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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體貼,殿下何曾給過她們一分?

  郭氏坐在軟榻上,手裡拿著一盞茶,將眾人臉上的神色全都收入眼中,心中不免暢快了幾分。

  殿下越寵著王氏,旁人對她的嫉妒就越多。

  王氏的性子又是個高傲的,如此盛寵之下,必會鬧的東宮不寧。

  郭氏唇角微微揚起一抹笑意,溫聲道:“妹妹身懷皇嗣,殿下自然看重些,妹妹若有什麼想吃的,儘管派人告訴本宮,千萬別委屈了腹中的孩子。”

  王才人坐在那裡,感覺到四面傳過來的嫉妒和羨慕的目光,卻絲毫不放在心上。

  “如此,就勞煩姐姐了。”王才人微微一笑,道。

  聽著王才人的話,郭氏點了點頭,卻是將視線落到了秦姝的身上。

  “本宮瞧著你氣色不是很好,可是有什麼不適?”

  秦姝的臉上雖然敷了薄薄的粉,卻依舊能看出眼底淡淡的青色。

  秦姝站起身來,回道:“勞煩娘娘掛心,婢妾沒什麼大礙,只是害喜害得厲害些。”

  聽著秦姝這樣說,郭氏的面色微微一變,視線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可傳太醫看過?”

  秦姝點了點頭:“太醫每日都過來診脈,說是無礙。”

  秦姝雖然這樣說,可眾人卻是不信的,當下心裡便琢磨起來。

  秦氏又不是頭一回有孕,若是體質的原因,上一回也沒見她害喜這般嚴重。難不成,是她腹中的孩子有什麼不好?

  眾人琢磨著,面上卻是沒有露出分毫。

  “如此本宮便放心了,如今天漸漸熱了,不妨叫宮女熬些酸梅湯,興許能好些。”郭氏看著她,開口道。

  “是。”聽郭氏這樣說,秦姝恭敬地應了下來。

  又說了會兒話,眾人才退了出來。

  王才人性子高傲,在東宮也沒哪個能說上話的,剛一出來,就一路回了自己院裡。

  “姐姐。”秦姝剛邁開步子,就聽得一聲熟悉的叫聲。

  轉過頭去,卻是如氏站在那裡。

  如氏上前一步,目光落在秦姝隆起的小腹上,擔憂道:“方才在屋裡說著,姐姐害喜嚴重,妹妹這兒倒有張古方,拿給妹妹。”

  如氏說著,就從袖中拿出一張寫好的方子。

  瞧見秦姝眼中的詫異,如氏淡淡一笑:“前些日子碰巧聽到膳房的奴才說姐姐害喜厲害,便寫了這張方子,想著得空的時候拿來給姐姐。”

  秦姝瞟了站在那裡的銀杏一眼,銀杏便將那方子接了過來。

  “勞妹妹掛心了。”秦姝道了謝,便轉身離開了。

  “主子,那方子秦氏未必會用。”秋蘭瞧了如氏一眼,低聲道。

  “她自然是不會用的。”

  “那主子為何?”聽著如氏的話,秋蘭忍不住問出聲來。

  秋蘭原先是在王才人身邊伺候的,先前被調到如氏身邊還頗有幾分不屑,可經過這些日子,卻真真成了如氏的人。

  她早就想明白了,這宮裡頭的奴才,吃裡扒外最後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她雖是王才人的人,可如今卻是在如氏身邊伺候的,哪怕有一日她回了王才人身邊,怕也得不到重用,甚至連個普通的灑掃宮女都不如。

  既然如此,她何苦要當那些個吃裡扒外的奴才。

  聽著秋蘭的話,如氏看了她一眼,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不過是示好罷了。”

  見她沒有多說,秋蘭也沒敢再問。

  自打主子被抬為了淑女,她便覺著主子的心思越發的琢磨不透了。

  秦姝回了屋裡,吃了幾塊兒點心就躺下了,剛剛睡著,便聽得外頭一陣吵鬧聲。

  秦姝被吵醒,睜開眼睛才坐起身來,便見著宮女竹韻慌慌張張從外面跑了進來,結結巴巴道:“主子,不好了,壽康宮走火了。”

  ☆、第107章 皇室秘辛

  秦姝聽了宮女的話,眼睛儘是震驚的神色。

  壽康宮是太后所住之處,好好的怎麼會走水?

  “太后可有傷到?”秦姝出聲問道。

  “回主子的話,幸好發現的及時,火被撲滅了。只是太后受了驚嚇,昏過去了,這會兒諸位太醫正朝壽康宮趕去呢。”

  秦姝聽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楚昱澤在後宮,所能倚仗的便只有二人,一個是壽康宮的太后,一個鳳鑾宮的皇后。

  太后若是出了什麼岔子,楚昱澤的處境怕是不好。

  壽康宮

  得知壽康宮走水,皇后便急急忙忙趕了過來,隨之而來的還有眾位妃嬪。皇上和太子殿下也在下朝之後趕到了壽康宮。

  經諸位太醫診治,太后已經醒了過來,只是臉色不好,顯然是受了驚嚇。

  “兒子給母后請安。”

  “孫兒給皇祖母請安。”

  “起來吧。”太后看了跪在那裡的皇帝一眼,開口道。

  皇上站起身來,臉色鐵青,一揮手便命總管太監細查此事。

  宮裡頭發生火災,向來是讓人提著心的,更何況還是壽康宮這樣的地方。

  總管太監得了令,立馬就退了下去。

  “母后受驚了。”皇上上前一步,坐在床前說道。

  聽著皇帝的話,太后搖了搖頭笑道:“哀家活了這麼大的歲數,還怕什麼,倒皇帝你,前朝事情多,也不必陪著哀家了。”

  太后的話音剛落,眾妃嬪的臉色便都變了,殿內的氣氛也凝重了幾分。

  這些年,宮裡頭誰都看得出來,皇上和太后之間因著立太子和過於寵愛貴妃的事情起了嫌隙。

  聽著太后的話,皇帝的臉色微微變了變,沒等他開口,站在那裡的貴妃蔣氏就笑著說道:“方才喝了藥,太后精神好,也說起這些玩笑話了,皇上前朝有再多事,也不如太后娘娘的身子來的重要。”

  說這話的時候,蔣貴妃的臉上帶了幾分奉承的笑意,她心知太后對她不喜,可當著皇上的面兒,卻不得不討好太后。

  聽著蔣貴妃的話,太后卻是笑了笑,眼底閃過一抹不屑。

  “哀家聽說,前些日子你將自個兒身邊的宮女指給了詢兒,可有此事?”

  太后的話音剛落,眾人的目光就全集中到蔣貴妃的身上。

  這宮裡頭誰不知道,二皇子府已經有了一個正妃,兩個側妃,侍妾通房更是不計其數。

  在這京城裡,可真是頭一份兒呢。

  就是不知,為何二皇子這些年,只得一個兒子,難不成是……

  “回太后的話,那宮女聰慧周到,臣妾想著讓她服侍詢兒,也能安心一些。”

  察覺到眾人的目光,蔣貴妃心裡暗恨太后為何提及此事。

  她給詢兒指這麼多人,還不是因為……

  想到此處,蔣貴妃的臉色微微變了變。

  聽著蔣貴妃的話,太后臉色一沉,出聲道:“好了,詢兒是你的兒子,你這個當母親的自然知道怎麼做對他好。哀家也有些乏了,你們都退下去吧。”

  蔣貴妃一愣,不知為何,察覺到太后的目光,心裡覺著有些不對,卻又不知道哪裡不對。

  蔣貴妃心裡想著,卻是應了一聲。

  皇后領著眾妃嬪退了下去。

  殿內,只留下皇上和太子兩個人。

  太后抬起眼來,見著直直站在那裡,臉色冷淡的太子,心裡頭微微嘆了一口氣。

  “哀家有些事情要和皇帝說,你先回去吧。”

  “孫兒告退。”

  見著楚昱澤離開,太后臉色一沉,看了站在那裡的董嬤嬤一眼:“拿出來吧,也讓皇帝好好看看,這東西是在失火的地方找到的。”

  聽著太后吩咐,董嬤嬤便從袖中拿出一個令牌,令牌底下的絡子被燒掉了,令牌被燒的有些發黑,卻依舊能看清上頭刻著的字。

  皇上伸手將那令牌拿到手中,目光微微一變。

  “皇帝可認得,這令牌的出處?”

  皇上心底波瀾橫起,表面卻不得不維持平靜的模樣:“這宮中之事……”

  “皇帝是說哀家設計陷害?這些年,哀家可過問過朝堂之事。就是當日立太子,皇帝不也是因著朝中大臣的反對,才立了昱兒為太子。”

  太后看了皇上一眼,重重嘆了一口氣。

  “那孩子本不該活著,哀家不想看著皇帝你因為那個女人的孩子而毀了自己的江山。”

  太后的話音剛落,皇上就臉色大變,握著那令牌的手驀地一緊。

  “回去吧,有些事情還要皇帝你自己想明白。哀家只有一句話,皇帝若是執意想將那孩子推到皇位上,便該想想駕崩後如何面對先皇。”

  皇上臉色一白,猛地抬起頭來看了太后一眼。

  董嬤嬤站在那裡,看著皇上這樣,略微遲疑了一下,才說道:“當日昭妃娘娘去的時候,只囑咐老奴將那孩子交給一戶尋常人家。皇上執著,將那孩子與蔣貴妃之子調換了,並且百般疼愛,皇上卻是忘了,昭妃娘娘是先皇的女人。”

  董嬤嬤的話說完,便低下了頭。

  皇上卻是諷刺一笑,明明是他先遇見了她,彼此情深,她卻成為了父皇的妃嬪。

  “嬤嬤比朕更清楚,她到底是不是先皇的女人。”

  聽皇上這麼一說,太后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人人都以為昭妃娘娘得先帝恩寵,卻不知先帝從未寵幸過她。

  孽緣,真是一段孽緣。

  “朕朝中還有事情,就不陪著母后了。”

  皇上看了靠在床上的太后一眼,說完這話,就站起身來離開了。

  見著皇上離開,太后重重嘆了一口氣,將手腕上的那串佛珠取下:“早知今日,當日哀家就不該任由皇帝胡鬧。”

  董嬤嬤見著太后臉上的神色,出聲勸慰道:“當日皇上那樣,若不成全了他,便是太后失了兒子,也是了皇上。”

  “罷了,哀家也管不了那麼多。哀家心裡頭再膈應,二皇子也是皇帝的兒子,哀家的孫兒。方才那令牌皇帝也見了,他不是個昏聵的,等想明白了,就知道該如何做了。”

  太后和董嬤嬤說的這些話旁人並不知道,只知道壽康宮走了水,太后受了驚嚇病倒了。

  太后病倒,宮中妃嬪自然是要過去侍疾的。

  太后喜靜,只留皇后和恭妃娘娘在壽康宮侍疾。其餘的妃嬪,只每日隔著帘子在院子裡磕個頭,再為太后抄寫一份兒佛經,也算是盡了孝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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