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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經過天下第一青樓的時候,他沒有止住步伐細細地瞧它一瞧。今天這天不見亮的,他就孤身一人離開了銀莊,去了現如今的岳府。

  那可是他和荷衣發生故事的地方啊。兩年後再見,總忍不住心裡的隱隱作痛。

  天還灰濛濛的,岳府上上下下地忙不停。下人們抬著梁啊柱的在府外搭起了一個大大的擂台。

  這是做什麼,比武官方MM英姿上傳還是弄文?

  再一看,擂台四周掛滿了喜氣洋洋的紅綢錦羅,鮮花把整個擂台圍了個水泄不通。那擂台似乎又不是擂台,通常比武弄文的要比這矮很多。而岳家這個台面,高高的倒像是樓閣。

  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掛了一塊金色鑲邊的大紅牌匾,題書四字――拋繡招親。

  原來是岳府給閨秀招親選夫來了。

  很沒趣。

  欽涯轉開視線,正準備邁步離開,背後卻有人掌著他的肩攔了他的去路,“欽涯兄,別急著走。今天你才是主角。”

  欽涯回頭一看,驚訝道:“於子期?”

  正文 第256章 大結局(7)

  於子期?

  他不是該和荷衣在眉山的竹樓里過著風清雲淡的生活嗎?

  他不是和荷衣已經有一個足足一歲的孩子了嗎?

  怎麼於子期又會出現在蜀都城?

  有下人來稟報說:“少爺,都準備好了,就等著天一亮放鞭炮了。”

  這才剛一說放鞭炮,那頭便紛紛湧來了人群,都是些年輕的男人居多。

  於子期說:“知道了,辰時一到便放鞭炮。”

  觀望的人越來越多,個個都迫不急待地爭先恐後地擠到最前面去,給自己選一個最好的位置。

  “聽說,這岳家小姐可是天下第一美人。誰要是接了她的繡球,可就有艷福享了。”

  “別說是岳家小姐的容貌了,就她這家世,就夠讓人流口水了。”

  “別說了,快注意看,那邊準備點鞭炮了。馬上就要開始了,安靜一點。”

  於子期和欽涯就站在台下,被人群擠來擠去,“岳家小姐招親?”

  於子期看著欽涯的不解,解釋說:“對,岳家小姐,我的遠房表親。”

  哦,他的遠房表親招親,所以他來幫忙了。

  欽涯理了點頭緒,又吞吞吐吐地說:“也姓岳?”

  “還有誰也姓岳?”

  欽涯看著於子期,沉默不答。

  於子期似又明白了,突然說:“對,荷衣也姓岳。”

  大家都不說話了,荷衣是他們共同的死**。

  良久後,欽涯緩緩抬起唇道:“她……她還好嗎?”

  子期移開與欽涯對視的目光,黯淡了神色,輕聲說:“她和孩子都很好,你放心。”

  欽涯說:“謝謝!”謝謝子期把荷衣照顧得這麼好,還生了個孩子。

  於子期沒有說話,這句“謝謝”他當得。也許,全天下,他是空前絕後的好男人,對一個女人這麼疼愛,愛烏及烏,一直,一直。

  鞭炮聲響起,噼里啪啦的,讓欽涯陷入了深深的記憶里。

  荷衣十五歲那一年,也是在岳府外比武招親,後來他才知道她說下的那句驚天動地的話,“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荷衣要永生永世的跟他。

  而如今,行同陌路。

  記憶里的故事太讓他沉淪了,每每一回想,他就被陷進去,無法感知周圍,不法感知現實。

  以至那猛烈的鞭炮聲都不入他耳。

  前來接繡球的人個個捂著耳朵,個個臉上露著歡天喜地的笑容。惟獨只有他君欽涯,像個呆子一樣的站在人群人回憶往事,被陷進去,出也出不來。

  這兩年來的日子裡,多少次回憶起她,都這般模樣,像與世隔絕了,哪怕是天踏地陷,他也只活在那個回憶里,不理現實所發生的一切。

  “拋繡招親現在開始。”

  有人站在那高高的樓台上,大喊一聲,織錦的屏風後緊接著走出一位面蒙輕紗的女子,那身材婀娜多姿,邁起小步來十足的閨秀。只是,太可惜,她蒙著面,看不清底下的俊美容顏。

  那女子拿著繡球,左瞧瞧,右瞧瞧,怎麼也捨不得把繡球拋出去。

  方才開場白的司儀又大聲公布著:“今兒岳家小姐拋繡球招親,誰要是接住了繡球就是岳家的夫婿了。今日內岳府便為新人玩婚。無論貧的富的,俊的丑的,有才無才男子,只要未婚,未有家室小孩,未有割剪不斷的感情都可以接這繡花。”

  那妙漫女子站在樓台上,露著一雙柔情似水的眼睛,左瞧,右瞧,愁著不知該把球往哪裡拋。

  那可是她的終身大事,可不能隨隨便便就拋出去了。

  下面的人吶喊,“岳小姐,拋這裡。”

  “拋這裡。”

  “拋這裡啊,岳小姐。我娶了你一定會對你好的。”

  “拋這裡,拋這裡……”

  這麼一喊,那女子倒真不知道該拋哪裡了。

  她閉上眼睛,往那最高的地方拋去。

  欽涯仍舊沉浸在過去和荷衣的酸甜苦辣之中,前生今世的。那個回憶好長,好長,長到似乎用剩下的時光都想不完。繡球拋下來了,他卻不知。

  人們在吶喊,他也不知。

  這熱鬧,他不知。

  也不知,那繡球怎麼就朝著他的方向飛來了。

  原本,他不會接住這個球,可是於子期那麼一撞他,恰巧他一醒來就接住了迎面而來的繡球。

  眾人一片失望之聲傳開。

  欽涯還不知是怎麼回事。

  “子期,這是?”

  “你接了我遠方表妹的繡球。今夜就得跟她玩婚了。”

  “什麼?玩婚?”

  欽涯還反應不過來,“不,不,這繡球不能這麼算。我是無心接的,這不能算。”

  上面的人說話了,“敢問公子可有妻室?”

  “沒有。”

  “可有割不斷的感情?”

  他正想說有,於子期搶了話說:“沒有。”然後貼在他耳朵旁說:“如果你想見荷衣,就應下來。否則,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讓你知道她的下落。雖然,你有探子回來替你打探她的消息,可是如果我想,就一定能帶她永遠消失在你的視線。”

  這樣的威脅對君欽涯來說,無疑是沒有退路的。

  正文 第256章 大結局(8)

  華燈初上,蜀都城的夜熱熱鬧鬧,燈火輝煌。

  那最為沸沸揚揚的事便是岳家的拋繡招親,傳得全蜀都城都家喻戶曉了。

  百姓們議論著,這岳家小姐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成親當晚連當今皇帝君臨尺都驚動了。

  宴席盡散。

  人走,喜氣卻仍舊洋溢著。

  欽涯心中有千百個不解。

  於子期威脅他說,若他不答應此樁婚事,要他一輩子也無法見到荷衣。

  他考慮片刻,仍舊是把繡球給扔了,堅持不娶這岳家小姐。

  一個心已經隨著另一個女人的失憶而死的人,他還會再願意娶妻麼?

  “你不答應可以,但是我要告訴你,因為你的拒絕,荷衣很可能喪命。”

  “這話什麼意思?”

  “只有我遠方表親才能救荷衣。所以,間接的,荷衣的命掌握在你手裡。”

  “荷衣怎麼了,快告訴我?”

  “若是你還要耽誤時間,那荷衣死得更快。”

  ……

  欽涯當時來不及考慮,一心只想著救荷衣,“繡球呢,在哪裡,我接。”

  於子期只說,洞房過後便會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其餘的,不肯多說,人便消失了。

  為了一個荷衣,欽涯寧願讓於子期牽著鼻子走。他也相信,子期是為了荷衣好,所以,這洞房就將就了得。

  依舊是昨日那般的大紅喜字高高掛,紅燭燃燒,帳羅前端莊地坐著他的新娘。

  只是時隔四年,物是人非,新娘不再是荷衣,他也不再是當初那個為害人而娶妻的冥王尊主君欽涯。

  他放眼望過去,喜*上的那人女人乖巧的等待他。不知是不是過於的思念荷衣,他怎麼都覺得這就是四年前,這新娘就是荷衣。

  良辰美景,如痴如醉。

  可於子期的話像山一樣壓來,他心口好堵,到此時還摸索不出任何線索。

  究竟衣兒是怎麼了?

  “你們把衣兒怎麼了?”

  新娘不說話,低頭靜靜聆聽。

  “堂已經拜過了,可以告訴我,衣兒有救了嗎?”

  新娘依舊閉口不答,對他的話又似聞若未聞。

  “快告訴我,衣兒究竟怎麼樣了,有救了嗎?如果耽誤了救她的最佳時機,我會踏平你們岳府的。”

  說好了,不要再如從前像個暴君一樣。可他一想到荷衣的安危,他便情難自製。也許,君欽涯骨子裡就的。他的那份溫柔,只為荷衣而存。

  “為什麼不說話?”

  欽涯瞪著*上的新娘,那凌厲的目光she過去,要把她的大紅蓋頭給戳穿了。讓她感覺到一陣又一陣的冷氣颼颼地飄來。

  好冷!

  丫環們早已被撇退,府上的下人們也早已歇息。值夜的男丁們也離這新房遠遠的,把安靜留給這對新人,讓他們享受這千金的刻。

  欽涯突然覺得很怪,這麼大的岳府,為何這麼少的人。

  殊不知,於子期早已經交待,不許任何人打擾新人,所有的下人都被撤下了。

  難道,他就不覺得這份寧靜是專為他而準備的嗎?

  許是欽涯一心只顧著荷衣的安危,也就來不及細想什麼,“荷衣在哪裡?”

  那女子輕輕拂了拂手中的紅手絹,終於肯說話了,“你那麼在乎她,為什麼要選擇離開她?”

  那聲音?

  那聲音……

  怎麼可能?

  欽涯的大腦一片空白,被眼前的女人弄得不知所措了。

  纖纖玉指輕輕拂開她自己的紅蓋頭,目光盈盈地望向他。她眼裡已是痴,已是望眼欲穿,已是一片汪洋,“為什麼要選擇離開她?”

  這聲音,這容顏,這飽含眼淚的眼睛,她明明就是荷衣,明明就是。

  “衣兒……”

  誰知那女人臉色突變,瞬間陌生,“對不起,你認錯人了。”

  “你是衣兒,是我的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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