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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得不同情桑普~也就是桑普1號,他竟然到死都被困在這種她方。打個賭吧.那個維吉尼亞修女一?芷是個會對著動物

  咿咿呀呀說幼兒語的人,是那種表面上相信並接納一切,但實際上卻從不接受任何事物的人。她善於利用愛與罪惡感,無人能出其右。隨機應變,自由自在。沒錯吧,1號?

  我感到萬分遺憾。如此溫柔又深諳撫摸兔子之道的男孩竟然被徹底地糟蹋了。到處都是披著羊皮的狼。如果你能好好地睜開眼睛,波比,你一定也能發現。

  看見幸運小子從那建築中走了出來,我立刻沖了過去。孩子們似乎對兔子的生死已經無所謂了。

  幸運小子和那些身穿鼠灰色衣服的修女們說了些什麼後,便優哉地朝著墓地的方向走去。在追趕他之前,我跳上窗邊的木桶朝里看。只見兩個修女正舔著拇指,飛快地數著運動包里的鈔票。能夠獲得勝利的總是這種傢伙,事情最終總會如他們所想。無法如願的我們卻被逼得走投無路,漸漸死去。於是,想儘可能地重新來過。於是殺人、殺兔子……

  “喂,那個挑糞的。”我在幸運小子的身後叫他,“等等,波比。”

  那張回首的側臉映照在夕陽中。

  “你好像和孩子們玩得很好呢,桑普。”

  “你那雙藍眼睛是瞎的嗎?”

  那傢伙抱起我,我們一起走下被風吹拂的山丘。

  維吉尼亞修女的墓就在墓地正中,一座熠熠生輝的白色石碑。幸運小子把我放在草地上,供上摘下的花。然後他跪在墓前,閉上雙眼,盡情地享受和逝者的對話。

  “就把本強尼大爺的計劃告訴你吧。”我自言自語,“我呀,打算稍微挑撥下波比你和曼西尼之間的關係。在你去廁所的時候,曼西尼對布魯諾說,除了他和布魯諾,誰都沒有見過你哦。但是.我卻從埃文·凡倫塔因那裡找到了你的照片。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幸運小子繼續在祈禱。

  “唔,它代表什麼都好啦。凡倫塔因到底是怎麼弄到你的照片、又為什麼要燒掉,這對我這隻兔子而言就是個永遠的謎,當然我也沒興趣。重要的是,你很快就會知道,你的照片在我這裡。如果能說人類的語言,我現在就想要大聲地告訴你呢。到那時,你會怎麼想,嗯?幸運小子?如果你會懷疑曼西尼,那就太好了。如果你頭腦發熱地幫我殺了那傢伙,那我簡直要高呼萬歲了。”我越說越帶勁,身體都癢了起來,我撓著手臂還有腦袋繼續說道,“但是不用擔心,誰都沒指望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我的王牌有兩張。是了,就是你為了墓碑下那個女人而從曼西尼那裡騙來錢。我呀,肚子裡正打主意要把你‘洗’之前的鈔票給曼西尼看哦。怎麼樣?很不錯的計劃吧。如果曼西尼知道你中飽私囊了那些錢會怎麼樣?不要恨我啊,哈哈哈哈!”

  “我經常偷你的錢。”

  “哈哈哈……”

  “但是,你是故意把錢放茌我拿得到的地方的是吧?”波比不覺說出了口,“這就是你的手段。在我殺那個男人的時候,你笑了。你一定是認為我從此就為你所用了吧。”

  “喂,波比,你沒事吧?”

  “我可是千千脆脆地下地獄了。”幸運小子睜開眼,神清氣爽地對著墓碑微笑,“不過,我也沒打算去有你在的天堂就是了。”

  請允許我收回前言。

  這不是什麼披著羊皮的狼的問題。全錯了。幸運小子根本就知曉一切,只是來還債而已。沒有半點埋怨。哪怕維吉尼亞修女的愛比高利貸還辣手。

  “回去吧,桑普。這裡的事已經結束了。”

  混蛋,你快把我惹哭了!

  我感到很得意。這份得意之情自從科維洛閣下說“你是我的左右手”之後再沒有過。你有什麼想說的嗎,維吉尼亞修女?

  望著宛在身旁那大而崇高的夕陽,我們回到了車上。

  如果幸運小子波比是男人,那我強尼兔也是如假包換的男人。可悲的是,我們的道路絕不相容。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管怎麼樣,必須做個了斷。這就是男人該乾的。

  這一晚,我又一次地凝視幸運小子的睡顏。他依舊縮成一團,啾啾地吮吸著大拇指。

  在這裡留宿的這幾天裡,我從沒見過這傢伙睡四小時以上。不管多晚才睡,天亮之前肯定已經起床。既不抽菸,也不喝酒。要說我來這裡他的變化,那就是多了一項照顧兔子的工作吧。

  “我漸漸喜歡上你這奇怪的睡相了。”

  他睡夢中的呼吸很安靜。

  我悄無聲息地跳下床,來到起居室。從窗口可以看見大大的月亮。我從兔窩下抽出埃文·凡倫塔因的卡片以及幸運小子的照片。地板上有一隻塑膠袋。

  那隻“法蘭德斯巨人”、“沒蛋蛋”的迪迪在做開膛手術時取出的誤吞下去的紐扣以及塑料保鮮膜什麼的都完全沒消化。所以,我也從塑膠袋開始。期待著它能保護我接著吞下去的東西不受胃液的侵蝕。

  把塑膠袋塞入口中,嚼到我不耐煩了,卻果然完全嚼不動。

  好,很好。

  把塑膠袋完全咽下去後,我伸手拿起印有凡倫塔因照片的卡片。我把卡片啃得只有名字和臉的部分儘量完整,然後抱著必死的決心把它吞到了胃裡。卡片比塑膠袋的材質要硬,一開始兩口甚至劃破喉管吐出血來。好不容易全部吃下後,肚子卻又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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