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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里斯低頭看看自己懷裡依然睡得香甜的寶寶,然後親吻了一下嬰兒的額頭。也許是胡茬兒扎痛了小傢伙,小嬰兒在德里斯懷裡扭動了一下,仍然閉著眼睛,卻撇了撇嘴,半醒不醒的哼哭兩聲,依然又睡沉了。德里斯忍不住微笑了:“這個樣子也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

  卡扎因心裡一痛,幾乎就要放下手臂,這時德里斯卻把小嬰兒交到他手上,疼愛的囑咐著:“小心點兒抱,可別弄傷他。他是你第一個孩子,你總是沒經驗的。趕緊去睡吧,明天早點過來,我給他起個好名字”。然後一頓,又有點遲疑的看著卡扎因說:“你們沒有給他起名字吧?”

  卡扎因喉頭髮緊,勉強才控制了自己的情緒,露出笑容說:“當然沒有了,父親。我的兒子,自然是一定要等您來給他取名字的,這是家族的傳統。”

  德里斯老懷大慰,用力握了握卡扎因的雙肩,開心的說:“好,好。去睡吧,快去休息吧。”

  卡扎因抱著孩子回到自己的房子,赫然發現林可歡一直都沒睡,還在等他們,一見到他們進門,馬上就撲上來。卡扎因趕緊把孩子抱給她,明知道她是惦記寶寶,依然忍不住心疼的責備:“怎麼還不睡,你難道不累嗎?不是跟你說我會抱他回來嗎?”

  林可歡是被他搶孩子給搶怕了,這大半天一直心神不定,唯恐以後就見不到孩子了,這時心才算踏實了,聽到卡扎因的話,有點臉紅,哪裡敢直說自己不相信他。

  卡扎因摟住她說:“相信我,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委屈。”這句話已經是卡扎因第二次說了,林可歡看著他的眼睛,竟然痴了。

  次日上午,家族裡其他的長輩和兄弟們都知道了扎非和卡回來的消息,紛紛趕來相見。德里斯準備了豐盛的午飯招待族人,然後在席間高興的宣布,最小的兒子卡扎因也已經後繼有人。卡扎因正好剛剛起床,正抱著兒子走進來。德里斯立刻親自接過來抱在懷裡逐個給族裡的老人們看。

  本來應該繼續熱鬧喧騰的家族議事廳這個時候卻忽然靜默下來,德里斯父子三人直覺不對勁,果然,其中一位老人斟酌著開口說:“不知這個孩子是在哪裡出生的?當時,卡扎因可曾在身邊?”

  德里斯笑容不改:“卡扎因並未在身邊,是事後找尋到她們母子的。你們也知道,部分族人在遷徙中走散是很正常的事情,那個女人為了保護我們家族的血脈,一個人辛辛苦苦的躲在途經的一個小村落里,直到孩子降生。”德里斯已經想了一整夜,奇洛既然已經不知去向,而羅伊又答應不亂說,那麼只要他強調那些是流言,別人還能說什麼呢?的

  另一位老人卻說道:“只怕你們是被那個女人給騙了,我們倒是聽說這個女人其實一直都和奇洛醫生在一起的,只怕,這個孩子的來歷並不清白。”

  德里斯的眼眸瞬間厲色,和扎非的視線同時掃過人群中的羅伊。羅伊果然瑟縮了一下,快速低下了頭。倆人心裡已經明白,心裡均是暗罵羅伊嘴上沒門,竟然說出去了。的

  卡扎因早已經怒極,直接說道:“可可是清白的,這個孩子就是我的。”

  德里斯仍舊打算瞞天過海:“其實,那個傳言,我也聽說過。不過,事情並不是那樣的。不然,現在那個女人和孩子怎麼還可能出現在這裡呢?”的

  那個老人沒有什麼表情淡淡的說:“既然族長這麼肯定,那我們也不必再追究什麼了。我們也是擔心家族的名譽和血統被辱沒,這個可不是什么小事情,當然是細細查清楚比較好。”其他人也紛紛點頭小聲議論著表示贊同。

  扎非說:“我也是很擔心家族的名譽和血統問題的,所以我和卡早已經細細盤問過可可和當地的村民了,的確沒有什麼問題。”

  一個老人說:“既然如此,我們也就放心了。”

  德里斯心裡知道此事不會這麼簡單罷休的,面上卻笑呵呵的說:“我已經給我的小孫子想好了名字,就叫‘卡索’,希望他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長大。”

  年輕人們開始叫好,氣氛又熱鬧起來,就算部分人心裡仍然有疑慮,但是族裡的長輩們都已經不說什麼了,又有族長親自說話,他們也就不再多想了。

  待大家吃飽喝足,紛紛告辭之後,德里斯父子才坐下來議論此事。扎非首先抱怨道:“羅伊堂弟到底怎麼回事,不是告訴他不許胡說的嗎?怎麼還傳到老人們耳朵里了呢?”他並不知道羅伊對可可心懷不軌,還只當是他年輕氣盛,不知輕重。

  德里斯也和扎非一個想法,雖然氣惱羅伊,卻也沒辦法。卡扎因卻聽出了不對,他一再追問:“羅伊胡說什麼了?”

  扎非後悔自己失言,開始避而不答,後來卡扎因徹底急了,他才輕描淡寫的把羅伊意外知道的事情說了幾句。卡扎因聽得早已經是怒火中燒,他已經知道羅伊分明就是針對他和可可的,再想起上次他陷害可可的事情還沒跟他算帳,新仇舊恨重新匯聚在了一起。他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已經作了決定,他必除羅伊。

  德里斯說:“今天雖然沒有人再追究,不過,大家心裡的疑慮不會這麼簡單就能消除的。就怕還有人借題發揮、大做文章。你們帶回來的那幾個僕人都交待過了嗎?”

  扎非馬上說:“交待過了。奇洛被我們暴打的慘狀他們也都看到了,再說,是他們苦苦哀求我們帶他們過來的,他們哪裡還有膽子再胡說八道?”

  德里斯嘆口氣:“如果他們被更殘酷的暴打,是什麼都有可能說的。告訴巴拉,把他們全部調到內室後面的工房去做工,以後不許他們再在族人面前露面。”扎非說:“要不要乾脆殺掉他們?”德里斯搖頭:“要殺應該早殺,現在殺分明就是欲蓋彌彰了。好在你們夜裡回來,沒有人看清楚他們,不然就更麻煩了。”

  扎非說:“現在就是羅伊的那幾個手下不可靠,我是不是再去找一趟羅伊,囑咐他和他的手下都不許再胡亂說話。”

  卡扎因冷哼道:“你囑咐也沒用,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德里斯想了想說:“還是先囑咐他一下吧,告訴他事情都已經弄清楚了,以前他們都弄錯了。”

  隨後的兩天裡,表面上看,已經沒有人再關注這件事了,但是,卡扎因悄悄派達羅去秘密盯著羅伊,卻發現他和幾個族裡的老人交往密切。卡扎因猜測,一定和可可和孩子有關。他知道,如果老人們真的有了什麼真憑實據再向父親發難,身為一族之長的父親就算有心想護著自己只怕也沒那個力了,到時受苦的還是可可和孩子。

  他有了自己的計劃,然後和扎非密謀,借用扎非的力量和渠道,幫自己做準備。

  林可歡目不轉睛的看著兒子睡紅的小臉,直到眼睛感覺疲勞酸澀才眨了眨,然後懶洋洋的站起來,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藍天出神。

  自從在這裡住下來,她就沒能再跨出房子一步。每天除了照看孩子,給孩子餵奶,她就再也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了。孩子還太小,吃飽了多數時間都是在睡覺,林可歡就只能自己干坐著發呆。

  以前在Z國的小村落時,卡扎因每天都陪著她,雖然那個時候,她一直很冷漠,可是,卡扎因依然不斷的和她說話,然後還允許她抱著兒子在小院兒里溜達曬太陽。

  可是現在,卡扎因不知道每天都忙些什麼,經常一整天都不在,而她僅有的一次提出想抱著兒子在門口曬太陽,也被他斷然拒絕,原因竟然是為了母子安全考慮。林可歡苦笑,這裡還能有什麼不安全問題?這裡不就是哈雷諾家族的地盤嗎?

  已經十天了,林可歡覺得自己就像個囚犯,只不過是那種高級的、有人伺候飲食的囚犯。她的心情越來越憂鬱,也越來越想念遠在中國的父母,懷念做醫生時那些忙碌的日子。

  卡扎因難得今天回來的早,一進門就看到林可歡又在看著外面的天空出神。他並非看不出可可的孤獨和無聊,可是,他現在真的不能讓可可帶著孩子離開房子。他自從發現了羅伊的心懷叵測,他就再也不放心可可和孩子,更何況,現在族裡還有不少人正對可可產生懷疑,如果他們抓住了可可,也許衝動之下,就會對她動用私刑,他簡直不敢再往下想。

  好在,他所計劃的事情進展的很順利,相信可可很快就會高興起來了。地毯消弭了他的動靜,直到被他從後面摟住,林可歡才驚訝於他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卡扎因有點內疚的說:“這幾天太忙了,一直也沒好好陪你說說話,在想什麼?”

  林可歡淡淡的笑了笑,搖了搖頭。她想家了,可是說出來也沒用,她回不去的。卡扎因用下巴抵在她的左肩上,留戀的輕嗅她髮絲間的糙香,心裡微微嘆氣,可可還是一如繼往的冷淡,心裡想的任何事都不願意對自己說,雖然不再拒絕自己的愛撫,卻又更加讓自己心疼不已。

  再給我兩天時間,兩天以後我帶你走。卡扎因在心裡默默的說。

  吃完晚飯,卡扎因幫著林可歡給兒子洗澡,然後哄他睡覺,林可歡也早早的躺了下來。  卡扎因等他們母子倆都睡著了,悄悄離開房子,去找達羅。在達羅的房間裡,倆人的話音都壓的很低。卡扎因說:“有什麼新動靜?”“目前他們仍然還在等待,畢竟他們要想拿到確鑿的證據,就只能再去趟首都。這一來一去的,沒有十天半個月的根本就回不來。”

  卡扎因冷笑,這個混蛋,為了對付自己和可可,還真是不怕麻煩不余遺力。他又問道:“你上次說的,他和一個女人在夜裡鬼混的事情弄清楚了嗎?是哪家的女人?”“弄清楚了,是哈依大叔家小兒子的媳婦。現在已經守了寡,回娘家住了,離羅伊的房子不遠。”

  哈依大叔?那不就是那天懷疑兒子血統是否清白的那個老人嗎?他的小兒子在首都的戰役里戰死了,想不到遺孀竟然和羅伊搞到了一起。這可純粹是意外收穫了,本來卡扎因只是讓達羅嚴密監視羅伊和族裡老人們的聯繫和動向,因為經過反覆思考之後,他懷疑羅伊不僅僅是想對付自己和可可,他的野心似乎還更大,分明還想借著自己的事情讓族人們對父親發難,動機恐怕就是衝著族長的位置來的。真是個沒腦子的人,就憑他的德行,哪裡夠資格和父親的一根小腳趾比?

  也該著他自作孽不可活,被達羅發現了竟然在夜裡和人鬼混,這下更好了,原本還擔心自己動手會讓父親為難,畢竟隔著叔叔這層關係,可是,如果被村民捉jian,可就順其自然的族規難饒了。到時看哈依大叔還有沒有臉面管別人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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