺廟菩薩拜個遍。

  五丫頭得了好歸宿,她這一顆心也就可以放回腔子裡去了。

  過了一年,菀如為李暉生了個女兒。

  李暉高興得跟什麼似的,在武定侯府大擺宴席給女兒熱熱鬧鬧做了滿月酒。

  不過是得了女兒,就歡喜成這樣,去侯府見識過侯爺是如何疼愛這個女兒的人回來都搖頭,敢情這位能征慣戰的侯爺跟他哥是一個毛病,寵老婆寵上了天。

  想來是宣王家一脈相承,血脈的力量果然強大如斯。

  不過若是自己的女兒將來能嫁到這樣的家裡,定然夫妻和美,不會有後宅里那些亂糟糟的麻煩。

  可若是自己的兒子娶了這樣家裡出來的姑娘,岳家定然要管著不許納妾,可真是頭疼。

  不管這些人心中怎麼想的,就在菀如和李暉的長女出生半年之後,一直在西北戍邊的陸琅陸將軍,總算是回京了。

  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在他和他的親衛隊身後,有很長很長的一支隊伍。

  還有很多很多的牛羊。

  那是前來締結臣屬契約的尚善國國王向大齊的皇帝敬獻的禮物。

  尚善族世居陰山腳下,是個以放牧為生的民族。

  雖然與狄戎一樣,同屬馬上部族,但尚善人淳樸善良,不像狄戎那樣好勇鬥狠,性好劫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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