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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一般大眾相信:因為有數百年的時間,並沒有發生針對社會根基所做的攻擊行動。制勝的重要武器之一是腦帽——雖然有些人認為,所花的代價實在太大。

  儘管遠在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的時代,個人自由和國家義務的爭論就已經是老掉牙的事(說不定還可以一直吵到時間的盡頭),不過在第三千禧年,已經達成某些共識。一般都同意,共產主義是最完美的政府形式。不幸的是,根據實驗顯示(代價是幾億條人命),它只適合群居昆蟲、第二類機器人,和相似的特定物種。對不完美的人類來說,缺點最少的是民主,常被定義為“個體一律貪婪,由雖有效率卻不怎麼熱心的政府調節”。

  腦帽普及之後不久,有些聰慧過人(又極熱心)的官僚了解到,腦帽具有成為預警系統的獨特潛力。在設定的過程中,當新使用者在心智“校準”時,可以偵測出許多尚未發展出危險性的心智異常。通常也能指示最好的治療方法,但若顯示沒有適當療法,也可以利用電子追蹤監測該使用者;或者在比較極端的案例,則是進行社會隔離。這個方法當然只能檢驗腦帽的使用者,但是到了第三千禧年末,腦帽已經變成日常生活的要件,就像個人電話剛開始時的情況一樣。事實上,那些未加入的人,都自然而然可疑,並且被當成性格異常者檢查。不用說,當“心智刺探”(批評者這麼稱呼)開始普及之後,民權組織發出怒吼;他們最引人注意的口號之一是:“腦帽還是腦監?”但是漸漸地、甚至有點勉強地,大眾也開始接受這種形式的監視乃對抗邪惡的必要預防措施。而隨著心理健康的普遍改善,宗教狂熱開始迅速衰微,這結果也絕非偶然。

  對抗計算機網絡罪犯的長期抗戰結束以後,勝利的一方發現自己擁有令人尷尬的戰利品,都是過去任何一位征服者完全無法理解的。當然有幾百種計算機病毒,大都難以偵測和殺死;還有些實體(沒有更好的名字了)更恐怖,它們是被巧妙發明出來的疾病,無法治癒——其中有些甚至連治癒的可能都沒有……

  它們大多和偉大的數學家扯在一起,那些數學家若看到自己的發明被如此濫用,只怕會嚇得面無人色。人類個性的特色,就是會取些荒謬的名字來貶抑真正的危險性,所以這些病毒都有著頗滑稽的名字,像是布爾炸彈、杜林魚雷、哥德爾小鬼、夏農圈套、曼德布洛迷陣、康托大亂、康威之謎、組合學劇變、勞倫茲迷宮、超限陷阱……

  如果真能一言以蔽之,則這些恐怖程序都是依照相同的原理運作。它們不靠那些幼稚的方法,例如抹除記憶或者損毀程序代碼——正好相反,它們的方法微妙多了。它們說服寄主機器啟動一個程序,事實上該程序就算運算到了時間的盡頭都不會有結果,不然就是啟動一個無限多步驟的程序(最要命的例子即是曼德布洛迷陣)。

  最常見的例子是計算π,或其他的無理數。然而,就算是最笨的電光計算器,也不會掉進這麼簡單的陷阱里。低能機械磨損著自己的齒輪,甚至磨出粉末,想盡辦法做除以零的計算,那樣的日子早就過去了……

  這些惡魔程式設計師挑戰的,是要說服他們的目標相信,那些任務有確定的結果,可以在有限時間內完成。在男人與機器的智慧戰爭里,機器總是落敗的一方(女人很罕見,只有幾個典型人物,像艾達·勒夫雷斯夫人、葛瑞斯·哈波上將以及蘇珊·凱文博士)。

  要用“抹去/覆寫”指令毀掉這些捉來的穢物並非不可能(雖然在某些案例中是有點困難、甚至冒險),但它們代表著時間與才智的大手筆投資,所以無論是如何被誤用,丟掉似乎很可惜。更重要的是,或許應該把它們留做研究之用,存放在某個保險的地方,以免萬一哪天被壞人發現,又拿出來為非作歹。

  解決之道清楚得很。這些數字惡魔理當和自己的化學與生物親戚一塊兒,封存在尖峰山的密室里,最好能直到永遠。

  第三十七章 千鈞一髮行動

  這個裝配人人希望永遠用下上的武器的小組,普爾和他們向來沒有太多接觸。這次行動被命名為“千鈞一髮”,雖不吉利,卻也挺適合的;但行動的高度專業化讓他無法有任何直接貢獻。而他對整個特殊部隊也夠了解了,足以明白其中有些人可能幾乎屬於異星族類。事實上,其中一位重要成員顯然在瘋人院裡(普爾很訝異這樣的地方仍然存在),而奧康諾主席有時還建議,至少有兩位應該一同入院。

  “你聽過‘謎團計劃’嗎?”在一次特別令人沮喪的會議之後,她問普爾。

  普爾搖搖頭,她接著說:“我真驚訝你竟然不知道!那不過是你出生前幾十年的事。我是在為‘千鈞一髮’找資料的時候看到的,狀況很類似:是在你們那個時代的某場戰爭里,一群傑出的科學家秘密集合在一起,要破解敵方的密碼……順帶一提,他們造出了首批真正計算機,這項工作才能完成。

  “還有個可愛的故事——希望是真的,而且這個故事讓我聯想起我們的團隊。有一天首相去視察,事後他對謎團計劃的指揮官說:‘我說要你別放過任何角落,沒想到你會真的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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