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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侯爺沒有留很久,離開後,沈嫣回到了內殿,床榻上還是沒什麼動靜。

  沈嫣細細端詳著他,回眸時看到他放在身旁,微蜷起來的手,伸出手輕輕放了上去:“天都亮了,你還睡。”

  沒有回應,沈嫣垂了眸,還在想林子內的事,那個黑衣人略帶疑惑的眼神始終印在她腦海里,要對皇上下手,要弒君奪位的,誰還能留得下她的性命,她為什麼不殺她。

  不知過了多久,原本輕放的手被握緊,略帶沙啞的聲音傳入耳中:“在想什麼。”

  第45章

  沈嫣微怔了下, 被他握著的手輕輕一顫, 倏地抬起頭,眼底閃了一抹驚喜:“皇上,您醒了!”

  看到眼前的人, 她那神情落入他的眼底,紀凜覺得自己這一刻醒來太值得了。

  李福也是高興壞了,忙去外面叫了太醫進來。

  太醫很快走進來,沈嫣心裡高興著,想給太醫讓位置好把脈, 紀凜沒鬆手, 將她定在了那兒起不來, 一旁守著的幾位太醫這可有些尷尬了, 怎麼把脈。

  “你在這兒。”紀凜卻是要求沈嫣在床榻邊上才放手, 端的一張冷凌的神色, 幾位太醫更是不敢看了。

  最後是沈嫣坐在一旁, 才由太醫好好將脈把完, 瞧著這精神,也是沒什麼大礙, 再喝上幾貼解毒的藥,手臂上的傷雖深卻沒有傷到骨骼, 很快就能恢復。

  沈嫣鬆了一口氣:“這些天皇上好好休息, 傷很快就能好。”

  紀凜注視著她:“你一夜沒睡。”

  沈嫣迎上他的神情,笑著道:“皇上是為了救臣妾而受的傷,臣妾守在這兒也是應當。”

  握著的手一緊, 紀凜追問她:“只是因為這樣?”

  沈嫣輕笑,垂下眼眸,掩著眼底那細微的情緒:“臣妾擔心皇上。”

  紀凜神情有了變化,先是喜,後又有些不滿,喜在擔心二字,不滿在臣妾上,但這神色也是一閃而過,他將她拉向自己,要她坐到床上來。

  顧及著他手臂有傷,未免牽扯到裂開,即便是有疑惑沈嫣也順從的很,坐上去之後,紀凜又叫她褪了鞋,沈嫣明白了,這是要她陪著睡,可她這樣也沒法睡啊。

  “臣妾不累。”

  “朕很累。”紀凜認真道,“睡得不踏實。”

  侍奉在旁的紅鶯上前替皇后娘娘摘了釵飾,又將外衣和里襯的兩件衣裳脫去,紀凜掀開被子,就這麼看著她:“你陪朕再休息會兒。”

  這幅樣子看著認真,話也有幾番道理的樣子,可都昏迷了一天半,哪裡還有不踏實之說,沈嫣怎麼會不明白他的意思,看著他,頓了會後,將腿伸入被子中。

  待沈嫣靠下後,紅鶯將帳子放下,走出內殿合上門。

  外面李福見紅鶯出來,還將門給關上了,便問了句:“皇上睡了?”

  紅鶯點點頭,輕聲道:“娘娘也睡著。”

  李福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紅鶯姑娘,你也去休息會兒,這裡有我在。”

  想來娘娘這一覺會睡的久一些,紅鶯受了李福這好意,在乾清宮這兒,他該比自己明白規矩,既然娘娘歇在這邊,誰來求見都是不予的。

  內殿中,一刻鐘之後,負責陪睡的沈嫣已經睡著了,而這說著困的人,此刻卻清醒的很,環著她,一直看著睡夢下的沈嫣。

  他記得她護著他時不顧一切的樣子,也記得她所有的情緒,對於紀凜而言,這都是值得他去守護一生的人。

  二哥在世時他只能遠遠看著,將所有的情緒都放在心底,現在,他能夠光明正大的擁有她。

  “菀青。”紀凜低下頭,輕輕蹭了蹭她的額頭。

  沈嫣卻醒了。

  她是忽然震醒的,睡去前時時刻刻在提醒自己不要睡著,要看顧看皇上,所以睡著之後她也不太安穩,想的都是這些,紀凜剛才那一碰,她就給驚醒了。

  仰起頭,紀凜撫了下她的發:“怎麼醒了。”

  沈嫣挪了下身子靠到了他懷裡,剛才那一震清醒了不少:“我在想那些人到底是誰。”

  殺她,是為了後位,殺皇上,便是衝著皇位而來,那救他們的人又是誰。

  這幾批人的來歷沈嫣都不清楚,甚至都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在那裡埋伏,若是那些江湖人士是通過有人蓄意安排的懸賞到林子內埋伏,那這個人必定是朝中之人,才會那麼清楚春狩的事。

  如此說來,那些要動手殺皇上的黑衣人,豈不更了解。

  皇上出宮不易,這樣的狩獵也不是年年都會到場,可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形,逮著皇上出門的日子接連來好幾批人。

  沈嫣是越想越不明白。

  紀凜見她睡不著,問她:“你想到了什麼?”

  沈嫣扭頭看他:“我首先想到了那銅串。”若說線索,三批人中也就他們還有些線索可尋,儘管數量不一樣,但那銅串和沈嫣撿到的荷包上所墜一樣,上元節時遇到的小姑娘若和那些人是一起的,那日小姑娘突兀出現,也就不是沒有緣由了。

  紀凜沉默了會,叫了李福進來,讓他從旁邊的柜子中取出一個匣子過來,放到面前,開了鎖後翻開來,從裡面摸出了一條鏈子遞給她。

  這鏈子的下端,就是沈嫣所說的銅串。

  “這……”沈嫣將鏈子拿到手中,摸著這十來片的串在上面的銅片,圓圓的形狀,大小不一,每一枚上面都刻有看不懂的圖案,和那荷包下墜著的差不多,分量還要更重一些,數量也比昨日看到的佩飾要多一些。

  細看之下,這些圓圓銅片上的圖案又似有些規律,沈嫣沒在阜陽見過這個,像是外頭的東西。

  鏈子是皇上讓李福公公取來的,又是這樣藏在盒子中收起來的,看鏈子的粗糙手感,已經保留許多年了,這莫不是遺物?

  沈嫣摸了摸其中最大的那枚:“皇上,這莫非是南平公主留下的?”

  紀凜嗯了聲:“我不太記得了,容婕妤說,她將我從冷宮領出來的時候,脖子上就掛著這個,想來是南平公主留的,但父皇對她的死很是忌諱,容婕妤擔心父皇看到這個會對我生厭,就替摘下,保管了起來。”

  南平公主沒有給他留下過什麼,除了這鏈子之外,沒別的東西。

  那小姑娘有,昨日救他們的人也有,換言之,他們是南平人,沈嫣仰頭:“皇上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之前是不能確定。”也許是阜陽城裡有人覺得好玩,模仿別人才這麼做的,但昨日出現的那些人推翻了他的假設,阜陽城中有南平人,人數應該還不少,否則他們如何能夠進的林子,要知道圍場狩獵,方圓五十里內都是戒嚴的,若僅僅是幾個人根本無法辦到。

  “我記得,南平人是不允進阜陽城的。”過州過城要通牒,正常情況下,南平人到了錦州後便不能繼續往北了,除非是隱瞞身份混進來的,這樣的話,要在城裡把人找出來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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