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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不用,你看白侯爺不是生了個好兒子麼。”常大人笑的意味深長,轉過身走近了牢房,“看看去。”

  牢房內,白顯誠跪在地上求道:“父親,這件事真的與我無關,我進山莊只為看看妹妹,下藥一事我真的不知情,那些指認我的人我都不認識。”

  白侯爺看著這個兒子,旁的不說,這些話,白侯爺是信他的,他既敢做,當著他的面就不會不承認。

  “誰放你出府的。”

  白顯誠身子微瑟:“是……是母親。”

  白侯爺哼了聲:“你進山莊的事,還有誰知道?”

  白顯誠搖了搖頭,只有個小廝跟著他一起出府,之後安排這些事的也都是他的人,弄了身份後混上船也沒人跟著,在山莊內起初一直呆在管房,是藉機才進了內莊去了西殿,後來直接又回管房,中間都沒在別處逗留,他也是留了心眼的,凡事都小心極致,但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

  “無人知曉,誰會設下這種陷阱來害你。”

  “爹,這不是害我,是害白家。”白顯誠恍然,倏地抬起頭朝白顯瑜看去,語氣中有質疑,“二弟應該也應該知道才是。”

  白侯爺看向白顯瑜,白顯瑜微垂下頭:“父親,兒子確實知道母親將大哥放出去了,得知大哥出府,我便派人跟隨,沒多久就被甩下了,兒子原以為,大哥是要去香柳弄……”

  當家主母要放人,他一個庶子怎麼管得著,只能派人偷偷跟著,跟到了香柳弄附近跟丟了,就以為是去香柳弄那兒尋開心,一夜未歸兩夜未歸也是尋常事,誰知道會跑去避暑山莊。

  “圍場狩獵時你如此敏銳,怎麼那時想不到了。”白顯誠就是對他起了疑,在父親面前裝乖賣巧,背地裡不知道幹了些什麼。

  白顯瑜抬起頭,一怔,顯然是有些茫然:“大哥去香柳弄,除了花樓還有別的去處?”

  白顯誠神情滯在了臉上,冷哼了聲。

  “你在這裡留幾日。”

  聽到外頭有腳步聲,白侯爺從次子身上收回視線,沉聲道。

  白顯誠臉上一喜,他就知道父親有辦法。

  常大人已經過來了:“白侯爺,時辰差不多了。”

  白侯爺淡淡嗯了聲,跟著常大人往外走,快到門口時道:“常大人,明日我會去山莊親自向皇上解釋。”

  常大人沒說什麼,一路送到他到了刑部門口,正要道別,像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請白侯爺站到一旁輕聲道:“侯爺,是我糊塗,有件最重要的事忘記告訴你,之前查到,領皇上去貴妃娘娘那兒的人,正是在西殿侍奉的宮人。”

  白侯爺目光一凌,常大人尤未察覺:“春散是為何用,你我都清楚。”藥是貴妃娘娘的親哥哥下的,領路的人是西殿的,宮妃牽連進對皇上下藥一事,下半輩子不就是在冷宮度日了麼。

  常大人說的委婉,還帶著幾分可惜在裡頭,就像是在告訴白侯爺,皇上拿你白家沒辦法,要拿這件事處置你嫡親的一雙兒女,那可是輕而易舉的事。

  然沒了這雙兒女,尤其是這女兒,白侯府頂著這門面,和抽了一半血有什麼分別。

  任憑白侯爺的眼神再銳利,常大人始終是笑呵呵的,如何取捨,就看白侯爺自己的了。

  白侯爺沒能忍住,一甩袖上了馬車,回府的路上,這臉色比進牢房時還要陰沉。

  皇上送的那幾箱賞賜,原來是這用意。

  白顯瑜偶爾抬起頭,不動聲色垂下後,右手輕輕轉著左手食指上套著的玉扳指,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

  ……

  快近月圓夜,晴朗時,天空中垂掛著這一輪皎月,越來越明亮。

  避暑山莊內,從東殿的窗外看出去,屋檐外正好能瞧見明月,半點星辰不見,全是它的光。

  沈嫣放下白子,抬起頭,發現皇上有些心不在焉。

  “皇上,您在想什麼?”

  紀凜捏著一枚棋子,指腹不斷的摩拭,視線落在她身上,道了句:“夜深了。”

  沈嫣將被圍住的黑棋子挑出來:“今日您還賞了西殿。”

  映入紀凜眼底的,就是她泛著桃紅的臉,剛才說到白家大少爺下藥的事時她也是如此,可能是想問他昨夜到底喝了多少湯藥,卻又問不出口。

  “我還派人賞了白家。”

  沈嫣怔了下,賞完貴妃賞白家,又將白貴妃軟禁起來,這是何意。

  “白家乃‘功臣’。”紀凜話說的隱晦,眼神可不隱晦,沈嫣聽明白了,何謂功臣,助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圓房。

  沈嫣捏緊了棋子:“查到了?”

  “嫡庶之爭,由著他們自己鬧去。”紀凜起身,將這棋盤往旁邊一挪,從她手心裡將棋子翻出來放到罐內,牽起來,說的十分認真。

  “夜深了,早該歇息了。”

  第63章

  煙糙會上癮, 飲茶也會上癮,酒釀佳肴會上癮, 曲樂聽風也會上癮。

  與紀凜而言,他獨獨是對她上癮。

  一遍遍索求, 食髓知味, 偏是看著她嬌嗔, 聽著她低吟, 將她納在懷裡,融到身體裡,不願意分開。

  他低下頭, 輕輕咬住她的耳垂,在她的輕聲喘息中道:“我怕是中毒了。”

  沈嫣勉強睜開眼, 他的氣息縈繞在身旁, 十分的濃厚,初初是沒聽明白,他也沒給機會讓她能靜下心來好好想想,輕嗯了聲, 脫口而出就是嚶嚀, 她扶住他的肩膀, 紀凜攫住了她的嘴唇後, 親吻過一番才道:“中了你的毒,你說該怎麼解?”

  說罷,紀凜往下探去。

  時而還在她耳畔問她,這般解可好, 那般解可好。

  沈嫣努力搜尋著腦海中記下來的,可也沒他這樣,她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大婚之前,他真的沒有過通房?

  忽然,沈嫣身子一搐,紀凜是發現了她的一樣,猶如是探索到了什麼新世界,樂此不疲了起來。

  沈嫣抬手推在了他肩膀上,輕吟了聲:“別……”

  之後就說不出話來了。

  許久,她也記不得到底多久,耳畔傳來他的輕笑聲:“怎麼辦,它不是這樣說的。”嘴上說著不要,身子可誠實多了。

  沈嫣再想推開他已經沒力氣了,可他還不滿足呢,一個挺身,溫柔包裹。

  不知何時開始,窗外下起了雨,滴滴答答打在窗台上,外面雨淋漓聲,飄進來的雨水涼意都驅不散這一室旖旎,倒是這聲音別雨聲蓋了過去,沒顯得那般羞人。

  木槿和紅鶯守在屋外,自打那晚起,皇上接連四晚留在主殿這兒,娘娘白天都有些起不來了。

  聽了幾夜後紅鶯這會兒不臉紅了,就是有些“怨言”,皇上這也太不節制了,娘娘一早醒來,迎諸位娘娘請安時精神都不大好,下午睡過一覺還要操持宴會的事,入夜也沒的休息好。

  “一陣雨一陣熱。”這還是入夏後的第一場雨,雖說下的不大,但總算是解了些乾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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