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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日子,她只以為投靠錯了人,哪曾想,老天爺這般眷顧她,讓她明白,她當日的決定是正確的。

  “主子,如今太子妃可是好風光,安哥兒無恙,又得了殿下的眷顧。這滿宮裡頭,哪個不羨慕太子妃。”

  韓氏拿起桌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道:“如此,你我便可安心了。”

  聽著韓氏的話,宮女雁雲點了點頭,眼中也閃過一抹喜色。

  自家主子說的沒錯,主子既投靠了太子妃,太子妃好了,自家主子不一定會好。可若是太子妃觸了眉頭,自家主子的日子就一定不會好過。

  雁雲心裡想著,不禁有些感慨。

  自家主子出落得這樣好,卻至今未得殿下寵幸。

  也不知,是什麼緣故。

  “這幾日,曹氏可有什麼動靜?”

  聽著自家主子的話,雁雲想了想,忙回道:“奴婢聽說,有人見著曹氏進了清竹苑,呆了好久才出來。”

  她的話音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曹氏和主子是同一日進宮的,卻也至今沒得到殿下的寵幸,興許心急了也是有的。”

  雁雲的話才剛說完,就見自家主子的臉色變了變,知道自己不小心招了主子的忌諱,撲通就跪了下來,臉上帶著一抹緊張。

  “主子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韓氏雖然心裡頭生氣,卻也清楚她如今無寵,只有這幾個貼身的宮女靠得住,若是失了這些奴才的心,往後怕是更不好過了。

  這樣想著,韓氏就開口道:“起來吧,你說的原也沒錯,我與曹氏進宮也有些日子了,卻是連殿下的面兒都沒見過,說不著急怕是連自個兒都不信。”

  雁雲抬起頭來看了韓氏一眼,見她當真沒有生氣,這才站起身來。

  ……

  晚上用過了飯,秦姝就坐在軟榻上看書,另一邊,銀杏正坐在繡墩上,拿著繃子繡花。

  “主子,天色不早了,還是早些睡吧。”

  秦姝抬起頭來,見著銀杏臉上的神色,微微一笑:“嗯,明早還得去給太子妃請安,是得早些睡。”

  聽著秦姝的話,銀杏才鬆了一口氣。

  方才她去打聽過了,今晚殿下宿在了正院。

  主子縱是嘴上說不在意,可心裡頭哪裡能真一點兒都不吃味兒。

  她老早就瞧出來了,主子手裡拿著書,卻是沒看到心裡去。

  銀杏服侍著秦姝洗漱,然後就睡下了。

  這一晚,東宮裡好些人都一夜無眠。

  得知殿下去了郭氏那裡,便想著郭氏以後的風光。

  這想的事兒一多,自然就睡不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秦姝醒過來,洗漱更衣後,又喝了一碗銀耳粥,這才領著銀杏去正院請安。

  這些日子長久不去請安,如今再去,倒真是有些不習慣。

  “妾身(婢妾)給娘娘請安。”眾人齊聲拜下。

  郭氏坐在軟榻上,視線朝眾人身上划過,最後落在站在最前頭的王才人身上。

  王才人素來裝扮精緻,今日也不例外。

  她身著一襲繡刻絲瑞糙雲雁廣袖鸞衣,頭上梳著髮髻,插著一支鎏金嵌珠的簪子,腳下踩著平底蓮紋繡鞋,溫婉如水,氣度儀態真真與眾不同。

  “都起來吧。”郭氏開口道。

  聽著郭氏的話,眾人才起身落座,王才人看著郭氏頭上的如意釵,眼中閃過一抹異樣。

  “好些日子不見,姐姐可還好?”

  郭氏眼中稍稍閃過一抹不屑,只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含了幾分笑意。

  “勞妹妹惦記,本宮一切都好。安哥兒是殿下的長子,自是福澤深厚。昨個兒殿下過來,還陪了安哥兒好一會兒,都說父子天性,可不就是如此?”

  說這話的時候,郭氏的臉上滿滿的都是笑意。

  郭氏的話音剛落,韓氏忙笑著道:“安哥兒福澤深厚,亦是娘娘的福氣。當日娘娘請命留在院子裡照顧哥兒,殿下心裡頭讚賞娘娘,自是更看重娘娘一些的。”

  “婢妾瞧著,娘娘頭上這如意釵可真是好,尤其是這紫色的東珠,真真是稀罕物。”

  孫嬤嬤站在郭氏身後,聽著韓氏的話,笑了笑,道:“曹主子不知,這東珠倒在其次,娘娘看重的是珠釵上雕刻的牡丹花,殿下說了,牡丹雍容,最適合娘娘佩戴了。”

  孫嬤嬤這話說的恭恭敬敬,卻實在是有些僭越了。

  她再怎麼得郭氏看重,也只是一個奴才。

  郭氏瞪了她一眼,道:“放肆,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娘娘恕罪。”孫嬤嬤忙告罪道。

  沒等郭氏開口,韓氏就說道:“想來嬤嬤也是替娘娘高興,娘娘就別怪罪她了。”

  聽著韓氏的話,郭氏的臉色緩和了幾分。

  她看了一眼坐在那裡的葛氏,道:“這些日子,你閉門思過,如今出來了,就別做些沒分寸的事情,免得惹得殿下生氣。

  葛氏一愣,急忙站起身來道:“是,奴婢謹遵娘娘吩咐。”

  郭氏看了她一眼,又將視線移到王才人的身上。

  “昨個兒殿下說了,哥兒既然無恙了,往後宮務便還由本宮處理。妹妹你是個聰慧的,往後就由你來協助本宮,至於秦氏,她平日裡照顧著璟哥兒,想來是抽不出這些功夫的。”

  秦姝坐在那裡,聽著郭氏的話,忙應了聲是,宮務什麼的,她真是一點兒都不想沾。

  ☆、第92章 偶遇

  從正院裡出來,王才人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下來,郭氏簡簡單單一句話,就將處理宮務的權力全都收回了自己手中。

  讓她從旁協助,不過是說得好聽些,依著郭氏的性子,大概只會交代她一些可有可無的事情,為的便是在殿下那裡好交代一些。

  宜瀾瞧著自家主子心情不好,也不敢開口說話,只老老實實跟在她的身後,一路回了清竹苑。

  剛回去不久,就有宮女進來回稟,說是殿下在園子裡偶遇了正在亭子裡撫琴的韓氏,這會兒,韓氏已經去書房侍奉了。

  聽著宮女的回稟,王才人氣急,猛地站起身來,揚手就給了那宮女一個耳光子。

  “主子,主子恕罪。”因為在盛怒之中,下手很重,片刻的功夫,宮女的臉就腫了起來,卻顧不得疼痛,撲通一聲跪到地上請罪。

  王才人坐了下來喝了幾口茶,最後才沒好氣的看了跪在地上的宮女一眼:“下去吧。”

  “是。”那宮女一手捂著臉,低低應了一聲,忙站起身來退了出去。

  屋子裡,只留下沈嬤嬤和王才人兩個。

  “主子,那韓氏相貌極好,殿下瞧上她,也在情理之中。眼下最要緊的,是如何能替殿下生個孩子。”

  聽著沈嬤嬤的話,王才人的臉色變了變,冷哼一聲:“狐媚東西,也不知費了多少功夫才見著殿下的面。”

  沈嬤嬤聽了,點了點頭:“可不是,這韓氏巴結上了正院那位娘娘,有些事情自然是好辦些。”

  “老奴瞧著,經過安哥兒這一事,殿下對那位娘娘可是不一樣了。指不定,是她在殿下面前說了什麼好話,不然,殿下怎麼剛一見,就讓韓氏去書房伺候了。”

  這分明,是天大的體面。

  沈嬤嬤一說完,王才人就看了過來:“嬤嬤說的這些,我又何嘗不知道,只是……”

  王才人正說著,宜瀾從外頭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碗藥,一進來,屋子裡就瀰漫著濃濃的藥味兒。

  “主子,該喝藥了。”宜瀾上前一步,恭敬地道。

  看著這苦澀的藥汁,王才人的眼中閃過一抹厭惡,可為著能給殿下生個孩子,她又不得不喝。

  這些日子,也不知喝了多少,可肚子卻是一點兒動靜都沒。

  王才人伸手接過宜瀾手中冒著熱氣的藥碗,幾口就喝了下去。

  沈嬤嬤忙伺候著她漱口,又遞過帕子擦了擦嘴。

  王才人擺了擺手,宜瀾才退了下去。

  “明日,再傳孫太醫過來診診脈。”

  “是,老奴原也想著,只是到底這藥不是孫太醫下的方子,等過些日子,是不是再讓那大夫進宮一趟。”

  沈嬤嬤說的,是王家從西域找來的一個名醫,醫術極好,當日給主子診脈的時候,也曾說過主子的身子是能孕育子嗣的。

  唯一讓她不解的,是那些個藥。

  她看過一眼方子,方子上寫的的,全都是那些駭人的東西,毒蛇,蜈蚣,蠍子。

  若不是主子急不可耐,她如何也不敢讓主子喝這些個東西。

  好在,這些日子,她瞧著主子的氣色比之前好上很多,月信也多了不少。

  只當,是那大夫是個中用的。

  聽了沈嬤嬤的話,王才人卻是搖了搖頭:“不必,只需隔幾日將孫太醫診脈的結果傳出宮去。那大夫出自西域,被人發現難免會生出事來。”

  “是,老奴明白了。”

  很快,就到了中午,王才人派人去打聽,才知道殿下竟然留韓氏一塊兒用膳。

  饒是她早有準備,卻也沒想到才頭一回見面,殿下對這個韓氏就這般看中。

  果然,生得貌美,在這宮裡頭的好處不是一點點。

  殿下那樣性子的人,也會對韓氏一見傾心嗎?

  王才人想著,整顆心如同泡在醋里,格外的不是滋味兒。

  殿下得了新人,怕是會將她這個舊人忘在腦後吧。

  倒是秦氏有福氣,即便殿下不過去,有個孩子在,總是有底氣的。

  殿下為了孩子,也會多看重秦氏幾分。

  這邊,秦姝正在用膳,從郭氏那裡回來,她就覺著有些餓了,吃了些點心壓了壓,這會兒見著桌上滿滿的一桌子菜,就格外的有胃口。

  銀杏站在桌旁伺候著,見著她吃得好,心裡也格外的高興。

  “這幾日,主子胃口倒是格外的好,也不知是不是天冷了的緣故。”

  聽著銀杏的話,秦姝笑道:“可不是,外頭冷,想吃的東西就多了。說起來,這天氣,最好還是在屋子裡擺上暖鍋,吃些羊肉,豆腐,野菇什麼的,那才叫夠味兒。”

  不說還好,這一說,秦姝立馬就想吃了。

  熱乎乎的,蘸著熬好的湯水,想一想就覺著格外的好吃。

  見著她的神色,銀杏笑了笑,道:“主子若真想吃,奴婢去告訴膳房的人給主子做了送來。”

  秦姝聽著卻是搖了搖頭:“不必麻煩了,等明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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