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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自然想著讓他進宮替她診脈。如此,她才能真正心安。

  王才人的話音剛落,沈嬤嬤的面色就變了變,上回讓那西域大夫進宮,費了好大的功夫。如今主子有孕,正院的那位定是時時刻刻盯著主子的行動,若出了什麼岔子,殿下定會怪罪主子的。

  可主子這些日子屢感不適,連飯也吃不下去,長此下去,必對腹中胎兒有害。

  想著這些,沈嬤嬤便應了一聲:“是,老奴知道了。”

  正說著,就聽外頭一陣腳步聲,有宮女進來傳話。

  “啟稟主子,太子妃身邊的凝香姑娘求見。”

  聽著宮女的話,王才人的眼中閃過一抹詫異,想了想,才對那宮女道:“讓她進來吧。”

  “是。”那宮女得了令,福了福身子,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很快,就領著宮女凝香走了進來。

  “奴婢給才人請安。”凝香是太子妃近身伺候的,王才人自是常見。

  “起來吧,你過來有何事?”王才人看了蹲在那裡的凝香一眼,淡淡問道。

  “回才人的話,我家娘娘派奴婢來,是給才人帶一封信。”

  凝香說著,就從袖中拿出一封信來,彎下腰,雙手舉到頭頂。

  王才人示意了沈嬤嬤一眼,沈嬤嬤便上前將信接了過去,交到王才人的手中。

  王才人將信封打開,往那書信上瞟了一眼,眼中掠出一抹異樣。

  “回去告訴你家娘娘,此事我定竭力周旋,太子妃安心便是。”

  王才人說著,看了沈嬤嬤一眼,沈嬤嬤會意,很快去找了火摺子,點燃後將那封信當著凝香的面兒燒掉了。

  凝香見著沈嬤嬤的動作,這才福了福身子,恭敬地道:“是,才人若沒有什麼吩咐,那奴婢就先套退了。”

  見著王才人點頭,凝香才轉身退了出去。

  沈嬤嬤看著凝香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問道:“主子,太子妃信中到底寫了什麼?”

  自家主子和正院的那位向來不睦,好好的怎麼會說出“竭力周旋”這四個字來。難不成,是太子妃有事相求?可她怎麼想,也想不出來,太子妃有何事要求自家主子。

  面對沈嬤嬤的疑惑,王才人突然就笑了:“何事?自是嬤嬤最擔心的事情。”

  瞧著王才人的神色,沈嬤嬤好半天才明白過來:“主子是指……秦氏?”

  王才人點了點頭,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由沈嬤嬤扶著坐在了軟榻上。

  “看來,這一回太子妃倒和咱們想到了一處去,只是她這般急切倒讓人覺著十分意外了。”

  自打進宮,她便知道郭氏是個十分能沉得住氣的,這一回,卻是如此急切,竟會想著和她聯手。

  王才人看著沈嬤嬤,臉上帶著幾分諷刺。

  “自打秦氏生下龍鳳胎,老奴就瞧著太子妃的分寸有些亂了。主子難道忘了,秦氏生產之日,若不是孫嬤嬤扶著,太子妃怕是要擾了殿下的興致了。”

  當眾跌倒,又是在秦氏誕下龍鳳胎的那一刻,她自然不會是因為太過歡喜而腳下不穩,差點兒就摔倒在地上。

  想著那時郭氏僵住的臉色,沈嬤嬤自是覺著她今日的這番舉動一點兒都不意外。

  聽著沈嬤嬤的話,王才人一笑,拿起桌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這幾日,郭氏可還常往景儀宮去?”王才人突然問道。

  沈嬤嬤看了王才人一眼,遲疑了一下才回道:“幾乎每日都去給恭妃娘娘請安,老奴聽底下的奴才們說,恭妃娘娘如今對郭氏很是親近,時常都會留她在景儀宮用膳。”

  說這話的時候,沈嬤嬤雖極力掩飾,可言語中依舊帶了幾分羨慕的味道。

  沈嬤嬤伺候了王才人多年,王才人哪裡會聽不出來。

  聽出她話中的意思,王才人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卻是沒有說話。

  如今太子之位穩固,連帶著恭妃娘娘這個宮女出身的妃嬪都受人重視。

  幾日前,皇上派人賞賜了東西下來。一時間,這個平日裡默默無聞的恭妃娘娘突然就受人關注起來。

  這個時候,宮中眾人似乎才記起來,太子殿下的生母,便是恭妃娘娘。

  一時間,景儀宮人來人往,賓客絡繹不絕。

  這些,她不是沒有看在眼中。

  可她既然是皇后娘娘的親侄女,就不能去恭妃面前示好。

  不然,不僅會讓皇后寒了心,也會讓她自己的處境變得尷尬起來。

  王才人想著,眼中帶著幾分冷意看了站在那裡的沈嬤嬤一眼:“往後休要胡言亂語!”

  聽著王才人的話,沈嬤嬤不由臉色白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主子恕罪,老奴失言了。”

  聽著自家主子的訓斥,沈嬤嬤才知自己僭越了,這些話縱然在她心裡想過千遍萬遍,都不該拿來和主子說。

  自打主子進宮,就註定和皇后娘娘是一體的。恭妃娘娘好與不好,都和主子沒有半分的關係。

  王才人看了她一眼,冷冷道:“起來吧。”

  沈嬤嬤聽到這話,磕了個頭,這才戰戰兢兢站起身來,心裡暗暗告誡自己,往後這種話萬萬不可再說。若是惹怒了主子,或是此話傳到皇后娘娘的耳朵里,她就是不要自己的性命了。

  沈嬤嬤見著自家主子面色恢復了正常,才出聲道:“主子打算,如何和殿下說秦氏之事?”

  殿下對秦氏的寵愛眾人都看在眼裡,秦氏生下璟哥兒,殿下就抬她為選侍。

  如今,她誕下龍鳳胎,便是天大的喜事,殿下高興之下,哪裡會記著秦氏還在禁足之中?

  聽到沈嬤嬤的話,王才人想了想,才道:“想要阻止殿下,只能拿秦氏的出身當藉口。”

  秦氏出身卑微,只是一個小小的知縣之女,縱然替殿下生了兩子一女,都不足以讓她成了殿下的才人。

  才人,只比太子妃低那麼一點兒。

  難不成,往後她要與秦氏平起平坐?秦氏一個知縣之女,自是不配的。

  更何況,秦氏若是成了才人,等到殿下登基,難不成也要給她個貴妃來當一當?

  “此事成與不成,全在主子如何相勸殿下了。”沈嬤嬤想了想,意味深長道。

  說到底,此事是賭殿下對自家主子的恩寵,賭主子的話殿下能聽進幾分去。

  太子妃想與自家主子聯手,想必也是看重了殿下對自家主子的恩寵。

  就是不知,經此一事,秦氏在殿下心中的地位,會不會更重一分?

  到晚上的時候,王才人讓人準備了一桌子的菜,等了好久,卻是聽傳話的人說,殿下今晚歇在了韓氏屋裡。

  一時間,王才人的臉上閃出幾分嫉妒之色。

  沈嬤嬤見狀,連忙寬慰道:“娘娘如今有孕,殿下自然不方便過來。”

  王才人搖了搖頭,說出口的話帶了幾分不甘:“不方便?殿下怕是捨不得韓氏。”

  聽著王才人的話,沈嬤嬤心裡嘆了一口氣,也對韓氏生出了幾分忌憚。

  下午的時候,她過去和陸公公說自家主子有事,想請殿下回來的時候過來一趟。

  哪知道,殿下才剛回來,韓氏就帶著自個兒的貼身宮女去了書房。

  聽說,韓氏陪著殿下下棋,說說笑笑了好久。

  她以為晚些時候殿下會過來的,哪裡想能想到卻是宿在了韓氏屋裡。

  “狐媚東西!”王才人捏著手中的茶盞,狠狠道,又吩咐沈嬤嬤將安神的香給點上。

  很快,香爐中就升起了裊裊幽香,王才人閉著眼睛靠在軟榻上,心裡的煩躁才消減了幾分。

  ☆、第115章 施壓

  這邊,韓氏聽到楚昱澤平穩的呼吸聲,這才慢慢睜開了眼睛,一滴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

  進宮這麼長時間,旁人只當她深受殿下寵愛,卻不知道殿下時常過來,卻是一次都沒有碰過她。

  她如今,還是處子之身。

  韓氏轉過頭去看著楚昱澤睡著的樣子,心中暗暗做出一個決定。

  第二天一大早,韓氏伺候著楚昱澤洗漱更衣,收拾妥當,便急忙去了正院給太子妃請安。

  她到的時候,如氏和曹氏都已站在院中了,過了一會兒,葛氏才進了院子。

  如今殿下太子之位穩固,幾日前恭妃娘娘得了皇上的賞賜,連帶著葛氏這個昔日伺候過恭妃娘娘的奴婢都跟著沾了好大的光。

  聽說昨個兒,太子妃還傳了她,兩人說了好一會兒話。

  臨走的時候,還賞賜了葛氏好些東西。

  葛氏身份低微,能有這樣的體面實在是難得。

  “給姐姐請安。”葛氏見著站在院中的幾人,微微福了福身子,對著韓氏稱了聲姐姐。

  韓氏雖是將軍府的庶女,可也瞧不上曾經當過宮女的葛氏,聽著這一聲姐姐,心中便閃過一抹暗怒,卻是壓了下來。

  太子妃如今頗為看重葛氏,她自是不能對葛氏發作,不然便是打了太子妃的臉面。

  韓氏看了站在那裡的葛氏一眼,莞爾一笑:“一日未見妹妹,妹妹的氣色竟是好了幾分,也不知是不是有什麼喜事?”

  韓氏本就生得貌美,這番柔聲細語,語氣溫溫,便是身為女子的葛氏都愣了愣,心中對著韓氏的貌美不自覺生出幾分嫉妒和羨慕來。

  倘若她有韓氏這般相貌,怕也能得到殿下的恩寵。

  “妹妹怎麼不說話?”見著葛氏愣在那裡,韓氏笑著道。

  聽著韓氏的話,葛氏這才回過神來,朝韓氏微微一笑:“姐姐頭上這隻琉璃翡翠簪子,可是好看的很,竟讓妹妹看呆了去。”

  葛氏的話音剛落,曹氏和如氏的目光便都落在了那隻琉璃翡翠簪上。

  韓氏唇角揚起一抹笑意,話中滿是羞澀之意:“這簪子是昨晚殿下親賞的,我瞧著好,今個兒便戴上了。”說完這話,韓氏不自覺抬起手來摸了摸頭上的那隻簪子,眉眼間儘是笑意。

  葛氏羨慕道:“可見姐姐深得殿下的恩寵,這簪子倒也罷了,難得的是殿下的這番心意。”

  葛氏說著,不自覺朝站在那裡的曹氏看了一眼,眼中露出幾分嘲諷之意。

  曹氏性子敏感,瞧著她的神色,當下心裡便不是滋味兒了。

  她與韓氏是同一日進宮,如今韓氏得了殿下的恩寵,東宮上上下下哪個不把她當正經的主子,可她這個從未得到殿下寵幸的淑女,卻是連個通房宮女都敢小瞧了她。

  沒等曹氏開口,孫嬤嬤就掀起帘子從屋裡走了出來,朝眾人福了福身子,道:“娘娘請各位主子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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