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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候相爺長笑一聲,笑聲落,那臉開始扭曲,“鐵面人,先把這位天下第一奇女給我拉出去,五馬分屍。”

  接著,他的女人聲音又來,“忘了告訴你們,我稱帝的日子指日可待。”

  荷衣把目光移向那鐵面人,正是那個屢次救過她的鐵面人。她不知道,這個鐵面人的身份,究竟是誰。

  這一刻,她想,是真的逃不過這一劫了。

  鐵面人領命說:“是。”

  答的那樣乾脆,就像是一個勇士在面對無可厚非的任務,半點不猶豫。

  第256章 大結局(1)

  荷衣將目光淡定地看在鐵面人身上。

  一直以來,她都懷疑鐵面人的身份,總感覺從他那深邃的目光中能看到欽涯的影子。

  直到那一日荷衣遇襲,被鐵面人救下以後,她摘了他的面具,看見了他那厚鐵下的真實面容,才算死心。

  他不是欽涯。

  原來他是上天派來取她命的人。

  想想也罷,死了一了百了。

  鐵面人一掌霹過來,荷衣只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與她的身體擦肩而過,緊接著那些緊緊捆綁她的繩子便自然地脫落在地面。

  由於長時間的被捆綁,荷衣只覺得四肢有些麻木,暫時無法****.

  關於候相爺所謂的五馬分屍,她並不畏懼,唯一讓她有所震撼的是這一輩子她連累了於子期,連累了嬌娘,連累了太多的人。

  “嬌娘,我先走了,來世我一定做你的好姐妹。”

  阮嬌娘的目光似乎粘在了荷衣身上,像膠水一樣。

  荷衣沒有太多的時間,鐵面人身後的兩名殺手已經各自架著她的胳膊離開。她不舍地回頭望著於子期,終究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儘管荷衣與於子期漸漸地拉開了距離,他卻能在荷衣與他漸行漸遠的目光當中看出荷衣的所有心理活動。

  荷衣一定是在對他說,“對不起!”

  可是,這三個字太沉重,荷衣用了這一生的時間也無法給他一個好的結局。他知道,此時的荷衣其實並不畏懼死亡,反而慶幸終於可以解脫了。而解脫前,卻有著比死更大的痛苦,那就是對他的內疚。

  與其說,荷衣的死是被冥王尊主五馬分屍,倒不如說是被於子期這一生一世給她的默默無聞的愛所殮葬。

  這種默默無聞的愛,相對於她自己對欽涯的那種轟轟烈烈的愛情而言,反而顯得更為偉大。

  荷衣被鐵面人身後的兩名殺手帶到一片空曠的郊野,一眼望去,空蕩蕩的,沒有任何讓她目光定格的景物,唯一有的就是一片的荒蕪,沒有樹,沒有糙,沒有任何生死力。

  冥王尊主跟在他們身後,隨而還把君臨尺給綁了來。

  冥王尊主似乎過於的得意,春風滿面,“我想,妖后如果在天有靈,也是希望你們姐弟倆能一起去看她的。今天,我就成全你們。”

  鐵面人一直沒有說話,規矩地守在荷衣身邊,隨時準備待命。空曠的大地上,突然圍上來又一群的殺手,還驅趕而來了十幾匹的良駒,看上去都是體魄有力的千里良駒。

  君臨尺看了一眼荷衣,“姐姐,臨尺沒有聽你的妙計,心急了,害你……”

  荷衣淡淡一笑,“傻瓜,這是天命。倒是不知道這個妖怪掌政以後,會對古域王朝的百姓如何。”

  冥王尊主一聽荷衣的話,臉都氣綠了,怪異的聲音響起,“你……你說誰妖怪?”

  荷衣倒是不怕死,哼聲說:“呵,不男不女的人不是妖怪還能是什麼?”

  冥王尊主氣憤至極,“你……你……你……”

  “把她給我五馬分屍,立刻,馬上,就現在。”

  荷衣只聽鐵面人冷聲說:“是。”

  不遠處的殺手牽來五匹馬,套上了粗重的繩子。

  荷衣聞見了死亡的氣息,血腥的,屍首不全的。想一想,那場面,該是如何的讓人毛骨悚然。

  還好,欽涯不會看見她那個樣子,子期兄也不會。

  如果來世,她一定要做一個平平凡凡的人,不管遇到的良人是誰,都要和他平平凡凡的生活,直至老死。她再也不要為了所謂的愛情而打亂自己的還有許多無辜人的命運了。

  呵!

  她輕笑。

  別了,這一次錯誤的穿越。

  欽涯,永別!

  子期兄,永別!

  永別!

  天與地,連成一片,看不到盡頭。也許,盡頭處,就是死亡。

  冥王尊主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來,“先把這個口無遮攔的女人給我五馬分屍。然後再去請我那看不清形勢的兒子來好好看看,到底他該站在一個死人的身邊,還是願意回來乖乖地當我的兒子。”

  “奴才遵命!”

  顯然,冥王尊主身邊的殺手早已經將他當成了皇帝。

  荷衣並不反抗,任他們把她的雙手雙腳,還有項上人頭給牢牢的套住。只要殺手一揮馬鞭,不久後她就將身首異處。

  可是,她並不畏懼,閉上眼,感受著天與地之間那最原始的空氣,清新而又舒適,呼吸入鼻的時候,竟然有重生的感覺。

  只聽冥王尊主一聲令下,“動手!”

  馬蹄濺得灰塵滿天,一時看不清她那如花般凋零的容顏。

  永別,錯誤而來的古域王朝!

  第256章 大結局(3)

  於子期身著一席白衫,滿心輕鬆地站在小樓外。

  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就如同心頭的大石頭終於被搬開了。

  有一種滿足感溢滿他心,荷衣終於和欽涯成眷屬了,再也不會有任何外力來打擾他們的幸福生活。

  冥王尊主的死,等於是天下太平。

  他想,該是他功成身退的時候了。

  清晨的林間,飄著輕淡淡的,一縷又一縷的霧。遠遠地看上去就象是一層層薄紗飄著。於子期走近一看,霧氣繚繞,簡直就是人間仙境。

  他想,荷衣和欽涯生活在這裡,該是真正的神仙美眷吧!

  他在心中一聲滿足地輕笑,為荷衣將來的幸福。

  欽涯早早地等在了竹樓外,一席長衫,看上去就象一個久居此地的高人,無論從外表還是氣質上來說,都給人一種淡定而又安靜的感覺。

  “來了!”

  欽涯抬起頭目光與子期相撞,輕輕微笑看著他。似乎他心裡裝著安逸,裝著幸福,就好象他不曾受過傷害,從不曾經歷過苦難,從不曾見過世間的醜陋和黑暗,永遠都生活在平靜幸福的生活中。

  就比如剛剛見到荷衣安寧的睡姿時,心裡的那種滿足感就是他臉上所洋溢的幸福。

  於子期遠遠地從竹林那頭便看見了欽涯這張乾淨而又微笑的臉,總覺得這張臉不是欽涯的。他不認識,他覺得好生疏,“恩!”輕輕點頭應了一聲。

  欽涯回頭望了望小竹樓,會心一笑,似乎隔者一道又一道的門也能看清楚荷衣的睡姿,“衣兒還在睡,是我找你。”

  於子期也回笑,“其實我是來和你們道別的。”這個“你們”當然也包括了荷衣。這在他心裡已經是和荷衣的最後一次見面了,聽到欽涯說她還在睡,又不想吵她起來。他想想,也罷,見與不見都是要離別的,也許不見會沒有那麼傷感。

  愁斷腸,最是離別時。

  他,於子期怎能淡定到與心愛的女人離別時,還能鎮靜自如。不見也罷,免得控制不住離別時的那種肝腸寸斷。

  欽涯輕輕一笑,心想,真正該向他們道別的人應該是他。沒有人看得出他那笑容中的無奈與死亡般的憂傷。他聲音極輕第說:“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並不是什麼神秘的地方,那只不過是一座普通的墳墓而已。然而,它對欽涯來說意義深遠。

  於子期看著荷衣親手為欽涯堆成的墳墓,有一絲的不解,疑問道:“你為何帶我到這裡來?”

  欽涯只靜靜地看者那座墳墓,目光里的平靜正如那靜止的一江春水,映下了所有的藍天,“你知道嗎,我在這裡呆了一年又八個月,每天晚上都會來,可以說,我已經愛上這裡了。”

  欽涯拂了拂一席白衫,輕輕坐了下來,背對著自己的墳墓,望真清晨的藍天,還有陽光的味道she下來,讓人太安逸。

  然而,心情卻是沉重的。

  於子期跟著坐了下來。

  欽涯側過頭,看了看於子期,又說:“這座墳墓是古域王朝顥琰王君欽涯的。它埋的不只是顥琰王,也是岳荷衣的夫君。從衣兒用雙手把它堆起的那一天開始,君欽涯就消失了。”

  於子期頗有些贊同,說,“對世人來說,顥琰王君欽涯是已經消失了。然而,對荷衣來說,你卻是活過來了。這其中不管是什麼原因,都不會影響到你們的將來。我希望你們能白頭偕老。當然,我也知道你能給她一個幸福的將來。”

  欽涯不置可否,只說:“是, 我活過來了,完全嶄新地活過來了。三日後,我便不是我,將以另一個身份活在這個古域國。所以,我今天請你來是想留你下來。”

  於子期有些糊塗,卻從欽涯那靜如死亡的口氣中聽出什麼端倪來,總感覺事態不妙,“你實話告訴我,究竟有什麼事?”

  於子期想想也怪,當初欽涯明明是死了,雖然他那一劍刺下去的時候,他並不清醒,不知自己在做什麼,自己是誰。然而,當欽涯膚色發紫的屍體在木架上的時候,他卻看的清清楚楚。

  明明欽涯是死了,可是如何復活,如何埋伏在冥王尊主的身邊,他卻一慨不知,甚至猜不出任何。

  欽涯勉強一笑,只說:“你曾經答應過我,如果我死了,你會替我好好照顧衣兒的,對嗎?”

  這話不假,於子期肯定地點頭,“是,我答應過。可是,你現在活著,好好地活著。”他是越來越從欽涯的口氣中聽出事態的不妙,心裡揪出無比的緊張來。

  欽涯明明白白地甘肅於子期說:“子期兄,我老師地告訴你,我這一次回來只是見衣兒最後一次面。三日後,我不再是君欽涯。也就是說,君欽涯已經死了,所以你必須替我照顧衣兒。也只有你,值得讓衣兒託付終身。”

  於子期可是想荷衣把終身都交給他,可是,“衣兒是你的,永遠。她心裡只有你。”

  欽涯淡淡地說:“不……”

  他慢慢說:“你應該知道衣兒的過去,她怎麼來的,她對這個古域王朝所報的希望,就是因為她的出現,許多人的命運都出現了變數。事物總有一個平衡,這一頭失重了,總要讓那一頭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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