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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著喝著,他便哭了起來,把周圍三兩個茶客嚇了一跳,拿怪異的眼神打量了宋均辰一番,暗道男子頂天立地,哭哭啼啼成什麼樣子。

  宋均辰也知道男子漢流血不流淚,可他就是忍不住,想著自己此時樣子太過丟人,便趴在桌上,把臉埋著,努力把淚水憋回去,卻還是傳來陣陣抽噎聲。

  趴了一陣兒,突然感覺到桌子對面似乎有人坐下,那人把東西擱在桌上,發出輕輕的咚的聲音。

  這聲音……是鐵器,是劍!

  宋均辰猛地抬頭,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人的臉,瞳孔瞬間變大。

  那道黑影擋住了其身後的陽光,俯身壓來,一個吻帶走了宋均辰此刻所有的心神。

  “半天不見,想我了?”

  “混……唔……混蛋。”

  二人舌頭纏綿許久,四周的茶客一副驚呆的樣子,鴉雀無聲。

  薛策滿意的舔掉對方唇上殘留的銀絲,重新坐了下來,拉過那隻握過無數次的手,十指相扣放在桌上,另一隻手端起宋均辰喝過的茶碗喝了一口,眼睛卻一直定在對方身上。

  “你……你不去訾陵了?”宋均辰紅著臉,原本的一腔怒火被剛才的吻澆滅得一乾二淨。

  “去,”薛策放下茶碗,看著他微微笑道,“帶你一起。”

  再回周府時,易璟不在。

  宋均辰收拾好行李,留下一封道別信,便高高興興和薛策一起走了。

  不遠處的房頂上,易璟望著天邊,一臉苦笑。

  他手中拿著和昨晚二人共飲時一模一樣的酒,喃喃自語道:

  “等了五年,竟輸給了一個半路的程咬金。”

  “罷了,這酒還是要兩個人喝才有味道。不知重傷的北堂主現在有沒有空,聽我訴一番失戀的苦心腸。”

  “北上吧,也順道探望探望。”

  他一個翻身,跳下房頂,扔了手中不知味的酒,消失在了巷道。

  第18章 第十八章 俞仲然

  臨近端午,訾陵當地已有小販叫賣起了角黍,多是白米加紅棗,糯糯的帶著棗香和粽葉香。

  宋均辰向來愛吃粽子,甜的鹹的來者不拒,剛到訾陵就一口氣吃了六個,此時正半躺在客棧的床上脹得慌,暗自後悔吃得貪了。

  薛策推門而入,端了碗湯汁半彎著腰遞給正摸著肚子的宋均辰。

  “起來把這喝了。”

  宋均辰抬眸看了他一眼,動作笨拙的支起上身,接過一看,棕紅棕紅的湯清澈見底,有股山楂加陳皮的味道,想是消食的用處,微微一笑,一口喝了個乾淨。

  “既然都到了訾陵了,為何不去祁安山莊借住?”宋均辰疑惑道。

  “莊主外出,明日歸。”薛策在其身邊坐下。

  “莊主不在,我們就不能進莊麼?”

  “我是戴罪之人,貿然拜訪,恐節外生枝。”

  “你信不過祁安山莊的人?”

  “謹慎為上,”薛策看著他繼續道,“祁安山莊與宮廷有染。”

  是了,薛策身上是私通外敵的罪名,涉及兩國,若遇到朝堂官員,解釋起來麻煩頗多。

  聽到宮廷二字,宋均辰眉頭微皺,若有所思。

  “如何和宮廷掛鉤?”

  “祁安山莊的靠山是敦南王。”

  “敦南王?”宋均辰一驚,“那個病秧子?”

  不是宋均辰不尊重他人,只是病秧子這三個字似乎天生就是為這個敦南王準備的,他第一反應就給他加上了這個標籤。這敦南王是先帝最小的一個兒子,因早產的關係,一直患有惡疾,宮中太醫都說此子難活到成年。先帝疼愛他,便把他送到宮外靜養,在畢州給他封了個無權無勢的王號,想是靜養有效,如今也活過了弱冠之年,讓那些太醫啞然。

  沒想到,此人竟然能和江湖人士結交。不過細想一下也是情理之中,敦南王離宮早,身處異鄉,整日遊手好閒不問宮中事,自然和廟堂之外的人打的交道多些。

  “敦南王為何與祁安山莊來往?”宋均辰難掩好奇。

  “早年間訾陵大旱,敦南王立山莊以接濟災民。”

  “這麼說,山莊裡的人多是災民所聚?”

  “嗯。”

  “沒想到這敦南王還是個大善人。”

  “善的不是他,是另一個人。”

  “誰啊?”

  “自然是祁安山莊莊主。”

  薛策的拜帖很快有了回復,祁安山莊莊主回來後,便差人來客棧請薛宋二人上山。

  宋均辰一直好奇這祁安山莊的莊主是何等人也,能管理好手中參差不齊的百名災民,必然是有過人的本領,又把昔日破敗不堪荒廢許久的祁安山寺廟改造成如此精緻又不乏大氣的座座樓台塔屋,雖說肯定有敦南王的財力支持,但看其建築風格,應該是個風雅有品位之人,而並非一字不識空有拳頭的莽夫。

  等見到真人時,宋均辰萬分驚詫,隨即是滿滿的悔意。他不該來的。

  祁安山莊莊主確實是位翩翩君子,長相柔和,舉止談吐頗有修養,與薛宋二人見面時,穿的是曲水雪衣,挽的是玉桃心嵌月光石髮簪,戴著鳳穿花鏤空白玉壁,似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又隱如天上皎潔的月光,讓人不由自主的想去接近,又無法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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