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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情境下,沈歌有時也會覺得實在寂寞,這裡這麼多人,然能真正交流之人實在太少。一想到日後就算真娶妻,最親密的枕邊人卻互相無法理解彼此的內心,沈歌便覺得有些茫然。

  他想娶的是伴侶,而非操持家務之人。如只要這樣一人,他只要努力一些,雇個僕從一點都不難。

  晚飯時,荀飛光見沈歌神色落寞,不由問道:“今日發生了何事?為何這副表情?”

  沈歌一嘆,如實說道:“今日我大伯拉著我說了半天讓我娶妻。”

  荀飛光筷子一頓,“不想娶?”

  “我並非抗拒娶妻,只是我年歲還小,再過幾年來考慮這問題亦不算遲。”

  荀飛光頷首,未發表評論。

  沈歌盯著他俊美的臉,忽然問道:“荀哥,你可有娶妻?”

  第24章 科考

  荀飛光活了近三十載,還是第一次遇上小輩問自己是否已娶妻。

  他頓了一下,答:“尚未。”

  沈歌眸子裡有好奇之色,不過他也知接下來怎麼不該問,是以忍著並未開口。

  荀飛光倒未遮掩,自然而然地說道:“經年來,一直未遇有緣之人,自然未婚配。”

  沈歌見他主動打開話匣子,眼裡好奇之色更濃,“既然如此,荀哥,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娘呀?”

  “嗯?”

  這當真是一個好問題,不僅沈歌問,其餘人亦問過。荀飛光這些年來,一直清心寡欲,連通房亦未有一名,著實令人驚訝。帝都還小範圍暗地裡流出過鎮國公荀飛光身有隱疾的傳言,不過礙於荀飛光的雷霆手段,從未有人敢說罷了。

  荀飛光似笑了一下,“我從未遇上過喜歡的女娘,不知。沈歌兒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娘?”

  沈歌聽著他那低沉的聲音,心裡有些不好意思,抿抿嘴與他說道:“我也未遇上喜歡的女娘,亦不知。”

  “難道未想過日後要娶什麼樣的女娘?”

  這沈歌還真沒想過。他前世和現今的長相差不多,自小到大,身邊的女生長相還不如他,加之家裡耳提面命不許早戀,還有兄長看著,是以他從未動過與誰在一起的念頭。

  這一世就更未想過,他現年十七,同齡的女娘大多都已婚配,小一點的女娘又太過小,想一想都是罪惡。

  沈歌努力想了想,還是覺著想不出未來的妻子會是什麼模樣,他只好說道:“還沒來得及想,現如今讓我想,我也想不出。”

  “你年紀尚小,慢慢想亦來得及。”

  沈歌覺著他就算十年八年後再娶也尚早,倒是荀飛光,年紀真有些大,與他年齡相近的人兒女都快要議親,不由有些為他遺憾。

  沈歌先如今住在荀家莊,兩人說話極方便。

  晚飯後,沈歌被荀飛光抱回房間內。他行動不便,荀飛光便讓綠枝過來照顧他。對上這個溫和美麗的大姐姐,沈歌總有些不自在,是以許多事情沈歌寧願麻煩荀飛光也不願麻煩她。

  荀飛光轉身正要離開,沈歌眼明手快地揪住他的衣角,望了望窗外,避開綠枝小聲道:“荀哥,我想洗個澡。”

  荀飛光與綠枝說辭一致,直接拒絕道:“你手腳皆有傷,等幾日。”

  “荀哥,荀大人,等幾日我就該臭了。”沈歌揪住荀飛光的衣角不放,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從下往上望,小聲求他,“我手腳這傷一時半會好不了,你總不能令我十天半月都不洗澡罷?”

  荀飛光見他嗅了嗅自己的衣領,眉眼皺成一團,嫌棄自己嫌棄得不成,心中不由好笑,“十天半月不洗澡又如何?我不嫌棄你便是。”

  “不成不成,真十天半月不洗,我怕會把你熏暈過去。荀哥,你讓我洗罷,我小心一些,絕不會弄傷自己。”

  沈歌身上除些許汗外,主要還是手腳上包著的藥令他覺得癢,沈歌當真怕再不洗,汗與藥和在一起能搓出泥團來。

  荀飛光並非循規蹈矩之人,也那麼多忌諱,藥洗掉後重新上過就是。他見沈歌確實難受,最終還是讓沈歌去溫湯池邊洗澡。荀飛光心性謹慎,怕沈歌摔,沒敢留他一人在池邊,而是坐在亭子裡盯著他。

  沈歌坐在荀飛光特地尋來的小板凳上,邊洗澡邊隔著帳子和荀飛光有一搭無一搭地說話。

  沈歌手腳上的藥渣都取了下來,洗好澡後,荀飛光親自動手幫他換新的。他見沈歌細白修長的胳膊和腿,口舌微干,手上的動作加快幾分,儘量目不斜視。

  沈歌見他神情有異,以為他嫌棄自己細胳膊細腿太過羸弱,赧顏道:“荀哥,等我傷好一些,我定要跟你訓練,練結實一些。”

  荀飛光心中認為他現在的體型便十分優美,不過練結實一些亦並非壞事,因此點頭道:“你跟我練便是。”

  沈歌洗完澡,身上清爽許多,心情也不禁好起來,笑道:“那可一言為定。”

  荀飛光並未答話,托起他的腿彎與肩,將他從溫湯池子邊重新抱回房間。

  荀飛光高他許多,沈歌左手扶住他的肩,窩在他懷裡,十分有安全感。

  荀飛光送沈歌回房後便做自己的事情了。

  沈歌原本以為荀飛光生活十分悠閒,每天不過看書打獵,與他住一起後才發現,他每日處理公務要處理到戌時,直至亥時,靜室里有時仍有光。

  荀飛光常年處理公事處理到這時候,早已習慣,倒是偶然發現沈歌房裡的燈在他睡時還未滅,心下覺得有些奇怪。

  召綠枝來問,綠枝道:“沈公子每日都要溫書溫到這個亥時,奴婢勸過,沈公子卻道無礙。”

  “可是他那學堂的事太多?”

  “據奴婢觀察,沈公子申時便能處理完學堂之事,接著他會給他的鄰居批改課業,這些雜事大多數時候能在晚飯前完成。晚飯後,沈公子則專心複習科考的書籍。”

  荀飛光對於沈歌這份努力十分不解,他知沈歌明年不打算下場參加秋闈。既然如此,時間還寬裕得很,無論如何也不至於日日溫書到亥時。

  沈歌現如今身上帶傷,身子骨素來羸弱,荀飛光擔心他這般下去會熬壞,便親自找他談。

  沈歌並不覺亥時晚,當年都是參加高考過來的,誰不是十一點睡六點起?亥時換成小時制,也不過晚上九點到十一點,他最多到十點多就睡了,第二天六點多才起床,作息健康得很。

  荀飛光並不聽他這套理論,眉眼沉肅,“你溫習到這麼晚,縱使身體受得住,眼睛也該熬壞了。”

  “我中途會休息眼睛,不礙事的。再說,荀哥你有時亦亥時才入眠,總不能荀哥你能熬,小弟就格外吃不得這份苦罷?”

  荀飛光一句話將他堵回去,“若你身子骨有我一半健壯,我便不說你。”

  沈歌啞然。

  荀飛光盯著他瓷白的臉,忽然問:“你這般用功,明年是想下場?”

  沈歌一愣,他是有這打算,不過他基礎差,又無名師教導,明年恐怕去考了也白考,故而還未決定,只想等明年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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