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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夫人仔細瞧著女兒:“怎麼突然說這種話?”

  “女兒今早聽聞,昨夜徐姐姐難產,與肚裡的孩子一起去了。”江月想著自己從小交好的姐姐就此沒了,一雙杏眼微微泛紅,瑩瑩的淚花在眼裡打著浪,欲要決堤。

  江夫人聞言,看了眼身後佇立的幾位下人,目光威嚴薄怒,嚇的下人大氣不敢出,尤其是被看了許久的紫香。

  “月兒,生產本就是鬼門關,一腳人間一腳陰間,你徐姐姐福薄,你莫要多想。”江夫人將女兒攬在懷裡,輕柔地拍著她的背,柔聲寬慰著她:“你徐姐姐在夫家婆婆不疼,相公不親,還被小妾欺負,如今她去了也算是一種解脫。”

  江月秀眉緊蹙,眼皮微腫,一腳驚疑地望著母親:“什麼?徐姐姐她為何從沒跟我說過?”

  江夫人輕嘆:“你徐姐姐她出府見你自然是想與你開心,怎麼會說這些煩心事。我的月兒,娘與你爹爹定然給你挑一個好人家,不教你受委屈。”

  江月聽到母親的話,羞意浮上臉頰,一時間不知是哭還是該羞,只能彆扭地埋頭擦著眼淚。

  “誰敢我姐受委屈?”清澈的男聲從身後傳來,上完武課的江楓提著木劍走進亭子,瞅著自家姐姐紅腫的眼睛,劍眉一皺,眼裡盛滿了怒意:“誰欺負你了?我去揍他!”

  江夫人拉著兒子的手臂將人扯到面前,掏出手帕輕輕擦拭著他額際的汗,關心道:“沒人欺負你姐,你快去把汗濕的衣裳換了,免得著涼。”

  江楓不信母親的話,掙開母親的手走到江月跟前,抬手擦著她臉上的淚水,彆扭地哄著:“別哭了,難看死了,我去給你報仇。”

  江楓常年習武,手勁不小再加上有意讓她止住眼淚,力道就沒了輕重,江月皮膚又嫩,很快便浮起紅痕。

  江月拂開他的手,輕輕揉著臉,神情略微嫌棄:“爹爹讓你習武是讓你護身用的,可不是讓你拿來鬥毆逞強的,再說就你那三腳貓功夫,我怕你去了也是丟人現眼。”

  被人質疑的感覺讓人火大,尤其質疑他的還是他的親姐姐,江楓抄起桌上的木劍,說:“那我給你武一段。”

  說罷便動了起來,木劍被他武的虎虎生風,時不時的聽到劍破開空氣的聲音,動作乾淨利落,如行雲流水。

  “嘿!”回身一劈,嘭當一聲,盛糕點的盤子被木劍一分為二,糕點也四濺開來。

  江楓得意的收回劍,看向江月:“怎麼樣,厲害……”

  江楓在江月的怒視下消了聲,訕訕地乾笑著。

  江月摸了把臉上的糕渣,終於忍受不住心中的怒火沖向江楓,嘴裡還不住地喊道:“江楓!我要打死你!”

  江楓豈能乖乖站在原地挨打,在她近身前掉頭就跑。

  清理掉身上的糕渣,江夫人望著庭院裡追趕得姐弟二人,樂呵呵地笑出聲。

  江安走進亭子,聽到夫人的笑聲,問:“夫人在笑什麼?”

  江夫人回首看著江安,說:“我在笑他們姐弟二人真是天生的冤家,月兒性子沉穩,楓兒性子急躁,兩人湊在一起總會吵架,偏偏感情還這麼好。”

  江安望著樹上洋洋得意的兒子跟樹下跳腳的女兒,眼底露笑:“兩人感情好是應當的,月兒性格溫和從不輕易與人臉紅,唯獨楓兒總能讓她動怒。楓兒倔強,你我的話他都敢不聽,唯獨月兒的話他從不忤逆。”

  江安喝了一陣茶,對江夫人說:“花園裡的雲櫻花開了,夫人可願賞臉?”

  江夫人樂出聲,挽著江安的胳膊,輕聲道:“怎麼突然邀我賞花?”

  “這些日子,事物繁忙,今日突然空閒還有些不習慣,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的,剛才聞著夫人的笑聲才知是缺少了什麼,”江安低頭眼神溫柔地看著妻子,“缺了夫人的陪伴。”

  江夫人霎時紅了臉,眼角藏著羞意,鬆開手埋頭往前走,待覺得心緒稍稍平復後回身望他。

  江安手上掐著朵雲櫻花,深情款款地朝她走來,江夫人一時看痴了。

  將花別在妻子的發間,瞧著她迷戀的目光,江安低低一笑,牽住妻子的手往花海的深處走去。

  粉白的雲櫻花開的並不燦爛,大多都還是花苞,隔幾日才是賞花的最佳時期,不過這有什麼關係,他江安賞花在乎的從不是花,而是身旁賞花之人。

  你,好些了嗎

  “你給我下來!”江月叉著腰站在樹下望著樹上的江楓,氣地跳腳,欺負她不會爬樹!

  “那你先發誓,不會教訓我!”江楓坐在樹幹上俯視著江月。

  江月正要開口,餘光瞟到門口路過的柳大夫,從容不迫地垂下手,端莊大方地問好:“柳大夫日安。”

  柳大夫停下腳步,恭敬回禮:“小姐日安,小姐的傷怎麼樣了?”

  “今早塗藥時已經結痂,”江月目光看到他脖子間塗抹的藥痕,關切地道:“柳大夫脖子間怎麼受傷了?”

  柳大夫下意識地摸了下脖子間的傷痕,想到昨晚還心有餘悸,畢竟那人是真的動了殺心。

  柳大夫放下手神色自然地道:“昨夜回屋時因夜黑路滑不小心滑了一跤,被地上的枯枝給劃破了皮,不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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