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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可歡點頭,她沒有反對的權利。

  卡扎因站起身:“我現在要出去,你把飯盒洗乾淨就可以接著睡覺了。希望在我享用你的時候,你有足夠充沛的體力陪我到最後。”

  林可歡蹲在浴室里正忙碌著。她穿著過膝長裙,長發用白手絹兒簡單的束在腦後。她把最後一件衣服涮洗乾淨後擰乾,起身把它晾在小涼台的塑料繩上。對著窗外的烈陽,她輕輕呼口氣,然後轉身走回到浴室,她還要把浴室和馬桶再沖刷乾淨,今天的活才算做完了。

  命運跟她開了個大玩笑,以至於她現在的生活與以前正好擰了個個兒。以前的林可歡是很少接觸家務活兒的,更多的時間全都用在了鑽研提高業務水平上。可是現在,她只能把專業和技能完全扔下,每天的主要工作變成了做家務和滿足那個‘少爺’的欲望。

  ‘少爺’這個稱呼,是林可歡跟威爾學的。直到現在,她也依然不理解為什麼威爾在公寓裡見到劊子手時,都不以他的官階或者軍銜尊稱他,而總是少爺長少爺短的。這個劊子手到底是哪家的少爺啊?

  鑑於林可歡也不能總是‘哎’‘哎’的與劊子手打招呼,她也只好勉為其難的稱呼他少爺了。剛開始真是彆扭的要死,那個劊子手也是明顯一愣。不過隨後他就笑著默許了林可歡的做法,還一度表現的很享受從林可歡嘴裡喊出的這個稱謂。

  林可歡輕喘著直起身子,臉頰微微泛紅,額頭和鼻尖上都沁出一層薄薄的汗珠。終於做完了。平時實在缺乏這方面的鍛鍊,儘管已經過去三天了,家務也逐漸的干順手了,可是仍然會讓林可歡花去大約一個上午的時間,並且汗流浹背。林可歡扭頭掃視了一下客廳的掛鍾,又臨近中午了。

  她仔細的清洗了雙手,然後往手心裡倒了很少的幾滴玫瑰露,一邊揉搓,一邊走到客廳里的搖椅上坐了下來。她靠著椅背兒,隨著搖椅的節奏前後晃動。威爾就快來送飯了,吃過飯,她就可以上床補眠了。

  過去的三天她都是這麼過的。劊子手的精力旺盛的嚇人,每夜都會索取林可歡的身子到極限才放過她。林可歡總是極度疲乏卻又亢奮的難以入睡,等到好不容易睡著了,又快到劊子手起床的時間了。

  早晨林可歡都會跟劊子手一起起床,基本上等他們都洗漱完,威爾也把早飯送過來了。劊子手吃完就會離開,林可歡則從收拾碗筷開始一天的家務活兒。

  林可歡微微閉上眼睛,除了思念家人,她已經不再過多的想這想那了。現在的日子似乎並不難熬,比她原來想像的已經好了很多倍。在幾乎以極度悲慘方式喪命的情況下,能僥倖活下來,她還能奢望什麼呢?即便她現在被作為一個奴隸驅使和占有,嚴重挫傷了她的自尊和感情,但是,不得不說,除了第一天的責打,她並沒有再遭受任何的虐待。

  經歷了第一次逃跑所帶來的傷害後,林可歡完全放棄了再逃跑的念頭,她已經明白了自己無法與一群野獸對抗的事實。她不會再自不量力的自己找死了。她現在唯一擔心的是父母,他們如果誤以為自己已經被殺死,他們能受得了打擊嗎?蘇毅呢?他也許也會有點難過吧?他會去照顧父母的吧?

  林可歡的眼睛濕潤了,她在搖椅上翻了個身,失神的看著一秒一秒不停走動的掛鍾。有什麼辦法可以通知他們自己現在還活著呢?哪怕只是讓他們知道自己還活著。

  正如林可歡擔心的那樣,在其他人質都被處決的第二天,反政府武裝就發布了部分血腥錄像帶,宣稱所有人質都已經被處決,並且誓言與政府軍血戰到底。全世界都為之震驚和動容。

  中國國家主席和國務院總理分别致電給衛生部,要求他們照顧好林可歡的家人,務必妥善安排兩位老人今後的生活。他們對林可歡的不幸遇難深感悲痛,並且要求衛生部代為轉達他們對兩位老人的深切慰問。

  國務院總理還應要求和夏希比總統通電話,表示中國政府強烈譴責這一綁架並殺害中國公民的恐怖主義行徑。他要求Z方儘快找到遇害人屍首,並希望雙方密切合作,妥善處理善後工作。夏希比總統表示Z國政府對這一悲慘事件的發生感到萬分遺憾和悲痛。他請總理代他向中國主席、中國政府和人民表達最深切的歉意和慰問。同時表示,將對反政府武裝進行嚴厲的軍事打擊,徹底將他們消滅,絕不手軟。

  林可歡的父母在得知消息後,立刻雙雙病倒了。蘇毅連夜開車趕到他們所在的城市,然後馬不停蹄的第一時間趕到醫院。

  兩位老人被分別送進了特護病房。林媽媽的病情較重,本來就有高血壓、心臟病,一聽到消息,直接引發了突發性的腦溢血。雖然搶救及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仍然處於昏迷狀態。林爸爸也是血壓驟升,經過醫生的有效治療,病情才得以控制。

  蘇毅雙眼通紅,額頭青腫,滿臉的憔悴和疲憊。從得知消息的那一刻,他就不斷的審判自己,給自己的靈魂定了死罪。他瘋了一樣的開車在市區轉圈兒。從林可歡的母校,到林可歡住過的宿舍,從林可歡最愛的‘俏江南’餐廳到他們曾共同留下美好記憶的所有地方。每到一處,林可歡當年的音容笑貌就會清晰浮現於腦海,令他悔恨心痛的要窒息。

  她還那麼的年輕啊,又是那麼的有才華。當初是自己信誓旦旦的保證要呵護疼愛她一生的,可是卻因為仕途而選擇放棄成為她生命的最後避風港。反害得她傷心欲絕遠走非洲,最後竟然慘死他鄉,連屍首都找不到。死刑是那麼的殘酷,純潔嬌弱如她怎麼忍受得了??蘇毅在車裡淚流滿面,額頭用力撞擊方向盤。為什麼死的不是自己?為什麼該死的人是自己,上天卻讓歡歡承受了非人的懲罰?

  蘇毅跪在林爸爸的病床前,面對消瘦病弱的老人,他只能眼含熱淚痛悔不已的反覆低語:“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良久,林爸爸睜開眼睛,虛弱的把手探向他。蘇毅趕緊緊緊握住。

  林爸爸勉強開口,聲音低弱顫抖:“不怨你…孩子。那是…歡歡的…工作,是國家…信任她…才派她…去的。那是…意外。只是…我和她媽…可能…等不到她了。如果…他們…把她送回來,你一定…把她…和我們…葬在一起。我和她媽…再也不讓她…離開我們了。”淚水滑下老人的臉龐。

  蘇毅再也無法控制情緒,仰天痛哭,淚如雨下。

  就在國內的人們和當地使館還都在焦急等待消息的時候,Z國的國內局勢卻發生了急劇逆轉。

  短短十幾天的工夫,政府軍就在反政府武裝不斷發動的猛烈攻勢下,節節敗退。而反政府武裝則大唱凱歌的由南部一路逼近首都恩納市,並且在臨近首都處與政府軍頻頻交火。政府軍的形式已經完全處於劣勢,大批的難民離鄉背井,紛紛逃離家園,滯留在臨近國家的交界處。

  鑑於Z國國內形式的進一步惡化,中國外交部只能迅速啟動應急機制,指導駐Z國使館撤離在恩納市的所有中資機構和人員。最後一批援Z醫療隊成員也在使館的協助下,自Z國邊境安全撤離至鄰近的K國境內。駐K國的使館也相應的接到通報,積極與K方政府聯繫,接應和臨時安置中方人員,以待合適時機,送他們回國。

  所有醫療隊的成員心情都異常的沉重,他們來的時候是多麼的意氣風發,雄心壯志,可是回程卻少了一個最好的夥伴。所有人心裡都明白,這次全部撤離就意味著他們再也找不到林可歡了,她將被永遠的留在這裡。

  一直照顧林家二老的蘇毅從衛生局獲知情況進展的通告後,煎熬的要發瘋,卻根本不敢把這殘忍的事實告訴兩位老人家,甚至不敢在臉上露出絲毫端倪。他只能等他們入睡後,才急切的與單位聯繫,懇求他們為他代辦赴Z國的簽證和手續,他要親自去那裡找可歡。他不能讓歡歡就這麼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曝屍在那裡,他的歡歡一定會害怕。他就算拼了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把歡歡的屍骨找到並且帶回來。

  衛生局的同事深深嘆息,他苦口婆心的勸說蘇毅,讓他一定要堅強,一定要冷靜理智一點。所有人都很痛心,可是現在Z國局勢如此混亂,Z國的使館也早就不再受理赴Z國的任何簽證了,他們怎麼能夠讓蘇毅再去那邊呢?蘇毅頹然的放下電話,把臉深深埋在手掌中,淚水不斷溢出指fèng兒,歡歡,歡歡,你在哪裡?你在哪裡?

  林可歡滿臉的淚水,渾身是汗的蜷伏在卡扎因的懷中喘息。剛剛的做愛如同暴風驟雨般的令林可歡渾身激痛、酸軟。在她的印象里,劊子手是第一次在床上如此粗暴的對待她。他就象個兇猛的野獸,對自己又抓又咬,恨不得將自己狠狠撕碎了才罷休。

  卡扎因也氣喘吁吁,當呼吸平穩下來,他才鬆開一點對林可歡的過度鉗制。林可歡可憐的模樣立刻映入他的眼帘。原本雪白的身體現在布滿紅痕,胸前的渾圓也因為他用力的抓捏,而留下了諸多暗色的指印兒。鎖骨以下到小腹、胸前到背後,掐痕和牙齒印兒更是多的不計其數。

  每每感到憤怒和過大壓力的時候,他就急需以偏暴力的方式來發泄。有時只是單純的發泄怒氣,有時則還夾帶著欲望。而今天,可憐的小貓就成了他出氣的犧牲品。

  他勾起林可歡的下巴,林可歡眼角還帶著淚,有些畏懼的對上他的目光,受驚而柔弱的表情,卻恰恰在不經意間再一次撞上他的心事。

  明天,他就要帶著小貓和父兄一起回莊園了。所謂莊園其實也不過是沿襲了很久以前祖父在世時,作為法國殖民地時期的叫法。那裡是哈雷諾家族自古以來的棲身地。如今不但疆土更為的遼闊,延綿至十幾個村落,就連很多兄弟部族也遷徙而來,俯首以示臣服。

  莊園對於父兄來說,是他們的驕傲。而對於自己來說,卻是承載了兒時所有噩夢的地方。在那裡,他失去了美麗、柔弱的母親;在那裡,他被迫生生扭轉了人性,從母親眼中的紳士少年,轉變成父親滿意的嗜血野獸。

  如果可以的話,他一輩子都不想再踏入莊園一步。可是,照目前的局勢看,不出一周的時間,首都將被他們順利拿下。屆時,他們都得奔赴那裡進一步奪取政權。而在那之前,父親和長兄都要先回莊園與家人和部族兄弟們團聚幾天。作為哈雷諾家族的一員,他也必須同往參與聚會。

  除此以外,此次之行對於他來說,還有一件更重要的心事需要打理。那就是他要把小貓安置好。家族對於小貓來說,不會是天堂,更不會是樂園。那裡到處都是荊棘和陷阱,一不留神,他的小貓就可能等不到他回來,先死無葬身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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