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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寶樓中值五十兩,放到普通的首飾鋪子裡,能賣上三十兩已經是不錯了,現在要她賠一千兩!

  “皇后娘娘,我……”沈貴人抬起頭忙要解釋,對上沈嫣的視線,一陣發虛,不自覺聲音小了下去,垂著頭,眼底滿是不情願。

  齊貴人還愣著,起初聽到七八十兩時整個人都懵了,之後聽到一千兩,更懵了。

  站在她身邊的安嬪低聲提醒:“齊貴人。”

  齊貴人反應過來忙道謝:“妾謝皇后娘娘做主。”

  “既然你知道失了體統,從明日起一個月,你們二人就留在福熙宮內學規矩,本宮會派司教所的嬤嬤過去,沈貴人動手在先,再罰兩個月俸例,至於這一千兩銀子,七日之內,沈貴人須賠給齊貴人。”

  “妾謹遵皇后娘娘教誨。”

  “我不是故意踩斷簪子的!”

  幾乎是同時響起,齊貴人跪在地上道了謝,沈貴人卻仰著頭,臉漲的通紅,眼神閃爍著,分明流露著不滿。

  紅鶯呵斥道:“放肆!”

  沈嫣垂了下眼眸,再抬頭時,臉上多了幾抹笑意,看起來是隨和極了,面對沈貴人的頂撞也不生氣,只問她:“沈貴人的意思是,皇上賞賜的簪子,不值一千兩?”

  沈貴人頂撞過那句後心裡就後悔了,再聽皇后這麼說,她也不蠢,忙跪下來解釋:“妾不是這個意思,妾只是覺得,這簪子……”

  沈嫣笑意驟斂,打斷了她的話,“那就是了。”

  沈貴人頓時臉色青白,目送沈嫣離開,袖下的拳頭緊握著,儘是不甘。

  皇后離開了,花園內氣氛鬆了許多,一貫熱心腸的安嬪走過去要扶沈貴人起來,沈貴人直接甩手推開了她,沉著臉斥道:“不用你假惺惺。”

  “哎。”安嬪還想說什麼,齊貴人拉住了她,輕輕搖了搖頭。

  等沈貴人走遠了之後,齊貴人才低聲問:“安姐姐,皇后娘娘適才說的,是不是真的?”

  “皇后娘娘都開口了,豈會是假的,這一千兩沈貴人肯定得賠給你。”安嬪剛才是為她捏了一把汗,“皇后娘娘素來不愛管事,我原本以為她不會過來,今日能說出這番話,也是你的運氣。”

  齊貴人不是阜陽城人氏,只知道皇后娘娘喜靜,遇著什麼事都是波瀾不驚的,平日裡她不用去永和宮請安,今日才是第三次見到皇后娘娘,看著也沒安嬪口中那般難相處,遂有些奇怪:“你們怎麼都怕皇后娘娘。”

  安嬪拍了拍她肩膀,也沒有多說:“娘娘的脾氣,捉摸不透。”今日要不是因為沈貴人,安嬪也不會派人去永和宮請人,往常這樣的事多是稟報到華陽宮貴妃娘娘那兒的。

  ……

  天色微暗時,乾清宮內,案上堆滿了奏摺公文,坐在案前的男子原還在憂心北嶺旱災的事,聽了一旁公公的話之後,眉頭舒展了些,俊冷的臉上漸染了些笑意,聲音微沉:“她真的這麼說?”

  李福公公笑著點頭,隨後請示:“皇上,您看今晚去哪一宮?”

  紀凜放下奏摺:“擺駕永和宮。”

  第2章

  掌燈的時辰,永和宮內,蟬翹領著幾個小宮女將燈籠換上,這邊主屋內,沈嫣沐浴過後,換了身輕便的衣裳,懶洋洋靠在雲錦枕墊上。

  木槿燒了壺花茶,濾了兩回後倒在琉璃壺內,置在小燭燈上,不一會兒,那琉璃壺內的水開始沸騰。

  隨後木槿倒了一杯在琉璃杯上,比起紫砂壺,這半透明的杯子,在光照下還會閃閃發光,甚是好看。

  這時紅鶯走了進來:“娘娘,福熙宮那兒,沈貴人病了。”

  沈嫣抬了下眼眸,不甚在意:“什麼時候病好了什麼時候學規矩,她要有本事,就一直病著。”

  紅鶯知道,娘娘這回是動真格了:“沈貴人怕是賠不上那一千兩銀子。”

  “那就讓沈貴人向那邊要。”木槿的脾氣不太好,對沈貴人的不滿也由來已久,打她入宮以來給娘娘添了多少麻煩,爭寵,吵架,仗著沈家和娘娘欺負人,“也該讓他們看看,自己送了個什麼樣的惹事精進宮。”

  紅鶯考慮的多一些:“沈貴人還沒臨寵,不如將她送回去。”

  “無妨。”沈嫣看她們都是一副凝重的神情,“她又礙不著我什麼。”

  紅鶯嘟囔:“怎麼沒有,娘娘您今兒才歇下就被吵醒了。”平日裡可都是要睡上半個時辰才行。

  沈嫣笑了,身子朝後倚去,一手支撐在靠枕上,輕拖住臉頰,顧盼生姿,旖旎動人。

  木槿倒是看的通透:“送走了沈貴人,沈家族裡還會找老太爺安排人入宮。”

  沈嫣眯起來打了個哈欠,懶懶道了句:“就是這個理。”

  見娘娘困了,木槿示意紅鶯去將安神湯端來,正要扶娘娘去床榻,這時,外面傳來了洪亮的聲音:“皇上駕到!”

  已經被倦意侵襲的沈嫣倏地睜開眼,第一反應便是問木槿:“今天初幾?”

  “娘娘,今天初四了。”

  沈嫣的眼中恢復了清明,隨即又疑惑的很,初四不是該去華陽宮麼,怎麼到這兒來了?

  可疑惑歸疑惑,沈嫣還是很快朝外屋走去。

  這大概是第一回沈嫣這麼匆忙的迎接皇上,平日裡都是按著日子來永和宮的,今兒卻忽然過來,又沒提前說,她也來不及準備。

  紀凜跨進門檻,抬起頭看到從內屋匆匆出來的沈嫣,來不及梳理的長髮傾斜在身後,清水色的衣衫披在身上,襯的簡單動人。

  紀凜眼神微閃:“起來吧。”

  沈嫣起身,與他一起坐下,抬手替他斟了一杯茶:“不去華陽宮?”

  紀凜握起杯子,神情清冷,就給了三個字:“不想去。”

  沈嫣看著他,嘴角抿了笑意:“還沒用飯吧?”

  木槿很快取來了食盒,布了桌,沈嫣陪著他坐下,著手盛了碗湯給他,看他穿著的這一身衣裳還是今早從永和宮離開時換上的:“還在為北嶺旱災的事煩心?”

  紀凜吃的很快,轉眼一碗飯就見底了,沈嫣還想讓他慢點,還沒開口,她給了盛的湯也見底了,她不由失笑:“要不是知道你忙了一天,我還以為是玳兒她們生了什麼好手藝。”吃的狼吞虎咽。

  “今年是旱年,北嶺那邊一半的地顆粒無收。”

  “將近年末,皇上是擔心那邊的百姓交付不起這田稅。”

  紀凜看了眼她手裡的琉璃杯,視線在她纖白的指上一頓,收了回來,音調微沉:“減免不是長久之計。”

  他登基快一年,已經為百姓做了不少事,沈嫣心裡明白他這麼拼的原因是什麼,但有些事不能說破,斟酌半響,她開口道:“早年大哥帶我去過一趟北嶺,看那邊的地勢,確實是種植不易,百姓要澆灌,也得走上不少路去挑水,大哥說,要是能將河道挖開,將水引過去,能減少一些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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