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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氏這裡比起清竹苑來,根本就是天差地別。

  秋蘭心裡想著,看著如氏的目光就多了幾分嫌棄。

  ……

  秦姝身著一身寬鬆的衣裳,歪在軟榻上看書。

  銀杏從外頭進來,走到秦姝跟前小聲道:“主子,太子妃一回來就去了如氏那裡,聽說是如氏醒過來,得知自己生了個死胎,哭鬧的厲害,才有宮女將事情稟告了太子妃。”

  聽著銀杏的話,秦姝點了點頭,說:“如氏也是個可憐的,任誰聽到這消息,怕也控制不住情緒。”

  “主子說得有理,可話又說回來,這宮中失了孩子的多了去了,偏她這麼鬧騰,指不定是想讓殿下心生憐惜,博取同情呢。”

  銀杏在宮中多年,很多事情都能看得明白。

  如氏雖然生得一副柔弱的外表,可內里卻並不是一個軟弱的。

  她今日這麼一鬧,定是有所求的。

  聽著銀杏的話,秦姝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道:“你說的沒錯,不過她失了孩子,總不能不哭不鬧,興許哭一哭事情有轉機也未可知。”

  秦姝所說的事情,便是當日郭氏允諾如氏若是生了兒子就晉了她的位份之事,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如氏心裡頭又怎麼能甘心。

  若不鬧上一鬧,她未必會死心。

  秦姝和如氏說話雖然不算多,可卻感覺如氏是個有心計的,她這番哭鬧,必是存著算計。

  銀杏想了想,才開口道:“之前王才人護著她,是為了她腹中的孩子,如今她生了個死胎,往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更不能和主子爭寵了。”

  聽著銀杏的話,秦姝輕輕的笑了笑,爭寵?銀杏這丫頭想的真實在,可不是,如氏生了個死胎,是得有好長時間不能承寵了。

  古代的人,對於這些總是存著忌諱的。

  秦姝想著,突然覺著如氏也真是可憐,可私心裡,她卻也明白這件事情對她來說是件好事。

  秦姝剛想說話,就聽到外頭一陣腳步聲,宮女梅香進來,回稟道:“主子,陸公公派人過來,說是讓主子先準備著,殿下一會兒會過來用膳。”

  秦姝聽了,點了點頭,轉頭吩咐了銀杏一句,讓她下去準備。

  過了小半個時辰,楚昱澤就過來了。

  秦姝準備了滿滿一桌子的菜,見著楚昱澤落座後,才跟著坐了下來。

  因著如氏的事情,東宮裡氣氛緊張的很,秦姝也瞧得出來楚昱澤的心情不怎麼好,所以只低頭趴著碗裡的飯。

  銀杏站在桌前伺候著,雙手都在微微顫抖著。

  秦姝看了她一眼,心裡頭嘆了一口氣,哎,楚昱澤這位太子殿下心情不好,底下伺候的人自然要存著十二分的小心。

  也不知道,他心情不好,怎麼想起到她這裡來用膳了。

  秦姝低頭吃了碗裡的飯,心裡有些不自在,楚昱澤心情不好,連帶著東宮從主子到奴才,都陪著小心,忐忑的很。

  兩人正在用膳,就聽到院子裡一陣說話聲,秦姝皺了皺眉,看了站在那裡的梅香一眼,示意她出去看看。

  只過了一會兒,梅香就從外頭進來,走到秦姝跟前低聲回稟了一句話。

  聽著梅香的回稟,秦姝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視線朝屋外看了一眼。

  楚昱澤察覺到她的動作,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問道:“怎麼回事?”

  秦姝看了他一眼,低聲道:“上午的時候葛氏前來求見,婢妾正巧陪著璟哥兒,就沒見她,哪裡想到,她這個時候又過來了。”

  聽著秦姝的話,楚昱澤不悅地皺了皺眉,他剛過來,葛氏就前來求見。

  分明,是打聽到他要過來用膳,才前來求見的。

  楚昱澤最厭惡的,便是心機深沉的女子。

  “來人。”楚昱澤揚聲道。

  陸成在門外站著,聽到楚昱澤的叫聲,忙走了進來,恭敬地叫了聲:“殿下。”

  “去,叫葛氏回自己屋裡,沒事就不要出來了。”

  楚昱澤的話音剛落,秦姝的嘴角便抽了抽。

  楚昱澤這話,就是將葛氏禁足了。

  果然,男人生氣的時候撞上來是最不明智的。

  葛氏若是個聰明的,就不該這個時候過來。

  她以為,當著楚昱澤的面她不好不見她,可她又何曾想過,楚昱澤是個聰明人,哪裡能看不出她的算計。

  得了楚昱澤的吩咐,陸成應了一聲,轉身就出去了。

  秦姝坐在屋裡,心裡卻是想著葛氏這會兒的神色,她心裡,怕是後悔的很吧。

  秦姝心裡想著,卻也十分奇怪怎麼突然間,葛氏就這麼沉不住氣了。

  若是換做以前,這種事情葛氏可從來都干不出來。

  難不成,是時常過來和她說話,見著她日子過得不錯,所以忍不住羨慕嫉妒了。

  ☆、第83章 傾聽

  葛氏見著陸成從屋裡出來,眼底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

  她就知道,秦氏素來愛在殿下面前裝好人,她既然寬容大度,又豈會不見她?

  葛氏想著,上前一步,臉上帶著一絲欣喜。

  “殿下說了,讓主子回去,往後沒事就別出來了。”陸成這話,可沒有給葛氏留一絲的情面,殿下是怎麼吩咐的,他便怎麼說。

  這個葛氏,果真是奴才窩裡出來的,瞧著再怎麼恭順,內里也是個不安分的。

  聽著陸成的話,葛氏一下子就愣在了那裡,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站在面前的陸成,她不相信自己聽到的是真的。好好的,殿下怎麼會這般不留情面。

  她是在恭妃娘娘身邊伺候過的,殿下雖然不寵她,待她卻也是極為客氣的,從未給過她這樣的難堪。

  “公公可是傳錯話了,殿下……”

  葛氏的話還沒說完,陸成就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她的話:“主子這話可就不對了,殿下怎麼說,老奴就怎麼傳話。難不成,老奴伺候了殿下這麼些年,連話都能聽錯了。”

  陸成的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不屑。

  “葛主子,請回吧。”

  葛氏心裡頭將陸成恨得咬牙切齒,面上卻不敢表現出分毫。陸成是殿下身邊的紅人,他說一句話,就能讓她這輩子都翻不了身。

  葛氏看了陸成一眼,收回視線,轉身就帶著宮女如芯走出了院子。

  陸成看著她的背影,“呸”了一聲,面上露出一抹不屑,在他看來,葛氏是越活越回去了,之前還瞧著通透,哪曾想這才過了多長時日,這性子都跟著變了。

  葛氏從院子裡出來,鐵青著一張臉走在碎石小路上。

  “主子消消氣,興許秦主子和殿下說話,不方便讓主子進去。”如芯跟了葛氏多年,對於葛氏的變化心裡頭最是清楚了。

  之前,她家主子性子懦弱無能,她心裡頭著急,私下裡也勸過不知多少次。可如今葛氏變得這般有野心,想要和秦氏爭寵,她心裡頭非但沒有鬆了一口氣,反而是愈發的擔心了。

  不知道,怎麼突然間,主子就這般迫不及待了。那恩寵,哪裡是那麼輕易就能得到的。

  若她是秦氏,也不會捨得將自己的恩寵分出來的。

  聽著如芯的話,葛氏非但沒有消氣,反而是沒好氣的瞪了如芯一眼,厲聲道:“不方便?這青天白日的,她能有什麼不方便?分明,是她在殿下面前說了我的不是,才惹得殿下生氣。”

  說這話的時候,葛氏的眼睛裡帶著濃濃的嫉妒和不甘,她這些日子拼命的討好秦氏,可秦氏,卻是連一點點的惻隱之心都沒有,生怕她搶了殿下的恩寵。

  瞧著秦氏升了位份,有了璟哥兒,殿下又時常過來陪著她,她心裡頭,哪裡能不嫉妒。

  她也是個女人,也想要有自己的孩子,想得到殿下的恩寵,憑什麼,什麼好東西都讓秦氏給得了。

  秦氏的出身雖然比她好,卻也只是一個小小的知縣之女,比她也好不到哪裡去。

  聽著自家主子說出那樣的話,如芯的面色變了變,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葛氏才剛回了屋裡,就有人將此事告知了太子妃郭氏。

  郭氏一聽,便有些詫異,挑了挑眉道:“本宮倒是不知,這葛氏什麼時候也轉了性子。”--葛氏進宮多年,素來低調的很,從不與人爭寵,平日裡很少有人能想起她來。

  她沒有想過,短短一段時日,葛氏竟然就變得如此沉不住氣,想要借著秦氏來爭寵。她也不想想,她的心思秦氏豈會看不出來?她又憑什麼,覺著自己想要爭寵,就一定能爭得來。

  孫嬤嬤站在那裡,聽著郭氏的話,眼中也閃過一抹不屑。

  “葛氏這些日子時常去給秦氏請安,想來是見著秦氏得殿下恩寵,日子過得好,自己便也想著去爭寵了。人心善變,可不就是這個理兒。”

  孫嬤嬤的語氣平平淡淡,可說出口的話卻是一針見血。

  郭氏聽著,不屑地哼了一聲:“她耍這些小聰明,還不是將自己耍了進去,殿下既然讓她呆在屋裡別亂出去,那她就得好好呆著。吩咐下去,除了送飯的宮女,誰都不許出來。”

  “是,老奴知道了。”

  孫嬤嬤端了一盞茶水遞到郭氏手中,娘娘這些日子心情不好,葛氏這會兒又急著去爭寵,自然惹得娘娘生氣。

  孫嬤嬤看著郭氏,遲疑了一下,開口道:“自打如氏出事,殿下有好幾日都沒來娘娘這裡了。”

  那日殿下盛怒之下,根本就沒給娘娘留一分情面,甚至說出了“廢黜”這兩個字來。

  可想而知,因著如氏的事情,殿下心裡頭對娘娘很是不滿。

  聽著孫嬤嬤的話,郭氏的面色變了變,眼中閃過一抹擔憂。

  “嬤嬤你說,本宮該怎麼辦。”

  這幾日,殿下盛怒之下的那句話一直在她的耳邊迴響,她就算再不情願,也不得不向殿下低頭。

  這些年,她早就習慣了在殿下面前低頭。

  他是太子,而她是他的正妃,雖然尊貴無比,可在他面前,她時時刻刻都矮他一等。

  古人說,男者為天,女者為地,所以女人的地位再高,也有天在上頭壓著。

  “娘娘,依老奴看,娘娘不如親自做些點心,給殿下送到書房去。娘娘雖在如氏的事情上一時錯了主意,可到底也陪了殿下多年,殿下總要顧及和娘娘多年的情分。”

  孫嬤嬤想了想,隨即道。

  聽了孫嬤嬤的話,郭氏的眉梢挑了挑,抬起頭來看了站在那裡的孫嬤嬤一眼,道:“就怕殿下生本宮的氣,本宮過去,連面兒都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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