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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亨利,不!”安德羅妮卡說,不禁有些吞吞吐吐。

  “是的……你知道他!……安德羅妮卡,我請求你告訴我關於這個人……他是幹什麼的……他現在在哪裡……我怎麼才能找到他!”

  “我不知道!”

  “不!……你不是不知道!……你知道他,安德羅妮卡,可你卻不告訴我!……告訴我!……告訴我吧!……也許,一個字你就能讓我尋找到他的蹤跡……也許能讓我找到哈德濟娜……可你卻不告訴我!”

  “亨利·達爾巴萊,”安德羅妮卡用一種堅定的,不容反駁的語氣說:“我什麼也不知道!……我更不知道這個船長在哪!……我不認識尼古拉·斯科塔!”

  說完她就走了,留下青年軍官一個人,尚未從激動中平息下來。此後,亨利再也找不到她了,也許她離開了西奧島回到希臘大陸去了,亨利也只好作罷。

  此時,法布維埃的部隊因為無所建樹而不得不終止圍城作戰。遠征軍中開小差的情況日趨嚴重。士兵們不聽軍官的勸阻,紛紛乘船離開了西奧島。就連法布維埃最信任的炮兵,也丟棄了大炮逃走了。面對兵敗如山倒的局面,誰也無能為力。

  只能解圍撤回希臘——這次不幸流產的遠征計劃的發起地。法布維埃因英勇抵抗行為而受到的獎勵,是一番狠狠的責難。這是多麼地忘恩負義!

  亨利是和他的頭兒一起離開西奧島。可他在群島的什麼地方去落腳呢?就在他躊躇的時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讓他不再猶豫。

  就在他準備起程到希臘大陸的前一夜,島上的郵局送來一封信。

  信上蓋的是科林斯的郵戳,信封上寫著:交亨利·達爾巴萊,內容很簡單:

  “來自科孚的西方塔號巡邏炮艦,尚缺一位參謀,不知亨利·達爾巴萊上尉肯否接受此職位,前來共商追剿沙克迪夫和群島間海匪之大事?

  西方塔號自三月初便一直停泊在島北的阿那波美拉岬角,其小艇常在角下附近海域巡視。

  盼望亨利·達爾巴萊上尉懷著滿腔的愛國熱情前來就職!”

  信上沒留下一絲讓他猜想的痕跡。

  可終於有了西方塔號的消息,它好長時間沒露面了。對亨利來說,又重操水手的職業,而且參加對沙克迪夫的追剿,把他從群島間徹底消滅,同時還可以進行自己的計劃——在這一帶海域尋找尼古拉·斯科塔的船。

  亨利立刻決定不走了,接受匿名信的建議。此時法布維埃也要出發到希臘去,於是他就向頭兒辭了行,租一條小船駛向島北。

  行程並不長,尤其乘著陸地吹來的西南風。小船經過科羅干達港,沿著海岸線駛抵科羅干達海灣。3月1日下午,亨利·達爾巴萊上岸了。

  一條小艇泊在岩石下等他,海上有一艘巡邏炮艦。

  “我是達爾巴萊上尉。”他對一個海軍軍官說。

  “亨利·達爾巴萊上尉想馬上上船嗎?”海軍軍官問。

  “是的,現在。”

  小艇靠過來,六隻槳划動。很快就到了離他們一海里遠的艦艇上。

  亨利·達爾巴萊剛從西方塔號的左舷梯登上,忽然聽到長長的哨音,接著是一聲炮響,又是兩下。他的腳一踏上甲板,全體水兵,就像儀仗檢閱似的,列隊兩行,排得整整齊齊,持槍致意,科孚的旗幟也在桅杆上升起來。

  大副跨前一步,用全體都能聽見的聲音大聲說:

  “西方塔全體官兵榮幸地迎接亨利·達爾巴萊船長登船!”

  第十章 群島之戰

  西方塔號是一艘二級巡邏艦,配備有24英寸的加農炮二十二門,並在甲板上裝有六門12英寸的短炮,這樣的配置在這種級別的艦艇上是很少見的。它的船首呈狹長狀,尾部很精緻,優雅地向上翹起,堪稱當時群島一帶最好的船。無論用什麼速度航行,都很輕鬆,而且非常平穩,即使頂風航行,也不會劇烈搖擺。不論是遇上大風,只需使一個單縮帆,還是微風,需要扯滿帆,它都一樣穩健地前進。在這樣一艘艦艇上指揮的,一定是位勇敢的船長,他無需多慮,只要扯起滿帆勇往直前就行了。由於西方塔號不像一般的三桅船那樣不穩,就算桅杆折斷,它也不會輕易沉船,這一優勢使它在驚濤駭浪中仍能保持航速,成功地擺脫危險——這正是利孚的船主們期待它完成使命的依據。

  雖說它不是戰艦,也就是說它不屬於國家,是私人財產,但完全採取軍事化管理和指揮。船長的軍官和水手都在法國最好的艦艇上經受過考驗,因此,它像軍艦一樣進行正規訓練,紀律嚴明。一般的武裝商船上,水手都較鬆散,也不像軍艦那樣要求水手的勇敢,西方塔號則正好相反。

  船在大約有二百五十名水手,大部分是法國的波南代人、普羅旺斯人,其餘的有英國人、希臘人和科孚人,他們都精悍勇敢,熟悉海戰,是天生的優秀水手,無論軍士、上士、中士都很稱職,是基本的戰鬥骨幹,至於參謀人員,其有四名上尉、八名少尉,也基本是科孚人、英國人和法國人,再加上一位大副——托德羅斯上尉,他是位老資格的水手,富有在群島間航行的經歷,對這一帶海域非常熟悉,曾駕船去過最偏遠的地區,所有大大小小的港灣和島嶼他都心中有數,他甚至記得每一處的水深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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