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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孫嬤嬤的話,眾人便跟在韓氏身後走了進去。

  曹氏轉頭瞪了一眼身後的葛氏,這才緩步走了進去。

  “妾身(婢妾)給娘娘請安。”眾人齊聲下拜。

  “起來吧。”

  郭氏身著一襲百褶如意月裙,挽著流雲髻,頭上簡簡單單插了一枝白玉簪子,眾人甚少見她這樣素淨的裝扮,一時竟愣在了那裡。

  見著眾人眼中的異樣,郭氏的視線只落在韓氏的身上,溫聲道:“這幾日殿下見你多些,可見你是個懂事的,知道如何服侍殿下。”

  聽郭氏這麼說,韓氏忙福了福身子,道:“婢妾只記著剛進宮的時候娘娘對婢妾的提點,必不敢忘為人妾室的規矩。”

  韓氏的話音剛落,眾人的目光就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雖說除了太子妃之外,東宮的這些個女人都是殿下的侍妾,可平日裡,誰也不會將這兩個字掛在嘴邊。畢竟,殿下是當今太子,太子的侍妾,可比其他官宦之家的當家主母還要尊貴的多。

  如今被韓氏這麼一說,眾人只覺著韓氏分明是在作踐自己,為的就是討好太子妃。

  雖說她這樣做也沒錯,可也未免有些自輕自賤的嫌疑。畢竟,她如今深得殿下的恩寵,縱是沒有太子妃撐腰,也沒人敢欺負她。

  旁人的心思郭氏不知道,聽著韓氏這麼說,郭氏只微微一笑,滿意的點了點頭。

  為人妾室,韓氏能記著這一點,就最好不過了。

  這些日子韓氏聽話的很,送過去的附子湯她都乖乖喝了下去,也不枉她高看她一眼。

  “都坐吧。”郭氏看了眾人一眼,出聲道。

  “謝娘娘。”眾人謝過,這才落座。

  一落座,韓氏就開口道:“怎麼不見王姐姐的面兒,難不成是病了?”

  前些日子,王才人稱病不來正院請安,這些眾人都心照不宣了。

  韓氏的話音剛落,郭氏就說道:“今個兒她一早派人過來,說是要去鳳鑾宮給皇后娘娘請安,本宮便准了。”

  聽著郭氏的話,韓氏的眼中浮起了一絲瞭然的笑意。

  王才人這樣時不時去給皇后娘娘請安,怕也是存著巴結的心思吧,只是人家是皇后娘娘的親侄女,這巴結也好巴結。

  “姐姐可真勤快,這一大早的過去,也不知皇后娘娘有沒有空見。都說皇后娘娘待王姐姐極好,原來王姐姐也要這般苦心經營。”

  韓氏幾句意味深長的話,聽在眾人的耳朵里便多了幾分意思。

  如氏坐在那裡,聽著這話笑了笑,只說道:“皇后娘娘是六宮之主,若能討得娘娘歡心,便是極大的造化了。”

  聽著韓氏和如氏的話,郭氏點了點頭,心裡卻是想著昨日她派人去給王氏送信,王氏所說的那幾個字。

  王氏如此心急去求見皇后,不知是不是為了秦氏的事情。若真是如此,那是又好又不好。

  倘若王氏真借著皇后給殿下施壓,不讓殿下晉秦氏為才人,依著殿下的性子,會不會偏偏要給秦氏這樣的體面?這樣一來,可就不好了。

  好的是,殿下若真被王氏勸住,不晉秦氏的位分,殿下心裡頭必是堵著一塊兒,如此以來二人生了嫌隙,對她來說便是件再好不過的事情。

  郭氏想著,心不免有些靜不下來,說了幾句話,就藉口乏了讓眾人都退了下去。

  這邊,王才人並不如郭氏所料,她去鳳鑾宮請安是假,來見那西域的大夫倒是真的。

  那西域大夫身形肥碩,一番太監的打扮,給人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王才人見著那西域大夫,嘴角抽了抽,心中自是有幾分不屑。

  這大夫雖醫術極好,可這人卻是實在上不得台面。

  “容在下給才人診脈。”

  那大夫的話音剛落,就有宮女拿了一塊兒繡帕蓋在了王才人的手腕處。

  那大夫上前,將手指放在王才人的手腕處,摸索了半晌,臉色是越發的凝重。

  見著他的神色,王才人心中不免咯噔一下,另一隻手不自覺的放在了小腹處。

  過了好久,那大夫才收回了手,直接問道:“才人之前可見過紅?”

  王才人點了點頭,說道:“請太醫來看過,說是腹中胎兒無礙,大夫怎麼看?”

  聽著王才人的話,那西域大夫倒是點了點頭:“之前見紅的確與胎兒無礙,只是才人心情煩躁,又多思多慮,若是長此下去,腹中胎兒定會不保。”

  那大夫的話音剛落,王才人面上露出幾分欣喜:“大夫的意思,是如今這孩子無礙?”是她多想了。

  可為何,自打那次見紅後,她胸口就時常憋悶的難受,心情煩躁,一件小事都能讓她生很大的氣。

  她以為,是腹中孩子不好,才引得這般。

  “才人只需好生調養,若是心緒不寧,便燃上那安神的香。那香是在下親手所制,香里夾了一種特殊安神的藥,卻對腹中胎兒無害,才人盡可放心。”

  送走了太醫,王才人臉上少見的有了幾分歡喜之色。

  “本宮就說,太醫院的太醫可沒那麼不中用,你非要將這西域的太醫弄進宮來。”皇后王氏看了自家侄女一眼,責備道。

  雖是責備的話,卻也沒有幾分嚴厲之色。

  到底,王才人腹中胎兒無恙,她這個當皇后的才能安心。

  不然,佩徽若是一直不能給殿下添個子嗣,在東宮的處境就會十分的尷尬。

  雖然有才人的身份,又有她這個當皇后的撐腰,可真正能讓她穩固地位的,只有孩子。

  她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后,最是明白這個道理了。

  她便是因為沒有親子,所以縱是坐上了皇后的寶座,這些年也是如履薄冰,不敢有分毫的差錯。

  聽著皇后的話,王才人笑了笑,不知想到了什麼,神色突然有些凝重起來。

  “怎麼了?”

  “娘娘,秦氏生了龍鳳胎,不知殿下會不會許她個才人的位分?”

  ☆、第116章 出月子

  坐月子是很枯燥的,好在秦姝有宮女們伺候著,兩個小包子又有奶嬤嬤看著,所以平日裡就吃吃喝喝,然後看些書來解悶兒。

  在她看完幾本書之後,一個月便也過去了。

  這一日一大早,郭氏就派了孫嬤嬤過來,說太子妃念及她於皇嗣有功,便解了她的禁足。

  說這話的時候,孫嬤嬤的眉眼間不自覺的帶著幾分得意之色。

  秦姝看在眼裡,只覺著可笑的很。

  秦姝道了謝,讓宮女將孫嬤嬤送了出去。

  孫嬤嬤一出去,銀杏就忍不住說道:“太子妃也太欺負人了,主子縱然成不了才人,也用不著領她這樣的恩惠。”

  方才孫嬤嬤臉上的神色銀杏看在眼裡,心裡頭自是不平,不經思考就說出這些話來。話剛出口,卻是又後悔了。

  她擔心的看了眼坐在軟榻上的秦姝,心裡頭也覺著不是滋味兒。

  幾日前,不知從哪兒傳出消息,說是主子雖然給殿下生了龍鳳胎,卻也沒有晉位的福氣,殿下主意已定,是不會給主子抬位分的。

  這消息一出來,東宮那些個觀望的人就有了幾分看笑話的心思。

  這不,主子才剛出月子,太子妃就派了孫嬤嬤過來,給了主子這樣的恩惠。難不成,她家主子替殿下生下了龍鳳胎,殿下還能繼續將主子禁足不成?

  見著銀杏後悔的樣子,秦姝卻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她倒不在乎什麼才人不才人的,甚至可以說,這樣的結果是她最想看到的。

  她進宮才幾年,如今有了兩子一女,若是再加上才人的身份,怕是立時就會成為這東宮的眾矢之的,對她來說沒有半分好處。

  秦姝也一早就知道,楚昱澤不會讓她處於這樣的境地,所以不會給她才人的位分。

  沒有念想,又哪裡來的失望?

  “好了,才人可不是那麼好當的。”秦姝看了站在那裡的銀杏一眼,意味深長道:“這宮裡頭,保住性命,比什麼都重要。”

  銀杏伺候了秦姝這麼長時間,秦姝這麼一說,她自然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只是,主子如今有兩子一女,地位已經穩固了,難道還怕……

  看出銀杏眼中的不解,秦姝笑了笑,道:“你家主子只是個知縣之女,可正院的那位,還有清竹院的那位,哪個是好對付的?殿下太子之位雖然穩固了,可畢竟,還沒有……”說到此處,秦姝便沒有再說,可銀杏哪裡會聽不出其中的意思。

  “奴婢明白了,奴婢只是氣不過孫嬤嬤對主子不恭敬。”銀杏說完這話,看了秦姝一眼,慶幸道:“好在皇上、太后娘娘和恭妃娘娘都給主子送了好些賞賜,主子縱是沒有才人的位分,旁人也不敢輕易欺負了主子。”

  孫嬤嬤那樣的,不過是仗著太子妃給她幾分臉面,才敢在主子面前那樣。不然,她一個奴才,再怎麼體面也不過是個伺候人的。

  正說著,竹韻從外頭進來,手裡端了一碗粥,緩步走到秦姝跟前,恭敬地道:“主子喝完粥,一會兒還要去給太子妃請安呢。”

  秦姝接過竹韻手中的碗,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喝了起來,心裡卻很是懷念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睡覺睡到自然醒的日子。

  哎,這就是當人小老婆的苦處啊!

  秦姝喝完了粥,又讓銀杏給她理了理衣裳,便帶著銀杏出了院子,一路去了正院。

  禁足再加上坐月子,秦姝也有好幾個月都沒踏出院子一步了。如今走出來,真有一種解放的感覺。

  夏日的清晨,陽光灑she下來,照在人的身上帶著幾分暖意,花糙樹木鬱鬱蔥蔥,秦姝一路走,一路看著,心情格外的好。

  正院

  秦姝進去的時候,除了王才人,眾人都已經來了。

  秦姝剛一進來,眾人的目光便全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她身著一襲紫綃翠紋裙,挽著髮髻,頭上插著一支鎏金嵌珠的簪子,做工極好,金絲又細又密,紋路清晰,一眼看上去便知道是貴重之物。

  這樣的裝扮,倒讓人覺出幾分貴重之氣,與秦姝平日裡的打扮很是不同。

  看著秦姝這樣,眾人眼中便存了幾分羨慕之色,連帶著之前的奚落之意的沒了。

  殿下縱然不將秦氏抬為才人,可人家畢竟替殿下生了兩子一女,還深得殿下恩寵,這東宮裡,有哪個能做到?

  就連太子妃,不也只有一個兒子,那個還不是親子。至於那個惠姐兒,打小養在壽康宮,性子懦弱,殿下又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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