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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顯然不像是出自白蔓清的口,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教她這樣對自己說的。是何瑩麼?沈駱苦笑了下,現在大家都認為是她勾引的宇文尚,殊不知,宇文尚分明是在勾引她。顛倒黑白,不分事實與虛假。宇文尚一走了之,這些大家千金當真會放過她麼。宇文尚,你還不如不要走的好。

  沈駱將三樣首飾放進了衣櫥中的首飾盒裡,放置好後,躺在了床上,思緒如同亂麻亂糟糟的。啊啊啊,沈駱抓狂了。煩死了,皇宮哪這麼多費腦筋的事兒,要是生場大病就好了。額,沈駱眼神一亮,一道計策自腦中閃過,從今天起,她就臥病在床。那些千金難不成主動跑來和她一個病人拌嘴?一病解千愁啊。

  於是乎,沈駱病了的消息四散開來。眾位千金暗喜沒多久,殿下奉旨前往邊境的事傳到東西廂房。本是分外愉悅的小臉蛋頓時苦愁苦愁的,傷心之餘,思緒紛飛。沈駱為何這時候病?眾位千金一摸腦袋,原來如此,殿下出走邊境定是沈駱得罪了殿下,曾被殿下捧到天上的沈駱經受不住打擊病了。

  了然後,眾位千金臉色又露出了喜色。除了何瑩與白蔓清。白蔓清起初並不把沈駱當回事,可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一眨眼的功夫,兩個多月已然過去。太后皇后的興致對東西廂房沒有之前那麼濃厚了,東西廂房的各位千金無聊至極。何瑩因為與長公主之間的交情,一時之間,成了東西廂房炙手可熱的人物。

  推開屋門,白蔓清看著仍舊窩在床上的沈駱。心中真不是個滋味兒,這消息該告訴沈駱麼。白蔓清之前對沈駱滿是敵意是因為沈駱和殿下的關係太過於親密,現在看來,是她誤會了。

  “表姐,要不我送信給爹爹,讓他出面接我們回家吧?今天是夏召節,長公主在御花園辦了場賞花宴。殿下的表妹賀郡主,杜太傅之女也來了。你知道長公主透露了什麼消息麼?皇上欲要將何瑩賜給殿下做太子妃。朝廷之上好些人恭賀丞相大人了。長公主與丞相獨子何凌少的婚事怕是也要提上日程了。表姐,你別整日病著了。”白蔓清越說聲音越小,在家裡時,白蔓清覺得自己是最了不起的,到了這皇宮裡頭,雖才兩個多月,可就感覺過了幾年一般。每天都在揣測他人的想法,察言觀色,活得著實累。

  一聲輕輕地嗯自被窩裡傳出,不一會兒,一張紅彤彤的小臉露了出來。“當真讓舅舅來接我們?什麼時候來接我們?在這樣下去,我肯定要病死了。”當真要病死了,沒病也要裝出病了,裝病兩個多月,委實不容易啊。起初,不斷有御醫來,開了不少方子,最後都斷定沈駱沒病不需要吃藥了。若是有病也是心病,自此沈駱經受不住被殿下遺棄的打擊在各位千金心裡更加坐實了。

  當晚,白蔓清就執筆寫信給爹爹,花了點銀兩買通了宮女才將信給送出去。又過了十多天,這些天裡,白蔓清和沈駱一道,能不出門則不出門。如此苦苦等待將軍府的人來接自己回家。等著等著,人沒有等到,卻是等到了太后身旁的紅人,殿下的乳母,劉嬤嬤。太后這人也奇怪,大晚上的將白蔓清請去了慈寧宮。這些天,白蔓清一直與沈駱相依為命,自認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太后為何要宣她到慈寧宮去?沈駱遞了個小心的眼神,白蔓清施施然跟著劉嬤嬤走了。

  白蔓清沒有回來,隔日也沒見到白蔓清的身影,沈駱心裡有些急了。第二天晚上都不回來,連個消息都沒有,這可怎生是好?情急之下,沈駱想到了小福子。要不再通過密道到東宮走一趟,問問小福子情況?

  打算往東西廂房後花園走的沈駱聽見了遠處傳來的女子聲,“你聽說了沒,太后有意將白將軍之女賜給殿下當太子妃呢。”

  “啊,真的?我怎麼聽說是丞相之女。好奇怪。你的消息可靠嗎?”

  “我跟你說啊,這兩個消息都是真的。太后中意白將軍的女兒,皇上中意丞相的女兒。我看啊,八成是丞相千金,別忘了,公主站在丞相這邊。”

  沈駱越聽越迷糊,兩天的時間,白蔓清竟再次陷入太子妃爭搶之中,再次成為何瑩的對手。

  14、秘密

  兩名宮女還在小聲嘀咕著,越說越起勁。突地一道尖細的嗓音響起:“主子的事也是做奴才的能討論的,仔細著你們的腦袋。”兩名宮女臉上立時閃現出驚慌的神色,隨即福□來,戰戰兢兢地求饒:“錢公公,饒了奴婢們吧。下次奴婢們再也不敢了。”

  沈駱悄聲離去,無意中從宮女那裡聽來的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皇宮仿似被迷霧籠罩,親眼所見還不一定為真,更別說道聽途說了。思及此,沈駱還是決定往東宮走一趟。小福子是東宮首席大太監,消息定是比較準確。

  幸虧是晚上,一眾千金不是在屋子裡打扮便是出去拉幫結派。沈駱很容易地避開了眾人來到東西廂房的後花園,撩起藤蔓,身子一矮頭一低鑽了進去。一路磕磕絆絆走到東宮,從密道中出來時,懷揣心事,步子走得也不穩,沈駱的髮絲已然凌亂。原先最是避之不及的東宮,現在卻是陷入困境時唯一想得到的地方。

  密道出口斜側是東宮太子寢殿的後門,推開那扇門即可進入太子寢殿。不知道小福子的住處是在哪裡?宇文尚不在東宮,東宮寢殿的後門會不會落鎖?沈駱一邊思索著一邊邁步到後門處,希望這門沒有上鎖。

  手往前一推,門吱嘎一響,竟是被推開了。沈駱欣喜地望著被推開的門,看來老天爺都在幫自己。沈駱緩步到太子寢殿中,並將後門關了上去。裡頭一片漆黑,沈駱循著記憶摸索著寢殿的正門,先要通過一扇偏門到宇文尚的內室,而後再通過隱蔽的門才能到寢殿的正廳。正廳那裡有黃金色的大柱子,大柱子前方便是寢殿正門了。一路摸索,當踏出寢殿正門時,沈駱稍稍鬆了口氣。東宮此時靜悄悄的,連個宮女和太監都沒有。宇文尚不在東宮,東宮冷清非凡啊。

  小福子到底是住在左邊還是右邊?沈駱站在分叉口,賭一把吧。月翔一向以左為尊,小福子身為東宮大太監,理應住在東宮左邊。向左一路走著,沈駱看到了前方一排矮屋子,裡面沒有了燭光。在離矮屋子好一段距離處有一間外觀看起來比矮屋子氣派一點高一點的獨立的屋子,屋裡閃爍著昏黃的燈光。那會不會是小福子的屋子?沈駱面上一喜,她要趕緊問小福子白蔓清在太后那邊的事。

  沈駱速度極快地跑向了那間獨立的屋子,正當要抬手敲門的時候,一陣奇怪的女子聲音自屋內傳出。聲音不大,沈駱卻是聽了個仔仔細細。那聲音好生哀怨,似是被負心漢拋棄了的良家女子。沈駱的手僵硬地抬在半空,這女子的聲音越聽越像東宮首席大宮女趙姐姐的聲音,看來這裡不是小福子的屋子是趙大宮女的屋子啊?要不問一下趙大宮女?沈駱僵硬的手恢復如常,就在要敲門的時候。趙大宮女緊接著說的話讓她十分震驚,身子都不可抑制地顫了顫。

  “殿下,趙寧等了您這麼久。皇后娘娘讓我來伺候您,為何您要拒絕。我比不上那沈駱嗎,沈駱不過是一個未成年的女娃娃,初潮還會來。殿下,您雖未成年,可卻已經……男人血氣方剛,怎會沒有那需求?為何要拒絕趙寧。”趙寧說道後面竟帶著股悲涼的哭腔。沈駱萬分疑惑,宇文尚已經離開東宮,不可能在趙寧的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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