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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案子難不成與竊陰師有關?”蘇畫齡心裡嘀咕著,種種奇怪現象表明,血菩薩殺人確實與常人不同,如果與詭異的竊陰師聯繫在一起,這倒也說得通。

  “殷大師,你繼續說。”鍾二筒在一旁催促道。殷至剛故意放慢嗓門,無非是沒有見到大洋,見錢眼開的他怎會輕易說出自己所知道的東西呢?鍾二筒催促他,他想了想,吊人胃口地說:“你們見到的地藏字樣的符籙,在我們這一派里叫作‘地藏頌靈符’。至於啥用途,我不方便說,我們畢竟是有規矩的人。不瞞你們說,血菩薩的確是我們這一門的人,只是他走火入魔了。他這個人詭計多端,想找到他,恐怕沒那麼容易。”

  “他到底是誰?”蘇畫齡問道。

  “鳳凰泣血,菩薩斷喉,這是竊陰功的秘訣而非那個什麼雲遊和尚的傳說。修煉竊陰功的人達到一定層次後,需要食人血,奪人魂,用別人的血與魂來提升自己的修行。菩薩灌喉,鳳凰纏身,以血玉菩薩拘禁他人之魂來養身護體。完成這個層次之後,修行者會進入另外一個層次,那便是亡魂入瓮,腐水沐身。修行者用禁咒靈符將死者的魂封印在瓮,然後瓮裝腐屍,屍體化為腐水,再用腐水沐浴。”殷至剛慢慢悠悠地說著,蘇畫齡、鍾二筒兩人聽得一頭霧水。

  殷至剛繼續說:“我能說的就這麼多了,至於誰是血菩薩,你們把一千個大洋拿來,我自然會告訴你們答案。”

  “瞧你這話說得,這不都是《唐傳奇》里的故事嗎?誰會信呢?”蘇畫齡不以為然。

  “你會相信的。”殷至剛冷笑著。

  蘇畫齡伸出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說:“竊陰師的把戲還真不少。對了,我有個問題問問你,你認識一位額頭上長著肉瘤的竊陰師嗎?”

  “嘿嘿,你想套我的話。”殷至剛發現了蘇畫齡的小聰明。

  “你……”蘇畫齡有些生氣了。

  殷至剛嘿嘿笑道:“蘇畫齡,血菩薩這個案子,看來你也查得七七八八了。這件事告訴你也無妨,修習竊陰功的至高境界便是腦生菩薩。古書有雲,仙留額頭,羽化成神。我能說的也只有這麼多,把錢拿到我面前來,我會老老實實地把下半段說完。”

  “知情不報,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蘇畫齡怒道,殷至剛的說法儘管詭譎,但他沒法不相信。殷至剛在他面前太淡定了,完全是一副勝券在握的孤傲表情。別的不說,只怕殷至剛真的知道“血菩薩”是誰。只是殷至剛見錢眼開的傲慢態度,令他極為不爽。

  “你們把我抓起來也沒用,不見錢,我是不會說的。”殷至剛毫不畏懼地說。

  蘇畫齡冷笑道:“聽你的說法,沒準你就是兇手。”

  “我是不是血菩薩,你們心知肚明。”殷至剛端起茶輕輕呷了一口。看他穩如泰山的樣子,蘇畫齡急不可待,但又不能拿他怎麼樣。蘇畫齡將鍾二筒拉過來說:“你覺得怎麼樣?靠得住嗎?要不你回局裡申請一千塊大洋。”鍾二筒有點猶豫。殷至剛摸著自己一頭的白髮說:“若想破案,還得靠我,要不然還會死人。血菩薩已經瘋了,他若不死,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成為他的刀下亡魂。”他是在刺激蘇畫齡、鍾二筒二人。蘇畫齡火冒三丈,好不容易找到點線索,偏偏卡在了錢眼上。

  殷至剛說得頭頭是道,蘇畫齡已然相信他知道真兇。鍾二筒還在猶豫,殷至剛繼續笑道:“再賞你們一個線索,靜安寺路138號有個楚家荒宅,你們去那兒,或許能……”說到這,也不知為何,他嘴角突然流出一絲血跡。

  “殷大師,你的嘴巴流血了。”鍾二筒驚惶地指著殷至剛的嘴角叫道。殷至剛下意識伸手摸了摸嘴角,然後嘔吐,一口黑血噴出來。蘇畫齡和鍾二筒不知所措。殷至剛慘叫一聲站起來,想說什麼,嘴巴被堵住了,什麼也說不出。殷至剛捂著心口瞪著二人,身子晃了晃,然後倒下了。鍾二筒一探殷至剛的鼻息,沒有氣了。蘇畫齡走過去端起殷至剛的茶杯看了一眼,說:“難道茶里有毒嗎?我剛剛也喝了,怎麼沒事?”說完喝了一口殷至剛喝過的茶。

  “蘇畫齡,你別亂來。”鍾二筒急了。

  蘇畫齡擺擺手說:“放心,茶里沒毒,看情況,早就有人向殷至剛下毒手了,只是他沒有發現罷了。殷至剛知道那麼多事情,可惜了。他的臥室在哪兒?帶我去瞧瞧。我想他一定跟血菩薩見過面了。”

  兩人來到殷至剛的房間,蘇畫齡轉了一圈,然後叫鍾二筒把殷至剛的包袱拿過來。殷至剛死了,蘇畫齡毫無忌諱地將包袱打開,裡面裝著不少道門法器,鈴鐺、銅鈸、黃符、五色紙等等。除此之外,只剩下殷至剛的兩套道袍。蘇畫齡有點急了,甩了甩包袱,結果掉出一張舊照片。

  照片斑駁,上面的人物模糊不清。照片裡一共三人,兩男一女。蘇畫齡眯眼看了許久都沒有辨認出,反倒是鍾二筒眼神犀利,指著照片內的兩個男人說:“左邊那個是殷大師,右邊那個不就是……不就是趙玄天嗎?”

  “趙玄天?”蘇畫齡想起前不久死掉的竊陰師趙玄天,“他們怎麼會混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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