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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青,動手!把人給我搬出來。”

  韓平一聲令下,以陳青為首的十二個人便拼了命的對抗齊國士兵,韓平也不能懈怠,乾脆將碗中的藥血送入自己口中,含著,然後開始與那些人對抗。

  陳青他們四面楚歌,搬不出齊宣的人,只好十二個人圍成一圈,將韓平和齊宣擋在圈內,他們一個個手挽著手,埋頭任由那群發了瘋般的齊國士兵攻擊踢打。

  韓平會意他們的一番苦心,知道不能再耽擱下去了,二話不說,便將藥血嘴對嘴,緩緩送入了齊宣口中。

  感覺他不似先前那般僵硬痛苦之後,才解開了齊宣的周身大穴,助他推拿手腳胸腹。

  然後將人架在肩上,韓平與齊宣在陳青他們的掩護下,逃到了破廟的角落,齊國的士兵們見殺不了齊宣,一個個都熄了鬥志,軟綿綿的縮入了另外一邊的角落中。

  韓平自然知道這些人為何如此絕望,因為齊宣是王子,是齊國未來的君王,掌管了他們全族的生殺大權,如果齊宣死了,那一切都還好說,他們無論是逃,還是回,估計都能保住性命,但齊宣若是活著,依照他們先前的行徑,齊宣回國之日,便是他們命喪黃泉之時。

  韓平雖然想到了這一層關係,但是,那畢竟是很久之後的事情,到底會不會發生,誰也說不清楚,可是齊宣的事,卻是發生在眼前的,如果不救,他絕無生還機會,她又如何能夠放任不管呢。

  李淮璟曾經說過,心軟與仁慈就是她的死穴,她不想承認,卻發現這是事實。

  齊宣是最後一個被餵下解藥的人,拖延的時間比其他人都要來的長,再加上他的身上有多處刀傷,踢傷,雖然解了毒,但要立刻就上路的話,根本不可能。

  反正這是他的隊伍,她不過是他的俘虜,天底下有俘虜做成她這樣的嗎?

  不僅每日餵食飯菜,還要幫他擦臉擦手擦身子,齊宣經此一役,像是徹底從骨子裡變了個人般,冷得生人勿近,只有在韓平靠近他的時候,他的眸中才能恢復一絲絲的人味。

  因為沒有其他人願意騰出手來照顧齊宣,韓平推脫不掉這份責任,只好將他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全都一手包辦下來,欲哭無淚這個詞語,說的就是韓平此刻的心。

  要知道,她只是俘虜,可不是奴隸啊。

  第三日清晨,韓平端著一碗白粥來到了廟外的石階,齊宣先前就被她搬出了廟,靠坐在石階上,清晨陽光正好,金黃色的光灑在他的身上,這廝又恢復了以往的騷包姿色,彩衣雖然髒亂破舊,但依舊遮不住她從骨子裡透出來的貴氣。

  “喏。”

  韓平將白粥遞到齊宣面前,熱乎乎的白粥晶瑩剔透,讓人單看著就很有食慾,至少韓平是這麼想的,忙活了一大早,她到現在還沒吃到東西呢。

  可是,齊宣卻對送上門的東西很是鄙夷,鷹一般銳利的雙眸不屑的掃了一眼白粥和韓平,雙唇緊閉的他看上去多了好幾分的刻薄。

  “你打算如何?回齊國嗎?”

  韓平要等他喝完粥的碗拿去洗,不高興一會兒再過來收,乾脆在他旁邊的石階上坐下,既然坐下了,又有陽光曬著,那自然要找點話說說了。

  齊宣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韓平,就又轉回了手中的粥,他喝得很慢,很文雅,韓平記得這粥明明已經不燙了,可是,齊宣卻愣是喝出了汗,尤其以他的鼻頭為主,陽光下的絨毛看著很是柔軟,絨毛間鋪滿了薄薄的一層細密的汗。

  “你也知道,是我救了你,這份恩情呢,我也不打算要你報了,而你之前抓我的仇,我也不打算報了,從此以後,我們互不相欠,你若是有心,就在房裡給我立個牌位,每日三柱清香……”

  “我會把你一同抓回齊國的。”

  不等韓平說完,齊宣便將空碗遞過來,看也不看韓品過一眼,便冷漠的說道。

  韓平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兇惡的指著他的鼻頭,怒道:

  “狗咬呂洞賓,你忘恩負義,良心被狗吃啦?”

  齊宣冷冷瞥了一眼韓平,指著內里冷冷道:

  “那些人的死活,就看我能不能抓你回齊國了。”

  韓平深吸一口氣,提醒自己要冷靜,她試圖最後一次與他講道理:“齊宣,我不指望你知恩圖報,但做人總不能沒有下限吧。再說了,那些可是你們齊國的兵,與我何干?”

  齊宣看著炸毛的韓平,嘴角終於勾起了一抹微笑,可是這種笑卻仿佛能冷透人的心魂般叫人震懾,只見齊宣自石階上站起,冷漠經過韓平身邊時,拋下了這樣一句話:

  “如果你逃走,我便半個時辰殺一個人,直到殺光為止。援兵兩日後到,我算了算,這麼多人,剛巧夠殺。”

  “……”

  韓平簡直不知道怎麼形容他了,禽獸啥樣兒,他啥樣兒。

  作者有話要說:

  唉,陰謀神馬最難寫了……啊……誰來給我加把勁啊……

  狼狽遇見

  是的,禽獸!

  韓平坐在馬背上被前頭的人拉得顛顛兒的,手上被捆了鎖鏈,誰能告訴她,她到底是造的什麼孽?

  誠如齊宣所言,兩日之後,齊國的援兵便已趕到,援兵先是將之前造反的那些人一一捆縛,以連鎖之法綁在隊伍的最後方。

  那些人對於齊國和齊宣而言是反賊,理當被縛被押被歧視,可是她韓平怎麼說也是齊宣公子的救命恩人吧,就算不用受到十級禮遇,但無論怎麼說,也不該是這樣的下場吧。

  這樣不好,這樣很不好。

  齊宣這種忘恩負義,過河拆橋,狼心狗肺的行為,根本不能給世間上的年輕人樹立一個正確的道德觀,長而久往,這個世界保不準會漸漸充斥炎涼與冷漠,到時候,要是連老太太在街上跌倒了,也沒人敢上前扶可怎麼辦呀?

  韓平很苦惱。

  一隻水袋送至面前,韓平冷冷瞥了一眼齊宣,表明反抗態度,但後者不由分說,擒住她的腦袋,餵了五六口水才肯罷休。

  看著韓平因為被嗆水而咳嗽,齊宣公子綻出了美麗笑顏,既明艷又變態,韓平氣不過,掃過去一腿,誰料齊宣只是一個閃躲,便跳上她的馬背上,從後方摟住了韓平,單手拉起韁繩控制馬的方向。

  “我查了兩天都沒能查出誰是下毒者,你幫我想想。”齊宣故意將鼻尖湊近韓平的耳廓,與李淮璟全然不同的火熱的呼吸噴在韓平臉上,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韓平轉頭閃躲,憤怒掙扎幾下警告齊宣不要有更加得寸進尺的舉動,沒好氣道:

  “你們齊國的隊伍里混入了jian細,我怎麼知道是誰?”

  齊宣看著近在眼前的頸項,痴痴的盯著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掉轉目光道:

  “你不知道,也好辦。”見韓平轉頭看來,齊宣無恥一笑:“全都殺了最省事,不是嗎?”

  韓平緊咬下顎,掙脫出齊宣的桎梏,腦中想著這件事情的答案。

  蘇莫行說,‘月痕’這種毒需要有人體來引發,需要**傳播才能大面積擴散,成為肆nüè而生的瘟疫,人死則停止,但這種毒,發作起來相當快,在弄不清楚他們確切到達時間之前,根本沒法潛藏在村莊中,所以,這麼分析下來,韓平便想到了隊伍中有內jian。

  她能想到的事情,齊宣不可能想不到,以他的頭腦若是找不出來jian細,那就說明……

  不,不會的。

  齊宣公子見韓平若有所思的盯著面前馬鬃上的陽光,他不去揣測她此刻的想法,卻對她濃密的眼睫毛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韓平的睫毛雖然不長,卻很密,襯著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看上去特別有神,活靈活現,如果是這樣一雙眸子看他,只是看他,會是怎樣一種感覺呢?

  近在眼前的面容,絕對不算精緻,容貌甚至比不上曾經他眼中的普通美人,她的皮膚不白皙,身材不婀娜,但無論哪個表情,好像都對他有著莫名的吸引。

  “你說這一切,是不是李淮璟……”

  聽到齊宣提到李淮璟,韓平心中一個咯噔,扭頭看了眼齊宣,誰知道,卻在回頭的一瞬間,被人截住了下顎,湊上去便是一吻。

  吻過,便飛快退卻,韓平驚愕的看著齊宣,不知道說什麼,而一旁的蘇莫行卻先叫了出來:

  “侄媳婦,小心啊,別給這頭惡狼占了便宜。”因為蘇莫行與陳青他們的‘不配合’,所以,一個個也被捆著。

  韓平滿頭黑線,不知道說什麼,這便宜都被占了你才提醒,有意義嗎?

  齊宣的表情從頭至尾都很淡然,像是先前做出那種舉動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甲,面對這副表情,韓平縱是想質問,想發火都無從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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