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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這樣鬧了有四五日,有兩個老臣到乾清宮前跪都跪了,最後起都起不來,還是讓人給抬回去的,隔天上朝,皇上就以體恤的名義,顧念他年事已高,行動不便,特允他今後不必再上早朝。

  說是好聽是特允,皇上的恩賜,可就在這節骨眼上,朝堂上一群人精,誰瞧不出皇上這是在殺雞儆猴,特允不用早朝,下一步不就是告老還鄉。

  皇上再也不是初登基時的樣子,帝皇威嚴,不可觸犯。

  那些想往宮中送人的,歇了心思,今年不選,明年肯定要選,到時候送也來得及。

  小選的事太平下來後,去年出發去南平的郭大人傳回了消息,一封信送到了刑部,另一封是密信,直達皇上案前。

  隔天早朝上,刑部尚書就將郭大人調查的經過稟報給了皇上,案情有所進展,不日就會將案情相關人員以及許大人的骨灰運回阜陽城。

  信中沒有詳說進展的結果是怎麼樣,究竟查到了什麼程度,看書信的語氣,那些鬧事的百姓似乎是不用受很大的罪責,這讓等待了好幾個月的王國公他們十分不滿:“那些人一天不除,就多有一天隱患,派郭大人去調查根本無濟於事,在他們去之前,別人將證據都毀了。”

  紀凜看著那幾個和王國公一起站出來反對的大臣,語氣特別的平靜:“待郭大人和王郎中回來,自有分曉,王國公信不過刑部,總該相信自己的兒子。”

  王國公一把年紀,漲紅著臉,當著這麼多朝臣的面,他要說不相信自己兒子,那才打自己的臉,可小兒子那脾氣,可是比那郭大人還不好弄。

  刑部尚書早就對王國公有意見了,去之前懷疑刑部,現在還懷疑刑部,便冷嘲了句:“王國公信不過刑部也是應當,畢竟王國公那一手查案的本事,不用去現場都能猜個七八分,這等本領,刑部上下誰都不及。”

  一張嘴破案,說他胡謅,真不為過。

  王國公瞪著他:“常大人這是何意。”

  刑部尚書常大人神情恭敬得很,朝皇上那兒一拱手:“若是此次的事調查結果並非如王國公所言,王國公是否還要固執己見,將那些無辜百姓趕盡殺絕。”

  王國公沒有落入他的套中,義正言辭道:“那些聚眾鬧事之人,並非無辜百姓!”

  這時還在列的沈老侯爺走了出來:“王國公的意思是,即便是郭大人調查結果,許大人的死並非那些人所為,你也要將他們處置,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王國公若是一心要將他們收拾掉,何必強冠罪行。”直說不就好了,他就是要將那些南平遺民一個不留全都處決。

  平日裡王國公說起這些事的時候,沈老侯爺從不發表意見,一來當年先帝御駕親征時他沒有跟隨,對南平的情況不甚了解,二來南平那邊確實不太平。

  可若是查出來的結果和那些百姓無關,他還要和個婦人似的無理取鬧,這就不能忍了。

  王國公長刑部尚書一輩,和沈老侯爺卻是同一輩人,這氣勢也就沒剛才那麼足了,強冠罪名他是不承認的,便抓起了字眼:“老侯爺這麼說,是覺得他們沒有罪了,聚眾鬧事,打傷衙門中人,這如何是我強冠罪名。”

  沈老侯爺不願與他多爭辯,看了他一眼:“臣相信證據。”

  幾個字又將王國公給噎住了,是,等證據,等你兒子回來稟報案情,到時候要吵,和你兒子吵去。

  紀凜看著王國公憤憤回列,直接將這事兒越過去了,問禮部尚書:“下月初圍場狩獵,準備的如何了?”

  在那兒已經等了許久的禮部尚書走了出來,恭恭敬敬將圍場狩獵的安排前後稟報了一遍,稟報後就即刻回列了,小選的事兒他還頂著壓力,最怕這時候又有大臣站出來提。

  “諸位愛卿意下如何?若是無異議,退朝。”

  狩獵一事能有什麼意見,年年如此,眾人紛紛下跪:“臣等恭送皇上。”

  皇上離開後,這群大臣三三兩兩著結伴朝宮外走去,王國公在後頭走的很快,終於是趕上了沈老侯爺,心中還有氣:“你這不是害我麼!”

  沈老侯爺笑了:“王國公這說的是什麼話。”

  “南平一事,你怎麼能這麼說。”

  “我這是在幫你啊王兄,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是糙菅人命,傳出去,你以往那些功績可都白費了,還要冠上個慫恿皇上屠殺百姓的罪。”沈老侯爺拍了拍他的肩膀,高他半個頭,拍的一下比一下重,操碎心的語重心長,“你自己好好想想……”

  王國公被他那幾下拍的有些愣住,半響反應過來,心中大怒,罵他是jian臣,他沈頌才是老jian巨猾!

  可沒人理他了,除了跟在後面那幾個,前頭沈老侯爺他們早就走遠了。

  ……

  三月初時阜陽城的天漸漸暖和起來,一個月的時間飛梭,轉眼四月到來,春意盎然時,一年一度圍場狩獵的日子到來了。

  第40章

  阜陽城北側, 靠近崇山, 有一片山林,附近居住的百姓少,獵物豐富, 多年前就被定為每年皇家狩獵的圍場,和南邊的黔谷一起交換著隔年舉行。

  前年在黔谷,去年臨著大選沒有前來,隔了兩年,前來參加狩獵的年輕一輩尤其高興, 這既是件樂事, 又是嶄露頭角的好機會, 每年狩獵勝出的人都能有頗豐的獎勵, 還有皇上的賞賜。

  同樣高興的還有宮中這些妃子, 這是除了踏春之外難得的出宮機會, 往年後宮中妃子眾多, 只能挑著去, 有些階品低的數十年都不會有這樣的機會,可如今後宮之中加上皇后娘娘也就寥寥數十人, 不用挑,都去。

  很快是四月十二, 圍場狩獵的日子到了。

  阜陽城到崇山, 馬車快一些兩個時辰不到,慢一些需半日,浩浩蕩蕩的車馬到的時候已是中午, 各自安排下去後,待皇上前去圍場,以幾家為首的年輕少爺已經準備妥當,要在下午的比賽中,奪得頭籌。

  其中的沈家四少爺和白家三少爺,從準備時就開始暗中較勁。

  這邊休息的帳篷內,紅鶯帶人里里外外收拾過後,木槿從帶來的箱舍中取出了一套衣裳,對坐在那兒的沈嫣道:“娘娘好久沒有穿這身衣裳了。”

  “怎麼將它帶來了。”沈嫣撫了下衣服上的褶皺,這次圍場狩獵,她沒打算騎馬,也就沒讓針工局那兒做,沒想到木槿將這身給帶來了。

  “前年春狩時夫人給您做的,只穿過一回呢。”木槿將衣服攤在塌上,笑著道,“奴婢心想,在這兒呆上三日,萬一用得到呢,奴婢先將它去熨好。”

  這時,方容華她們在外等候拜見。

  說是拜見不如說是等沈嫣帶她們去圍場,幾天前她們就開始準備,對出宮一事充滿了期待。

  沈嫣帶著眾人帶了圍場上的觀台,比賽的人已經進了林子,遠遠望去還能依稀分辨出他們所在的位置,林子上方不時不有鳥雀被驚起。

  “你快看。”方容華拉了拉陸婕妤的袖子,那邊驚起了一大片的鳥雀,瞧著就十分的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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