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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著下巴盯著那些東西尋思了會兒,雲傾傾果斷地從儲物櫃裡倒了些麵粉,將麵粉與精鹽、食油和發酵粉等搓揉成光滑柔軟的麵團擀成大餅狀。

  而後隨手挑了幾個熟透的番茄,抓了把洋蔥末和蒜泥,將番茄去皮籽切碎與洋蔥末、蒜泥、番茄醬炒透,加了些湯汁,熬煮成醬汁,再添點鹽和胡椒粉調味,自製成簡單的番茄醬。再熟練地從魚缸里撈了些現養的小蝦,和著案板上的新鮮蔬菜,搗鼓著做了些葷素混搭的配料。

  將自製的番茄汁和醬汁調料往麵餅上一澆,往碳烤爐上一擱,便極其熟練地烤起自創的雲氏披薩燒餅來。

  她雲傾傾一無所長,向來被自個各有專長的老爸老媽老哥鄙視,但她一手天生的好廚藝,卻讓一屋子鄙視她的人愛恨不得,總得牙痒痒地將她這免費廚師小心伺候著。

  不出半個時辰,香噴噴的披薩燒餅在她一雙巧手下便新鮮出爐,小心翼翼地將燒餅盛到大盤子裡,雲傾傾傾傾深吸一口氣,對自己的手藝甚是滿意。

  迅速將廚房收拾乾淨,雲傾傾端起新烤出來的披薩來到窗下,一提氣,便輕巧地躍上了窗台,正要翻身下去,耳邊掠過的風聲帶出的不尋常讓她腳下的動作一滯。

  有人!天生反應靈敏的身體在嗅到空氣中的異常時已先於意識迅速作出反應,本欲躍下去的身體靈巧地往窗台一靠,屏息隱身在半開的窗頁下,卻因轉身太急,半截衣襟猶露在窗外而不自知。

  美眸小心翼翼地往窗外瞥了眼,夜色中一道矯健黑影從窗外的大樹旁疾身掠過,朝南苑方向飛去,速度迅速而敏捷。

  南苑是府里除了安沐辰外其他主子借住的地方。安王府分東西南北四個苑,安大少獨居東苑,北苑被那素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毒仙子正牌皇后娘娘長期霸占著,西苑是招待客人所用。

  背景雄厚的偌大一安王府,這安全防護措施似乎也不給力啊,深更半夜宵小輕易便能闖入,她是否該出聲提醒一下?

  盯著手中的披薩燒餅,雲傾傾猶豫著,是明哲保身假裝沒看到還是再當一回安王府的英雄?自己要是出聲指不定就成為了刺客的箭靶?這身連三腳貓都算不得的功夫能否自保?光是想到那不長眼的刀劍,背上剛癒合的傷口現在還隱隱作疼的感覺。

  “刺客,有刺客,有刺客……”

  雲傾傾暗自尋思時,一道尖細卻不見慌亂的男聲已打破這沉寂的夜色,如一粒石子墜入湖面,頓時掀起波瀾陣陣,伴著兵器摩擦的尖銳聲及嘈雜的腳步聲、喧鬧聲,打鬥漸起。

  聽著不遠處的陣陣打鬥聲,雲傾傾乾脆就著牆壁閉目歇息,既然府里的侍衛已發現刺客潛入,那餘下的事便不是她能關心的了。

  此刻外面正亂,刀劍不長眼,她就這麼出去一個沒留神便可能被當做刺客同黨。

  即便不被認作同黨,她這深更半夜偷溜進廚房做吃的行徑也極不光彩,雖說這張麵皮不是自個的,但面子還是要的。

  手中端著的披薩燒餅陣陣香氣撲鼻,早餓過頭的肚皮禁不住這香味的誘惑,雲傾傾食指大動,也不管外面的打鬥怎麼凌厲,只要波及不到己身,等人散了再回去便是。

  那刺客也不知道是腦子進水了還是被門fèng給夾了,自己單身匹馬就這麼夜探這藏龍臥虎般的安王府來了,遲早得束手就策,她估摸也等不了多久便能尋到時機回去。

  一邊安然享受著手中的美食,雲傾傾一邊留心外面的動靜。安王府明里暗裡的高手不少,刺客似乎也真有兩把刷子,武功不弱,她的披薩燒餅吃了快一半時打鬥聲雖有所減弱,但卻依然難分伯仲。

  雲傾傾忍不住探頭往正打得熱鬧的人群望去,看到一堆玄衣侍衛中身著月色衫袍的飄逸身姿時愣了愣,連安大少都驚動了,看來刺客來頭不小。

  雲傾傾盯著那道白色的飄逸身形輕巧旋身,手執玉簫飛身朝黑衣人攻擊而去,動作流暢如行雲流水,攻勢卻凌厲無比。

  雲傾傾看著都忍不住在心底為他鼓掌,天仙便是天仙,混戰中都能讓自身的優雅尊貴不減半分。

  安大少凌厲的攻勢讓黑衣人明顯有些吃不消,腳步略顯虛浮,吃力抵抗,敗勢漸顯。

  雲傾傾有些疑惑地盯著裹在一身黑色夜行衣里的刺客,這身形……

  低頭細想了下,卻始終回憶不起在哪見過。

  在她走神的那幾秒,黑衣人已被擒下,臉上的蒙臉的黑巾也被扯了下來。

  雲傾傾忍不住探頭去看,但無奈只看到黑衣人堅毅的背影。

  “果然是你!”她聽到安沐辰這麼說道,淡漠的聲音似是沒有絲毫的意外。

  黑衣人卻只是望著他沒有說話,那道略顯熟悉的背影將她的好奇心勾起,但無奈那人始終不開口,雲傾傾只能幹瞪著那背影。

  “帶下去!”

  最終,雲傾傾沒能等到那黑衣人開口說半個字,安沐辰已淡淡吩咐手下將人帶下。

  看著被人帶起卻依然傲挺著腰板的身影,雲傾傾忍不住往外探了探身子,原還希冀他被人帶走時能有幸偷覷到背影,卻不想他留給她的至始至終卻僅是一個背影。

  雲傾傾氣悶地正要縮回身子,落在黑衣人身上的視線收回時不自覺地往立於一堆玄衣人中的白色身影望了眼,不想安沐辰正好抬頭,目光相對的瞬間嚇得雲傾傾趕緊將身子縮回,心跳劇增,錯覺,一切應是錯覺,這裡與安沐辰多少隔了些距離,現在夜黑風高的,安沐辰眼神再犀利,也不大可能就瞧得見她。

  雲傾傾屏息安慰自己,有些糙木皆兵地留心著外面的不遠處的動靜,聽著鼎沸的人聲隨著遠去的腳步聲漸漸散去,四下似乎慢慢安靜了下來,恢復之前的一派祥和寧靜。

  雲傾傾屏氣凝神聽了好一會兒,確定四下應是沒人後才長舒一口氣,輕輕推開半掩的窗,正要轉身躍下這窗台。

  “傾雲好雅興!”

  突然平地冒出來的一句話嚇得雲傾傾差點沒連人帶餅從窗台上翻下去,一如既往淡漠清冷的嗓音叫人聽不出情緒。

  雲傾傾朝不知何時立在窗台下正抬頭望向自己的白衣翩翩雅致無邊的九重天仙乾笑了兩聲:“公……公子您也好雅興!”

  017.

  安沐辰仰頭望著她,似笑非笑開口道:“你這是打算就這麼站在上面與我說話?”

  雲傾傾有些窘然地笑了笑,輕輕一躍,從窗台上飛身而下,落地時腳步沒落實,身子虛晃了下,安沐辰及時伸手扶住她,手掌貼在她敏感的腰際。

  被他手掌貼著的地方像是火烙般燙熱得厲害,雲傾傾不自在地往外挪了挪身子,與他拉開些距離,不忘抬頭道謝:“謝謝大公子。”

  安沐辰似是此時才察覺自己的手正過分親昵地貼著她的腰,低頭望了眼,慢慢將手收回,望向她手中端著的只剩一半的披薩燒餅,眉尖輕輕一挑,問道:“這是?”

  “這是披薩,我們那的一種西式餐點,要不要嘗一下?味道很不錯的哦。”

  心神全部集中在腰上若有似無的灼熱觸感上,雲傾傾快言快語答道,剛說完才窘迫地發現自己說了什麼,正試圖解釋,卻見安沐辰已輕捻起其中一塊,優雅地放入口中。

  雲傾傾清亮的美眸瞪得老大,她只是隨口說說,高不可攀的九重天仙竟會吃這種堪比路邊攤的東西,聖潔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仙形象再一次坍塌。

  安沐辰轉頭望向她:“味道不錯,你做的?”

  雲傾傾訥訥地點頭,猶處在天仙幻滅的遺憾中不能自已。

  “你似乎很不樂見我吃你這……披薩?”

  盯著她訥訥的神色,安沐辰雲淡風輕地開口道,大概是對“披薩”一詞稱不習慣,略微頓了頓。

  “我……只是……只是覺得很意外。”雲傾傾咽了咽口水,乾巴巴應道。

  他揚起清眉,涼薄的唇微微上揚,劃開一道淺淺的笑意,本清雅疏離的俊臉,頓時風華畢現。

  上等的氣質配上等的麵皮,再加上這風華絕代的展顏一笑,這才是真真的妖顏惑世,劉管事該擔心的是自家主子而不應是她這張假麵皮啊。

  雲傾傾盯著眼前的無瑕俊臉愣愣地想著,安沐辰已伸手再拿起一塊披薩:“這名字,倒是奇特。”

  “額……這僅是我們家鄉的一種稱法而已。”

  方才沒留神用了她那個時代的稱法,雲傾傾隨便解釋道。

  安沐辰若有所思地點頭:“這種稱法很獨特。”而後話鋒一轉,“我記得你說你是北邊西城人士?”

  雲傾傾乾笑:“是啊。”她當日確實從那邊而來,便隨便將那地方胡謅成自己的家鄉。

  “我年少時也曾在那邊居住了些時日,對披薩這一稱法倒是前所未聞。”

  “我也只是行乞時路過某個小鎮聽聞的而已。”雲傾傾不自在地應道,將話題扯開,“大公子原也在北邊西城住過?”

  安沐辰將目光投向眼前的漆黑,點頭:“嗯,住過幾年。”

  雲傾傾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公子是否聽說過巫人秘術?”

  原本漫不經心地落在別處的黑眸驟然收回,落往她身上,平靜幽深的墨色眸子帶著研判,還隱隱帶了絲凌厲之色。

  雲傾傾被他略顯凌厲的眼神盯得頭皮有些發怵,有些不自然地解釋道:“我前些日子在路上聽聞巫人秘術這事,聽說源自於位於北疆的北邊西城,但我自小在那邊生活,卻從未聽說過,所以有些好奇。”

  安沐辰望著她,眼底的凌厲已經隱去:“略有耳聞。”

  心跳因這句話微微加速,雲傾傾儘量讓語氣平靜:“聽聞這巫人秘術神秘莫測,素來不外傳,如今這世上真正掌握這巫人秘術精髓的也僅三人,但這三人身份莫測,行蹤飄忽不定,至今尚無外人知曉。公子見多識廣,應是知道這三人吧?”

  安沐辰望著她的黑眸中帶了點探究的味道:“傾雲,你似乎對這巫人秘術很感興趣?”

  雲傾傾乾笑著避開他似能洞穿人心的打量:“我素來對奇人異事感興趣,偶然聽人提起,忍不住上了心。”

  “是嗎?”淡淡的回應,聽在耳里是擺明了不信。

  “傾雲,你今晚與以往似乎有些不一樣。”安沐辰沒有回答她的疑惑,僅是語氣平淡地開口道。

  雲傾傾疑惑地望向他。

  安沐辰略有所指地道:“平日裡你倒是從不敢與我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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