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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日,雲之晗無事,來府里找雲傾傾,安沐辰因忙著安排回京城的事,也沒空陪著雲傾傾招呼雲之晗,也就任由兩人先聊著。

  雲之晗看安沐辰沒在跟著,也不與雲傾傾打馬虎眼,直言道:“有事沒事便約我來府里,是不是又遇到什麼麻煩了?”

  雲傾傾沉默了會兒,看她先問了出來,也就沒有再隱瞞,輕聲道:“我記得你以前說過有一種藥能使人完全忘掉一個人,連對那個人的感情也一併遺忘,你能不能幫我弄一些來?”

  雲之晗望向她,清冽的眸子帶著狐疑:“你想要將它用到安沐辰身上?”

  輕輕抿了抿唇,雲傾傾微微點頭:“我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若我不在了,他也忘了我,這對他而言或許是最好的。”

  “雲傾傾,這種藥沒有任何解藥,服下它後忘了便是忘了,一輩子都不會再記起與那個人有關的任何東西,你確定你真的要對安沐辰用這種藥?”

  “我……只是先拿著預防萬一,不到最後關頭我不會對他用上這個藥。”

  雲之晗望著她,尚在猶豫。

  “姐……姐,”望著她,雲傾傾有些不自在地喚了聲“姐姐”,她從未這麼喚過她,只是現在看著她,這聲“姐姐”就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

  “姐姐”二字落入耳中時,雲之晗似是微微震了震,冷然的臉上卻並無太大的波動。

  “算我求你了,我現在別無他法,我只有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對安沐辰而言,我只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但是現在我們都束手無策,說不定哪天我就這麼一覺不醒了也說不定,留下的那個總是得痛苦的,還不如乾脆讓他忘了我算了。”

  “或許即使明知會一輩子痛苦,他卻寧願記著你呢?傾傾,你不能替安沐辰做這樣的決定,要被他知道了又不知道要生出什麼事端來了。”

  雲傾傾抿了抿唇:“我不會讓他發現。”

  她自然知道自己這麼做有點自私,只是自私又能怎樣,如果她已經註定活不了了,讓他忘了她,對他而言也不可不失為一種解脫。

  “好,明日我便差人將那藥送過來。不到最後關頭,別輕易對安沐辰用那些藥,若不然到時你沒死成,安沐辰卻忘了你,到時你們倆還得繼續折騰下去。”看她心意已定,輕嘆口氣,雲之晗終是鬆了口。

  “謝謝你。”

  “你別急著謝我,我會這麼做也算是還安沐辰一個人情,雖然他若是知道並不會領情。若非他,我現在也沒辦法恢復自由身。”

  雲之晗淡淡應著。玄冥樓前些日子已被朝廷端掉,除了周瑞濤和蕭靖安逃脫,經營了十幾年的玄冥樓一夕之間化為烏有,她不知道安沐辰是用了什麼計策,自來到北疆後便一直按兵不動,卻又在除夕前突然出兵,一夕間便將玄冥樓給徹底端了。

  她自當年被周瑞濤尋回身上便被下了蠱,背負著血誓,終生為尋龍脈而活且不得背叛玄冥樓,如若有任何的異心,頃刻間便會被體內的血蠱噬心而亡,她曾小小地試著反抗了一下,體內的血蠱發作,那一次疼得刻骨銘心,直到現在想來還心有餘悸。

  要擺脫身上的血蠱,她必得親自參與尋找龍脈,藉由龍脈之氣及冷潭之水扼殺體內的血蠱。那日雲傾傾被蕭靖安俘獲她便依周瑞濤的計劃以雲傾傾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安沐辰身邊。

  安沐辰雖知道雲傾傾背上的地圖能助他尋得龍脈,卻也清楚那不是全部,他依稀能猜到龍珠在雲傾傾體內,也知道龍珠之氣在雲傾傾體內潛藏得愈久對雲傾傾的傷害便愈大,卻並不清楚要怎麼化解她體內的龍珠之氣,畢竟幾千年來,唯有天子有機會窺得龍脈的秘密,安沐辰雖是皇室中人,其父卻也不是依著傳統的世襲或是禪讓的方式繼承皇位,也就無法真正窺得龍脈的秘密。而她那未曾謀面的父皇既是打定了主意要讓他的女兒來復辟他的江山,在離去前必是要將取得龍脈之法授與周瑞濤。周瑞濤本來打算告知她這一切,她也只是某日經過周瑞濤房間時聽到他與蕭靖安說起才知曉。

  知道安沐辰對雲傾傾的擔憂,她便以替雲傾傾化解體內潛藏的龍珠之氣及告知他尋得龍脈的具體方法為條件,換得她隨同他們一同尋龍脈的機會,那是她唯一能擺脫周瑞濤控制的方法。

  自小便被人利用控制,她素來習慣凡事只靠自己,也習慣選擇最利於自己的一方投靠。以往因為玄冥樓與朝廷間在尋龍脈一事上誰勝誰負不明朗,她亦被周瑞濤控制著,也就傾向於玄冥樓這邊,後來雲傾傾與安沐辰走到了一起,尋龍脈之事優勢明顯在朝廷這邊,她也就不動聲色地與安沐辰結盟,顯然,她下對了賭注。

  或許許多人不齒她牆頭糙的行事風格,連她自己都厭惡,但是在生存與所謂的道義之間,她只能選擇生存。

  失去了血蠱的控制,現在玄冥樓也已消失,她已恢復自由身,算起來雖說與她當初的選擇不無關係,但是這中間確實也少不了安沐辰的功勞。

  雲傾傾知道雲之晗一向不喜歡這些虛禮,也就沒再多言謝,只是隨便找了些話題,聊了會會兒身體有些撐不住才回房。

  “傾傾,藥明天我會差人送過來給你,若哪天你真要用上它了,分五日給他服用,一日放一點便可,服滿三天的劑量藥效才會慢慢出現,但是也只是會短暫遺忘而已,服夠五天的量那藥才會完全發揮其功效。這樣也好,即使中途出現轉機,你們之間也還能補救。”臨分別時,雲之晗叮囑道。

  雲傾傾以前聽她提起過便知道那藥的神奇的,因而也就點點頭。

  “記得取一點你的血混在藥里,要不然那藥沒用。至於你要怎麼讓安沐辰毫無懷疑地服下,那就看你自己怎麼搞定了。”雲之晗不放心地繼續叮囑道。

  “嗯,我知道。”望著她,雲傾傾輕聲道,“我們過兩日便要回京城了,以後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面,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雲之晗牽了牽唇角,想要扯出一抹笑,卻終是不習慣笑的人,試了試也就放棄了,只是說道:“周瑞濤其實沒失蹤,他受了重傷,在我那,當年父皇將龍珠煨入你體內時,或許是知道什麼解決方法的,或許從周瑞濤嘴裡能套出些什麼,回去我替你問問,你……也別太灰心,那藥……能不用還是別輕易動它。”

  “我知道,謝謝你。”

  雲之晗勉強扯出一抹笑,道了聲“保重”後便離去了。

  雲傾傾看她離開後才慢慢回房,頭一枕到榻上便沉沉睡了過去。整天每日每夜地睡著,有時候她都不知道這種沉睡是不是身體本%能地自我保護,快撐不住時便藉由昏睡讓身體慢慢自我恢復。

  雲之晗的藥第二天便送了過來,許是不放心交給底下的人,雲之晗親自送了過來,趁著一同吃飯時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藥遞給了她。

  因北疆氣候嚴寒,不適合養病,且北疆的藏書也不若京城豐富。第三天,安沐辰便已帶著她回京城,回去時走的是陸路,安沐辰也趕著回去,路上也耽擱不了時間,日夜兼程地趕著,七日便回到了京城。

  慕容嫣留在了北疆,安沐倩安沐廷姐弟倆隨安沐辰雲傾傾一道回京,剛到京城還沒回府便被他們的皇帝老爹給召進了宮裡,雲傾傾也被召見。

  雖說一直住在安王府里,雲傾傾卻從未進過宮,便是連當時被封為駙馬爺時也是沒有被召見過,現在突然被召見,雲傾傾心底多少有些緊張,好在安沐辰陪著她一道進宮,安沐辰那皇帝老爹也沒有為炫耀那無上的皇權又是設宴又是讓一大堆的娘娘妃嬪在一旁候著做三堂會審狀,只是設了簡單的家宴,且讓沒有任何妃嬪在場,也就安沐辰幾個兄弟姐妹而已,雲傾傾也放鬆了不少,安沐辰的皇帝老爹問什麼也就乖乖地應著什麼。

  家宴快結束時,雲傾傾正欲鬆口氣,卻聽安洛楓突然道:“沐辰,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定下來了,我明日便下份聖旨,給你和傾傾賜婚吧,你們也趕緊挑個日子將親事辦了。”

  雲傾傾驚得抬頭望向安洛楓,安沐辰卻已應道:“我沒意見。”

  “能不能再過些日子?”雲傾傾下意識問道,她指不定今晚睡下明日便醒不來了,現在成婚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安沐辰起身,也不顧尚在場的眾人,一把將她摟過,低聲便問:“你不願意?”

  “安沐辰,你明知道我不是那意思,只是我現在這樣,指不定哪天就……”

  安沐辰握著她的腰緊了緊,並不樂見她提到任何關於她活不長的字眼。

  雲傾傾看他似有不悅,知道這是彼此都不敢碰觸的話題,也就沒再說什麼。

  “父皇,您明日便擬下聖旨吧,喜宴之事我這邊會安排。傾傾身子尚未恢復,我先帶她回府了。”

  淡淡朝自家父親說完,安沐辰已帶著雲傾傾離席回府。

  也不知是不是安沐辰一早便已差人將他們回府的消息告訴府里的人,雲傾傾剛回到王府門口,多日未見的小胖早已咬著胖墩墩的小手在門口等著了,一見到初下轎的雲傾傾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不禮儀的,整個人就飛撲過來,胖墩墩的身子撞得雲傾傾連退幾步,幸而安沐辰在身後托著她才沒摔倒。

  小胖大概也察覺到自己闖了禍,拽著雲傾傾的手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

  安沐辰直接將小胖搭在雲傾傾身上的手扯了下來,然後轉身朝無非道:“無非,小胖交給你了。”

  無非望了眼嘟著嘴望著雲傾傾泫然欲泣的小胖,臉垮了下來:“公子?”

  小胖顯然也對安沐辰霸著雲傾傾不滿,但看安沐辰神色卻未敢說什麼,只是睜著兩泡水汪汪的小眼睛,望著雲傾傾道:“姐姐不要我了。”說著說著眼淚便流了出來,看著好不可憐。

  雲傾傾因這段時間冷落了她心裡本就有愧,現在再看她那樣,趕緊推開安沐辰,上前抱著她又是哄又是勸直到答應讓她繼續跟在她身邊才將她給勸住,最後才勉強答應先隨無非一道離開。

  安沐辰擁著她回房,剛把房門鎖上安沐辰的唇便急切地欺了上來。

  雲傾傾被他鬧得莫名其妙,抬手捂住他湊過來的唇,皺眉問道:“安沐辰,你怎麼了?”

  安沐辰沒應她,只是將她的手拉下,捧著她的後腦勺便吻上了她的唇,急切地糾纏著她,直到她被吻得氣喘吁吁才輕輕放開她。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今晚貌似還會有兩更,下一更估計在晚上八點前吧(只是這麼打算,不敢百分百保證哈),另一更現在還不能確定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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