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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衣聲音干涉,“過……講了。”明明喉嚨很乾,卻仍舊堅持吐出這三個字,鎮靜而又得意,半點不驚慌。

  老狐狸眼裡閃過一絲邪念,“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第254章 有備而來2

  荷衣只是一臉笑容地看那老狐狸,心知他斷然不會在此時殺了她,“現在不會。”

  因為現在,他深知她對於子期的重要。若是讓他的寶貝兒子親眼所見他殺了他心愛的女人,他將得不償失。

  膝下無子的他,是不願意見到剛剛尋回的親子與他勢不兩立的。

  這一點,傻子也能看出來。

  那抹眼間的笑意充滿了自信,仿佛用那笑意告訴老狐狸,她是必勝的。

  她篤定。

  老狐狸的目光如同蛇吐的信子,沾著毒液,“你還真自信。”

  荷衣感覺喉間的疼痛感稍輕,呼吸似乎順暢了。那老狐狸雙眉緊鎖的距離微微拉開,舒展了。

  果不其然,他並不會立馬殺了她。她從喉嚨里慢慢低聲滑出聲音,“相爺過獎了!”只覺方才他太****,讓她暫時無法打開嗓子。

  於子期如釋重負,心間緊繃的弦鬆了下來。

  只見老狐狸眉峰巨轉,一臉的得意笑容,鬆開荷衣的脖子道:“可是,你這煙花恐怕放錯了時辰。”

  煙花早已經開敗,巨響聲也過了。但是,仍舊不見嬌娘的身影。

  荷衣微微一怔,估計嬌娘正在趕來的路上。可是,明明計劃好了,為什麼沒有看見動靜?

  四處的雜糙安靜的各就各位,除了微微地被風撩動,一切正常。荷衣望著那羊腸般狹窄的小道路口,似乎那裡能伸出希望來。

  老狐狸同樣望過去,一臉得意地說:“救兵來了嗎?”那口氣,又似乎是在挑畔。

  荷衣不慌不忙,把目光收回來,無比鎮靜地看他,即使是沒有救兵又如何?

  於子期的毒已經解了,這才是重要的。

  老狐狸扯動著嘴角,臉上的褶皺明顯地跟著一起挪動了位置,看上去是那麼的蒼老。他卻是個高手。荷衣不禁想起於子期的猜測,說是他曾懷疑老狐狸就是冥王尊主,但又被他立即否認了。

  她把目光重新尋回到老狐狸手背上的那一塊月牙形,卻又不太規則的黑色印記上。懊惱自己曾經怎麼就沒有注意冥王尊主的手掌,若是自己稍微留心一點,便能得知老狐狸真正的身份。

  尋思了半天,於子期的每一抹眼神都定格在她身上。他動彈不得,卻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液中有兩股力量來回衝動,煞是舒服。

  他確定,那解藥卻實是真,自己的‘邪靈’之毒也應解了,所以試著運著內力,以沖開穴道。

  老狐狸似乎查覺到於子期的用意,轉了身面對他說:“沒用的,雖然你的毒慢慢被解藥吞噬,但是並不代表你能立刻運功。若是你硬將體內橫生出第三股力量,將會壓倒解藥的力量,從而讓‘邪靈’一滴一滴地又回到你的血液之內。”

  第 255章

  於子期的目光狠狠地she向那隻老狐狸,如飛小箭,哪怕老狐狸是一面鐵壁,他也能將其she穿,開膛破肚。

  候相爺迎著那一抹兇狠的目光,竟有三分走神,“怎麼,不信我說的?”至少,他不會真正害他,至死。

  於子期氣運丹田,收住內力,沉沉地吐出一口氣,“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目光除了兇狠,竟有幾分無奈,無奈於這樣的親情。

  候相爺先是一愣,不太明白於子期的話,然後目光明亮,“為何沒有意思,天下本就應是我的。”

  於子期無力地垂下頭,輕輕搖擺,喉嚨一哽咽,壓低聲音狠聲說:“不……不是天下,而是你我之間。如果,你非要這樣,那麼我只好選擇與你對立。”他將目光移到荷衣身上,如同蠶絲一樣將她緊裹,密不透風,生怕她從他的視線里消失一般。

  然而,事實正如此,只要候相爺一狠心,她便能像一隻螞蟻一樣,死在他的手掌之間。

  那一刻,她已經洞悉,哪怕是死,於子期也不會放下她。

  於子期微微皺眉,無奈與這樣的親情,又痛恨這樣的親情,那一抹不舍的目光微微流轉,從荷衣身上移開,面對他那賜予他生命的,又讓他痛恨的爹時,他的目光著實的無法溫柔,“其實……早年以前我便將自己的身世查了個水落石出。那時,很想一刀殺了你,以解心頭之恨。你是無法知道我與我娘過的那種苦日子。然而……”

  他的目光從凌厲轉為柔和,竟有些溫暖,“然而,我下不了手。所以,我情願不知道你就是那個扔下我們母子不管的父親。所以,我當作從未知道過自己的身世。”

  有那麼一刻,候相爺覺得理虧,連目光也跟隨著於子期的軟了下來。

  他重新打量他,以一個兒子的身份,目光軟得像棉花一樣,“你不覺得,你這個年紀的人了爭了江山也沒用嗎?”

  然而,這一刻,候相爺剛剛軟化的目光像被於子期的話語給喚醒了,重新懷滿抱負與狼子野心來,那樣的篤定。

  “有用!當然有用!這是我們祖祖輩輩當作一生的鴻圖大志來奮鬥的一個目標,為何無用?若然江山掌握在我手上,豈不是圓了我邪靈一族的百年大業?”

  聞言,於子期竟然想笑,何為邪靈一族?那不同樣是先皇的後輩嗎?他目光一狠,道:“那麼,我只有選擇與你對立,保全我自己的幸福。”

  候相爺來了興趣,笑道:“你也別忘了,我隨時可以要她的命,也隨時能讓你成了階下囚。雖然,你是我兒子,千真萬確,但是一個不聽老子話的兒子拿來有何用?”

  在荷衣和於子期眼裡,他已成瘋,無藥可救,“你是瘋的!”

  候相爺疑問:“是嗎?”隨後想了想,篤定地道:“這個我自有分寸。”

  隨後,候相爺似乎突然想起什麼來,開口道:“對了,你們不是已經放出求救信號了嗎。我忘記了告訴你們,在你們來之前,我就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任憑你們插翅也難飛。”說著,是他有力的掌聲響起。

  隨即,那四處的雜糙叢像長了腳一樣,開始遊動,數十名身著綠衣的人手持古怪的兵器向著這個圓的中心逼近,齊聲道:“萬歲,萬歲,萬萬歲。”聲音響亮而整齊,語音未落,數十人已經單膝跪地。

  候相爺滿足地笑了,“平身!”那臉上洋溢的笑容尤如血洗一般,能將整個古域國給染紅。

  “把她帶上來。”

  隨著這個假“萬歲”的一聲命令,糙叢的另一端一個女人被架著雙手走來。

  荷衣和於子期同時一眼望去,視線里同時出現阮嬌娘憔悴的模糊,似乎筋疲力盡。

  第 255章 2

  阮嬌娘是何等厲害的人物?

  這不用質疑。

  荷衣深信,能把阮嬌娘折騰的筋疲力盡的人一定不簡單。她越來越覺得候相爺不只是朝中相爺那麼簡單的身份。除了猜疑,她更多的是心疼,心疼嬌娘被老狐狸折騰成這樣。

  荷衣只見候相爺衝著於子期似笑非笑地說:“如果你非要和她們站在一邊,我可以當作我的兒子已經死了。”

  黑丫丫的洞口裡,火把高高地點著,荷衣一目望過去,這分明就是天網的地牢,和上一次被冥王尊主抓進來時不差一二。

  難道,候相爺果真與天網有關係。

  荷衣剛剛才睜開眼睛,身體有了知覺,就感覺到自己手腳都被綁著。她試著想要動彈,卻是徒勞,一轉頭就看見嬌娘同樣被綁在木頭架子上,已經昏迷了過去。

  不知道嬌娘在被他們抓進來之前,究竟對她做了什麼,讓她傷成這樣。

  “嬌娘,你醒一醒。”荷衣試圖叫醒她。

  背後的於了期聽見荷衣的聲音,終於放心了,“荷衣,你沒事吧?”

  荷衣感覺到聲音是從背後傳來的,一轉頭,視線里是於子期的幾縷亂發,“子期兄,你怎麼被綁在我後面?”

  “先別說這麼多,把嬌娘叫醒,問一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阮嬌娘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先前並不是她昏睡了過去,而是一直醒著卻一直沒有力氣睜開眼睛來。

  “嬌娘,你怎麼了,傷到哪裡了?”

  “我沒事,候相爺被我發現了他的秘密,所以才出手傷我。”

  “候相爺有什麼秘密?”

  “候相爺就是天網的冥王尊主,這些年來一直想謀權串位。我想,他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於子期說:“不,我不會讓他傷害你們的。”

  阮嬌娘吐氣如蠶絲,似乎下一刻那一口氣就要斷掉似的,“沒用的,在你們來之前他已經挾持了皇帝君臨尺。”

  荷衣這才想起她送過一封信給君臨尺,上書建議了一些如何對付候相爺的妙計。難道,君臨尺急於剷除他,而先發制人,最後失敗了?

  只聽嬌娘繼續解釋說:“君臨尺帶兵圍攻相爺府,卻不料相爺翻臉,當場殺了所有的士兵。我就是看見候相爺所用的招數才判斷出他就是冥王尊主。以前的冥王尊主一直都是帶著面具,不讓世人見到他的真面目。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候相爺就是他,他就是候相爺。也難怪,他當年會利用欽涯的仇恨,來把他訓練成一個冷血的殺手。他本就對欽涯了如指掌。“

  荷衣有一些焦急,“那現在臨尺也被他關了起來?”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對君臨尺說過,一定不會放過我們這些人。”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一聲陰陽怪氣,不男不女的聲音響聲,咋一聽,入耳鑽心,“說的沒錯,你們沒有任何活路可走。”

  候相爺的聲音簡直就和冥王尊主一模一樣,不男不女,妖怪一樣。

  於子期萬萬沒有想到,“原本,你這麼狠毒。你就是把我也變成劊子手的兇手。”

  候相爺倒是快刀斬亂麻,“你究竟原不願意認我這個爹。”

  “認賊作父,哼,你休想。你就去爭你的天下吧,但是上天一定不會讓你這樣的人好報的。”

  “別以為我沒有子嗣,就不能成為皇帝。我一樣可以。是你先絕情的,可別怪我這個做爹的狠心。”

  那聲音,一聲男,一聲女,簡直聽得人毛骨悚然,“從今以後,我沒有你這個兒子。當然,你這些朋友們,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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