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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駱搖了搖頭,靜靜地出聲:“我不是狗,剛才咬你打你是我不對。”說罷後,沈駱使出大力氣掙扎著從宇文尚懷裡起身。宇文尚危險地意識到駱兒在和他使絆子,如若一味和駱兒拗下去,駱兒只會離他越來越遠。不如,讓駱兒安靜一會兒,等她火氣消了後,他再來好好地哄她一番。

  站起身的沈駱迅速地為宇文尚束髮,系好藍色髮帶後,沈駱拍了拍自個兒的衣裙。對著宇文尚說道:“你快些走。”

  宇文尚嘆了口氣,坐起了身子。臨走前問了沈駱一句。“今兒晚上,秀女閱選……”沈駱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朗聲說道:“我自會好好準備。”宇文尚點了點頭,饒是心裡不是滋味也只能邁步往外走。雙手緊緊握住,他給沈駱五天的時間,若是五天後她還是對自個兒這幅模樣,不管使出啥法子,他也定要將沈駱拗過來。

  東宮

  宮女太監膽戰心驚地看著殿下冷著臉走來,嚇得撲通全數跪在地上行禮。宇文尚手都沒有抬,直接走進廳堂。宮女太監跪在地上雙手汨汨往外冒冷汗,趙寧的事情已然傳遍整個東宮,剛那鬼哭狼嚎的聲音聽在耳里都害怕地很。趙寧本就是皇后娘娘賞賜給殿下的通房宮女,在東宮裡頭算是一等一的大宮女,怎會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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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福子看到殿下回來,立即躬身行禮。而後倒了杯茶給殿下,恭敬地說著:“殿下,劉嬤嬤已經等候多時,是給殿下送藥來了。是否現在就宣劉嬤嬤入廳堂?”宇文尚並未接過小福子遞來的茶盞,看到這茶盞就想起自個兒在駱兒屋子裡頭摔落的茶盞。不知道駱兒那丫頭要與自個兒使幾天性子。

  “茶盞放到一邊去,喚劉嬤嬤進來。”宇文尚抬了抬手,繼而按捏著自個兒的額頭。小福子看到殿下如此煩悶的模樣,心下瞭然,定是駱主子不原諒殿下,殿下在駱主子那討不到好。哎,駱主子,您幾時能和殿下重修舊好啊?他原先還以為殿下因著趙寧的事能加快行動將駱主子迎入東宮,不曾想到竟是這麼個結局。小福子心裡頭痛恨趙寧的所作所為,又哀嘆殿下的“不幸”。

  “小福子,你幾時學會了發愣。還不快宣劉嬤嬤進來。”宇文尚一邊按著額頭一邊冷眼看向小福子。小福子垂在身側的雙手倏地抓緊,他可真真是犯傻了,撞到殿下的火氣口了。思及此,小福子忙不迭連聲說著是,彎著身子迅速地出了廳堂去喚在東宮偏門等候的劉嬤嬤。

  過了一會兒後,劉嬤嬤入了廳堂,將手中的藥包遞給小福子後,雙膝往地上撲通一跪。低著頭恭敬地說著:“老身請求殿下寬恕。”宇文尚不明所以,抬眸看向了劉嬤嬤,眉頭微微一皺,而後對著小福子使了個眼色。小福子心領神會,立即邁出了廳堂門並且將屋門給隨手關了上去。

  聽到屋門吱嘎一聲關上後,劉嬤嬤再次輕聲地說道:“殿下,趙寧對殿下下藥一事傳到老身耳里,老身立即拿了暫時緩和您體內藥性的丸子悄悄前往惠明宮。老身撞見了本不該看的事,當時情況緊急,老身……”

  宇文尚雙手霎時緊緊握住椅子把手,眉頭皺的緊緊的,整個兒心也因為劉嬤嬤的話而劇烈地跳動了起來。“劉嬤嬤,不妨直說。當時,本殿可是傷害了駱兒?駱兒當時是個什麼情況?”

  劉嬤嬤跪在地上的身子彎的越發厲害,整個頭也匍匐在地上。“殿下恕罪,老身強行將您拉了開來。殿□子金貴,老身不得已動了手。駱小主當時的樣子看上去十分痛苦,一雙秀眉皺的緊緊的,眼睛裡頭仿似有淚水一般。拉您起身的時候,老身看到了駱小主胸|脯那處,青紫一片,紅彤彤的。看上去,好像受了傷。”

  劉嬤嬤的話如同一根根尖利的沾滿冰渣子的針一樣嗖嗖嗖地凌遲著宇文尚的心,宇文尚抓著椅子把手的雙手抓地更加緊了。額頭上的筋仿似都騰騰騰要往外直跳,努力平復自個兒的情緒,宇文尚冷靜地開了口:“劉嬤嬤,起身。去御醫院拿瓶梅恩露給駱兒,不要說是本殿吩咐的。”

  跪在地上的劉嬤嬤身子微微一顫,而後緩緩地起了身。“殿下,老身已將殿下前往惠明宮的事給封鎖了。秀女閱選結果出來之前,殿下行事千萬得謹慎些。”

  宇文尚唇角扯起一抹無奈的笑,“劉嬤嬤,將東宮的宮女一併遣了,全數遣到浣衣局去。”說罷後,宇文尚再次輕輕按捏起了額頭。劉嬤嬤恭敬地回了聲是,而後便彎身退出廳堂。

  太陽漸漸西斜,宇文尚自劉嬤嬤離開後一直坐在椅子上,坐姿都未曾變化過。右手輕輕敲著椅子旁的桌子,一下一下,仿似這樣便能將心中的愧疚心疼感給消散一般。駱兒五天之內能平復地了情緒麼?中了合歡散的他,毫不知輕重,力道大地估摸著是在虐待駱兒了。

  站在廳堂門外的小福子看著日頭漸漸落下,聽著裡頭傳來的一聲聲手指敲擊桌子的聲音。每當殿下煩悶的時候,就會獨自坐著一直敲著桌子。駱主子,您快些和殿下和好吧。不然,殿下心情不好,東宮的一幫奴才也跟著沒有好日子過啊。

  小福子在外頭等了許久,等到太陽已然落山,天邊最後一道晚霞也消散的時候,殿下才從廳堂內走出來。小福子立刻彎身行禮,小心翼翼地說道:“殿下,千惠宮秀女閱選就快要開始了。”說罷後小福子偷偷瞄了一眼殿下,看到殿下耳鬢處的髮絲有些亂,不禁繼續說著:“殿下,您頭髮有些亂了。奴才叫個踏實緊守本分的宮女來給您梳發吧。”小福子說的很是體貼關心,殊不知他這句話觸到了宇文尚的火頭上。

  “小福子,莫不是想到司馬房那邊去。趙寧去了,你是不是也要跟過去照看她一下。”宇文尚冷冷地出聲,隨即抬腳往東宮庭院處走去。在身後的小福子身子一愣,而後立即跪在地上,頭往地上重重地磕了幾下,大聲地說著:“殿下,奴才知錯奴才知錯。”

  直到宇文尚走遠後,小福子都不敢起身,他怎如此粗心,說什麼宮女,趙寧這事還未過去,殿下怎會再次讓宮女伺候在身旁?小福子連連嘆氣,等他知道東宮宮女一夜之間被遣散乾淨,才更加清楚地意識到,他今日的言辭真真是觸了殿下的怒火。

  另一廂,惠明宮

  “駱主子,奴婢新學的蝴蝶髻。駱主子看著可還是歡喜?”碧葉臉上帶著笑意看著梳妝鏡裡頭的沈駱說著。

  沈駱撫了撫髮髻,伸手拔掉了髮髻上的蝴蝶簪。碧葉一看愣了,這蝴蝶簪配這蝴蝶髻再好不過,怎地駱主子要將髮髻上唯一的簪子拔下?

  “這簪子太大,顏色太過招眼。我還是戴上這桃花簪為好。”沈駱一邊說著一邊從梳妝鏡下的抽屜中取出桃花簪插在了髮髻上。

  碧葉抬眸看去,這桃花簪精緻是精緻,可是未免太小了些,而且駱主子別在髮髻後端。這打扮哪裡有白日裡的這般貴艷嬌美?其他的小主們誰不將屋子裡頭最顯眼的最好看的首飾給戴上。

  “駱主子,奴婢聽得一消息。東宮大宮女趙寧已被殿下罰到司馬房,並且已經餵了藥。司馬房裡頭的侍衛身子高大,臀寬腰粗。趙寧受不住那些個粗獷野蠻侍衛,前一個時辰已經生生被折騰死了。駱主子聽到的趙寧即將成為殿下選侍的消息不真。”碧葉緩緩道來,她只想讓駱主子知曉,殿下暫時並無歡喜女子。駱主子是有機會引起殿下注意的,是以,駱主子您還是取下桃花簪,戴上這蝴蝶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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