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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著蔣嬪愣在那裡,太后忽然向前一步,走到她的跟前,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不,方才哀家說錯了,不是因為你的兒子,而是因為昭妃的兒子。”

  蔣嬪的面色變了又變,腦子裡瞬間轉過無數種念頭,眼中既是震驚,又是恐懼。

  她的身子忍不住晃了晃,差點兒就跌到在地上。

  “太后,太后這是什麼意思?”

  太后臉上的笑意漸隱,冷冷道:“哀家說了這麼多,難不成你還沒想明白?”

  “說起來這也怪不得你,要怪就該怪皇帝是個情種,不惜拿死來逼迫哀家,哀家才應了他,將你的兒子換成了昭妃的兒子。”

  蔣嬪這時已經癱軟在地上,渾身仿佛沒有了一絲力氣,她的眼睛睜的大大的,滿滿的都是不敢置信,她從未想過,她的詢兒會不是她的兒子。

  “不,不可能,詢兒怎麼可能不是臣妾的兒子。”她張了張嘴,語無倫次道。

  太后見她這樣,只說道:“到了這個時候,哀家何苦騙你。你只想想,這些年皇帝對二皇子超乎常人的疼愛,就什麼都明白了。”

  “都說天家無情,皇帝寵愛二皇子到這個地步,已經不像個皇帝了。”

  聽著太后的話,蔣嬪登時面色慘白,想到平日裡皇上對詢兒的疼愛,她的心不禁一沉,腦子裡轟然炸開,一片空白。

  董嬤嬤見狀,上前半步道:“當年是老奴奉了太后的旨意將孩子換出來的,原本依著皇上的意思,是不想讓娘娘所生的孩子活命的。好在太后心善,念著到底是皇家子嗣,就留了他一條性命。如今,那孩子還活的好好的,娘娘難道不想見自己的親生兒子一面?”

  蔣嬪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好半天才出聲道:“他,他在哪裡?我的兒子他在哪裡?”

  太后手中捻著佛珠,此時聽到蔣嬪的話,只看了她一眼,沉聲道:“蔣氏,你若想見自己的親生兒子,就想法子叫二皇子回宮。”

  “你疼他多年,他這個當兒子的,自然是將你放在心上的。”

  太后看著蔣嬪,意味深長道:“等二皇子回宮,哀家,就成全你,讓你見那個孩子。”

  蔣嬪瞪大眼睛,聽著太后話中的寒意,身子不禁打了個哆嗦。

  “好了,說了這些話,哀家也有些乏了,這件事情你看著去辦,想不想見那個孩子,都由著你。只是,那孩子生下來身子就有些弱,哀家也只能讓人盡心照顧著了。”

  太后這話,便是在警告她,若是不將二皇子弄進宮來,她的親生兒子就活不了了。

  蔣嬪慘白著臉從壽康宮出來,一回去就病重不起,宮中太醫都束手無策。

  不過幾日工夫,蔣嬪重病的消息就在京城裡傳開了。

  東宮

  書房裡

  楚昱澤聽著陸成的話,嘴角微微勾了勾。

  “殿下,太后到底是看重殿下,才不讓殿下插手此事。”

  楚昱澤抬頭看了他一眼,出聲道:“父皇那裡,可有人伺候著?”

  “回殿下,如今只皇后和恭妃娘娘在雲霄殿侍疾,想來是出不來什麼岔子的。”

  ☆、第132章 殺子

  自打皇上在朝堂上吐血,蔣嬪病重,皇宮裡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詭異起來。

  東宮裡,亦是暗流涌動,郭氏傳了話免了後院眾人的請安,饒是這樣,空氣里都瀰漫這一種緊張和壓抑著的算計。

  沒有人知道,皇上的病有多重,只聽說皇后和恭妃娘娘日夜在雲霄殿侍疾。

  正院

  郭氏坐在軟榻上,手裡拿著一本帳冊,半晌都沒有翻動過一頁。

  孫嬤嬤伺候了郭氏多年,自然明白郭氏此時的心情。

  自家娘娘心裡頭,怕是巴不得皇上駕崩,殿下登基。

  到那個時候,娘娘就是這後宮之主了。

  娘娘十五歲進宮,熬了這些年,唯一盼著的便是坐上皇后的寶座了。

  不僅是娘娘,連她這個當奴才的這會兒心裡頭都壓抑著歡喜。

  “可去打聽了,太后那日為何傳了蔣嬪?”孫嬤嬤正想著,郭氏突然合上了帳本,開口問道。

  聽著郭氏問話,孫嬤嬤面露難色,遲疑了一下才低聲道:“娘娘恕罪,老奴私下裡打聽過,可是壽康宮的人嘴很嚴,竟是半點兒消息都問不出來。只知道蔣嬪從壽康宮出來的時候,臉色可是難看的很,想來是被太后為難了。”

  蔣嬪當日是貴妃的時候,太后就不待見她。一來是因為皇上獨寵蔣貴妃,二來是因為蔣貴妃性子飛揚跋扈,讓太后娘娘看不順眼。

  所以,蔣嬪被太后訓斥,孫嬤嬤是一點兒都不覺著意外。

  孫嬤嬤才剛說完,就見著自家娘娘面色突然變了變,低著頭不知在想著什麼。

  “娘娘可是覺著有哪裡不對?”

  郭氏抬起頭來,搖了搖頭:“本宮只是有些奇怪,那日皇上吐血昏迷不醒,太后怎麼還有閒工夫訓斥蔣嬪?”

  太后在宮中多年,哪裡會那麼拎不清,不知輕重。

  “娘娘的意思是……”聽了郭氏的話,孫嬤嬤的臉上閃過一抹不敢置信,娘娘是覺著,皇上吐血昏倒的事情和蔣嬪有關。

  這念頭一出來,孫嬤嬤立時就驚出一身冷汗,雙腿也有些發軟。

  皇上貴為九五之尊,身邊有上百個人伺候著,怎麼會……

  孫嬤嬤不敢深想,心更是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本宮只是猜測,可卻是想不明白,倘若真和蔣嬪有關,太后早就一杯毒酒賜死了,哪裡還會留下蔣嬪的性命。”郭氏沉思良久,一邊敲桌子一邊說道。

  郭氏的話音剛落,就見站在面前的孫嬤嬤臉色突然就變了。

  “怎麼了?”郭氏出聲問道。

  孫嬤嬤看了郭氏一眼,嚴肅道:“娘娘,您怎麼忘了,還有二皇子呢。”

  皇上封了二皇子為郡王,在宮外開府居住,皇上吐血昏倒那日,二皇子可不在朝堂上。

  “二皇子?”郭氏面色一變,猛地抓住孫嬤嬤的手,道:“是二皇子,一定是二皇子。”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清,二皇子想要謀害皇上,被太后發現了,太后震怒,所以才將蔣嬪傳到了壽康宮。

  這也就是為何蔣嬪從壽康宮一回去,就病重了。

  “弒父弒君”這四個字,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殿下,殿下可回宮了?快去看看。”郭氏想明白了這些,連忙吩咐道。

  這是最好的機會,只要殿下將二皇子的罪行公諸於眾,二皇子就會被世人唾罵,一輩子也翻不了身。

  如此,二皇子就是一點兒的機會都沒有了。

  郭氏想著,不免心裡興奮起來。

  “還不快去叫殿下過來!”見著孫嬤嬤站著不動,郭氏急忙道。

  “是,老奴這就去。”孫嬤嬤福了福身子,轉身就退了出去,一路快步走到了書房。

  殿內只留下郭氏一人,郭氏坐在軟榻上,從來都沒有這麼歡喜過。

  她腦子裡,無數遍想著她身著鳳袍,坐上皇后寶座的那一刻。

  她等了這麼些年,還以為要繼續等下去。

  誰曾想,二皇子和蔣嬪是個愚蠢的,竟然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

  如今,只要等著皇上駕崩,她的心愿就能達成了。

  這麼想著,郭氏愈發的有些坐不住了。

  這邊,楚昱澤聽了陸成的通報,微微皺了皺眉:“孫嬤嬤,她來做什麼?”

  “老奴問過了,說是太子妃娘娘有要事相商,請殿下過去一趟。”別說自家殿下奇怪了,就連他這個當奴才的都有些捉摸不透。

  這個時候,那位娘娘不好好處理後院的事情,和殿下有什麼話要說。

  陸成覺著,郭氏是愈發的拎不清,不知輕重了。

  “殿下可要過去?”陸成瞧了瞧自家殿下的臉色,小聲問道。

  楚昱澤放下手中的摺子,毫不在意道:“去吧,孤正好也有些話要和她說。”

  陸成聽了,忙應了一聲,一路跟在楚昱澤的身後去了正院。

  楚昱澤進了院子,就見著迎在門口的郭氏,身後站著兩個宮女。

  楚昱澤瞧了郭氏一眼,微微皺了皺眉。

  “妾身給殿下請安。”郭氏上前幾步,福了福身子,請安道。

  她心中雖是歡喜,可到底記著自己的身份,皇上身體有恙,她自是不能露出一分的歡快來。

  所以,此時的郭氏也只是和平日裡一樣穩重,言語間無不透著恭敬。

  楚昱澤看了她一眼,道:“進去說話。”說著,就徑直走進了殿內。

  郭氏跟在楚昱澤的身後走了進去,從孫嬤嬤的手中接過茶盞,親自走到軟榻前遞到楚昱澤手中。

  “外頭天熱,殿下一路過來定是渴了,妾身備好了茶,讓殿下潤潤嗓子。”

  楚昱澤低頭抿了一口茶,茶這東西,他向來不愛喝,所以再好的茶他都喝不了幾口。

  “說吧,可是有什麼話想對孤說。”楚昱澤將手中的茶盞擱在桌上,道。

  郭氏在一旁站著,聽著楚昱澤清冷的聲音,不知為何突然就有些緊張起來。

  她遲疑了一下,才開口道:“妾身聽聞太后訓斥了蔣嬪,蔣嬪回去後就病重不起,一干御醫都束手無策。此事,殿下可知道?”

  楚昱澤低著頭,聽著郭氏的話,不禁微微皺了皺眉。

  他不知道,郭氏怎麼偏說這些個沒用的。

  她一個後院之人都知道了,他怎麼會不知道?

  更何況,蔣嬪病重的事情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他不是個聾的,豈會不知?

  楚昱澤一直覺著郭氏雖然狠辣,卻不得不說還是有幾分聰慧的,如今聽著這話,心裡頭微微閃過一抹厭惡。

  “嗯,這事孤知道。”楚昱澤毫不在意道。

  郭氏沒有聽出楚昱澤話中的不滿,只低著頭繼續說道:“妾身琢磨此事,覺著有些古怪。按理說皇上病了,太后更該關心皇上的身子,哪裡用得著費工夫來訓斥蔣嬪。蔣嬪一從壽康宮回來,沒幾日就病重了。難不成,皇上那日吐血昏倒和蔣嬪有關,還是說,是二皇……”

  “放肆,沒規矩的東西,皇上的事情豈是你一個後宮之人能隨意議論的?孤看你是日子過的太好,忘了宮中的規矩!”

  郭氏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楚昱澤冷聲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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