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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才人在宮中多年,哪裡不知道太后這分明就是瞧不上秦氏。

  秦姝將王才人臉上的神色盡收眼底,只淡淡道:“太后不喜吵鬧,所以我和姐姐兩個人去便是了。”

  秦姝的話音剛落,王才人嘴角的笑意頓了頓,最後只點了點頭,心裡卻是覺著這秦氏可真會裝模作樣,明明心裡委屈著,面兒上卻是一點兒都不露,還說是太后不喜吵鬧。

  這樣顛倒黑白,實在不配得殿下喜歡。

  兩人一路到了壽康宮,董嬤嬤已經在那兒候著了,見著她二人走進院子,忙堆著笑迎了上來。

  “老奴給兩位主子請安,主子快些進去吧。”

  秦姝跟在王才人的身後進了門,一進去就跪在地上規規矩矩的行了個大禮。

  “婢妾給太后娘娘請安。”

  秦姝跪在地上,卻是不見太后叫起。好半天,頭頂上才傳來一道聲音。

  “你就是秦氏?”

  不等秦姝開口,太后又說吩咐道:“抬起頭來讓哀家瞧瞧。”

  聽著這兩句話,秦姝心裡咯噔一下,知道太后怕是心中對她有所不滿。

  秦姝應了聲是,慢慢抬起頭來,任由太后看著。

  太后打量了她半晌,才笑著說道:“瞧著倒是個清秀的,哀家聽皇上說你是個懂事的,往後伺候昱兒,可要時時記著宮裡頭的規矩。”

  聽著太后的話,秦姝點了點頭,恭敬地說道:“婢妾謹遵太后教誨。”

  “哀家聽說,昱兒很是寵著你。”太后面帶笑意道。

  秦姝知道太后這是想要敲打她,聽著這話,面上便帶了幾分惶恐不安,不知該如何回話。

  太后瞧著她這樣不知該如何回話的樣子,心中倒是踏實了幾分。

  “好了,你也不必緊張,你這樣子,旁人倒覺著哀家有多厲害。”

  “起來吧。”太后說完這話,又轉頭吩咐董嬤嬤道:“將哀家的那支翡翠簪子拿來,賞給秦氏吧。”

  董嬤嬤笑著應了一聲,轉眼的功夫就將那簪子拿了過來,遞到秦姝面前。

  “主子好福氣,頭一回來就得了太后這樣的賞賜。”

  秦姝看了太后一眼,神色帶著感激,磕了個頭才將那翡翠簪子接過來。

  拿到手中,她便知道這翡翠簪子,雖是太后宮裡的,卻也算不得貴重。

  想來也是,她一個選侍,太后自然不會拿極好的東西賞她。

  太后這番舉動,怕是想要告誡她,讓她記著自個兒的身份,不要仗著生了兩子一女,就恃寵而驕。

  “起來吧。”太后的目光又在秦姝身上停留了片刻,才出聲道。

  “是。”秦姝應了一聲是,然後才站起身來。

  “太后今個兒見了秦妹妹,就賞了妹妹這樣的好東西,佩徽可是羨慕得很。”王才人坐在繡墩上,聲音裡帶著幾分少見的親昵。

  聽著王才人的話,太后忍不住一笑:“你呀,平日裡哀家給你的東西哪一樣比不得那簪子,你倒是羨慕上了。你說說,瞧上了哀家的什麼東西?”

  太后這話,就帶著十足的寵愛之意。

  秦姝站在那裡,聽著這話,心道不怪王才人高傲,在這宮裡頭,她有皇后撐腰,又能得太后這般喜愛,換了誰誰也不會將旁人放在眼中。

  “太后若是真疼佩徽,就將地方新進獻的琺瑯玉石荷花盆景賞給佩徽吧。”

  聽著王才人的話,太后忍不住笑罵道:“你這孩子瞧著老實的很,今個兒又是哪裡聽說哀家有這東西的。”

  王才人連忙笑著討好道:“前幾日去了姑姑那裡,聽姑姑提起的。佩徽知道太后喜歡這東西,心裡卻覺著不過是個死物,比不得那些個花花糙糙的,如今求了太后,不過是想長長見識,瞧瞧什麼好東西能得了太后的眼緣,往後佩徽也替太后上上心不是。”

  王才人這番話,哪裡是不懂,分明是在變著法兒的討好太后。

  太后聽了,只笑道:“你聽聽,這孩子的嘴,別人十個也說不過她一個去。”

  董嬤嬤笑著回道:“可不是,才人這啊,是心裡頭想著太后,依老奴看,太后不妨將那玉石荷花盆景賞了才人,全當是賞給她肚子裡的孩子了。”

  董嬤嬤伺候了太后多年,自是個會說話的。

  她一提孩子,太后臉上的笑意愈發濃了。

  瞧著王才人挺著的大肚子,問了她平日裡害喜是不是厲害,可能吃得好,睡得好。

  王才人一一回了,太后笑著將手腕上的和田紅玉鐲子褪下來:“別的倒也罷了,哀家今日將這紅玉鐲子賞賜給你。”

  這宮裡頭的人都知道,這和田紅玉鐲子,才是太后真正的心愛之物,是當年太后誕下皇嗣,封嬪之日先帝親賞給她的。

  見著太后的動作,王才人也愣住了。

  “佩徽不敢,太后……”

  不等王才人說完,太后就搖了搖頭,不容拒絕的將那和田紅玉鐲子戴在了王才人的手腕上。

  “這東西跟了哀家多年,如今賞給你,你手腕細,皮膚又白,戴著可比哀家好看。”

  王才人聽明白了太后的意思,太后這分明是要給她撐腰,才將這紅玉鐲子賞賜給她。

  旁人見了她手腕上的鐲子,便知道太后如何疼愛她。

  太后,是知道她這些日子受了委屈,所有才讓她過來請安。

  王才人眼圈發紅,語氣中含了幾分哽咽:“佩徽,謝太后賞賜。”

  太后笑著說道:“起來吧,哀家知道你這些日子受了委屈,哀家就是讓宮裡頭的人都知道,你是個命中有福的,不然哀家和皇后也不會如此看重你。”

  太后拍了拍王才人的手背,語重心長道:“哀家在宮中多年,活了大半輩子,就琢磨出一個道理來。”

  “女人啊,這一輩子的福氣不是自己有的,而是男人給的。一個是你的夫君,一個是你家族的父親兄長,最後一個就是你的兒子了。”

  “哀家這話,你可聽得明白?”太后瞧了王才人一眼,意味深長道。

  王才人站起身來,福了福身子,道:“佩徽謝太后指點,定然銘記在心,不敢忘記。”

  秦姝站在那裡,瞧著王才人此時的神色,不由得佩服起太后來。

  短短几句話,再加上一隻和田紅玉鐲子,就解開了王才人素日的心結。

  郭氏這次的算計,怕是沒用了。

  ☆、第128章 陷害

  從壽康宮裡出來,王才人又去了鳳鑾宮給皇后請安,所以秦姝一個人回了東宮。

  剛回去,就見銀杏在門口等著,見她回來,面色慌張的跑了過來。

  “主子,您可回來了。”

  秦姝瞧著她的神色,臉色微微變了變:“怎麼在這裡站著,出什麼事了?”

  銀杏伺候了她這些年,她自是了解她的性子,見她這樣心急,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主子,您前腳才剛走,孫嬤嬤就帶著人進了院子,說是太子妃娘娘丟了太后賞賜的簪子,要在東宮挨個搜查。”銀杏遲疑了一下,才又開口道:“奴婢攔不住,幾個婆子就帶著人進來了,卻是在竹韻的衣箱底下,找出了那支簪子。”

  “孫嬤嬤當場就讓人綁了竹韻,將她帶到正院去了。主子,此事可怎麼辦才好?”銀杏心急之下,拽住了秦姝的袖子。

  聽銀杏說完話,秦姝皺了皺眉,上一回郭氏算計她不成,今個兒竟想出了這樣的法子。

  不知道,郭氏是太聰明還是太笨了。

  “走吧,過去看看。

  “主子!”銀杏擔憂地看了她一眼,腳下卻是邁不開步子。

  “此事定是太子妃娘娘的算計,想要栽贓陷害,主子還是等殿下回來,讓殿下做主吧。”

  銀杏的話音剛落,秦姝笑著搖了搖頭:“這點兒小事就不勞煩殿下了。”

  既然進了宮,她就不能一直躲在楚昱澤的身後。有些事情,早晚都要面對的。

  說著,秦姝就轉身邁出了步子。

  銀杏見著,忙跟了上去。

  兩人一路去了正院,才剛踏進院子,就見著跪在院子裡,已是遍體鱗傷的宮女竹韻。

  “主子。”竹韻見著她一來,眼圈一紅,出聲道。

  秦姝走過去,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低聲問道:“那簪子,可是你拿的?”

  “主子明察,奴婢沒有,那簪子……”

  不等竹韻說完,就見著孫嬤嬤掀起帘子從裡頭走了出來。

  見著秦姝,孫嬤嬤皺了皺眉頭,福了福身子道:“老奴還想著什麼時候去請秦主子過來,不曾想主子卻是趕著過來了,娘娘在屋裡,叫主子進去說話。”

  自打秦姝進宮,還是頭一次見著孫嬤嬤這樣不留情面的與她說話,心下便是明白了幾分。這一回,郭氏怕是徹底要和她撕破臉面了。

  秦姝點了點頭,又看了跪在那裡的宮女竹韻一眼,就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就見著坐在軟榻上,沉著一張臉的郭氏。

  “婢妾給娘娘請安。”秦姝福了福身子,請安道。

  郭氏卻是抬起頭來,目光中含了幾分冷意:“秦氏,你可知罪?”

  郭氏的聲音威嚴,一上來什麼都不說就興師問罪,讓秦姝覺著自己是不是平日裡太好說話了,所以旁人只覺著她是個好欺負的。

  秦姝直起身來,道:“娘娘有話,可以明說,婢妾卻是不知犯了何罪,惹得娘娘這般震怒?”

  郭氏最是看中面子,秦姝這幾句話,分明是沒將她這個太子妃放在眼中。

  她的話剛說完,郭氏就重重將手中的茶盞擱在了桌上,發出重重的聲響。

  “放肆!”

  秦姝卻是笑了笑,語氣清淡地道:“娘娘這話,婢妾更是聽不明白。娘娘既然開口問了,婢妾自然要答,可是婢妾當真是不知,娘娘所說的罪是指什麼?”

  郭氏心中惱怒,不由得怒聲道:“你身邊兒的宮女手腳不乾淨,偷了太后賞給本宮的簪子,你這個當主子的治下不嚴,難道不是罪過?”

  郭氏的目光帶著濃濃的怒意,目光落在秦姝的身上,秦姝看著這樣的她,突然就笑了笑。

  “你笑什麼?”

  “婢妾是在笑娘娘的手段怎會這般拙劣。”

  郭氏瞪著秦姝半天,猛地用力一拍桌子,從軟榻上站起身來。

  “來人,秦氏對本宮大不敬,給本宮拉出去杖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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